權墨深將吹風機關上,手輕撫著她半幹不幹的發絲。


    “不問問我結果怎麽樣嗎?”


    “你若想說,自己會告訴我的。”


    權墨深笑:“我倒是覺得,你是怕知道真相,已經開始做小縮頭烏龜了。”


    言歡從鏡子裏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就你知道。”


    “別人我或許不敢說,但你,我還是很了解的。那敏的確有個女兒,跟她一起生活著,這個孩子也的確常年住院,我讓人去醫院裏想要搞到一根女孩兒的頭發,做dna,可是去的人給我反饋的信息是,孩子被保護的很好,無法靠近。


    我敢發誓,這其中絕對有問題,孩子生病了,那敏的確有理由給孩子最好的照顧,但是她沒有什麽仇家,又為什麽要這麽有意識的將孩子保護起來呢?除非,她是想到了我們會這麽做。”


    權墨深這樣一說,言歡的眼神裏也多少有幾分疑惑了起來。


    道理不假,推己及人,這件事兒,換做任何人身上,首要任務,都應該是要救孩子。


    可是那敏明明知道坦坦能救那依,卻因為不想帶那依回來,而一直在拖延時間。


    這不正常。


    她站起來回身,身子向後一靠望向權墨深:“二哥,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問題好像不簡單了。”


    “沒關係,那敏很快就會帶那個孩子回來了,真相總會揭開的。”


    言歡點了點頭,權墨深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坐下,我們繼續。”


    她捏了捏頭發:“都差不多了,不吹了。”


    他將吹風機放到桌上,一彎身將她抱起。


    言歡身子向後一晃,立刻環住了他的脖子:“二哥。”


    “你知道你自己什麽時候最讓我招架不住嗎?”


    言歡凝眉:“不知道。”


    “就是你酥酥麻麻的撒著嬌叫我二哥的時候。”


    言歡瞪向他:“我哪有撒嬌啊。”


    “在我看來,你任何時候的樣子,都是在撒嬌,都是在勾引我,生氣的時候,開心的時候,鬧別扭的時候,都很有魅力。”


    他說著,在她耳邊輕輕的嗤笑一聲,將她放到了床上。


    滿室瞬間被旖旎的包圍。


    那敏將那依帶回來的那天清晨,權墨深一早就接到了那敏的電話。


    “墨深,我告訴那依,要回來見她父親,那依很高興,你……不來看看她嗎?”


    權墨深從床上起身,走到陽台邊,關上推拉門。


    “父親?我嗎?”


    “時至今日,也隻有你能做他的父親了,你還是不相信,那依是權家人嗎?”


    那敏口氣中透著絲絲的無奈。


    “你從未問過我當年為什麽執意離開。”


    “就像你執意要轉業一樣,有些問題,即便我問了,你若執意,誰又能改變?”


    那敏點頭:“對,你說的都對,我也無言以對,可是我告訴你,權墨深,我即便再錯,孩子終究是沒有錯的,她隻是想見父親一麵。”


    “所以,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敢讓我跟她做親子鑒定嗎?”


    那敏冷笑一聲:“我聽說,當初言小姐也死背著你在外麵生了孩子,你跟她的孩子相認的時候,也做過親子鑒定?”


    “你要看鑒定書嗎?隨時歡迎。當然,我權墨深對自己深愛的女人本來就寬容,即便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也要,因為我愛言歡,這是你現在跟她最本質的區別。”


    “都說男人絕情起來才是最可怕的動物,這一點,我信了,權墨深,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忘記過,當年你也愛過我。”


    權墨深冷笑:“愛過的人,不一定都會愛到最後,總有些人,會在歲月中分道揚鑣,原因是,發現自己愛錯了人。”


    “好,既然你這麽說,我也不勉強,我那敏還不至於下賤到求著你來見我女兒的地步,不過以後,你千萬不要後悔。”


    那敏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


    權墨深在陽台上,點燃了一支煙。


    房間裏,言歡已經醒了。


    她側身看著推拉門外的權墨深,一身的遺世獨立。


    那種感覺,竟讓人覺得有些淒涼。


    言歡起身,走進了洗手間。


    權墨深回來的時候,言歡已經洗了個澡出來。


    她看著他笑了笑:“抽完悶煙了?”


    “剛剛吵醒你了。”


    “對,你手機聲音太響。”


    “那你還裝睡?”


    言歡想了想聳肩:“怕影響了你跟舊情人談事情啊。”


    “別開玩笑,我會覺得你是在吃醋。”


    言歡點頭:“是吃醋沒錯呀。”


    權墨深不禁笑了起來,上前揉了揉她的頭:“你呀。”


    言歡順手環住了他的腰:“那你還不老實招來,你舊情人找你做什麽?”


    “她帶那依回來了,說那依想見我。”


    “那你們約在幾點?我避開一點,免得尷尬。”


    “我沒答應見她。”


    言歡凝眉:“為什麽?”


    “單憑一麵之詞,我憑什麽相信那是我的女兒呢?”


    “那長相……八成是權家人沒錯。”


    權墨深笑了起來:“你還真是……”


    “我怎樣啊。”


    “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言歡努嘴:“誰讓你們權家人長的這麽有辨識度呢,男人帥,女人美啊。”


    他唇在她唇上碰了一下:“這馬屁拍的響亮。”


    “那你還是聽我一句勸,見見那個孩子吧。”


    “你不會覺得心裏很別扭嗎?”


    言歡鬆開他,走到了梳妝鏡前坐下,開始護理皮膚。


    “已經別扭了很多天了,可是有些事情,我別扭也改變不了了,那個孩子若真的是你的,你現在對她這麽冷漠,她長大了會恨你的,你一定也不會希望,等到你老年的時候,有一個女兒,像我恨我爸爸一樣,也那麽恨你吧。”


    言歡說著,爽膚水在臉上拍了拍:“即便不是你的女兒,你也可以去看看,那個即將要接受你兒子骨髓的孩子,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呀。”


    權墨深看著鏡中的言歡,良久後,他挑眉:“再說吧。”


    本來說的是再說,可是早晨,一家人一起吃晚飯後,門口響起了門鈴聲。


    那敏帶著孩子來了。


    她們的突然到訪,讓一家人有些措手不及。


    已經十一歲的那依,臉上還帶著一抹倔強。


    她的視線在一家人身上環視了一圈後,落到了那敏的身上。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那敏拉著她來到老太爺身邊:“依依,叫人吧,這是你太爺爺,你爺爺,奶奶,姑姑。”


    她一一介紹完後,又看向權墨深:“這是你爸爸。”


    權墨深眉心一蹙,那敏已經拉著那依走到了言歡身前。


    “這位是你阿姨,也就是你弟弟的母親,你弟弟就是要給你骨髓的那個小寶寶。”


    那依冷笑一聲:“什麽阿姨,分明就是那個男人的老婆吧。”


    “那依,不許你胡說,我從小讓你遵從的教養在哪裏。”


    那依揚眉,對言歡道:“是你的兒子能救我的命對嗎?”


    言歡麵色冷冷的,沒有理會這個說話嗆人的小孩子,將目光落到了那敏身上:“那小姐,我本來打算,你帶著孩子來認親的時候躲一躲的,你這樣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貿然的闖入我家,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是我要來的,”那依小小的人兒揚起高傲的下巴:“我的生父連見都不願意見我一麵,我就不能來看看,他到底是被怎樣的女人勾住了魂兒嗎?”


    權墨深上前,將言歡摟進了懷裏,淡定的看向那依。


    “你生父是誰?”


    那依凝眉:“你。”


    “想要讓我認你,去見你,沒問題,你敢跟我做親子鑒定嗎?父親這種頭銜,是神聖又偉大的,如果你不是我的孩子,我沒有理由白白聽你叫我一聲父親,你覺得呢?”


    那敏忙道:“那依,你規矩點兒。”


    她上前將那依拉到身後。


    言歡算是看明白了那敏的目的。


    她淡笑,從權墨深懷裏走了出來,“二哥,我看我在場也不方便,不如我就先去送兩個孩子上學吧。”


    權瑜星不願意趟這趟渾水:“我也一起。”


    兩人一起帶著兩個孩子出門。


    送兩個孩子去了幼兒園後,權瑜星叫住了言歡。


    “你說真的,你真的沒事兒吧。”


    言歡笑:“當然沒事兒。”


    “歡歡,我最怕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還笑了,你說真的,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麽呢。”


    言歡在想什麽……


    她表情凝重了許多:“我忽然間覺得,二哥說的對。”


    “二哥說什麽了?”


    言歡看向她,“二哥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我也相信二哥,可是……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啊,那個孩子,跟我小時候真像,特別像。”


    言歡搖頭:“不對,一定有問題,剛剛,你有沒有發現,二哥問那依,敢不敢跟自己去做親子鑒定,可是那敏卻很快上來將那依擋在了身後,她在怕那依亂說話答應二哥,她不敢做親子鑒定,無非就是因為,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二哥的。”


    權瑜星摸了摸鼻子:“這麽大膽的設定……沒有依據。”


    言歡揚眉,眼神中帶著篤定:“她說自己的女兒是二哥的孩子,除了那張跟你神似的臉之外,還有別的依據嗎?”


    權瑜星愣了一下,“倒也……的確沒有。”


    言歡看著她,表情淡定:“所以呀,肯定有問題,我要找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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