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間,還是聽見一樓客人在罵我假清高,做了婊子還立牌坊。


    一樓的客人和二樓比起來檔次低了些,罵起人來也甚是厲害,但對我而言二樓客人更可怕,看起來溫雅有禮的人要攻擊一個人才致命。


    每次在二樓陪人劃拳唱歌喝酒,我都是一張笑臉,即使笑的臉快僵了都不會合上,生怕被抓住破綻跟我撕破臉。


    也幸虧是範聆歌,很多時候我被那些男人灌的人都快趴在地上了,他們還不打算放過我,其他姐姐們就會在範聆歌的交代下及時為我解圍。


    我到二樓大廳的時候,玲玲和幾個姐姐正在帶動氣氛跟富家子弟跳貼身舞。


    我一來,玲玲就煽動全場:“哎喲,我們的台柱子來了,大家都停一停,找個人跟彼岸姐跳一曲吧,讓我們都學學。”


    玲玲的煽動對其他姐姐沒有效果,但是男人眾多,一下就被她煽動了,紛紛不跟麵前的姐姐們跳舞了,都附和著玲玲讓我找個人跳一場。


    男人們吆喝著,都不懷好意看著我笑著自薦,我端著一張笑臉掃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玲玲。


    一群男人都要跟我跳舞,我選誰都不合適,所以這一跳得陪不少男人跳,跳到下班都萬不了事。


    以前這些男人隻能心裏想想,但沒這樣給我下個套,因為範聆歌定的規矩找我跳舞要提前預約,並且一次不低於一萬塊,時間隻有五分鍾。


    如今玲玲做為紅棠的人先挑事,男人們立馬就爆發了。


    我正在他們立馬衡量著挑選誰最有說服力,姐姐們起了騷動,都看向我的身後。


    我一轉頭便看見了去而複返的範聆歌,他臉上是不遜的笑,愉悅的雙手抄兜走過來,掃了一眼周圍的人。


    “大家未必也太鬧騰了,彼岸身體不適,一個個還這麽不省心。”他語氣輕佻,惹得那些男人抱怨連連。


    驀地,他臉色一冷,語氣速冷:“今天晚上一人送一瓶紅酒,怎麽樣?”


    瞬間場子裏安靜了,紅棠的紅酒最便宜的也是三百八十八,在場兩百多號人,這一晚上就是十來萬。


    我是第一個衝到範聆歌麵前的人,拉著他的衣擺小聲說:“別這樣,太虧了。”


    他抬手摟過我的肩膀,聲音敞亮:“紅棠裏的小姐,大家想找誰瘋瘋狂狂玩都行,前提是她們原因。但是彼岸不一樣,她有我的特殊,所以還請各位相互言傳一下,不要太欺負她。”


    我不知道範聆歌今晚是怎麽回事,這麽大的氣勢就為了給我解圍,一定會落人話柄的,這些人可都是紅棠的上帝,得罪了就等於得罪了賺錢的機會。


    有了範聆歌一席話,加上姐姐們很有眼色朝男人們撲過去,這事就這麽揭過了。


    我一直站在範聆歌身邊,想跟他多說說話,問問他剛剛是什麽情況,本來都走了的人怎麽又回來了。


    他側身低垂眼簾看了我一眼,拉著我從玲玲身邊走過,我聽見他跟玲玲說:“跟我走一趟。”


    我瞥了眼臉色難看的玲玲,但她從看見範聆歌的時候眼睛就賊亮賊亮,我猜她可能是有些愛慕範聆歌吧,這樣做一是為了打我的臉,二是為了吸引範聆歌的注意力。


    範聆歌牽著我回到我的休息辦公室,他坐到我的辦公椅子上,我自覺的站在他身側,拿起一個蘋果削。


    玲玲急急忙忙走進來,甜膩膩的喊了一聲老板。


    按照範聆歌以前的性子會叫對方坐下,就算是個服務員他都是那樣對待的,可對待玲玲他並沒有讓她做。


    他直接開口:“你今晚的行為已經引起我嚴重的厭惡。”


    玲玲小臉蛋一白,不甘心的看了看我,朝範聆歌表起忠心:“我都是為了您啊,這彼岸姐姐每天也沒什麽事,您又花了那麽多心思捧她,她總要為您做些事啊!”


    “嗬,我的人還需要你教?而且是朝低廉路上教!”話落,範聆歌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嚇得我和玲玲同時一抖,而我正在削蘋果,水果刀的刀口悲劇的在我拿蘋果的食指指腹上跑了一下,頓時劃開一層皮,鮮血冒出來。


    我及時掏出衣兜裏的手絹緊緊包住手,悄然將雙手背到身後,不想讓範聆歌看見。


    “玲玲你別挑戰我的極限,對於你這種不安分、不識抬舉的員工,我十分嫌棄!”


    “老板,我真的是為了你和紅棠好,彼岸姐姐她……”


    “她怎麽樣,我長了眼睛,不需要你來評判!你別仗著有李陽撐腰就無法無天,你信不信我立馬讓你滾蛋!”


    範聆歌中氣十足的吼完,玲玲小臉一白,眼淚掉了下來。


    她低下小腦袋,“我錯了,我再也不挑事了,我以後會和彼岸姐姐和睦相處。”


    範聆歌冷冷盯著玲玲,沒開口說原諒。


    我有打聽過玲玲家裏情況,兄弟姐妹好幾個,母親身體不好又常年住院,她身上背負的債務不少,要是被紅棠趕了出去,外麵那些夜場是不會要她的,就算是要了,都會被同事百般刁難,絕對沒在紅棠這過的舒服。


    我也不想因為這點事就讓範聆歌開了她,顯得我太小氣,也怕其他姐姐對我抗拒。


    我便主動向範聆歌求情,“算了吧,也沒多大點事,大家都是為了紅棠。你現在也說她了,她以後會注意的。”


    範聆歌看了我一眼,眼裏有不讚同,我忍著指腹上的疼痛揉了揉他的肩頭,小心的沒讓他注意到手上的手絹。


    手絹是紫色的,已經濕潤一片,我怕在他肩上的布料落下血,給他捏肩的時候都抬著食指指腹沒碰到。


    “這次是警告,若有下一次你自己滾蛋吧。”


    “謝謝老板。”


    “你謝的人應該是彼岸。”


    玲玲淡淡看了我一眼,“謝謝彼岸姐姐,您大人有大量,是我以前誤會您了,以後我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找事。”


    “嗯,你去忙吧。”


    玲玲出去後,範聆歌站起來一邊跟我說一邊朝外走,“自己多加注意,別再被她牽著鼻子走,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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