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範聆歌的臉色稍微好了那麽一點點,淩厲的眼神也軟了些。


    我輕笑出聲來,“範少啊,所謂求人不如求自己,畢竟每個人都不是像您這樣靠譜的,對於放棄我的人我更加不能相信了。而且跟著您吃香的喝辣的,賺得也多,我是傻子才會離開您的庇佑。”


    範聆歌把玩起左手食指上的鉑金戒指,深不可測盯了我幾秒鍾,“你最好是這樣想的,我一向最討厭騙我的人。”


    “您就這麽信不過我嗎?那一定是我之前生氣的態度惹著您了,我以後會注意我的脾氣。”


    “最好是你說得這樣,事情沒完成你就想抽身,沒那麽容易。”


    我揣著笑連連點頭說知道的,我不會過河拆橋。


    範聆歌走了,我如常換衣服化妝,準備去一樓跳舞。


    我隻需要在一樓普通區跳上半個月就不用跳了,因為檔次提上來了,以後還想我跳舞就要去二樓貴賓區,然而在二樓跳舞也就一個星期一場,其他時間都是其他人輪著跳。


    我看得出來範聆歌是挺對得起他手底下的人,這樣安排會提高其他姐姐們的熱度,他並沒有偏心對待任何人。


    我去了姐姐們的休息室,大家都在化妝,見我進來都歡喜的叫我。


    看得出來大家狀態都很好,明顯是知道半個月後的安排了。


    我和她們聊了聊,她們都說範老板人好,當初選擇跟著他是好事,還說現在紅棠生意特別火,外麵好多夜場的小姐們都想來紅棠,還都有人找關係找到她們頭上了。


    又譏笑了一陣那些不長眼的家夥以前紅棠開業還等著看笑話,現在看火了就想加入,都不知道紅棠現在根本不需要跳槽的,真是少人了,都是範老板找親信培訓的一批新人直接送過來的。


    大家笑嘻嘻的,氣氛特別好,突然有個新人妹子嘟嚷了一聲:“還是彼岸姐姐命好,成了老板大力捧的頭牌。”


    她一句話讓氣氛變得尷尬,大家都閉了嘴怏怏的打扮著,不再跟我閑聊。


    這個新人妹子比我年紀還小半歲,取代了我在紅棠最年輕的地位。


    我不太喜歡她,她的眼睛是標準的狐狸眼,看男人的時候笑眯眯的很嫵媚,但是看女人的時候淩厲的讓人心裏發毛。


    直覺告訴我這樣的姑娘早晚會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我拖了張椅子坐到她的梳妝鏡旁邊,單手支著下巴笑眯眯看著她。


    “你叫什麽?”


    她梳著自己黑溜溜的直發瞥了我一眼,“玲玲,大家都這麽叫我。”


    我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問:“玲玲你見過範少嗎?”


    她狐疑的看著我,“你說的是老板?”


    “嗯。”


    她臉色一變:“你也太沒禮貌了,不能仗著老板最喜歡你就不尊重他,你應該跟我們一樣叫他老板。”


    我笑了聲,“你可別忘了,我跟你們是不一樣的。”


    我裝模作樣歎了下氣,“紅棠沒有媽媽桑,那是因為範少有一套友善的管理方式,而我成為唯一一個幫他帶領你們走上高端賺大錢的小姐嗎,我的位置還是擺在這的。畢竟我跟他的時候你們都還沒出現,我可是他專心培養出來的,十五六歲就受她庇佑了。”


    她愣了下,收起身上囂張的氣焰,低低說:“彼岸姐姐教訓的是,是我說錯了話。您跟老板關係不一樣,想怎麽叫他都可以。”


    我朝她眯眯眼一笑:“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可不準去範少那告我的狀哦。”


    她半低下頭,“姐姐說笑了,我都沒有見過老板,也不敢告你的狀。”


    “你真沒見過他?”


    “是沒見過。”


    “你不是他親自培訓出來的嗎?”


    “老板怎麽可能會親自培訓人,都是他的親信李陽找人培訓的。”


    我看到玲玲眉眼裏的委屈和失望,她沒說謊。


    我朝其他人看了看,都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我是範聆歌唯一親自培訓出來的,他沒有再培訓過其他姑娘。


    我之前還以為這幫人裏就算不是他一個個調教出來的,還是應該有幾個的,沒想到完全沒有。


    這晚在一樓跳舞的時候,我在人群中看見了沈修白和那個墨先生,一直到我跳完舞去了後台,他們都在。


    我剛剛坐到椅子上休息幾秒鍾,李陽跑來敲了敲門。


    “你準備一下,墨先生有請。”


    “我知道了。”


    我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裙子出來,李陽筆直的站在門口。


    “哪個包廂?”


    “二樓208包廂。”


    我心想今天晚上怎麽不坐最貴的那個大包廂,不過208包廂雖然小,有兩千八的最低消費。


    可能是經過昨天跟沈修白的糾纏,我這會已經不畏懼了。


    推開包廂笑眯眯跟他們二位打招呼,將最好的態度對著那位墨先生,裝作和沈修白隻是一麵之緣,沒什麽交情。


    墨先生穿著一身中山西裝,下巴留了一點點胡子,給人的感覺很精神,也不像一般中年男人便便大腹。


    他禮貌的伸出手叫我坐,我立馬反應過來他不是本國人,是某小島國人。


    昨晚他全程木著臉說話,沒做任何動作,我並沒有留意,準確的來說我昨晚是被沈修白給影響了。


    “彼岸小姐今年多大了?”


    我回過神連忙坐下,甜甜的回:“十九。”


    “真是花一般的年齡,讓人特別憧憬。”


    我皺眉,感覺對方說話有些奇怪。


    他自顧自的說:“我叫柴山墨子,想必彼岸小姐聽名字就知道我是哪裏人吧?”


    我點了點頭,心裏有些反感了,誰都學過曆史,多少對這小島國的人有些反感。


    朝一旁靜坐的沈修白看了一眼,我不明白他怎麽會這種人搞到一起。


    “彼岸小姐長得真漂亮,我活了四十五年,上一次來這裏還是二十年前,見過一位最漂亮的姑娘,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和她一樣漂亮的姑娘了。”


    我防備的朝柴山墨子笑了笑,“您說笑了,不說我們國家很多美女,光是紅棠就不少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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