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姐,生意興隆。”宮思雪堆著笑臉主動向尚筱雅打招呼。


    “人就是要爭氣啊,那年她要抽光你的血,我和她在醫院打架的時候,她可是扯著我的頭發叫我死丫頭的。真的麵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你看我現在,多威風。”尚筱雅趴到慕綰綰耳邊,又把她自己狠狠誇了一遍。


    慕綰綰啞然失笑,但又覺得她說得太對了。麵子是自己給的,驕傲是自己掙的,你自己要往泥巴裏滾,就不能怪別人嫌你髒嫌你臭。


    她和尚筱雅確實屬於自己掙麵子的類型!她現在去大學講一堂課,那也是收費的呢。


    “綰綰,我給你買了幾套,等生了孩子就能穿了。”宮思雪又堆著笑臉看慕綰綰。


    慕綰綰也能明白這時宮思雪的心理,老了,想依靠兒子,隻能和慕綰綰搞好關係。也就這樣吧,反正天下底下大部分婆媳的關係都維持在麵子上過得去這個程度上,你敬我一丈,我也敬你一丈,誰讓她生出了容湛這麽好的兒子呢?一功抵萬過。


    她收下衣服,向宮思雪道謝,視線落到了她戴著的翡翠上。宮思雪就愛戴這條翡翠,尤其是戴在白色的毛衫外麵,確實顯得貴氣。


    見慕綰綰看自己,宮思雪尷尬地把項鏈往衣領裏塞。


    “沒事,你喜歡就戴吧。”慕綰綰收回視線。占便宜這種事,並不因為你有錢沒錢而有區別。宮思雪以前就很有錢,但是也一樣很愛占便宜。這也是與她的生長環境有關,不願意吃虧。


    宮思雪訕訕地笑,又把項鏈拉了出來。


    “就是一條項鏈,到時候我讓容湛給她錢。反正秦家現在也窮,給他們錢也算公平。”她小聲辯解。


    “雪挺大的,您早點回去吧。”慕綰綰和她說了聲敬語。


    聽到您字,宮思雪唇角的笑容咧得更大了,“沒事,家裏挺無聊的,我逛逛。你還想買什麽,我給你買。”


    “要過年了,把容榕姐接過來吧,她一個人住在桐城,太孤單了。”慕綰綰說道。


    容榕流產之後,幾乎就沒出過門,慕綰綰已經很久沒見過她了。


    “去接過了,她不肯來。”宮思雪擰擰眉,“這丫頭也是個固執脾氣,每個月輸血,容湛要四處給她找血源,也挺讓人頭疼。以後我要是死了,她一個人怎麽辦……她爸就是一個死人,從來不過問這些事。”


    慕綰綰扭頭看了看宮思雪,眉頭輕鎖。容榕的身體就這樣了,身體不好,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不能跑不能跳,別人享受的快樂都享受不到。


    “走了,去吃飯。我請客。”宮思雪又換回一副笑臉,主動來挽慕綰綰的胳膊,“走了,綰綰,我訂了台,吃你最愛吃的烤羊腿。”


    “我也去……”尚筱雅眼睛一亮,撲過來摟住了慕綰綰另一隻手臂。


    慕綰綰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是真正的人生贏家,婆婆,閨蜜,老公,兒子,事業,樣樣順心如意!


    果然她這輩子的壞運氣都在遇上容湛之前用光了,現在隻有好運。


    ——


    金樽酒樓烤羊腿特別美味,是慕綰綰的最愛。宮思雪訂了個大房間,她還是愛顯擺,對別人小氣,對自己絕對不小氣。


    “今年雪災嚴重,有好幾條路封路,路上出了不少事故,堵了不少車。方橋帶著那些學生去幫忙了,容湛忙,他不來了。”慕綰綰和容湛通完電話,扭頭看向宮思雪。


    “這小子,飯也不吃嗎?”宮思雪不滿地說道:“他是校長啊,是中將啊,還是什麽事都自己幹,手底下那些人難道是吃幹飯啊?”


    慕綰綰沒明說,說了宮思雪也不會理解。張瓊的事並沒有了結,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屍體。警方堅持結案,容湛卻不願意放棄。害死那麽多人,一定要讓他伏法。


    “女士,能為大雪裏的孩子捐一件冬衣嗎?”這時有人敲門進來了,捧著捐款箱,期待地看著慕綰綰。


    這是兩個中學生,棉外套外麵還套著大校服,塞得鼓鼓囊囊的,戴著學生證,興奮裏帶著幾許膽怯。


    “怎麽搞的,怎麽貓貓狗狗都放進來?騙錢騙到這裏來了。”宮思雪生氣地指著門口,轟兩個孩子出去。


    “來,我捐十件。”慕綰綰看了一眼宮思雪,把兩個孩子叫到麵前,從包裏拿了兩千塊錢出來。要說多的,她現在還真沒有。容湛雖說聲稱有分紅,但是錢還沒到帳。全靠他的工資呢,好在以美金結帳,換成人民幣還能讓這一大家子人過得去。


    “你怎麽這麽傻。”宮思雪不滿地嘀咕。


    “那就不吃羊腿了,錢拿來捐了吧。這次小城的雪災很嚴重,停電停水,哪裏還能像我們坐在這裏暖和的地方……服務員,我們不吃了,就付茶水費行嗎?還沒烤吧?退掉。”慕綰綰起身要走,這一頓要吃兩三千,還是回去燉一鍋羊肉好。要不然,吃一碗熱乎乎的羊肉麵也行。


    “哇……”尚筱雅很惋惜,但也沒反對,也拿了兩千塊錢出來塞進了捐款箱。


    兩個大孩子喜出望外,連連鞠躬道謝。


    宮思雪氣得要死,但也沒辦法,隻能跟著兩個人出來,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小聲抱怨。慕綰綰就當沒聽到。


    “我去趟衛生間。”到走廊上,她又尿急了。肚子越來越大,擠到了膀胱,尿意總是來得很突然。她肚子裏這個小家夥,是個見風長的強壯小寶貝,估計生下來的時候得有七八斤吧?嘖嘖,肯定很疼的……


    她想像了一下自己哭天嗆地的畫麵,忍不住害怕,又覺得好笑。到時候一定不讓容湛看她生孩子,肯定很醜很難看。


    尚筱雅去開車了,宮思雪看了一眼慕綰綰,跟了過來。這方麵她還行,怕慕綰綰磕著碰著,傷到她的寶貝孫子。


    “綰綰,你慢點。”看著慕綰綰的背影報怨,“好好地吃飯,你非要走。白白給人騙了兩千塊錢。”


    “有點愛心好不好?”慕綰綰拉開格子間的門,走了進去。


    “得,就你會充好人。別忘了,你現在可沒工作,是我兒子在養你。”宮思雪沒忍住,回了一句。


    慕綰綰就當沒聽到。


    “成天伺候你,還嫌這嫌那。我走了。”宮思雪更生氣了,轉身就走。


    慕綰綰巴不得!不用聽她抱怨,耳朵都跟著輕鬆了。


    放完肚子裏的水,剛輕鬆了一點,外麵響起了推門聲,有人進來了。她穿好褲子,進來的人突然又開門出去了。她猶豫一下,小心翼翼地開門出去。


    外麵沒人。


    “誰啊?”她想,是不是宮思雪剛剛又進來了?


    她一步踩出去,地上滑到讓她根本沒辦法站穩,重重地往跌坐到地上。


    砰……


    後腦勺撞到了門上,痛得眼前一黑。包也摔出去了,手機砸到了牆上,彈了幾下才停下來。


    叮……


    手機響了起來。


    她忍著痛,想爬起來。


    但是已經站不起來了,她這一跤摔得特別厲害。地上是油,滑膩膩的!這是有人故意潑的油。


    剛剛進來的人幹的好事!


    很快,她發現事情更不妙了。進衛生間前還表揚過肚子裏的小家夥強悍,現在小家夥就不肯呆在她肚子裏了。她感覺到了熱乎乎的東西在往下墜……


    她在流血!


    動胎氣了,可能孩子就會下來了。可是才七個多月,還不足月啊!


    “有人嗎?”她痛得發不出聲,喉嚨發緊,坐在地上往前挪,沒幾下就痛到尖叫起來。


    會有人聽到她的聲音嗎?


    宮思雪有沒有在外麵?


    她咬咬牙,繼續往外爬。


    這時手機又響了,她看到了屏幕上閃爍的是宮思雪的名字。看樣子是催她出去的!她咬緊牙,一點一點地挪過去,終於抓到了手機,直接按了回拔鍵。


    被掛斷了!


    怎麽能掛斷呢?


    她又按了一回。


    這是最快的,她的手指都痛到發顫,握不住手機了。隻要宮思雪接電話,馬上從外麵進來了。她不會走太遠的吧?


    “尚筱雅說有事,回店裏了。我也有事,你自己回去吧。”宮思雪這回接了,卻凶了她一句。


    慕綰綰沒來得及說話,宮思雪把手機給掛斷了。


    她深吸一口氣,打急救電話,強打精神報了地址,拜托醫院的人先通知店裏人進來照顧她。打完電話,她已經痛到虛脫,感覺小寶貝正在慢慢地脫離她的身體。她穿的是大棉褲,若真的現在要生,得先脫下來才行……可她沒有力氣啊……她痛啊!


    她顫著手指去拔容湛的號碼,才拔了一個數字,官淩止的電話打進來了。


    “綰綰,我看到你婆婆從金樽出去,筱雅不是說和你一起吃飯嗎, 怎麽,又吵架了?”


    “淩止……我在衛生間……好像要生了。”她喘著,聲音越來越小。


    “綰綰?綰綰……”官淩止的聲音陡然大了,大聲說道:“是不是金樽?我馬上進來,我就在外麵。”


    太好了,給容湛打過去。


    她抿抿唇,用力睜了睜眼睛。劇痛讓她眼睛發花,看不清屏幕上的字。


    “強悍一點,強悍得很。”她終於摁出了容湛號碼的回拔鍵。


    砰……


    門推開了,有人大步進來,不由分說地把她放到了擔架上,抬著就走。


    是醫生來了嗎?她看著眼前晃動的白大褂,慢慢閉上了眼睛。


    “你們哪個醫院的?”官淩止的聲音也傳進了耳朵。


    她痛苦地抬起手,朝官淩止伸了過去。


    官淩止的注意力馬上投到了她的身上。


    “怎麽搞的,平常跟著你的人呢?”官淩止往外看了一眼,焦急地問道。


    慕綰綰讓他們幫喬橋去搬家了,她那裏實在住不下,喬橋搬回去住,東西太多,又不放心搬家公司的人,所以把他們四個臨時借走了,說好兩個小時就回來。


    就兩個小時,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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