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我未婚夫等我過去。”秦歆兒鬆開她,擦了擦眼晴,朝宮思雪擠出了一個笑容。


    宮思雪在原地站了會兒,目送秦歆兒的車駛出了停車場,這才慢吞吞地上車。


    盒子裏的項鏈在幽暗的光下閃動著溫柔的光芒,她忍不住把項鏈拿起來,戴到了脖子上,取出鏡子照了好半天。


    “戴著挺好看,玉能養人,我這年紀,確實應該戴玉了吧。”她想了想,把空盒子收了起來。又悶坐了會兒,她還是決定回容湛那裏去。


    不然,她能去哪裏呢?她還是得跟著兒子呀。


    大不了,在慕綰綰麵前再忍忍唄。


    慕綰綰一覺醒來,已經十二點多了。身邊是空的,容湛不在!


    她擰擰眉,翻個身,準備去樓下看看……別又是通宵不睡,看他的那些文件吧?


    腳尖剛伸下去,落到了一隻溫熱的掌心裏。


    容湛居然在床邊打地鋪!鋪了床被子在地毯上,麵對著床,一手握住她剛剛踩下去的腳。他沒穿上衣,暗藍色的絲綢長褲是慕綰綰給他買的,睡衣他不愛穿,此時就丟在床頭上。


    “你幹嗎睡地上?”慕綰綰驚訝地看著他。


    “不想擠到你。”容湛慢慢坐起來,手在她的臉上輕撫了兩下,“要喝水嗎?我去給你端。”


    “四哥,你現在這樣,我真不習慣。”慕綰綰搖搖頭,伸手抱住了他,“感覺跟作夢一樣,你咬我一口,我是不是在作夢?”


    “真咬?”容湛啞聲問道。


    “真咬。”慕綰綰低喃道。


    容湛偏過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咬了一下,“軟乎乎的臉。”


    “你是硬梆梆的臉嗎。”慕綰綰輕笑起來。


    “皮糙肉厚……”他挑挑眉,指尖輕輕滑過剛在她臉上留下的淺淺牙印。


    “但是真的長得很好看哪!”慕綰綰皺鼻子,衝他做了個鬼臉。


    容湛又捏了捏她的腳,小聲說:“是不是開始腫了?”


    “還沒到腫起來的時候呢。”慕綰綰搖了搖頭,“我都查過了,還有義工團裏那些大姐們也挺有經驗,教我怎麽處理。”


    人家有媽媽,有婆婆,慕綰綰是野生的女兒,野生的兒媳婦,全要靠她自己。她現在是孕期第四個月,聽說到了第五個月後,人會舒服一點。


    “我去給你把粥端上來。”容湛抹了把臉,一躍而起,去樓下給她拿粥。


    慕綰綰低頭一瞧,枕頭邊上一大疊文件散亂地放著,不少段落都劃上了紅線。


    “機密文件又四處放,別到時候說我偷看了。”她撿起文件,想光明正大地研究研究時,卻發現上麵記的全是關於孕婦中期護理照顧方麵的事。注意事項,一二三四五六七點,飲食方麵一二三四五六七點……


    容湛他在看這個啊!


    慕綰綰的心尖尖頓時軟得不像話。


    “偷看我的東西呢,壞毛病,什麽時候改改。”容湛進來了,把小碗放到她的掌心,拿開了資料。


    “你就擺在這裏,我能看不到嗎?”慕綰綰捧著水杯,仰著腦袋看他。


    他把光線都擋住了!此刻她的眼中隻有他,他就是她的光。


    “要學會擺在你麵前都不看,知道嗎?”


    “不知道,偏要看。不給我看,我就哭。”慕綰綰撇嘴,腳在他的腿上輕蹭。


    “站起來,我量一下,看看達沒達標。”他拿了一卷慕綰綰從來沒有見過的軟尺,比劃著要給她量身體。


    “幹嗎呀?”慕綰綰驚訝地看著那卷尺子,他什麽時候買來的?


    “看看胖了多少,得置辦秋冬的衣服了。怎麽,你還沒想這事呢?以前的衣服還能塞得下?”容湛托起她的胳膊,把尺子環過她的身子,量她的胸圍。


    她真的胖了一個號!


    “說真的,那個大廚做的甜品真的太好吃了,我這樣吃下去,會不會得孕婦高血糖高血壓?”慕綰綰小聲問。


    容湛的尺子又到了她的腰上,“很好,成了圓桶了,桶裏麵裝著小綰綰。”


    “你才是圓桶,木桶,水桶,飯桶!桶裏麵裝著小空湛。”慕綰綰拿腦門撞他的心口,抵著不放。


    “站好啊,還沒量完,我量量你的腿長。”容湛笑著量過了她的臀圍,彎下腰,要量她的腿,“這小短腿……”


    “你才小短腿。”慕綰綰又撞了他一下。


    容湛笑了會兒,把尺子放下,捧著她的臉說:“我這幾天就陪你。”


    “拉倒吧,你說陪我,人家一個電話就能把你給收走了。”慕綰綰信太陽掉到床上,也不信他真能休息下來,專心陪她。


    容湛的職業決定了他的時間。除非弄幾個克隆容湛回來,輪流陪她。


    “真的,這回不騙你。”容湛舉起右手,鄭重其事地說道。


    “騙就騙了唄,你要是真有事,我也不會拖著你的。”慕綰綰笑嘻嘻地端起粥碗,嚐了嚐,朝他豎大拇指,“這碗粥買得不錯,表揚。”


    容湛在地鋪上坐下來,雙手撐在她的兩腿邊,溫柔地凝視著她。


    有個小妻子,一起過日子。沒有那些花天酒地,紅男綠女,這種生活讓他覺得非常地享受。沒有半點虛假,沒有半點壓力,更沒有半點欺騙。就是愛情,隻有愛情,唯一的愛情,這就是他和她婚姻的全部。


    還有多少人在信奉愛情?


    還有多少婚姻有愛情的滋養?


    還有多少人在圍城瀕臨崩塌的邊緣苦思不解,我們的愛情去哪兒了?


    容湛覺得他很幸運,那一晚把慕綰綰從福利院接回來,可以不必去尋尋覓覓,就這麽掉進了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裏。


    慕綰綰是單純地熱愛著他的,他也熱愛著慕綰綰這小丫頭。摟在懷裏,親吻她的臉頰,她的眼睛,她的嘴唇,統統都讓他有一種親吻了月亮的滿足感。


    你說慕綰綰那麽活躍,她是小太陽啊。


    不是的,她是容湛的小月亮,是那束夜晚裏能讓他沉靜下來的月光。他立刻就能從嘈雜喧囂、從黑暗冰刃裏掙脫出來,回到她給他的小王國中,做她一個人的王。和她一起生孩子,過日子,種花養貓,變成一個非常普通的、隻能她承擔責任的普通男人。


    這才是生活最完美的狀態。


    “你想什麽呢,一直盯著我看。我粥都吃完了。”慕綰綰抓起他的手背抹嘴,笑著問他。


    “你怎麽這麽好看?”容湛順手把手背往她的臉上抹,抹了滿臉頰的粥的汁。


    “我現在是懷孕,不然我能跳起來給你兩腳。你給我擦幹淨。”慕綰綰伸著臉,非讓他擦。


    容湛湊過來,一點點地親吻她的臉,然後是她的脖子,她的心口……


    “你也不嫌髒!”慕綰綰被他弄得渾身癢,一個勁兒地躲。


    “髒什麽,你哪兒我沒親過?”容湛把她抱起來,讓她站在床沿上,握著她的腰,繼續往下親吻。


    幕綰綰化成了春天裏的風,軟得沒了骨頭……


    她希望一眨眼孩子就生了,她就可以和他快活了!


    樓下傳來了汽車熄火的聲音,是喬橋回來了,還是宮思雪,還是方橋?


    慕綰綰懶得理,她抱緊了容湛,低喃道:“我想……”


    “憋……”容湛低低地回了一個字。


    “那你這樣逗我……”


    “憋得有些辛苦……”


    慕綰綰噗嗤一聲笑了,按著他的肩不停地搖,指著自己的嘴巴問他:“要不要我用……”


    容湛的熱血瞬間衝破了他的理智,差點沒一秒破功。


    別信方橋說的什麽受過特殊訓練,那是因為,沒有遇到真的能讓他們俯首稱臣的人啊!


    容湛現在就是慕綰綰的裙下之臣,恨不得日夜與她纏綿。


    ——


    慕綰綰睡到十點起來。


    容湛還在地上躺著呢!昨晚兩個人很晚才睡,容湛又嚴重缺覺,這時候還沒有要起來的跡象。


    慕綰綰小心翼翼地從床頭爬下去,踮著腳尖出門下樓。


    她去給容湛做早餐,他們已經有好久沒有一起吃早餐了!她準備煎十個愛心雞蛋,再做十個愛心三明治……就是大餅裏麵夾火腿熏肉!


    反正他是從國外回來的嘛,稱呼還是要洋氣一點的。


    慕綰綰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了裏麵哼曲的聲音。


    宮思雪在裏麵呢!


    哎,這位婆婆大人的厚臉皮神功已經到了登封造極的地步。她完全敗了!


    “唷,綰綰起來了。”宮思雪扭頭看了她一眼,放下了菜刀。已經長了頸紋的脖子上掛著那條玉佛鏈子,她頗有些得意地故意在慕綰綰眼前晃了晃。


    慕綰綰裝作看不到,先拿一瓶礦泉水喝了,再去洗臉刷牙。


    宮思雪也在做早餐,好像是在做鹵肉麵。


    “綰綰,你吃不吃鹵肉麵,還是吃點別的,我新學了不少早餐式樣,你吃什麽我都給你做。”她在那邊大聲問,聲音又尖又誇張,似乎是怕樓上的容湛聽不到她在做飯似的。


    慕綰綰沒出聲。有時候她真想外婆顯靈,把宮思雪嚇出去的。但是外婆生性善良,想必去了黃泉,早早就得到了投胎的機會,現在可能已經重生在一個特別好的家庭裏了。會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嗎,還是一個聰明的小男孩?


    慕綰綰並不是迷信,要相信有來生。但是她就是希望外婆能有來生,過幸福平靜的生活,把這輩子吃的苦統統都轉化為幸福的日子,好好地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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