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綰哪裏能嫌棄她呢?元昕眉比宮思雪可好了一千倍不止。宮思雪是打心眼裏看不上她,元昕眉卻是真的很尊重她。


    “阿姨,禮物真的太貴重了。我說實話吧,若我真收了,四哥會生我的氣的。”慕綰綰誠懇地說道。


    “他是那樣小氣的人嗎?我送的禮物而已,又不是淩止。再說了,再說了,就算是淩止送的,你們是朋友,朋友送一點禮物給你,又算得了什麽呢?再退一萬步講,你們又沒有結婚,淩止是有機會的呀。他隻是不說話了……”


    元昕眉的語氣變得很急切,慕綰綰甚至能想像到她那微眯的、焦眉的眉眼。


    “阿姨,我知道您的心情,您就是想讓淩止開心。您放心,他會好起來的。”慕綰綰勸道。


    “哎……綰綰,他回家已經六年了,六年間,我帶他看過了很多醫生,都沒能讓他開口說話。他甚至都不愛笑……你不知道,他爸爸帶著他去看你的那一天……他笑了!浩瀚一晚上都沒睡,他想把你找過來。但是你和容家的關係,哪是那麽容易讓你過得來的。他們家一定會阻撓。”元昕眉哽咽了起來。


    “阿姨,您別哭……後天。hy大學心理學係的專家團隊會過來,不然你讓淩止過來一趟?”慕綰綰沒忍住,主動提了建議。


    “是嗎?那太好了,謝謝你,綰綰。”元昕眉的語氣頓時變得很激動。


    慕綰綰其實說完就後悔了,你看,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這些禮物擺在眼前,她就這樣投降了。容湛可是再三提醒過她,讓她這時候別和官家人來往啊!


    算了,若他們真的去找專家團隊,她就把吳教授推給他們。


    淩止啊,不是我不幫你。隻是現在我的四哥更重要啊!我得讓他專心執行任務呢。她打開盒子,拿出那雙價格昂貴的鞋,愛不釋手地欣賞了會兒,放了回去。


    以後她自己能賺錢買的,四哥也會給她買的,現在,看看、摸摸就好了。


    外婆抱著小黑貓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地看著慕綰綰。


    慕綰綰覺得她現在的生活簡直好到沒辦法形容,有人愛她,有人喜歡她,有人尊重她,有人肯定她……她所求的這些,一件一件地全來到了她的世界裏。


    ——


    容湛掐掉煙,關上了車窗。他今天沒時間上樓,剛正準備給慕綰綰打電話,和她聊幾句就走時,一眼看見了官淩止的車就停在前麵,官淩止在車上。


    這小子追得挺緊的!而且這小子一家人都精明,以退為進。想也不用想,慕綰綰這時候肯定被這一家人哄得頭暈腦脹。


    也不能全怪慕綰綰,她在外麵飄泊這些年,隻怕隻遇上過官家這一家對她好的人,而容家人對她實在太惡劣了。他在國外,鞭長莫及,隻知道家裏人對她淡漠,也沒想像到會到這種地步。


    他掐了煙,打通了大伯的電話。


    “找了五天了,一點消息沒有。你確定人在桐城?”他有些疑惑地問道。


    “絕對在桐城,就藏在其中一家俱樂部裏。這個人手裏有最大的黑網網的幕後指揮者的資料,他必須趕網的人之前,拿到東西,保護好證人。”


    ‘黑網’,又稱深網,隱身網。我們平常用的網絡都有大數據監控,可以隨意訪問。但是黑網不行,你不能通過正常渠道訪問它。


    世界上很多黑暗的交易都通過‘黑網’進行,軍火,毒品,甚至臭名昭著的國際奴隸販賣、控製下的婦女兒童的色、情交易都可以通過它進行。總之,這些黑網幹盡了十惡不赦的事。尤其是這網,以販賣奴隸著稱,極為殘暴變態。他們中有一個高層的情人因為爭寵失敗,害怕被情敵害了,所以拿著資料逃了出來,輾轉逃到了桐城,通過特殊手術和他大伯聯係上了,想讓他的人過來保護她。


    xx特戰隊不能把消息透露給任何官方,怕xx的官方有內鬼,導致行動失敗,反而害了證人。所以此次行動隻能由特戰隊獨自進行,若失敗了,特戰隊裏不會有任何關於此次行動的記錄。


    之所以高調進入各種場所,是因為他本身就有保護色,他是這裏鼎鼎有名的富家公子,他家人一直強迫他回家。他為了表示對家人的不滿,願意出入聲色犬馬的場所。悄悄去查探,稍有不慎,隻會引來當地從事黑網人的注意,高調反而不會,畢竟沒人願意去輕易得罪他這樣的貴公子。隻是,他必須在黑網的人嗅到風聲之前,找到這證人。


    “知道了。”容湛掛斷電話,再度轉頭看向官淩止的車。臭小子,追得這麽緊,他才不信官浩瀚的兒子會真的這麽老實。慕綰綰這個傻丫頭,若真被哄到了怎麽辦?


    官淩止此時下車了,仰著頭看慕綰綰所在的那個小露台。修長的身材在地上投下一道暗影,風吹來,他身後的那株大樹上飄飄灑灑地揚了一片白絮,像是晚風裏下了一場雪。突然他低下頭,拿著手機摁了幾下,摁完之後又仰頭看慕綰綰的小露台。這動作,一看就知道是在給慕綰綰發消息。


    小子,讓你先得意。容湛沒過去,倒車出庫,離開了小院。飛快地開過三條街後,接到了那群朋友的電話。


    “快來,就差一個人,要開局了。”


    賭局已開,那就看誰快。


    ——


    慕綰綰握著手機,有些惆悵。


    她是把淩止當孩子看,還是當男人看?應該是男人了吧?


    不然,真的給尚筱雅牽牽線?尚筱雅那樣大方火辣的性格,說不定真的和官淩止合適呢!


    她興致來了,馬上給尚筱雅發消息。


    尚筱雅一反常態,過了許久也沒給她回消息。忙暈了嗎?她忍不住給周樂打了個電話。


    “客戶投訴,說我們的東西不行,把人家那……那啥……給堵上了……然後尚筱雅和別人打了一架,我們現在在派出所。她不讓我告訴你。”周樂的聲音有點喘。


    把啥給堵上了?堵上了也隻能怪自己貪心塞太多了,能怪別人賣的東西不好嗎?綰綰很惱火,趕緊問清地址,過去贖人。


    她衝下樓,官淩止還在埋頭用手機畫畫,待二人四目相對時,官淩止才反應過來,趕緊收起手機,衝她笑了笑。


    “正好,送我一趟。”慕綰綰想想,可以在路上把話再說明白一下,然後,搭個順風車。


    官淩止笑著點頭,替她拉開車門。


    慕綰綰報了地址,劈哩啪啦地說了起了禮物的事。官淩止安靜地聽,不時扭頭看看她,滿唇的笑容。


    “淩止啊,你能不要總是笑嗎?我覺得我沒有喜劇人物的天賦啊。”慕綰綰小聲說道。


    官淩止聳聳肩,伸手打開了車載音響。


    音樂讓慕綰綰平靜了一點,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嚴肅地說道:“禮物我明天就送到官先生的公司。你家太遠了,我打車不劃算。你送我到那裏之後,早點回家吧。不然,你媽媽會擔心的。”


    官淩止點頭,又朝她笑了笑。


    慕綰綰見狀,也朝他擠了個大大的笑容,誇張到臉變形。


    尚筱雅疊著臉,一臉怒容地坐在沙發上,坐在她對麵的是兩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都麵色不善。


    “就是假貨,你們都沒有中文標識,說明書!而且我打電話問過了,他們總公司根本就沒有發過這批貨!”女人拍著桌子,大聲嚷嚷。


    慕綰綰一聽就懂了,她們是臨時從h國調的貨,就連通關手續都是h國那邊通過了一些手段完成的,雇好幾個代購帶貨進來的,不然根本不可能辦到。你以為是走國內空運呢?一百份東西就這樣直接過來?


    “這些都是正品,可以查詢得到。”慕綰綰上前去和對方交涉,拿出h國提供的各種手續給警方看。


    警方查驗了半天,做普通的民事糾紛開始調解。但那一男一女,就是不讓步。


    “到底哪裏堵上了?”慕綰綰看這兩個人,看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菊……”尚筱雅掩著唇,給了一個字的提示。


    慕綰綰算是服了!


    “反正就是你們的東西不行,賠錢。”兩個人開始撒潑發難了。


    慕綰綰又好氣又好笑,戳著尚筱雅的額頭說道:“這麽點事,你還能鬧到這裏來。你當時就應該叫記者啊!這麽好的新聞,他們肯定願意播。”


    “你們還有臉叫記者?你們賣的假貨!那兩個人一聽就火了,一個跳腳,一個拍著桌子繼續鬧,吵得大家都捂上了耳朵。


    “我們有臉啊,又不是我們用。是不是假貨,也得鑒定出來才行。”慕綰綰笑嘻嘻地開始打電話,“我報個料,還能拿三百塊的報料費。”


    “你……”女人急了,繞過桌子想搶手機。


    慕綰綰把手機藏到身後,笑著說:“這位女士,這位先生,你們自己使用不當,怪別人不太好吧?我看,咱們這麽著,你不想出名,我們也不想出血。我們老板多送你一份禮物如何?是不是正品,好不好用,你其實都明白的。你自己去挑一個禮物?”


    “還挑?把我櫃台都砸了。”尚筱雅舉著手機,讓慕綰綰看被那二人砸了一道裂縫的玻璃櫃台。


    “這樣啊,這櫃台確實挺貴的,好幾萬呢。那還是報料吧。”慕綰綰又要打電話。


    “喂……算我倒黴!”女人臉色變了,跺跺腳,掉頭就走。


    “不告了?”男人跟在她身後,小聲問道。


    “告啥啊告,全怪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女人氣哼哼地白了他一眼,越走越快。


    “以後有這種人,別動手。”慕綰綰去幫尚筱雅辦好手續,拉著她出來。


    “她罵得我火大。”尚筱雅惱火地說道。


    “和氣生財。”慕綰綰提醒道。


    “知道你能忍,忍者神龜。”尚筱雅伸了個懶腰,看向站在院子裏的官淩止。


    他還沒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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