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不妨,反正這會有時間,我們就喜歡聽這些趣聞軼事,小兄弟有勞說來聽聽?”哀夫子看上去此刻確實像是很有閑情雅致。


    像是有些推脫不掉後,銷明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是一副有氣無力地樣子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麽。並封就是個兩首怪獸,一身前後各一首,一首似豬一首似犬。它們之所以能在那裏麵,是因為在元丹丘時據說它們隻用一隻頭行動。凡是一切亮晶晶的東西他們都喜歡搬到自己的窩裏去。”


    “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這並封怎麽跟個女人一樣。”靈珠子第一時間就想到女人總是要戴滿身的金銀珠寶。


    “靈珠子,你這句話是說對了。它們不是跟女人一樣,因為它們就是女人。”銷明難得提起了精神。


    “你說什麽?它們就是女人!這不可能吧,難道它們都是女人變的?”聽到剛才的話嚇得靈珠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盯著銷明問道。


    “差不多吧。你們聽過女人國和丈夫國嗎,很久很久以前也在我們這裏。後來相傳一夜之間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銷明根本不覺得他們會聽說過那兩個國家,可結果他剛剛說罷,哀夫子與靈珠子就一同點頭回道“知道”。


    “嗯。知道就好,以前女人國和丈夫國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兩者之間是永世不能有所交集的。結果機緣巧合下,女人國有個叫女醜的在危難之際被丈夫國的一個男人所救。


    兩人一見傾情,很快就打破了他們兩方世世代代遵守的戒律。這個事情不久就被女方的族人發現,而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天地突變十日獻世,十日當頭自然是民不聊生萬物盡滅。


    也是這女人運氣不好,誰讓她正好碰上這個時候呢。女人國當時有兩個有名的女巫,便把此事安在了這一對男女的頭上。於是蠱惑人們把女醜焚燒祭天。而女醜也有魄力,寧可被焚祭天也不願承認男女之情到底有什麽錯。


    女醜死前曾托人給那個男人報信,男人也答應前來救她,可一直等到祭天開始也沒來。”


    一口氣竟然講了這麽多的銷明突然停了下來。靈珠子正聽得出神就要催他繼續,可餘光撇去發現銷明白眉下的雙眼竟然有些泛紅。


    稍作調整後,銷明又低聲繼續道:“我們這裏曾經流傳過一首歌謠:十日出,焦禾稼,殺草木,民無食,屍無緣。女巫儺,祭女醜,旱魃現,兩國沒。其實真正最後殺死女醜的不是那些愚昧的人們,而是天。


    據說女醜當時站在烤架上曾仰天懇求上天,如果真的有神靈就下一場雨吧。結果你們可想而知,別說雨連一滴水也沒。女醜等啊等啊始終見不到那個男人的到來,我想當時所有人其實內心又何嚐不是同樣祈禱會有奇跡出現呢。不過就在女醜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之時,由於天氣實在太熱所有人都想不到她身下的木架竟然自燃了。”


    “怎麽會這


    樣!這天也太不開眼了!”靈珠子聽到這裏氣的狠狠朝一棵榕樹根上踢去。


    “是啊。所有人都這麽認為。女醜看著身下自燃的火焰,最後仰天長嘯道“吾乃何罪,至天地不容。神明不應我,我便入地魔。縱焚盡一身也要讓兩國伴我!”說來也巧,當女醜祭天後,十個太陽竟消失九個,隻留如今的一日在天,可九日消失後天上又多了一輪月,自此以後這個地方就成了現在的日月同天。不過雖然後來少了九日,但女人國與丈夫國仍舊是酷暑不減,並且最後兩國一夜之間果真就突然完全消失在了這個世間。”講完的銷明深深緩了口氣,臉色也恢複一些。


    “唉,這個女醜…真是…可悲可憐可敬。”哀夫子說著一直搖頭歎息著。


    “活該女人國和丈夫國消亡,太可氣了!”隻有靈珠子還沉浸在悲傷氣憤中難以自拔。


    “對了,說了這麽多,這些跟並封有什麽關係呢?”哀夫子回過神來暗歎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我們這裏都把並封當做是那對女巫的化身。而在元丹丘的附近有兩種鳥,一種叫?鳥一種叫詹鳥,這兩隻鳥整日裏耳鬢廝磨比翼齊飛。我們都認為這就是女醜和那個男人最終的化身。並封最懼怕這兩種鳥,每日裏兩隻頭都在東瞅西望的就是為了躲避這兩種鳥。所以我們常說這並封又在東瞅老詹西瞅燕啦。”就在銷明剛剛說完此話,他們上方林間就傳來了兩聲鳴叫。眾人連忙望去一黃一灰兩隻身影一閃而過就沒入樹蔭深處不見。


    “再往前就是元丹丘了。我父親是不可能進去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峰銷明不願再走半步。


    怒昆站在前麵朝元丹丘望了片刻轉身對他說道:“這馬上就要一個時辰過了,按照你父親的速度,如果再不進去恐怕他就出不來了。”說罷就走到哀夫子麵前貼在他耳朵上秘言了幾句。


    聽了怒昆的話哀夫子隻是點了點頭,便起身就朝元丹丘中走去。


    “咱們就在這裏等著吧。”怒昆說罷就朝一棵大樹下走去。靈珠子今天是壓根就不知道這二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索性也就跟著坐在了樹下不再多問。


    而銷明更是一頭霧水,首先他是絕對不會相信他父親會獨自冒險進去這元丹丘的。其次是這怒昆到底是用辦法能直接找到這裏的。


    元丹丘的表麵跟別的地方有些不太一樣,外麵的地上多是灌木雜草叢生,腳下一路走來都是厚厚的青草。而一進入元丹丘的範圍整個地麵隻有一些貼在石頭上的苔蘚,而僅有的苔蘚也是東一片西一片零碎的長著。哀夫子剛邁入岩石路就看到地麵石縫中堆滿了一條條的糞便汙垢。


    和哀夫子料想的一樣,當他整個身體邁入元丹丘範圍內的第一刻起就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向他襲來。


    這股精神力攻擊竟與他們的古彩幻術十分類似


    ,因此麵對這樣的攻擊他倒是反而先放心不少。如果是類似攻擊他至少就有了防範的辦法。


    可能是還在元丹丘的外圍這股力量並不是很大,哀夫子此刻對付起來完全遊刃有餘。按照怒昆感知的方向他就順著唯一的主路一直朝深處走著。


    和他預想的一樣,越往裏那股力量越強。雖然還傷不到自己但已經有些不能行動自如了。


    “幻.洽者!”又往深處走了幾步後哀夫子突然口中低聲念了出來。


    洽者是幻術中將自我精神力保護起來的幻術,隻有和同為精神力攻擊者對戰才會用到此幻術。哀夫子心裏突然感慨這個術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沒想到此刻會在山中對著一群妖獸使用。


    小丘的主峰就在眼前,位於一個夾角處一個一人高的洞口出現在眼前。從外麵看肯定是什麽也看不到,哀夫子觀察了一眼四周後從口袋中悄悄拿出一把東西握在了手中。


    哀夫子謹慎邁向黑暗的洞穴中,洞穴內首先撲麵而來的就是一陣陣的惡臭。在黑暗中適應了一瞬後便順著主道繼續前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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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走多遠洞穴的深處竟傳來一聲咳嗽。在這種地方突然傳來人的咳嗽聲聽上去還是十分怪異的。不過哀夫子心中此刻是完全相反,不僅不感覺怪異心裏反而還有些愉悅。因為按照怒昆所說銷明的父親就在此洞之中而且藏的不深,不過奇怪的是他的氣息已經變得很微弱,倘若不是他自己故意為之那就是已經遇到危險了。按照目前的情況看後者的可能肯定最大。


    哀夫子防止有詐短短幾步的距離走的也異常小心,黑暗中稍有不慎便會打草驚蛇,遇到並封倒不怕就恐傷了銷明的父親性命就有些不妥了。


    哀夫子輕輕探出頭,借著一處石縫中微弱的光芒看到一隻乘黃一個人正昏睡在前方的石洞內。而就在他們的周圍正有六七隻兩首怪物虎視眈眈圍著他們。


    有隻並封正用爪子不時在抓著乘黃背上那支銀閃閃的尖角。而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人衣服已經被撕爛了不少,有兩隻並封還在扣著他衣服上的幾枚扣子。


    經過再三確認哀夫子最終確定此處共有八隻並封。如果一次性使用幻術去操控八隻並封一旦不成功就反而打草驚蛇。最佳的方法就是先試著去操控一隻看看效果如何,畢竟他從來也沒見過並封根本不知道它們的實力怎麽樣。之所以這樣謹慎是哀夫子推測這些並封常年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會不會已經對精神力操控有所免疫了,因此才不敢草率行事。


    “幻.靈臨”哀夫子兩唇微動間就把目標鎖定在了距離它最近的一隻並封上。


    “幻.心振”他完全沒想到並封竟然會如此容易就能操控成功。所以就死馬當著活馬醫用了心振讀心術想試一試。可結果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真是老糊塗了,這讀心隻能對人使用還真以為對妖獸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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