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自然比他們成熟的多,考慮的也更加全麵。眼前的白衣人還不知是何來曆,並且先前的話中聽出似乎禹王他們已經來過這裏了,那結果隻有兩種,一種是禹王已經離開,一種是通過他的阻攔後,繼續深入去找太乙餘糧了。


    不過自己畢竟也算是經曆了千辛萬苦才來到這裏,距離太乙餘糧可能就差一步之遙,太乙餘糧對他又真的太重要了。因此巫真一直猶豫不定,不知接下來該如何選擇,而且剛才他確實也說了隻是要找到出口而已,所以何去何從就盤算起來。


    而秋木槿也在不知猶豫著什麽,不過畢竟看到白玉三人都莫名地跳下了懸崖,還是不由得走進了屏障。


    白衣人繼續道:“你的朋友們都選擇了離開,你不用擔心。因為隻要跳下這裏,就可以安全的離開了。”


    秋木槿怎麽也想不到,離開竟然是跳下這裏,立刻懷疑道:“從這裏跳下去就能離開?我怎麽會知道你沒有騙我們?這下麵是哪裏?”


    白衣人聽了她的話略微一頓,回道:“我不需要給你解釋。我隻是告訴你出去的路,你出不出是你的選擇。”


    “那如果我不出去,會怎麽樣,前輩麵前我不敢欺瞞,太乙餘糧真的太難得了,既然我們能來到這裏也是無數的機緣所致,因此請問這裏真的有太乙餘糧嗎?我們就算得不到至少能確認它是真的存在的,也不枉我們此行。”


    白衣人聽了倒是沒什麽變化,依舊從容回道:“哦,太乙餘糧啊,當然有。你如果好奇可以選擇另一條路,順著山路繼續上行,不遠處會看到一個懸壺狀的水池,那裏就有你們想找的太乙餘糧,並且取之不盡。你們可以隨便拿,也沒人看管的。隻不過…那你就不能再從這裏離開了,至於其它出路就要靠你自己找了。”


    秋木槿沒想到太乙餘糧會像他說的那樣,如此容易就能得到,怎麽聽都像是圈套。


    “真的會這般容易?”秋木槿通過此行,見到了太多強者的存在,而這些人無不是為了這太乙餘糧而來,深知它的價值。


    關於太乙餘糧,秋木槿其實一直在考慮的是鉤月城。


    在整個山海大陸中,鉤月城實力多年來都是比較靠後的,雖然她父親一直在努力的經營著,可畢竟沒有什麽可以撼動整個山海大陸的力量。如果,自己能得到太乙餘糧,僅憑這個,相信就能給鉤月城帶來巨大的利益。、


    但話說回來,如果真的如這個白衣人所說的那樣簡單,自己再冒次險又何嚐不可呢。


    白衣人看出秋木槿已經心動,也沒再說別的,還是那句:“我不需要解釋,隻是傳達給你,你怎麽選是你的事。”


    秋木槿望了一眼那無盡的懸崖,兩手報以揖禮,恭敬回道:“謝謝前輩指引,既然有此機緣,我覺得應該去見識下傳說中的太乙餘糧,也不枉此生了。我選擇繼續走下去。”


    看著向外走來的秋木槿,此刻最驚訝的是巫真了。


    這是個什麽情況,竟然沒有跳崖。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推斷錯了。


    當秋木槿路過他時,眼神有些奇怪得看了一眼,隻是說了句:“巫真先生,我先走一步,在此別過。”


    巫真也微微示意回禮。


    “此刻這裏也沒有別人了,你過來吧。”白衣人直接叫到了巫真。


    巫真很是恭敬地拜了一禮給白衣人,誠懇之態道:“此山幽深秀麗擅奇天下,峽深穀長迂回曲折,十二峰屏列大地,山層雨雲之多,變化之頻,雲態之美,令人歎為觀止。尤其是這最為秀麗的神女峰。在下巫族巫真,如果沒有猜錯,這正是我們巫族最初開源之地,靈山十二峰。”


    “嗯,還以為你是個假巫師呢,連你們自己的開源之地都認不出。”白衣人有些調侃道。


    巫真不敢絲毫不敬,雖不知這白衣人是誰,但既然在自己巫族開源之地定不是等閑之輩,恭敬解釋道:“前輩,在下實在慚愧,巫族代代獨傳,本代也就巫真一人,而靈山在前幾代之前就已經不知蹤跡了,小的也幾經尋覓,可最後仍然沒有半點線索,真沒想到竟是這三重門最後一門。”


    白衣人默默聽著,中間也沒有多言,最後點點頭說道:“雖然這是你巫族之地,可現在我不能破壞了規矩,你也不例外。有兩個選擇,一是從這裏跳下去就是出路,二是繼續向前走,前麵就有太乙餘糧,並且那裏無人看管取之不盡,但是就不能再從我這裏離開,你就要自己另找出去的辦法了。”


    跳下去就是出路,這個其實和巫真推測的差不多,而太乙餘糧就在前麵,並且看似很容易就能得到,這倒是沒有想到。


    “這次前來尋找太乙餘糧,是因為我要救一個非常重要之人,這個人甚至可能關係著整個六道的未來,所以隻要有一絲機會我都在所不辭。”這次巫真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嗯,這個和我無關,你選擇就行。”白衣人已經又盤坐在了石台之上,與他們剛來時一個樣子,似乎進入入定狀態了。


    巫真也明白了秋木槿的選擇,她和自己一樣選擇了後者去尋找太乙餘糧,這個小女孩倒是他沒想到的。巫真又對白衣人施禮後,最後問了一句:“敢問前輩名諱。巫真自此別過了。”


    白衣人對著無盡的天空一個吐納,輕聲回道:“我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姓誰名誰了,我也該隨瑤姬離開這裏了。何去何從,將來一切隨緣吧。我乃靈山六童之一庚辰。”


    白衣人庚辰說罷此話,就在巫真麵前漸漸羽化消失不見。


    巫真按照庚辰所指,繼續前行。


    順山路而上,路麵漸闊,依舊是處處青山綠水,雲霧繚繞。不禁暗歎當年自己的祖輩能在這裏修煉與煉藥真乃明智之舉。


    又走了大約半晌,眼前景色突然一變。


    在一大片的空地上,生著滿目的小黃花,空地的中心處有一個水池,水池的上麵是一把茶壺的造型,壺身懸於空中,從壺嘴中流出晶瑩剔透的細水,悄無聲息落在了下麵的水池中。巫真走近看到水池的邊緣處,用古老的文字寫著“壺領 神瀵”。


    “神瀵!”當巫真看到這兩個字,情緒突然就變得激動起來。


    他用手在這二字上麵用力地撫摸著,甚是激動自言道:“神瀵,可以提煉一切藥物純度的水,還可以當萬能藥引的水。估計這就


    是當初我們巫族選擇在這裏的原因吧。”


    巫真退後兩步,雙膝跪地,口中道:“巫族先輩在上,後人巫真有緣來此,特取神瀵些許。感謝山靈,感謝先輩。”說罷巫真就從懷中取出一個水袋,在壺嘴下小心翼翼地接了起來。看似不大的水袋,竟然許久才灌滿。


    穿過壺領神瀵,後麵是一座宏大的廟宇,金色紅邊的三個大字“朝雲廟”。


    “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沒錯了,這就是瑤姬仙子的廟宇。”巫真大步向前走進了廟中。


    和巫真想象的不一樣,那種常規的廟宇部署,裏麵應該有神位或者是仙子的塑像,可進去以後隻有一張空空的桌子,上麵空無一物。


    巫真順著廟宇繼續往裏,不遠處就是後門,從後門望著外麵是閃閃的一片白色光芒。


    巫真有種預感,似乎期待已久的太乙餘糧就在於此。


    果不其然,當他走出後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麥田。


    這片麥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每一棵都是水晶般一樣透明,隨風輕搖,無數水晶折射著天空的光,產生一片片五彩光暈遙相呼應著。


    巫真看的有些出神,情不自禁雙手抬起了一直遮臉的麵紗,雙眼要用最親近的距離看看這名列昆侖十廚之一的太乙餘糧最真實的樣子。


    “太乙餘糧,昆侖十廚。傳說是比五帝時代更早的六神創世時期的上古神伏羲培育出的世間第一棵糧食。”對於世世代代鑽研各種奇草異果的巫族,對這東西的狂熱是發自於骨子裏的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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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期待太久了,巫真顫抖著的手不知道該怎麽去觸碰這太乙餘糧,緊盯著距離最近的一棵,又咽下一口唾液,鼓足勇氣用兩指小心翼翼地捏向了一枝太乙餘糧。


    “啪…”


    就在他觸摸到那棵太乙餘糧時,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鑽入耳中。


    隨著破碎的炸裂聲,他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棵太乙餘糧瞬間支離破碎,化成碎片飛散在空氣中。


    但接下來更可怕的是,隨著這棵太乙餘糧的破碎,與它相連的所有太乙餘糧都在瞬間化成碎片,一棵接著一棵,短短的一瞬間便消失了一大片,無數的水晶光芒在陽光的折射中放出無數的彩虹之光。


    “不!!”


    巫真感覺是自己用錯了方法,或是自己太激動了,才一失足成千古恨,憤怒地大吼道。


    他瘋狂地抓著空氣中飄散的粉塵,可所到之處消散的皆是更加徹底。


    巫真又想去補救後麵還沒消散的太乙餘糧,可剛邁出一步,才發現自己的雙腿不知什麽時候也變成了水晶般透明,這麽一動,竟然也瞬間粉碎起來。並且粉碎的速度之快,一個呼吸便蔓延至腰間。


    “怎麽會這樣。這一切都是騙局!”看著舉起的右手漸漸粉碎在空氣中,巫真說出了這最後一句,便整個都消失在空氣中。


    “巫真先生,你也出來了。”巫真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與他選擇了同樣道路的秋木槿。


    巫真有些失意,沉默著輕聲應道:“我們失敗了。”


    秋木槿沒有多言,臉色同樣不太好看。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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