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木槿沒有回來嗎?”神茶激動之餘這才擦覺到。


    白水又擔心起木槿,一下子眼淚差點又流了出來。白玉趕快安慰道:“咱們現在不一樣了,咱們有兩位大神可以幫忙,快走。”


    說罷,三人便回到相柳二人跟前,白玉恭敬問道:“相柳大神,您是這裏的山神,我們還有個朋友沒有找到,您是否有辦法幫我們尋一下?”


    相柳麵無表情看了一眼女樹萬花,一臉嫌棄的樣子。


    女樹萬花先從相柳那裏拿過玄圭又還給了白玉,有絲無奈的苦笑道:“你叫白玉吧。我們不是大神,相柳更不是山神。你以後叫我們名字就行。我剛說過以後你才是這洹流沙海的主人,這裏麵的每一處都歸你管,你先好好去感受下它吧。”


    白玉接過玄圭,便在手中仔細打量起來,那些紋路的雕刻手法非常精致,握在手中滑滑的也很有質感,由裏到外還泛著溫潤的光澤,幽幽金光中透著歲月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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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照女樹萬花的指引,立刻將精神力試著傳入玄圭其中感受起來。


    剛一接觸到玄圭,白玉原本一片混沌的腦海中突然間猶如破空而出一輪太陽,把自己朦朦朧朧的意識瞬間照的一片透亮。伴隨著光明的到來,白玉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隻是這個世界不同的是,此刻的白玉並不是置身其中,而是成了站在一旁的觀望者。


    一個沙子與水組成的世界。但這個世界正好顛倒,沙子在上,水在下。


    雖然眼前的這個世界與現實正好相反,但它實在是太大了,就算白玉此刻置身在外,也看不到這個顛倒大海的整體容貌。


    上曾的沙子空空蕩蕩一片荒涼,頂多偶爾會有幾座沙丘。


    白玉的精神力一直在他眼前的這個沙海中蔓延著,與他之前在洹流沙海中的感覺一樣,浩瀚的沙海幾乎無邊無際。


    不過他在往沙海中心審視的過程中,發現那裏飄著一團黑色霧氣,霧氣的麵積不是很大。白玉感覺自己隻是一個意識便來到了它的跟前,那團黑霧隨即分成兩半,像是打開了一扇迎接他的大門。


    白玉又是一個念頭,便已經置身黑霧中。


    全是沙丘,一麵麵的沙丘,猶如一座迷宮。這裏他來過,就是遇到長乘的地方,沙祖秘境。


    白玉在裏麵遊蕩了一會,發現並沒有什麽改變,隻是現在所有的沙牆遇到他都會自動閃出一條道路來。確定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後,他便迅速離開了這裏。


    就這樣,他盡力朝著能到達的地方去探索,可再下去還是一模一樣的世界,再也沒有發現什麽了。隨著一聲呼氣,白玉緩緩睜開眼睛。


    “你看到了什麽?”女樹萬花問道。


    “什麽也沒有,和這裏一樣,隻有無盡的沙子和水。”白玉看上去有些累。


    女樹萬花點點頭:“你看到的不是和這裏一樣,而就是這裏。那就是這洹流沙海的全貌。”


    “洹流沙海的麵貌?好大啊,我根本看不到盡頭。”白玉感覺自己在剛才的意識裏就仿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隻是一個念頭就可以飛躍千裏,所看之處就能在下一秒到達。


    相柳依舊一副嫌棄的樣子:“當然大,恐怕再也不會有洹流沙海這麽大的秘境了。”


    “你再試試去尋找你的朋友。”女樹萬花又朝白玉走近兩步,幾乎就貼在了他的麵前。這時他也算看清了她的容貌。


    白玉覺得白水的皮膚已經算是非常水潤的了,吹彈可破。可女樹萬花的皮膚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類的臉了,不過說回來她確實也不是人臉。


    白玉不敢走神,立刻收回心思,通過玄圭再次進入了那個世界。


    當他再次進入,感覺比剛才似乎舒服了很多,並沒有那麽陌生的感覺了。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尋找秋木槿,望著這蒼茫沙海,隻是在心裏默默念道:“木槿,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隨著他的念頭微動,就在這沙海某一處,一個小小的身影就被腳下的沙地瞬間給托了起來。


    當白玉一看到這個身影,下一秒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前。這個人正是他們在尋找的秋木槿。


    ……


    “木槿!”白玉輕輕一聲。


    ……


    秋木槿在沙駱駝上逆風而行,忽然一道聲音竟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因為這個聲音既像是從空中傳來的,又有些像是從自己的腦海中傳出來的。


    她停在那裏一動不動,希望再認真辨認一下。她心中原本已經消耗掉的希望之光,瞬間又燃了起來,她多希望一轉身就能看到白玉站在身後。


    “木槿是我,別害怕,我這就來救你,你站著別動就行。”


    白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秋木槿這次終於確定,這聲音竟然就像是從自己的腦海中說出來的。


    秋木槿自言自語道這是怎麽回事,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錯覺了,也或許是自己真的命不久矣回光返照。


    當她剛說完,身下的沙駱駝雖然身體不見絲毫動彈,可她卻與沙駱駝一起在沙海中急速前行起來。


    她嚇得緊緊抓著沙駱駝,稍不注意甚至就會被甩出。慌亂中她努力向下望去,發現原來是他們身下的整塊沙地在馱著他們前進。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一隻巨型貪生鯉?!”秋木槿一邊大叫著,一邊胡思亂想著。


    幸好這個過程不是很長,秋木槿緊抱沙駱駝,頭發被吹的向後抖動著。


    等到全部穩定下來,她小心翼翼放下擋著臉的雙手,一雙大眼睛才謹慎地看向四周。


    “木槿姐姐!”


    熟悉的聲音響起,木槿應聲望去,看到正是之前已經彼此做過訣別的白水。而站在她身旁的正是高大的神茶。另一邊還站著三個人,兩側的一男一女她不認識,可中間那個人,正是她在這洹流沙海中找了這麽久的白玉。


    “死白玉,你還活著啊!”秋木槿一臉生氣得罵了出來,可是剛剛罵了一句就紅了眼圈。


    其實嚴格來說,他們幾人分別也沒有多久,最多個把時辰。可在這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的洹流沙海中,別說幾個時辰,就是一個轉身,身邊的人可能就已經不在了。


    幾個人抱在一起,互相拍打著。此時的死裏逃生,每個人都安好,似乎沒有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了。而相柳與女樹萬花則隻是在一旁默默觀望著。


    “真的差一點就見不到你們了。”木槿還是有些委屈的說了句。


    “怎麽了,這不是好好的呀。”白玉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


    秋木槿抹了一把差點滑落的眼淚,破涕為笑:“也沒什麽,就是和神茶一分開就碰到了一個鬥獸士,不過他應該是急著來這裏,我也跑得快,


    就沒有被他逮到,嘿嘿。”


    看著木槿輕描淡寫,大家都能猜出來,事情肯定不是她說的這麽簡單,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


    神茶撓撓頭,也講道:“我倒沒有碰到鬥獸士,但我卻遭到了一大群貪生鯉的圍攻,幸虧我厲害,把它們都打跑了。隻是……”正說著,神茶突然猶豫著不自覺摸了摸右邊的肩膀。


    “怎麽了神茶,隻是什麽,你是不是受傷了?”白水看他表情就知道有問題,說著就把他衣袖給拉了起來。


    被白水這麽一扯,神茶竟齜牙咧嘴的大叫起來。


    “啊……怎麽會傷成這樣!”白水看到在他的右臂上一個碗口大的傷口,傷口的邊緣看上去是硬生生被撕了下來,到現在還一直往外滲著血。


    第一眼看到傷口,白水就伸出發著淡淡綠光的雙手立刻開始治療。


    “沒用的,貪生鯉的傷口是治不好的,隻有這個才有效。”說話的是女樹萬花,她手中飛出一朵粉粉的小花,直接朝著神茶的傷口飛去。


    就在小花快落到傷口時,幾人看到小花的花蕊處,忽然露出了一張血紅大嘴,長長的舌頭在貪婪地舔著花瓣,隨即便一口咬在了神茶的傷口處。


    “啊……我的媽啊!”一聲響徹沙海的慘叫聲從神茶嘴中傳了出來。


    女樹萬花倒是悠然地摸了摸頭上的小花,柔柔諾諾道:“咳咳,忘說了,這個會有點疼。不過等一會就沒事了。”


    那朵小花咬住神茶胳膊後,然後立馬就在他的皮肉裏生出了幾根細細的根須。接下來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著,片刻之後,那塊爛肉就已完好如初了。


    “沒想到我的花兒竟然會喜歡你的肉,真難得。這下你可是占了個大便宜,我女樹萬花雖比不上當年昆侖殿的那些變態,可我好歹也是昆侖殿的一朵美嬌娘。它既然在你身上能活下來,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女樹萬花一臉傲嬌。


    傷口完好如初,神茶這才仔細觀察起胳膊上這朵小花來。看了幾眼還覺著挺好看:“哈哈,我神茶竟然開花了!”一邊說著還用手輕輕撫摸著,花兒輕輕搖擺像是在回應他。


    “嗬嗬,看你那傻樣。哎呦,這神茶身上開花,那……這花豈不就是山茶花,哈哈。”白水抬起手也摸摸那朵小花。


    “萬花大神,既然我朋友都無恙,您是否還能再給我講下,我身上這塊玉的來曆?”白玉深思一轉,還在惦記著這個問題。


    “我都給你說過了,不要叫我大神,況且你還是我們的主人呢,你叫我們名字就行了,不用客氣。”女樹萬花一副無奈的表情。


    秋木槿與神茶剛才聽到女樹萬花的話,已經一臉驚愕地看向了對方。可這陌生人是誰,他們也不好意思直接問,但聽她說白玉是他們的主人,更是一塌糊塗。


    “你們…到底是怎們回事?敢問兩位,你們為什麽說白玉是你們的主人?”秋木槿看看這二人一臉疑惑道。


    剛剛相聚也忘了說這些,隨後白水就把剛才發生的大致複述了一遍 。


    聽了白水的話,才知道這一男一女竟然就是山神相柳與女樹萬花,就是這三重門的第一門的守護者,並且白玉還成了這洹流沙海的主人,還擁有了沙祖之境……


    兩個人腦子裏過濾著白水的話,一直愣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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