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最近都冷落了為夫,為夫心中很是痛不欲生。”北流雲幽怨的開口道。


    楚洛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北流雲卻緊緊捏著不放:“娘子,你不想對為夫說點什麽麽?”


    “這個...我們還是出去再說吧。”楚洛衣一個頭現在三個大。


    北流雲卻忽然將她摁在了牆壁之上,落下了綿長的一吻。


    走在兩人身後的士兵們瞧見這一幕,連忙轉身就往回走,跟後麵迎麵走來的士兵硬生生的撞在一起,隨後像是多米諾骨牌一般,士兵一倒一大片。


    “哎呦,疼死老子了!”


    “這他麽怎麽回事,前麵怎麽不走了!”


    “誰啊,沒長眼睛啊!”


    一聲聲怨責叫嚷聲響起,讓楚洛衣的臉燒了起來,想要推開北流雲,趕緊逃離,可她的力道哪裏比得上北流雲,隻能被吃的死死的。


    “娘子,你是更愛那兩個小崽子,還是更愛為夫。”北流雲低聲在她的耳邊開口,噴灑出來的熱氣讓她忍不住輕顫著。


    “北流雲,你發什麽瘋,他們是你兒子。”楚洛衣嬌嗔道。


    北流雲不滿意的扁扁嘴:“兒子就可以跟老子搶媳婦了麽?”


    “你這是什麽邏輯....”


    “娘子,你還沒回答我你愛誰呢?”


    “我都愛,你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男人,他們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自然都愛。”楚洛衣認真回答道。


    北流雲卻不滿的皺眉道:“雖然他們是娘子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是卻一點也沒有娘子可愛。”


    “好了,我回答過了,快走吧。這麽多士兵等著你也不覺得害臊。”楚洛衣低著頭道。


    “不行,這個答案我不喜歡,娘子,你快說你更愛誰?”北流雲卻執著著。


    楚洛衣心中鬱結,痛罵著北流雲的任性和不可理喻。


    “愛你,更愛你...好了吧?”楚洛衣輕聲道,帶著一抹央求的意味。


    要知道,不遠處那些士兵們可都豎著耳朵在偷聽著呢。


    “那娘子你跟我說一遍才行。”北流雲不依不饒。


    楚洛衣有些難為情,猶豫了一下眯起眼睛道:“北流雲是我最愛的人。”


    北流雲這才心滿意足的鬆開了手臂,讓楚洛衣得以喘息。


    隻是還不等他來得及高興,一隻耳朵便狠狠的被楚洛衣擰住了:“娘子,輕點..輕點啊...”


    “北流雲,你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啊!”


    “娘子饒命,娘子饒命啊...”


    一行人就在這北流雲一家子不斷的幺蛾子裏,走到了南昭一端的洞口。


    出來之後,這一邊雖然也有些森寒,卻沒有積雪,反倒是還有一些黃綠相見的樹木,讓將士們不由得感歎,不過兩座山之隔,竟然完全是兩般景象。


    楚洛衣倒是沒有太詫異,她在南昭多年,可南昭這麽多年來卻極少下雪,即便是有雪,一般來說也難以同北燕的封城大雪相提並論。


    地麵上還有不少水流,不少南昭士兵的屍體和傷兵被衝了出來,零零散散的一地,不過放眼看去,地上的大多隻剩下屍體,傷員似乎已經被搬運回城。


    而洞口之下徐將軍所說的駐留在外的那幾萬兵馬,也並沒有如預期中出現,想必是發現不對之後,已經撤離回城去了。


    北燕的士兵們紛紛集結在山腳的平地上,而蒼鐮幾人卻沒有直接跟隨眾人出來。


    他們一直行在隊伍的最後,等待著接應老國丈等人。


    此刻的歐陽千城自然已經得知了夫妻山的消息,素來平靜的臉色此刻陰沉不定。


    黑海低垂著頭跪在他的麵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歐陽千城實在是想不到,北流雲竟然早早就洞悉了他的計劃,甚至反之加以利用,實在是可恨。


    如今邊城的大軍怕是岌岌可危,而緊接著南昭即將得到北燕最瘋狂的報複。


    失去了守邊大軍的南昭,於北流雲而言,無異於一隻待宰的羔羊。


    “不好了!太子殿下,北流雪此刻帶著人繞過了夫妻山,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們就會同北燕的兵馬匯合,我們再也沒辦法將兩軍隔斷了!”就在這時,一名副將匆匆跑進來。


    歐陽千城臉色陰沉,自然知道這種結果。


    黑海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當初歐陽千城讓他仔細查探有關山道一事,他甚至也將參與進山道一事的人全部滅口,隻是沒想到,百密一疏,這條山道竟然會被北流雲所發現。


    歐陽千城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半晌後,才開口道:“撤兵,即刻繞道趕回南昭邊城。”


    “殿下,為何我們不同樣利用這條隧道?這樣豈不是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內前去救援?”另一名匆匆趕來的副將開始扣。


    “愚蠢!你當北流雲是傻子麽,會將這條山道留下給你?即便是他真的將山道留下,你敢走麽?即便你安然無恙走過去,你就不怕他們在洞口挖了坑等你跳麽!”歐陽千城滿心怒氣。


    副將一時間臉色滾燙,低下頭不語。


    歐陽千城拿開地圖,一麵在心中分析著自己的父皇得到消息之後,最可能派哪隻兵馬前去抵禦敵軍,一麵在心中考量著待到自己的大軍繞道趕到邊城援救的時候,北流雲大致能吃下幾座城池。


    隻是一想到北流雪的大軍和北流雲的大軍即將匯合,歐陽千城的臉色就變得陰沉不定。


    要知道,北流雪所統帥的大楚可是由當年的一整個東陵加上四分之一左右的北燕和四分之二的西涼組成,若是再加上如今北流雲手中的北燕殘餘勢力,隻會遠遠勝過當年的北燕。


    這些勢力一旦被北流雲整合在一起,他若是再想討到好處,未免就有些難上加難了。


    因為畢竟他不過是南昭的一個太子,而不是真正的皇帝,一麵要提防著父皇是否會對自己猜疑,可另一麵,就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徹底調動南昭的所有兵馬和糧草。


    這樣一來,他同北流雲爭鬥,便不知要吃了多少虧。


    這一刻,歐陽千城心中忍不住想要盼著自己的父皇為什麽不早些死,若是他能將南昭的大權徹底掌控在自己手中,那他有足夠的信心,絕對可以吃下這個天下!


    雖然時間也許不會太短,但是他相信,隻要他能掌控南昭的大權,即便是北流雲擁有獵人和神龍宗的幫助,也無法在他手中討到半點好處。


    想到此處,歐陽千城忽然心神一震。


    自己這是怎麽了?竟然被權勢迷了眼?竟然想要除掉自己的父皇。


    搖了搖頭,歐陽千城輕歎一聲,不管怎樣,這個男人畢竟是他的父親,雖然說皇族之中親情本就弱的可憐,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想到這,歐陽千城忍不住想起半年前他讓人尋到的那個嬤嬤,自從曾經四國圍獵一事他遭遇道南昭機關弩的襲擊之後,他便一直在開始調查。


    一年前左右甚至對自己的身世產生了懷疑,隨即一直在暗中調查。


    而在半年多前,他則是從找到了宮內僅剩的兩名老禦醫,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的母親一開始是無法懷有身孕的。


    當時他震驚不已,再詢問兩人那母親後來又是如何有了他的?


    一人搖頭道:“這件事老朽就不知道了,不過當年為貴妃娘娘診脈的人乃是口碑極好,脾氣古怪的薛太醫,此人行醫數年從沒錯過一次,更是一身正氣從不會說謊。”


    聞言,歐陽千城又放心了一些。


    再次調查之後,卻發現母妃當年身邊的宮婢進出宮門的記錄有些頻繁,調查之後,發現這宮婢似乎往來於一家醫館,後來他著人調查,才發覺這醫館實則是一間暗藏巫術的神婆館,想必大抵是母親心急求子,便用了一些手段。


    後來,他將這神婆館待的年份不短的婆子叫來,打聽了一番之後,發現對方果然言之鑿鑿,可以使不孕的人有孕。


    於是,他這才對自己的身世放心下來。


    也正是因此,他才被自己剛剛的種種心思所驚,沒想到自己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的同時,他竟然也險些要成為欲望的奴仆,竟然對自己的父親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歐陽千城再次輕歎一聲,腦海中回想起當年南昭帝對他的疼愛和教導,以及這些年來點點滴滴的變化,他便再心中深深的告誡自己,想奪權可以,但是殺父這種事,他歐陽千城不做。


    一雙平淡無波的眸子緩緩睜開,歐陽千城重新思量著這場戰事,心中有了另一個打算。


    雖然他不會逼死自己的父皇,但是卻不介意多保存一些自己的實力,讓父皇來對抗北流雲。


    如此,父皇和北流雲的實力同時有所衰減,那麽自己得勝的可能性就會更大一些。


    想到此處,歐陽千城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而這個時候,北流雲所率領的兵馬終於同北流雪的匯合在一起。


    瞧見北流雲的時候,北流雪沉沉的鬆了口氣,這半年來,他可以說是提心吊膽,步步為營,生怕一個不慎,就將北流雲辛苦打下的天下毀於一旦。


    北流雪瞧見楚洛衣懷中抱著的孩子的時候,麵色一時間有些複雜,麵對著楚洛衣的淺笑,最終隻能道出一聲:“恭喜。”


    楚洛衣抬頭的功夫,正瞧見最後一輛馬車上走下來大著肚子的韓若曦,不由得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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