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後世更為惡劣的生存環境相比,對於野人來說,這個時代相對要好上許多。如果野人的真的存在,在這個時代裏,能夠找到的概率應該會相對大一些。


    但實際上,在這個時代,居住在深山裏的人類,茹毛飲血,和傳說之中的野人區別也不會很大。以至於當李遊詢問其野人是否存在的時候,瑪林第一時間回答的答案就是這些還在森林裏刀耕火種的原始山民。


    直到李遊否定了這個答案之後,瑪林才知道李遊問的並非人類,而是另外一種類人生物。他一拍腦袋說道:“是有這麽一種東西,但不叫野人,我們山裏人都管它叫毛人,毛人很難遇到的,也隻有尼古寨的人才能跟蹤得了它們,它們的皮毛很暖和,外麵的一些老爺們很是喜歡,每一年都會派人進山索購,但是尼古寨一年也獵不到一兩頭,要是有一張皮毛拿出來,村寨裏一年的糧食就有著落了”


    聞言,李遊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他想不到聽到的關於野人的第一個消息,除了確定它們存在之外,竟然就是他們在這個時期就已經被人類所盯上,並且獵殺取皮毛。對李遊來說,這很難以接受。


    在李遊看來,以野人皮製成裘衣的人,心理肯定有問題,就如後世那些吃大猩猩的人一般。不管野人的智慧如何,好歹它們也是靈長類,和人類在基因上的差異不會太大,李遊偏激地認為,吃它們雖然未必等同吃人類本身,但吃和人類已經無限接近的生物的人,在一定的條件下,他們必然是會吃人的。


    見李遊對毛人有興趣,便嘮嘮叨叨起了關於毛人的消息。毛人身高普遍比人類高大,雄性體毛發達,有一定的體味。但雌性和人類的女性已經差不多,不會說話,但能發出歌唱般的音節,山裏還經常傳出,有毛人擄走山民去交配的消息。


    毛人在山林之中行走的速度很快,通常情況下,一般的獵手是追不上它們的腳步,尼古寨裏倒是有幾名超一流的獵手,能夠幾日夜不眠不休在山裏之中急行軍,但對付一隻毛人,無論雄雌,至少需要三名最英勇的獵手同心協力才能夠捕獲。不過這隻能針對落單的毛人,如果遭遇到聚居的毛人,獵手們往往會落荒而逃。


    瑪林興高采烈地說了小半天,李遊也聽得全神貫注。從瑪林的講述裏麵,李遊基本可以確定對方沒有說謊,這意味著野人傳說的真實性。這讓李遊很是興奮。雖說他見過古怪的生物已經太多,但那些都是超自然的存在,而野人卻是科學意義上人類的近親,兩者之間的意義截然不同。自然不能相提並論的。


    說實話,追溯河流往上走,並不是一件高明的主意。剛好是雨季,水位上漲著,河岸的位置並不多,而河岸邊上,大部分都是陡峭的山壁,和李遊之前在岷江邊的地理地貌差不了多少。這還不算,如果遇到山洪爆發,對隊伍裏的大部分人來說,就是死路一條。


    李遊思考過瑪林的動機。但麵對李遊的質疑,瑪林卻指天發誓,絕無陷害李遊和墨者的心思。並且保證,雖說是雨季,但這一道河流水位暴漲的次數卻不會太多,他三十多年以來,也就隻見過一次。那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那是進入了七八月份,到了暴雨最為猖獗的時期。此時雖是雨季,但比其七八月份那種滂沱大雨,還是有些差距的。


    李遊姑且聽之,但卻暗暗留了注意。派出了墨者往前麵探路,尋找高地,如果發現有山洪爆發的跡象,可以在最快的時間裏找到撤離的地方。


    隊伍拉開之後,長度超過了兩百米。為了首尾能夠兼顧,墨者被分散開來,田淳更是親自坐鎮最後,防止意外的發生。


    河雨後的河道,水位明顯上漲了許多。不過總體水位還是處於相對安全的區域。好在這一兩天天氣略為放晴,水位並沒有繼續抬高。


    隊伍平靜而緩慢地在河灘上往前推進。李遊躺在滑竿之上,眯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世界。河流對岸的山壁之上,有不少猴子在藤蔓上奔騰跳躍,看到人群,不少猴子還扯下藤蔓或者撿起石頭扔砸下來,好在距離有些遠,石塊往往還沒飛過河中間就沒入了水裏沒了蹤影。


    看到這一幕,瑪林很是尷尬地解釋了一下,青寮寨的獵人平時沒少設下陷阱捕獵這些猴子,彼此之間有些仇怨,因而猴子見到了人類,就會扔點石頭什麽的。


    李遊隻是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雖然沒聽過,但在報紙上看過,有不少遊客在旅遊區被山間的猴子搶走背包食物之類的新聞報道,見怪不怪。


    從早上晨時出發,到下未時處,隊伍也隻走出了十多公裏。這個速度讓李遊感到不滿意。但路況實在過於糟糕。河灘遍布石塊,高低不平,人馬前進都不容易,加上正處雨季,在這肥沃的土地之中,植物更的瘋狂地生長起來,青寮寨寨民原本踏出的山道也被遮掩得嚴嚴實實,偶有捷徑,但泥濘不堪,根本無法滿足得了隊伍的行軍需要。最終李遊也隻能耐著性子讓慢慢磨蹭。隻是以他的體質,慢吞吞地在滑竿上顛簸幾個時辰,竟然也有點暈車的感覺,這讓他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仿若當年上學時候,擠完綠皮車下來之後的感。


    到了一處相對的高地,李遊便決定讓隊伍紮營。因為無論是瑪林的述說,還是墨者探路得出的結果,這一處高地之後,隻有再走上十多公裏才有另外同樣地形的地方,但如果以此刻的速度,到達那裏已經接近子夜。為了安全起見,李遊最終還是決定,先在此留宿一宿。


    眾人忙著安營紮寨,而瑪林神古怪,不知從哪裏哪來了一塊樹皮,對著李遊說道:“李爺,尼古寨的人,就在附近獵毛人,我想這個你應該有興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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