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他們的媽媽


    “我確實看了不少偵探片,所以,你不要隨便騙我,我沒那麽傻。”為了幫非人類不留痕跡地完成心願,葉蘇淺找了很多偵探、推理小說惡補過,然後去幫非人類的時候就可以盡量避開容易忽略的細節。


    其實想想她都覺得自己挺無聊的,幫個鬼,至於這麽認真麽?


    “寶貝,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我?”沃斯好頭大,他的妹妹防備心怎麽這麽重啊啊啊啊?


    認個妹妹怎麽就這麽難?


    他看起來就那麽像壞人嗎?


    “除非——”葉蘇淺提議道,“我們去重新鑒定一次,鑒定機構隨我挑!”


    “行!”沃斯答應得相當幹脆。


    他們兩個的血緣,去哪個鑒定機構都是一樣的結果。


    沃斯二話不說,給她披了件衣裳就拉著她下樓,將她塞進車裏後,沃斯丟給她一個手機:“自己定位,自己查,想去哪個鑒定機構,我帶你去。”


    葉蘇淺一定位才知道自己原來早就不在y國了,這裏是h國,醉了!


    隨口說了一家鑒定機構的名字,沃斯果斷開始導航,半點都不猶豫。


    “shit!寶貝,你是有多不相信我,居然挑外國的鑒定機構!”沃斯查了一下鑒定機構的位置,快心肌梗塞了,但還是撥了個電話,“馬克,我要架直升機!”


    說完,沃斯掉了個頭,往私人機場開去。


    去到機場,沃斯拉著她要上飛機,葉蘇淺半天沒動,沃斯皺眉:“怎麽站著不動?”


    “我有點冷。”葉蘇淺抬眸望著沃斯,“有點不舒服。”


    葉蘇淺大病未愈,臉色依舊沒什麽血色。


    沃斯趕緊摸了摸她的額頭,神色擔憂:“是不是又發燒了?”


    摸著不像發燒,腦門倒是格外涼。


    看她臉色很不好,沃斯趕緊脫了衣服給她披上:“不行,我還是先帶你去看醫生吧,昨晚你燒才退,萬一又燒起來就麻煩了。”


    鑒定什麽的,等她身體好了再做也是一樣的,反正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就行了。


    於是,葉蘇淺又任由沃斯把她帶回家躺下,沃斯給醫生打電話:“卡恩,快過來給我妹妹看病,我妹妹說她身體不舒服!快快快!”


    葉蘇淺的眼底隱隱騰起水氣,拉了拉沃斯的衣角:“電話給我。”


    沃斯以為她是要跟卡恩說病症,叫著:“卡恩,我妹妹可能要跟你說症狀,你好好聽啊。”


    葉蘇淺接過電話,淡淡地說道:“卡恩醫生是吧,您不用過來了,我沒事,我跟他鬧著玩的,給您添麻煩了。”


    掛了電話,葉蘇淺將手機還給了沃斯。


    沃斯一臉懵逼:“寶貝,你什麽意思?你真的沒有不舒服?”


    “我信你的話了,我相信你是我哥了。”葉蘇淺的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從沃斯給她看照片,說起鐲子來曆的那時起,她就有點相信沃斯的話了。


    之前她拿刀劃自己的手時,沃斯的下意識反應是緊張。若他真的隻是為了對付東辰奕,他沒必要做到這步。那傷其實就是細細的一條,就像平時翻書不小心被書劃到那樣,她都沒放在心上,沃斯卻緊張得給她消毒。


    那時候,沃斯應該隻是懷疑她是自己的妹妹,直到他拿到血緣關係鑒定報告才確定,所以才急急忙忙來找自己認親。


    剛剛她說要去鑒定,說不舒服,也是想再試試沃斯的反應而已。


    他的反應,讓她相信了。


    冰冷的心,微微地蒙上了一層暖意。


    沃斯也不是傻子,一下就明白葉蘇淺的心思了,兩隻手捏住她的臉蛋:“寶貝,你還真是個小人精!”


    葉蘇淺苦笑,她要真是人精的話,就不會被東辰奕傷得這麽重了。


    她就是太傻太蠢太白癡了。


    兩人坐下來後,葉蘇淺問起了他們的媽媽。葉蘇淺對自己的媽媽一點印象都沒有,葉家連一張媽媽的照片都沒留下,連墓碑上都沒有。


    她對自己的媽媽,沒有半點記憶。從小到大,她知道的就是媽媽生下她那天就死了,媽媽精神不正常。


    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媽媽在葉家是個禁忌,不管是問葉勝還是問傭人,都沒人肯跟她說一個字。


    沃斯說,他們的媽媽叫秀秀,沒有姓,長得十分漂亮。


    媽媽和沃斯的爸爸是在一個舞會相識的,兩人一見鍾情,很快便結了婚,有了沃斯。


    沃斯兩歲時,h國戰亂,民眾流離失所,四處逃難。


    沃斯一家在逃難時遇到了一群大兵,那群大兵見媽媽貌美,對沃斯的爸爸拳打腳踢,還當著沃斯和他爸爸的麵將媽媽強暴了。


    媽媽受了刺激,瘋了,沃斯的爸爸隻能把媽媽關在家裏。


    妻子在自己麵前被一群男人強暴,沃斯的爸爸痛恨自己無能,每天借酒消愁,喝得爛醉如泥。


    一年後的某一天,沃斯的爸爸喝醉了酒,給沃斯的媽媽送飯時忘了鎖門,等酒醒後,媽媽就不見了。


    之後,沃斯的爸爸和沃斯就再也沒見過媽媽。


    沃斯的爸爸帶著沃斯四處流浪找媽媽,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


    沃斯大她四歲,按照沃斯說的媽媽不見的時間,葉蘇淺估摸著媽媽之後應該是遇到了葉勝,然後有了她。


    驟然聽到媽媽的經曆,葉蘇淺心悶悶的難受。


    失去了媽媽,爸爸又成了酒鬼,所以沃斯小時候吃了很多苦。


    小沃斯五歲就開始撿破爛賣錢,甚至去當乞丐要錢討生活,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在外麵還經常被人欺負,鼻青臉腫的回家後還得照顧酒鬼爸爸。


    沃斯八歲那年,爸爸得了肝癌,一年後便死了。


    死之前的幾個月,沃斯的爸爸難得清醒,拉著小沃斯叨叨,說著他對媽媽的歉疚,說著他多愛媽媽。然後把媽媽留下的那個鐲子交給了小沃斯,跟小沃斯說了媽媽是墨家人,墨氏銀鐲認主的秘密。


    小沃斯雖然都記住了,但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遇到葉蘇淺,看到了她手上的銀鐲,沃斯才想起爸爸的這番話來。


    “對不起,寶貝,要是我早點知道你的存在,早點把你接到身邊,你就不會吃那麽多苦,受那麽多委屈了,是哥哥不好。”沃斯摸著葉蘇淺的腦袋,十分愧疚,“哥哥向你保證,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以後,哥哥就是你的靠山!”


    沃斯調查過葉蘇淺,知道葉蘇淺在葉家過得並不好。隻是,查來查去,他居然忽略了查葉蘇淺的媽媽,因為葉蘇淺的媽媽死得太早了,沒什麽查的必要。否則,他早就知道葉蘇淺是自己的妹妹了。


    葉蘇淺以為離開東辰奕後,除了肚子裏的兩個寶寶,她不會再有任何親人了。


    沒想到,上天待她不薄,居然把沃斯送到她身邊。


    沃斯是她的哥哥,是她的親人。


    沃斯說,他再也不會讓人欺負她了,他就是她的靠山。


    眼淚,最經不得溫情的撩撥,毫無防備流了下來。


    偽裝出來的堅強在沃斯的麵前盡數瓦解、崩塌。


    此生受盡的所有委屈,全都變成了眼淚,傾瀉而下。


    沃斯見她哭成這樣,趕緊給她擦眼淚:“好啦好啦,不哭啦,沒事了,都過去了。”


    她這樣子,該是受了多少委屈啊,沃斯微微歎息了一聲。


    葉蘇淺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抹著眼淚問沃斯:“那你爸爸死後,你一個人是怎麽生活的?”


    沃斯的日子過得絕對要比她苦很多,至少她不用四處流浪,至少在葉家還能吃幾口飽飯。沃斯卻是饑一頓飽一頓,四處奔波,四處流浪,要賺錢,還得照顧酒鬼爸爸,而且那幾年,國外又那麽混亂,正常人家尚且不好過,何況是沃斯呢。


    沃斯的經曆,遠比她悲慘,也更讓人心疼。


    “爸爸死了以後,我就被義父收養了,義父對我很好。”沃斯微笑著,輕描淡寫,模糊了時間,也淡化了很多事。


    沃斯被義父收養,其實是三年後的事情了。


    那三年的記憶,沒有陽光隻有黑暗,黑暗到他不願意去想。


    他並不想讓葉蘇淺知道自己還有那麽一段黑暗的過去,更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曾經是多麽可怕的一個人。


    葉蘇淺聽他的語氣便知他不願意提,估摸著也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回憶,她也就沒有追問。


    “你的義父是沃斯組織的人嗎?”葉蘇淺轉了話題。


    “是的。義父是沃斯組織的首領,我成年後,也成了沃斯組織的首領。”沃斯點點頭,說到這兒,他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寶貝,你知道沃斯組織是幹什麽的嗎?”


    “恐怖分子啊,專門走私軍火的。”葉蘇淺的語氣相當淡定,“我可是有見識的人,國際新聞經常看,唯一對不上的就是,你和通緝榜上那個人長得不一樣。”


    葉蘇淺沒有提東辰奕,也沒有提聯盟,其實關於沃斯組織的事,她絕大部分都是從他們嘴裏知道的。


    望著沃斯,再想想他們形容的沃斯,總覺得對不上號。


    “要是長得一樣,你哥哥我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兒?早就吃牢飯了好嗎?”沃斯對葉蘇淺淡定的姿態也是大寫的服。


    說恐怖分子的語氣像說警察叔叔一樣。


    “也是,你要是吃牢飯,估計我們兩個這輩子都無法相認了。”葉蘇淺玩笑道,“想想真是挺逗的,你瞧你,隨隨便便綁個人,就綁成了妹妹,狗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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