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姝醉眼朦朧的道:“衍,這把琴很有名嗎?”


    賀衍對她寵溺的一笑,“它豈止是有名?”


    白辰也是搖了搖頭道:“阿姝不知道,這把琴令人有餘音三日不絕之語,它的來源是在幾百年前當朝的一位寵妃,這位寵妃酷愛收藏名琴,然而當時也沒有什麽太有名的琴,有一年這位寵妃生辰,當朝一名臣子為討皇帝開心,便把家中收藏的好琴拿出來獻給了皇帝,皇帝邊讓自己的寵妃試試琴音,哪裏知道,那寵妃一見到琴就被它吸引了,應皇帝所言,便試了一下音,瞬間就愛上了這把不絕。寵妃談了一曲後,前去祝壽的百官包括皇帝都久久無法回神,那餘音繞梁纏繞幾日不絕之感,而那皇帝從此更是迷上了那琴音,竟然惹來帝王為聽琴不上朝之語。”


    李姝有些無語,她喝酒本就沒什麽酒品,喝多了更是就和變了一個人般,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立即嚷嚷道:“那,既然這樣,衍,你彈琴,白辰,你去舞劍。”


    二人都無語,得,兩個人都被她安排了任務,但都是難得看到這樣一麵的她,更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賀衍立即淨手,擦幹了手後,這才坐下,賀衍的琴藝很是精通,手指一動,立即悠揚婉轉的琴音流出,在殿前回蕩不絕,又清越猶如高山流水。


    李姝對琴還是稍微有些了解的,也會彈,在青木又閑來無事的時候和墨雲曦在一起的時候還特意跟著學習了一段時間。


    此刻聽賀衍彈才知道她彈的那也就是和小學生一般,她哪裏知道,就是在整個天下間,能聽賀衍彈琴有多麽的不容易,白辰那清逸的身影在殿前跟著那琴曲配合的天衣無縫,完美契合,讓李姝看的如癡如醉,竟然都讓她驚豔了去。


    她從沒想過,這樣一個無情之人,竟然這琴曲和劍舞的如此的讓人心醉神馳。


    她無意識的又喝了一杯酒。


    允珠看她難得如此高興,在身邊為她又倒了一杯。


    李姝片刻後看也不看的又端起了酒杯,卻是放在唇邊看著白辰舞劍,目光漸漸的迷離起來,好似看著白辰,又好像看著牆根的那株桃花開的正豔的桃樹。


    這琴的確配得上不絕之名,二人曲子彈完了,劍也舞完了,李姝還在那裏目光迷離。


    二人也是半晌後才回過神來,都覺得心情舒暢,再看她的樣子,二人對視一眼,眼裏都露出了寵溺的目光的看著那個女子。


    二人走動間,李姝已經回神了,不免喃喃讚道:“這把琴不負此名,我還真的沒聽過這麽好聽的琴音,主要還是我家衍的琴藝好,白辰的劍舞也好,合該你們如此的絕配。”


    二人坐過來些後,白辰道:“能得你的一句讚揚,我們也算欣慰了。不過最後那句算了吧,很是不美。”


    李姝立即捂唇一笑,“哎呀,你看看你有多腐,我說是琴和劍而已。”


    賀衍捏了捏她的手,:“頑皮。”


    醉意朦朧的她好似終於知道被人寵愛是什麽樣的感覺,那種幸福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更好像是她就是公主,她就是他的寶貝,她好像飛上天的一種感覺。


    白辰搖了搖頭,對允珠道:“不知珠姑娘要表演什麽節目?讓阿姝壓軸好了。”


    白辰的意思很明顯了,意思是允珠快點表演完,好讓李姝來表演。


    允珠也是玲瓏剔透之人,如何能聽不出來,立即淡淡的道:“讓姐姐表演吧,我可沒說要參加你們的節目。”


    賀衍端起酒杯飲了一口對著李姝道:“你可別給我丟臉呦?”


    李姝喝了一口酒道:“這酒好似後勁蠻大的呢!”


    白辰眼皮一跳,“唔,阿姝不是要賴賬吧?可是聽說你說一不二之人,再說你也是當朝鳳帝!”


    李姝借著酒勁怎麽能受的了激將法,立即脖子一梗,怎麽會?


    她從賀衍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身體微晃一下,賀衍幾人都要起身扶她,然而卻是被允珠給扶住了,她推開允珠的手,身體微晃間,


    她今日穿著一身藍色束腰紗裙,腰間係著鬆鬆的墨色絲滌,身披同色鑲邊紗衣,稀稀散散的幾朵水芙蓉開在雙袖之上,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一陣夜風吹來,雙袖紗裙翻飛,瞬間有種她攜著芙蓉花即刻乘風歸去之感。


    賀衍猛然起身向前邁了一步,然而終究不過是虛驚一場的幻境,風過去,飄逸的雙袖和裙角的歸於平靜。


    女子身體不再是平日的緊繃,此刻那種給人一種逍遙自在之感,猛然轉身,那張清麗的麵容猶如桃花盛放,那雙清冷的雙眸一片朦朧,隻見她梨渦隱現,清聲道:“這首歌,沒有任何的意義,隻是,咳,隻是我喜歡聽,很喜歡聽,隻是不是我做的,是我的家鄉一位名人之作,借來,借來給大家欣賞一番,當然我唱的更不如人家唱的好,你們就將就著聽吧。”


    她說完,便又一轉身,身體雖晃,但是還算穩穩的坐在不絕之後。


    試了兩下琴音,的確是好琴,畢竟曾經在青木和墨雲曦一起練過,還算是熟悉,琴音緩緩的流出。


    她抬頭笑看著他們道:“這首歌的名字叫,山外小樓夜聽雨。”


    她說完後,一個消音,歌聲跟著而起,她的聲音本就清而雅,歌聲更是那種泉水叮咚的感覺。


    一陣小風吹來,那頭不是太長的發卻是被掀起,那仙人之姿


    數著春去熟透的紅豆


    無人黃昏後 庭前寒冷深秋為誰消瘦


    月下惟有我的身影投 該與誰廝守


    酒入喉卻解不了愁


    芙蓉花又棲滿了枝頭 奈何蝶難留


    漂泊如江水向東流


    望斷門前隔岸的楊柳 寂寞仍不休


    我無言讓眼淚長流


    我獨酌山外小閣樓 聽一夜相思愁


    醉後讓人煩憂 心事難收


    山外小閣樓 我乘一葉小舟


    放思念隨風漂流


    芙蓉花又棲滿了枝頭 奈何蝶難留


    漂泊如江水向東流


    望斷門前隔岸的楊柳 寂寞仍不休


    我無言讓眼淚長流


    我獨酌山外小閣樓 聽一夜相思愁


    醉後讓人煩憂 心事難收


    山外小閣樓 我乘一葉小舟


    放思念隨風漂流


    我獨坐山外小閣樓 窗外漁火如豆


    江畔晚風拂柳 訴盡離愁


    當月色暖小樓 是誰又在彈奏


    那一曲思念常留


    那一曲思念常留


    那一曲思念長留


    白辰無意識的喃喃的念著,那一曲思念長留……


    那滿目的慈悲之色不知何時已經不在那麽純粹,佛子終於還是染上了紅塵情愛之色。


    聽著的幾人都是神色各異,都被那具有特色的歌聲還又那優美又唯美的歌詞之境所震撼。


    對於他們來說,的確是新奇的,更是不知道她,竟然歌喉如此的好聽。


    然而他們等了半晌,都沒見那個女子有動靜,桃花樹下,不想那個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靠著那株多年的桃樹睡了過去,賀衍失笑的起身,走過去,把那女子如珍寶般抱起。


    白辰目送著那個特別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抱進了寢殿裏,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種空了的感覺,他向天空望去,被底下的燈晃得根本看不太清那夜空中的星是隱匿起來了,還是它們也羞於與那女子爭輝。


    白辰這段日子幾乎都是吃住在宮裏,忙的腳不沾地,所以天色太晚,賀衍也就沒讓他回去,如今宮中也沒有其他的妃嬪,更不怕會引來什麽非議,所以他也不介意,賀衍沒登基的時候, 若是忙的太晚的時候,也是會偶爾在攝政王府小住的,畢竟那是自己的嫡親的外祖家。


    如今賀衍新登基,政事更是忙的不可開交,所以他也不拘泥什麽那些虛禮,賀衍留,他也就隨意的住下了,如今這告一段落,他也該回去看看了,好幾日都沒給祖母請安,也不知道會如何。


    可是他還不知道回去後等待他的會是什麽讓他驚心動魄的事情。


    白蓮已經被母親暫時給安撫住了,可是隨著三國公主的婚嫁隊伍即將就到京都了而心焦起來,每日坐立難安,可是她也不能總催母親。


    第二日去祖母那裏請安的時候,卻意外的碰見了哥哥,上次和哥哥吵架後,她就有意與哥哥賭氣,故意躲著他,也加之哥哥一直都很忙,所以她有些日子都沒見到哥哥了。


    白辰想著那個女子一直到很晚才能睡著,竟然還做了個夢,一早醒來一直回憶了一遍,他才心裏好似得到了安慰般神清氣爽的起榻,腳步輕快的來給祖母請安,心情好,自然毫不吝嗇的哄祖母高興,說些討祖母歡心的話,把白老太太給逗的嘎嘎笑個不停。


    也是很難得的與妹妹相遇,還有些為上次打她一事有些自責,故而對這唯一的妹妹格外的討好些的道:“妹妹看著怎麽清瘦了些?是不舒服嗎?”


    白蓮也有意與哥哥和好,最重要的是,她有求於哥哥,所以哥哥這一主動說話,頓時很是歡喜的道:“沒有,不過哥你這段時間很忙嗎?難道衍哥哥給了你很多的事做嗎?”


    兄妹二人個懷著心思,自然就是一副兄妹情深的景象,白老太太立即嗬嗬嗬的歡喜的看著兩個寶貝孫子笑個不停。


    白錦樺已經從大理寺回來幾天了,此時自然要在母親跟前盡孝,一家人一頓早膳吃的其樂融融。


    吃過早膳,白錦樺就把白辰叫去了書房,父子倆必然會交流一下朝堂上的事情。


    賀毓媱卻陪著婆婆聊天,看著女兒那副猴急的想跟著父兄去,卻又不敢的樣子,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麽,心裏卻是無奈,她也想找丈夫和兒子呢,但又不想婆婆操心,所以也不敢表露出來。


    白老太太早就已經修煉成精了,自然看出來這媳婦和孫女間必有貓膩,立即白蓮道:“蓮兒,你先回房吧,和我們總待在一處,你也怪沒意思的。”


    白蓮覺得自家祖母就是可愛,立即露出甜甜的笑,膩著聲音道:“哪有,蓮兒最喜歡祖母了,看來祖母煩蓮兒了,那蓮兒就不在這礙祖母的眼了,我回去了。”


    說完嬉笑著跑了出去,那笑聲猶如鈴音。


    待看著那抹嬌俏的身影如同蝴蝶般飛出了院子,白老太太才對媳婦沒好氣的道:“這回有什麽話就說吧,什麽事啊,把你跟蓮兒愁成那副樣子?”


    婆媳二人的關係向來要好,如今既然婆婆問了,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把白蓮的事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


    白老太太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抬起那雙滿是智慧的眸子道:“你這個做母親的是如何想的?”


    賀毓媱滿麵的愁容,在婆婆麵前她從不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片刻後她才有些躊躇的道:“媳婦不忍她為情所困。”


    “糊塗,那是你不忍的事嗎?那是蓮兒一輩子的事,你怎麽就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來?”白老夫人嚴厲的訓斥了兒媳一句。


    賀毓媱立即低聲道:“母親息怒,您別跟我這糊塗的一般見識,該如何,還得母親給拿個主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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