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感歎一句道:“還是覺得這裏好哇,兒子如今整日裏就進宮,操練,沒意思的緊。”


    白錦樺聽到兒子難得的抱怨,不免笑了出來,“嗬,真難為你還會抱怨,好了,快進宮去吧。”


    白辰聳聳肩,起身道:“好吧,那兒子走了,父親早點回去,哄哄祖母和母親吧,您也是,怎麽一遇到案子,就沒日沒夜的,改改吧,有些時候,適當的放鬆下,沒準思路也就寬了,想的可能也就更明白些。”


    白錦樺嗤笑一聲,“老子在大理寺呆了一輩子了,還不明白這個嗎?隻是不想來回的折騰,有些緊急情況,倒折騰得你母親不安生,何必呢?”


    白辰都走到門口了,轉頭回了一句,“也許母親喜歡寧願這樣被折騰,也希望您每日回去呢?”


    白錦樺楞在那裏,連兒子出去了都沒注意,半晌,才搖了搖頭笑罵道:“你都是光棍一條呢,知道個什麽?”


    還是先把這個案子破了再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吧,否則他還真是吃不下,睡不好的,這看似是一起情殺的案子,卻是在此刻玉氏奶娘的到來才露出了破綻,不過是欲蓋彌彰的把戲。


    賀衍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寶德悄悄的走過來,躬身道:“皇上,時候不早了,剛剛皇後派人來問過兩次了,聽說您還在忙,弄梅就回去了,剛剛弄梅又來轉告了皇後娘娘的話,說您忙的也差不多了,讓您回去用晚膳。”


    賀衍抬起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然接近黃昏了,捏著眉心道:“弄梅回去了?”


    “是。”


    “唔,好吧,去寢宮。”


    夜明珠太亮,長案上擺了兩根又粗又紅的蠟燭,因是新的,還未有蠟油流出,輕緩的樂聲從角落裏揚起,給這個紅燭晚餐增添了濃濃的浪漫氣息。


    賀衍進來時就是這種很有情調的氣氛,讓他楞了下,有美酒,有佳人,候在特色菜係的桌旁,他也同時被感染了這樣的氛圍,眸色深深的看著桌邊那抹傾世佳人。


    她今日沒有綰發,而是鬆鬆散散的很自然的垂在肩上,一身讓他覺得口幹舌燥的衣袍,裏麵有種朦朧的神秘感,修長的腿上,被黑色的絲襪包裹著,更加的讓第一次見到這樣美景的他血液有些沸騰。


    李姝今日的確偷懶了,她並未去禦書房幫賀衍處理奏章,而且那奏章,等等和賀衍商量一下,給定條規矩,讓他們少說點廢話,直接說重點,那和老太太裹腳布般的東西真是讓人看的頭疼。


    自己收拾好心情就開始著手準備,她今日也算是自我反省一番,特意布置了一番,桌上兩根紅色的蠟燭,還有自己做的菜,大堯和青木等依然是煮菜居多,所以她今日親自煸炒了幾個菜。


    樂聲是她把樂師藏在了幔後,也就隻聞其音,不見其人了。


    賀衍咽了咽口水,“姝……咳……”


    賀衍被自己那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咳嗽一聲,對李姝道:“姝,你,你真美。”


    李姝發現賀衍的臉竟然紅了,就是在這樣的暗的光線下都被她捕捉到了,她本有些羞澀緊張的心情立即就放鬆了,笑的也更加的勾魂攝魄,媚眼如絲,“大公子,你好,我是李姝,女朱的姝,請坐……”


    賀衍愣愣的看著李姝,這樣一麵的李姝,她這樣的笑容,更顯得多她勾魂攝魄,賀衍覺得鼻子一熱,再一看李姝驚訝的表情,伸手一擦,紅色的液體然在了指尖上,他那絕美的臉上頓時火燒火燎——


    李姝驚訝的看他流了必須,立即撲了過來,隨手拿起桌邊的帕子,焦急的道:“你怎麽了?”


    然而李姝撲過來同時,她身上那特別誘人的香氣也隨之鑽進了他的鼻腔裏,讓他流的鼻血更加的凶了些。


    賀衍覺得丟人到家了,仰著頭,立即伸手阻止了李姝的靠近。一把扯過帕子捂在了鼻子上。


    李姝後知後覺的好似明白了些什麽,立即大笑起來,笑聲悅耳而又清脆。


    賀衍惱羞成怒,粗魯的抹了幾把鼻子,也不管有沒有擦淨,“好啊,竟然敢嘲笑自己的夫君?看我怎麽收拾你……”


    本來一場浪漫的氣憤,惹得某男狼性大發,剛把軟香逮入懷中,就要一親芳澤——


    “皇上,虎威將軍有急事求見皇上。”


    兩個人的笑容都僵在那裏,李姝眸子緩緩看向某狼,狼人眸光惱火,“不見。”


    李姝推了他一把,忍笑道:“快去,快去,我再這等你,跑不了的……”


    賀衍咽了口口水,低咒一聲,不甘的還是狠狠的在佳人的香腮上親了一口,“等我……”


    那等我的其中含義不言而喻,低頭看看要造反的二弟,又看看佳人,又說了一句,“妖精。”


    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匆匆的出去了。


    李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看桌上的菜,嘀咕道:“純屬浪費了,知道就不做了,現在可都凉了,等會回來更是沒法吃了!”她低頭看看身上的睡意,至於麽?這好像沒有古代的那種絲質長袍好看吧?


    她就忘記了,她還穿上了長筒絲襪,她根本不懂得,多數的男人都無法拒絕絲襪的魅力。


    賀衍匆匆的到了禦書房,此時他的心境已經平靜了些,隻是心裏那種貓撓的感覺還在,隻想把白辰快點打發走了,他好快回去大戰三百回合,非得好好懲罰一下她不可,讓他知道他的厲害。


    白辰在禦書房裏正背著手看牆上書法大家的字體,聽見開門聲,他立即轉身躬身一禮,臣見過陛下。


    “免禮,以後沒有外人表哥就和以前一樣就好。”


    白辰抬起頭笑著剛要說話,一眼看到賀衍的鼻翼處的血枯,“皇上的鼻子怎麽了?”


    賀衍被他一說,麵上就是一熱,掩飾的轉身道:“寶德,打點水來。”


    待賀衍收拾好自己,裝作若無其事的道:“不知道表兄這個時候來有什麽重要的事不能明日再說?”


    白辰把和父親的對話又複述了一遍,這才道:“父親的意思是,既然周大人下麵的兩個官員都死於非命了,那麽周嵐也會危險的……”


    等賀衍和白辰商量完對策,回到寢宮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了,看著桌上的蠟燭已經燃了一半,而自己的佳人已經伏在桌邊睡著了,他彎起唇角,走到榻前換上睡衣,這才把她輕輕的抱起放在了榻上, 他也跟著躺在了一邊,然而佳人卻是習慣性的翻個身摟住了他的脖子,腿搭在了他的身上。


    經過這政事的幹擾,讓他心裏的那隻野貓也夾著尾巴消停的窩在一邊睡覺去了。


    三國皇室都在給公主們準備著大婚的事宜,不管是有著什麽樣的打算和目的,都是一國皇室嫁女,也不能寒酸了,都希望圓滿些。


    尤其是青木,準備太子登基的同時又準備著公主出嫁的事宜,幾乎百官都沒有閑著的了,都在各種忙碌。


    太子妃尤為的熱情,為雲溪公主幾乎是猶如嫁親妹般,忙前忙後的。整個皇室的人都對太子妃的大氣讚口不絕。讓墨雲曦更是感謝皇嫂對自己各種張羅和送給自己很多奇珍異寶。


    新語跟在霍靈兒的身後漫步在後花園裏,她美麗的麵容上帶著放鬆的笑意,看著彩蝶飛舞,花香彌漫,心情也是不一般的好,這幾日累壞了她,現在就等著墨雲曦大婚了。


    等雲溪嫁過去後,不,是等到幾國的公主嫁過去後,李姝會怎麽做?哈哈,還真是好期待呢做讓李姝添堵的事,她是樂意之至。


    她很期待李姝是和群女共侍一夫?還是很有個性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嗬,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等她被賀衍利用成了煤渣子打入冷宮,等到李姝見識到賀衍的無情,讓她也嚐一遍自己受到的委屈,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新語靠近了她一些道:“主子,您不覺得這幾日太靜了嗎?”


    “嗯?什麽意思?”霍靈兒孤疑的看向新語。


    新語心裏暗罵一句蠢貨,但還是討好的道:“太子爺可是好幾天都沒來您房裏了……”


    霍靈兒無所謂的道:“這有什麽,國事繁忙罷了,我們太子爺馬上就要登基了,事情自然就多,忙的太晚,直接就睡下了,很正常啊,再說了,不來本宮的房裏,不是也沒去其他人的房裏?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新語還要再說,她不耐煩的道:“怎麽好像就你聰明一樣,別沒事挑事,最討厭的就是無事生非的人。”


    新語立即垂眸道:“是,奴婢知錯了,請太子妃責罰。”


    “好了,好了,真掃興,回去了。”霍靈兒被她那個樣子弄的瞬間煩躁起來,也沒了欣賞花,蝶的樂趣了,甩著帕子,扭著腰身往自己的房裏去了。


    新語匆忙的跟上去,不敢再多說了。


    禦書房裏,慶帝坐在主坐那裏品茶,他此刻幾乎已經全部都放手不管了,一身輕鬆的他顯得也比往日總是眉頭緊鎖的樣子此刻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墨子徹就沒有他那麽輕鬆了,薄唇緊抿著,可以看出事情很是讓他棘手,否則以他的淡定不會顯露在麵上。


    慶帝輕咳一聲道:“你是如何想的?沒想到當年竟然讓那些個奴才鑽了空子,竟然把人給幽禁起來了,讓父皇意外的是,竟然幽禁在安王府的後園裏,他想做什麽?朕他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


    墨子徹片刻後才冷笑一聲,“還能做什麽,無非是想要謀權篡位罷了,但是兒臣不會給他那個機會的。”


    慶帝思量了一會才道:“那要不要我們的人把那女人給殺了?”


    “不可,父皇我……”年少之情全是詩,每當午夜夢回之時,他依然還會想起那個如同不是人間煙火的女子,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的兒子竟然是在青衛營裏。


    慶帝也不在此打擾他,讓他想想也好,起身道:“那父皇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也好,父皇去你母後那裏了。”


    “恭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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