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要起身的瞬間,立即一個精亮的東西靜靜的躺在那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上前一步曲腿撿起那個


    那是一隻耳釘,是李姝的,他記得,從他見她的時候就一直帶著的。


    他的眸色更深了些,看著手心裏那玫耳釘,隨即他手一手,緊緊的握在手裏,立即幾個縱躍上了山丘,天色黑了下來更是看不到她的身影,他立即反身回城。


    李姝眼前陣陣發黑,她咬牙強撐著跟在兄弟們的腳步後邊,身體晃了晃,她咬了下舌尖,瞬間又有了一絲清明。


    當恍惚能看見青木那破敗城牆的時候,她再也堅持不住,緩緩的滑倒在了後麵。


    前麵的東英後知後覺的想老大今日為何讓他們在前麵跑,總覺得怪異,一回頭正好看見倒下的黑影,立即高喝一聲頭,她跑了回去。


    幾人都一驚同時回頭,看見匍匐在地上暈過去的頭,都一聲驚呼的反身回來,看見後麵那白色的狐狸大麾被刀劃開了很長的一道口子,血已經站在了外麵的白色皮毛上,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


    “頭,頭!”


    幾人叫了幾句並沒有把李姝喚醒,東英的眼裏立即溢出了淚水自責的道:“頭,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不告訴我們你受傷了,還逞強跑這麽遠,你就是這麽要強,和我們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還怕我們嘲笑你受傷了不成?我們哪個沒受過傷?你……”


    “閉嘴,這個時候你說什麽頭都聽不見,快回去檢查一下才是正經。”


    鄭英受不了的嗬斥了自己媳婦一頓。


    高寒立即彎下腰道:“把頭輕放到我背上,我背她吧,也不知道背後的傷有多大!”


    幾人都讚同高寒的提議,這幾人裏 ,也隻有高寒身材高大,肩膀寬厚,其他人要麽就如鄭英那般瘦小,要麽就是竹竿身型。


    立即幾人輕手輕腳的把李姝放在了高寒的後背上。


    幾人在後麵扶著,高寒盡量不晃身體,讓她趴的舒服些。


    賀衍回到城中,進了他臨時休息辦公的院落,這是之前守城的一個將領住的地方,也是邊關這裏最好的住處了,他來了,當然要給他住了,院子裏房間也不少,跟在賀衍身邊的人自然都住在了這裏。


    身邊的風和雷二人看見他進來,沒發現他黑沉的神色,立即委屈的哇哇大叫道:“主子,出去怎麽能不帶我們……”


    賀衍聲音低沉如冰,好看的唇輕啟,“滾開。”


    風和雷互看一眼,立即閉嘴都孤疑的看著他們的主子腳步不停的向著表公子的屋門走去。


    兩個人都疑惑不解,這白公子又怎麽惹到主子?


    要說大堯敢給主子臉色看的,敢和主子叫板的,也就這個表公子了,主子還從未如此火大過,兩個人立即很是默契的道:“啊,我聽說城牆還有塊缺口,也不知道修補上,我要去看看。”


    雷立即眨巴了一下眼,立即道:“啊,我昨個看見城牆那裏有個狗洞,若是進來探子就不好了,我已吩咐讓那些兔崽子堵了,也不知道堵上沒,我也去看看吧,不然我這心放不下啊。“好啊,那正好,我們一起去吧。”


    “嗯,好,一起吧!”


    兩個人裝作很自然的就出了院子,立即遠遠的拋開了。


    賀衍到了白晨的門口,連門也沒敲,一腳就把那對著的一扇門板踢飛了進去。


    白辰從書中抬起滿是慈悲的眸子,麵上的神色一片平靜,看他黑臉的站在門口,就是一聲輕笑,“哪個把你給氣著了?讓你這麽大的火氣?進來啊,在那裏站著做什麽?”


    賀衍卻沒有向往日那樣露出無奈憋屈的神色,深邃的眸子,依然是一片幽寒。


    “是你截殺她了?”


    他問的直接,且冷漠。


    白辰收回麵上的那一點點笑意,麵上的神色立即沉冷起來,沉聲道:“沒錯,我的確去截殺她了,但遺憾的是,看你要過來了,我就撤退了。”


    賀衍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白辰的衣領,一字一頓的道:“誰,允許你動她了?你想死,我成全你!”


    賀衍毫不留情一拳揮了出去,卻被白辰一把握住了那到了眼前的拳頭,他的手心包著他的拳頭,分好不讓的和他對視著!


    白辰麵色冷若冰霜,低沉且有力的道:“賀衍,你真要為了她打殺我嗎?賀衍,今日若是我任務失敗,甚至是做錯了事,你要打殺我,我都不會還手,可是,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麽我豈能袖手旁觀?你已不在是你,自從那個女人離開大堯後,你可能自己沒有發覺,你變的早就不再是以前的你,不遇到和她有關的事還好, 可是一遇到有關她的事,你就失去了你往日的作風,什麽好像都沒有她重要般。三年來你時時惦記著去找那個女人,我攔了你多少次?你自己想必很清楚吧?我總是在你要走的時候,都給你找了各種拖住你腳步的事,讓你沒有走成。這不單單是你祖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我們不能讓那個女人毀了你,毀了賀家的江山。那麽唯一的做法就是,隻要那個女人死了,你就還是以前的你。”


    賀衍眸子裏如同碎了冰,“你敢!”


    白辰冷笑一聲:“即使你今日打死我,即使我什麽都不做,你祖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你莫不是以為老太爺真的在那養生殿裏養生不動了吧?那你就太天真了。”


    賀衍用力的一抖,拳頭從白辰的手心裏抽了出來,冷冷的道:“白辰,看在我們表兄弟多年,又是師兄弟的情分上,這是最後一次,若是有下一次,我們之間隻能是仇敵,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裏有數,你記住,誰都不能動她,包括,老,太,爺,否則,我會讓他悔不當初!”


    白辰被賀衍那斬釘截鐵的話震的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半晌都沒回過神來,連賀衍是怎麽出去的他都沒有一點印象!


    他回神後後退了一步,身子一晃,一下就無力的坐在了凳子上,苦笑一聲道:“完了,這下天下真要亂了。”


    這話從泰山壓頂不變色的他嘴裏說出來, 可見事情有多嚴重了。


    老太爺看似萬事不管,那是賀衍沒做什麽讓他去管的地步,有賀衍父親的前車之鑒,老太爺怎麽可能讓賀家再出一個情種?


    白辰不免都為賀衍生出幾分憐憫來,瞬間氣狠狠的道:“活該,就你小子這無情的樣,我也懶得再管你,有你痛哭流涕的來求我的時候。”


    一群男人搓著手,握著拳頭的立在李姝的大帳之外,鄭英蹲在地上,在外麵一會一聲,“東英,頭怎麽樣?一會又問,頭還好吧?沒幾秒又問,頭沒事吧?”


    旁邊的高寒等幾人也是伸長了脖子待鄭英話落接著問:“東英,頭,傷的重不重……”


    大帳內的東英煩躁不已,最後實在忍無可忍,大步流星的到了大帳門口猛然掀開簾子,高聲喝道:“都給我滾!你們吵死了。”


    幾人立即後退幾步,鄭英不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愣愣的看著那晃動不已的門簾,證明剛剛那個和母夜叉的那個女人是他媳婦。”


    所有人都同情的看著還在地上坐著的鄭英。


    鄭英立即動了動屁股盤腿坐好,幹笑兩聲,“嗬嗬,嗬嗬,這還是坐在地上舒服些。


    所有人都無語的不想再看他那窩囊樣,繼續盯著那道被風吹得晃動不歇的門簾。


    東英心裏感覺舒服平靜了不少,手也不怎麽顫抖了,本來看見那麽深又那麽長的一道傷口,她就心驚肉跳不已,剛剛被他們在外麵嚷嚷的心驚膽顫的。她的衣衫後麵幾乎都染上了血跡,傷口剛剛還在流血,確切的說現在還在流血,她用了整整兩瓶子的金瘡藥都沒有用。


    她心裏複雜不已,這樣的李姝讓她做不到虛情假意,她把他們當成了她的夥伴,她從未把危險留給他們,有任何的事情她幾乎都是自己抗,這讓他們怎麽能不用真心去待她呢?


    傷口深的地方她無能,處理不了,隻能讓軍醫來了,東英不敢在耽擱,傷口深的地方金瘡藥又被血給衝開了,傷口淺的地方血已經止住了,深的地方止不住,若是再不叫太醫來,頭必然有生命危險,主要還是因她這一路自己跑回來的,已經流了好多的血。


    東英當機立斷的衝出了大帳,立即焦急的喊,“快,快去找軍醫,快點!”


    杜明等人,立即一稟,“快,快去找軍醫,讓他跑著來。”


    張偉立即道:“我去。”說著他已經跑走了,他人高腿長,跑的也快,很快就沒了影子。


    鄭英立即道:“東英,主子她……”


    東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傷口很深,也長,十分的危險,從肩甲那裏一直延伸至後腰。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吸了口涼氣。


    鄭英立即捶了自己的頭一下,自責不已的道:“我怎麽這麽蠢,竟然都沒注意到,當時頭很自然的說話,我以為讓她躲過去了,也就沒當回事,看來她是怕我等著急,分心才……


    東英狠狠的道:“都是那個賀衍,等我再見到他,我非殺了他不可。


    高寒等人也是自責不已,尤其是高寒,他轉身就走,到了沒人地方,一拳打在一顆大碗口粗的樹上,樹上僅有的幾片幹巴巴的樹葉,隨著他捶打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徹底成了禿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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