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允珠站了起來。


    “允珠,你這是?”


    “既然看見了言哥哥,我也就滿足了,我也該回驛館了!”


    允珠笑的有些無力。


    “急什麽?吃了晚飯再走吧,還有,我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


    “不了,你看天也黑了呢,剛來青木,還有些事情沒做,等我閑下來了,我就來看言哥哥。”


    李姝看她笑的甜美,也就不勉強了。


    “那好吧,你有空的時候,就來找我,我等你。”


    “嗯,我走了言哥哥!”


    李姝要送她,她說什麽也不讓她出去,李姝無奈,隻得讓知畫送她出去。


    看著那個纖細的背影,李姝心裏深深的歎了口氣。


    “怎麽了?剛剛出去的那個是誰?是賀衍派來的人麽?”


    墨子徹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她驚訝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們好幾天沒有見麵了,說不想念,那是騙人的。


    她瞥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慢慢的走進屋裏,清冷的臉上還殘留著一抹尷尬。


    他跟在她的身後,到底有了主人,進了屋子感覺總歸是不一樣的了。


    李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上次後花園的一幕又在腦子裏回放,幾乎是立即的她的臉被回放的畫麵渲染出了一抹粉紅。


    墨子徹的視線一直的在她的臉上,雖然不知道她的臉為什麽突然出現的紅雲,但是不妨礙他揣摩出什麽意思。


    李姝有些羞惱。


    “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嗎?”


    墨子徹輕笑一聲。


    “嗯,沒見過你這樣厚臉皮的美女。”


    李姝一個沒忍住,噗嗤的一下笑了。


    她取過一個杯子,斟了杯茶放在了他的手邊。


    他一把握住了她要離開的手。


    李姝有些羞窘,說實話,在這點上,她沒有霍靈兒豪放,做不到剛見兩麵就能又抱又親的。


    “放手。”


    “不要。”


    李姝被他那無賴的兩個字給煞到了。


    “主子我送……”


    知畫不知道墨子徹回來了,她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說到了一半看到了兩個人的畫麵,生生的把那沒說完的話給卡了咽了回去。


    “我,我我去看看飯好了沒有。”


    說完一吐舌頭就跑了出去。


    李姝在關鍵的時候總是慢半拍,先是煞到,這次是驚到,還在那微張著小口。


    墨子徹看著她那微張的粉唇有些口幹,他鬆開手,拿起她剛剛放在桌邊的茶水喝了口。


    李姝這回是反應過來了,搜的下轉身就坐在了他的對麵。


    又引來墨子徹的一聲輕笑。


    李姝暗恨,這人是不是故意的?


    立即又想到了允珠,剛剛知畫也沒說完,允珠是不是走了?也沒有問允珠是一個人來的,還是有人跟她來的,真後悔,應該派人送她好了。


    想到這些,剛剛那點曖昧的氣息,瞬間衝了個幹淨。


    墨子徹看她好像有什麽心事,他那雙細長多情的桃花眸瞬間幽深了些。


    他垂下眸子,定定的看著手中的茶杯。


    “父皇對你讚賞有加。”


    李姝被墨子徹這摸不著頭尾的話一愣。


    “什麽?”


    “沒什麽!”


    墨子徹無奈的歎了口氣。


    李姝眨了下眼。


    “知畫。”


    “奴婢在。”


    李姝就知道,這丫頭肯定躲在外邊偷聽呢。也不戳破她。


    “你去準備的飯菜怎麽樣了?”


    “啊?啊!已經好了,就等著主子的一聲令下呢!”


    “那這樣,難得太子殿下也在家用飯,拿壇酒來,今夜我陪殿下飲上幾杯。”


    “是,奴婢這就去。”


    李姝不明白她高興個什麽勁,無語的看著她那歡快的背影。


    “真是難得,今日阿姝會陪我喝酒!你酒量可還行?”


    李姝自信的一笑。


    “還好!你呢?”


    她的下一句是,喝趴下你沒問題。


    墨子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沒說的意思是,喝倒你沒問題。


    兩個人各懷鬼胎的說起了皇後娘娘和皇帝的矛盾的事情。


    半晌後,李姝的臉上瞬間驚愕變色。


    隻見知畫的身後跟了一串抱著酒壇的侍女。


    墨子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瞬間也是愕然。


    兩個人難得默契的心聲。


    “這是要把兩人都給喝趴下!”


    知畫指揮著侍女把十多個酒壇放好。打發了那些侍女走了。


    “主子,下酒菜馬上就送過來,稍等片刻。”


    李姝咽了口口水,不是饞的,是嚇得。


    就是不醉死,也得撐破肚皮。


    知畫說是片刻,還真是片刻,一道道菜瞬間擺滿了桌子。


    知畫嬉笑著。


    “主子,奴婢為二位主子斟酒。”


    不知道她從哪摸出兩個大碗撂在了桌上,很是利落的拆開壇子的封口,瞬間酒香飄滿屋。


    知畫笑的歡快無比的,把兩個大碗都倒滿。


    知畫往一人麵前放了一碗。


    李姝隻覺得沒喝都有些暈了。


    她看看酒,又看看墨子徹。


    總不能端起來說,來,我們先幹上三大碗吧?


    墨子徹輕笑一聲。


    “既然今日阿姝有如此雅興,那徹就舍命陪君子了。不然豈不是辜負了阿姝的一番美意?”


    李姝聽著他說這話,怎麽聽怎麽不對味。他不會以為她故意指使知畫這樣幹的吧?


    真是比竇娥還冤枉,這丫頭今天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


    呃,她是也想喝趴下他來著,太聰明的人還真是不討喜。


    “可得說好了,量力而為,喝不了就不要逞強了,別到時候丟人,誰也不許迫誰。”


    李姝很怕喝多了到時候耍酒瘋,隻是不好直說。


    “唔,我的酒品阿姝就不要擔心了,還是擔心自己吧。”


    李姝暗惱,這人說話太毒了。她是有那個意思,但用這麽直白麽?


    他的話,把她的好勝心給激起來了。


    心想,現代的時候,自己寂寞了,能喝一瓶,這古代沒度數的酒,我還怕你?


    她蔑視的一笑,也不在說話,端起了那個大碗,先是抿了口,的確不是現代那什麽二鍋頭的酒味那麽濃鬱。


    她咕咚咕咚咕咚的,一大碗喝完還倒了下,給對麵的墨子徹看。


    墨子徹一挑眉,彎起唇角也是端了起來一口氣喝光了,也是學著她的樣子倒給她看,一滴不剩。


    知畫幾乎已經傻眼了,她是故意的想唬下兩位主子,可是這二位是酒仙麽?


    在兩位主子同時看過來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立即的上前又給兩個主子斟滿了酒。


    兩個人什麽也不吃,拚起來酒,知畫倒酒倒的都是忙不過來。


    “你下去吧,吃完就去休息吧,也不需要你值夜了。”


    知畫瞬間舒了口氣,看著兩個主子一人拿了一個壇子自斟自飲。她打了個冷顫,小跑著就出去了。很快的,一人兩壇喝完了,李姝卻有了些醉意,卻還是清醒的。


    她真的驚訝於墨子徹這麽一個文質彬彬,儒雅風流的人物這麽能喝,他現在臉上還沒變色呢。


    墨子徹看她臉上起了一層紅暈,輕笑一聲。


    “怎麽?怕了?”


    李姝拗勁上來了,一笑。這一笑猶如春暖花開。


    “李姝的人生以後都不會有怕這個字。”


    墨子徹被她的那一笑晃了下神。


    “那繼續。”


    墨子徹的酒量著實大的,但是此刻也是醉意朦朧,紅雲也在眼暈處蕩漾。


    還剩下四壇酒的時候,李姝的醉意濃了些,看墨子徹的時候有些眼神有些發直。


    墨子徹笑的春花秋月,還是那麽儒雅風流,他看李姝,然後歪頭又看看那四壇酒。


    “你是男人。”


    李姝的意思是,你一個男人和女人拚酒不地道。


    “阿姝說過,你的家鄉男女平等。”


    墨子徹的意思是,現在來跟我講男人和女人是不是晚了些?


    李姝有些氣餒,這男人太小氣。


    “我認輸。”


    “阿姝不可以認輸,做事要有始有終,既然拿了這些酒,就說明阿姝算計好了酒量的。”


    李姝心裏暗罵知畫,被你坑死了,若是今日就這樣算了,就憑這個人小氣的樣子還不知道將來會怎麽嘲笑自己。


    “不喝了,你慢慢自己喝吧,我要睡覺。”


    “阿姝?”


    李姝剛要站起身,被他這麽深情的一叫,又坐了回去。


    “嗯?”


    “我們聊聊可好?”


    這樣的墨子徹,讓李姝新奇,原來他也並不是表麵上那麽淡定嘛,他也醉了!


    李姝有些醉意的挑眉。


    “好啊,不如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怎麽樣?”


    “何為真心話大冒險?”


    “就是說實話的意思啊!”


    “好,一人一句。”


    “依你。”


    “誰先問?”


    “你來吧,我是男人。”


    李姝嗤了聲。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阿姝今日是想要徹酒後吐真言麽?”


    “隨你怎麽說。”


    “因為徹悅阿姝。”


    “該我了,阿姝心裏可有徹?”


    李姝用那還殘留的僅有的一分理智都拿出來後悔了,不該閑的蛋疼玩這個。


    她腦門子一熱。


    “當然,你身材好,你有權,還有錢,最最重要的是,你人美的冒泡,試問有誰不喜歡啊?我從一開始就喜歡你的。”


    墨子徹笑了,笑的風華絕代,俊美無雙。


    李姝卻淪陷他那桃花眸中的旋渦裏,直到,他鑽進了桌子底下。


    李姝看著對麵空蕩蕩的對麵,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瞬間捧腹大笑,她悅耳的笑聲久久的回蕩在整個屋子裏,傳到了院子裏。


    “墨子徹,哈,你出來,快出來,你可真能裝,還以為你多大的酒量呢,差點就被你騙過去。”


    無論她怎麽叫屑,她都沒見他爬上來。


    她晃悠著身子,止不住笑的也坐在地上,爬到桌下去找他。


    他仰躺在地上,臉頰上的紅暈給他渲染的讓人想犯罪。


    李姝由跪改成了坐,在桌子底下靠在桌腿上,深情空洞起來,也可能隻有在午夜夢回之時,也可能在這放縱自己的醉酒之後,她才敢把自己的最柔弱的自己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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