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廳裏的人瞬間走了個幹淨,到了門口的時候都側身貼著門邊擠了出去,就怕挨上她都會倒黴一樣。


    人要是真的到了不怕死的時候,真的是什麽樣的強權麵前都不怕了,這就是李姝此刻的心境,隻見她毫無畏懼脖頸上的劍鋒,依然淡笑的看著風,腳步沒有停的好像閑庭信步般的向前走著,風心裏瞬間一跳快速的挪開即將要劃開脖頸的劍,眸子裏有著不可置信,還有著他都不明白的複雜。


    他忐忑的看向他的主子,“大公子……”


    “他若是出了這個院子,你立即推牆殺了西院那兩個賤民。”


    走出幾步的李姝停下步子迅速轉身,臉上再也沒有了雲淡風輕的笑還有眸子裏的清冷。


    “你無恥!”


    賀衍笑了,這次換成他笑的傾國傾城,笑的天地失色。


    “那又怎樣?”賀衍說的霸道而又當然。


    “哈哈……”李姝大笑起來,為自己的無知還有幼稚而笑,笑的眸中霧氣漸起。


    “那大公子想如何?”


    兩個人的眸光又一次的在空中交匯,彼此誰也不想先挪開,這個空間李姝還有空隙想,可能這輩子都能記住對方了吧?


    “今天正好我也是來向大公子告辭的,我覺得住在王府有些不太方便,想搬出王府。”


    賀衍眨了下眼,垂下眸子,瞬間把眼裏的所有信息都被睫毛掩蓋起來。李姝趁空也眨巴了兩下酸澀的眼,看他沒有說話,轉身在此就走,她當他默認了。


    “等等。”賀衍從長案後麵起身,緩步向門外走來,在離李姝三步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今天我很抱歉!”


    風在門邊上眼睛垂著,身體僵硬,他也想去死一死了,他怎麽命這麽苦?今天偏偏他替雷守在門外,他真是讓雷給坑死了,他從小就在大公子身邊護衛,從未聽過大公子對任何人說過軟話,也從未見大公子和誰說過抱歉,這過後大公子不一定要怎麽拿自己撒氣折騰自己呢,這下有的受了,他心裏流下了悔恨的淚水。默默的道:“雷,我恨你!”


    “大公子嚴重了,說抱歉的應該是我,打擾了大公子這麽久!並非因為今天的事,我也是想和大公子告辭的。的確住在這裏不太方便。還請大公子不要介意。”


    “難道言想另謀高就麽?”


    “不,姝以後還要依仗大公子的,隻是不住在府裏而已。”


    “那這樣好了,在福安街還有一套我的私宅,言盡管住進去好了,就這麽定了,風去安排一下。”


    “那讓衍公子費心了!”李姝無奈,隻能先暫時應下,否則怕是今天出不了這個門了,更甚者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言非要和我這麽生疏嗎?我記得我們好像已經成為朋友了!”


    李姝輕淡一笑:“那姝先告退了。”她把自己定位在了他的下屬的位置上,從此她不再把他當成朋友。


    “等等。”


    在李姝即將要出大門的時候,賀衍又一次的叫住了她,李姝的麵癱臉隱約的抽搐了下,她瞬間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沒讓即將扭曲的臉孔讓人發現,回過頭依然還是那個清雅公子:“大公子有何吩咐?”


    賀衍深邃的眸子裏是讓人難懂的暗芒,“哪天我們一起去追歡買笑去吧!”


    李姝差點沒一個跟頭趴下,臉色瞬間一僵,暗恨他是什麽意思?記仇麽?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計較?夫妻還常吵架呢,何況是他們?呸,呸呸,什麽比喻,應該是哪有勺子不碰鍋的?


    沒等李姝說話緊接著賀衍又說道:“就這麽定了。”


    李姝心裏問候了賀衍的八代祖宗,獨裁,這是獨裁。哪有逼迫人家狎妓的?哪有這樣的上司?她憋屈的甩袖而去。連她在古代最小心的禮節都省了去。


    賀衍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深邃的眸子眯了起來,唇角一抹壞笑浮現,可是卻不損他那藝術家雕刻的俊美。


    賀衍還是對著大門的方向輕聲道:“雲。”


    “你跟木輪流跟著她,不要讓她發現,也不要錯過任何一個時辰,他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包括她的每一個表情。懂麽?”


    “屬下明白!”


    “去吧。記住不要讓她發現。若是發現了你們的存在,你們自裁吧!”賀衍說完轉身寬袖輕甩回了廳裏。


    李姝回到了西院,看見少女正倚著門立在那裏,少女並非多麽的美麗,在陽光下一頭黑壓壓的濃密的黑發隻是簡單的束起,她的皮膚很白,清秀的麵孔配上巴掌大的小臉一下就給人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此刻那翹首以盼的姿態,讓李姝有一瞬的恍惚,好似她等待的是她的丈夫回家的錯覺,李姝被這一想法打了個冷戰,她不是百合,她三觀很正的。


    少女看見她出現在了門口上前溫婉的笑道:“言哥哥你回來了?”


    李姝忍不住柔下聲音:“嗯,收拾下東西,我們搬家。”


    少女驚訝了一瞬,瞬間又是一喜:“真的嗎?太好了。”


    風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感情人家把他無視了。壓根就沒看他一眼,他很是不忿給個動靜找下存在感。


    少女聽見風的咳嗽聲一驚,隨即俏皮的吐了下舌頭扭頭就鑽進了屋裏,還順口道:“我去收拾了。”


    李姝眼底溢出一絲笑意,“風護衛稍等,我們收拾下就走。”


    風諂笑了幾聲:“不要緊,不要緊,你們慢慢收拾,不急,嗬嗬,嗬嗬。”


    李姝懶得看他,隻點下頭就進了屋裏,說這話也不過是不想讓他進來的意思很明顯。這廝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眼裏隻有主子,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籠絡不住的。


    田品聽說要走,也很高興,蹦跳著開始收拾幾人的東西,說實在的,三個人還真沒多少的東西,很快就收拾完出來了,李姝以詭異的一種姿態出現在風的麵前,因為她一頭正處在尷尬期的短發,穿著月白的袍子背著一個雙肩包,後麵跟了一個挎包的少女還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子。


    風嘴角抽了抽,要接過李姝的背包,被李姝拒絕了。風也不介意,等他們越過他,他才跟了上去。


    在即將要出後門的時候,賀衍卻長身而立的站在路中間,李姝愣了下,暗想這廝又要做什麽?


    賀衍低沉的道:“我來送送言,言離開後莫要忘記和衍的約定。”


    李姝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臉孔也有那麽一瞬間的扭曲:“姝定會記得。”他來,難道就為了說這句麽?主要的還是後麵的那句麽?


    她很想一拳把他那挺直的鼻梁打歪,真是白瞎了這張貌若潘安的臉了。還不要忘記和衍的約定?啊我呸!約定個屁啊,色鬼,若是可以她真想賣了他,一定能賣個好價錢。這樣給自己解壓李姝心裏舒服了些,否則她真怕她的麵癱臉破功。


    賀衍看著那個清冷的人兒消失在視線裏,他瞬間爆笑出聲,不遠處的穿梭的仆從瞬間化作鳥獸散的消失了個幹淨,都知道被發現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賀衍直到笑到眼淚都出來了,才停止,他就說嘛,人怎麽可能永遠都麵不改色,他早就想這麽做了,其實今天他有兩個目的,惹怒李姝是想看看她的忍耐力,還有一個是他無聊了。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時候有些感情是禁不起考驗的,尤其是這種剛剛建立起來的友誼很容易翻船的!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賀大公子太自負了。


    福安街也在貴族圈裏,貴族們建的府邸都在厚禮街,而福安街隻和厚禮街相隔一條主街而已,一般的貴族都會買些私宅,多數都會在福安街買,所以賀衍的私宅在福安街也就不奇怪了。


    賀衍的私宅也是不小,有三進的大,府門前並沒有什麽牌匾之類的,隻有那朱紅色的大門十分的顯眼,白玉石的台階上有著那令人不舍得踩上去的貴重感。


    風上前敲了幾下門, 裏麵傳出一聲蒼老的聲音:“誰呀?”


    “風。”


    “哦哦,稍等,馬上。”裏麵的人聽見風的聲音立刻小心的應著就打開了門。


    一個七十來歲白發蒼蒼麵帶笑容的老者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他身材高大,背部隻是稍微的有些微彎。麵容卻是紅潤的,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因為離著幾步距離的李姝已經聞到了淡淡的酒氣。


    “福伯,這是言公子,是大公子請言公子住進來的。”風加重了那個請字。


    福伯聞音知雅,抬起渾濁的雙眸看了李姝一眼,“哦,好好,言公子請進來。”


    李姝頷首跟在福伯的身後進了院子,院子裏並沒有什麽修繕,也沒有攝政王府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回廊。


    這個院子裏隻要是空餘的地方都種了蔬菜還有果樹的,唯一隻有那菜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來絢爛的光華十分的奪目。


    李姝三人都很喜歡這裏,可以從幾人臉上顯出的笑意就能看得出來,風鬆了口氣:“言公子,那我就回去複命了,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和福伯講就好!”


    “多謝,對了風護衛,不知道這裏可有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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