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老三和蘭姐,心裏不禁一陣傷感,難道姐弟戀永遠隻能和悲情連在一起?


    我在愁苦中睡去,睡得很沉,很悶,甚至沒有做夢。


    第二天,我沒有聽到任何關於黃鶯和楊哥的消息,也沒有接到黃鶯的電話,也沒有見到楊哥。


    他們不和我聯係,我當然不能找他們。


    而柳月,似乎也很沉靜,沒有任何信息。


    我不由有些迷惑,又有些不安起來,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結果呢,會不會是我預料的那樣呢?


    第三天,我正在辦公室忙著,內線電話響了,一接,是梅玲。


    “江主任,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梅玲的聲音冷冰冰的。


    我說:“梅社長,什麽事,在電話說吧!”


    梅玲說:“不行,電話上說不方便,當麵談!”


    梅玲的語氣似乎不容置疑。


    我放下電話,去了梅玲辦公室,心裏琢磨著,她找我幹嘛呢,是不是為了我不收王勇那錢的事情呢?還是有別的事?


    我帶著疑問去了梅玲辦公室。


    進了梅玲辦公室,梅玲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我來了,站起來,疾步走到門口,反手關上門,臉色鐵青,兩眼冒火。


    我說:“胡領導,有什麽事說什麽事,關門幹嘛,大白天的!”


    梅玲重重地哼了一聲,返回到座位上坐下,兩眼瞪著我,像是要噴出火來,怒氣衝衝地說:“江峰,你請坐!”


    我一屁股坐下,看著梅玲:“什麽事,說吧!”


    梅玲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帶著怒氣看著我,一會說:“你們是不是想作死?”


    我冷笑一聲:“我們?我們是誰?我們想作死?作什麽死?我看是你想作死吧?”


    我暫時沒有判斷出梅玲說話的意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立刻把話堵了回去。


    梅玲說:“我想不想作死不用你操心,我看是你們想作死,你們是誰?你說呢!”


    我說:“把話說明白!”


    梅玲說:“你們就是你和晴兒,還有你那位女領導柳月,你們三個串通起來,攪黃了楊部長和黃鶯,你裝什麽糊塗!”


    梅玲這麽一說,我立刻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看來黃鶯前天說的是實話,她那天不是在設圈套讓楊哥鑽,而梅玲似乎是事前不知情,剛剛知道這個消息。這麽說,黃鶯真的離開楊哥了,楊哥也沒有再挽留黃鶯,這一對兒就這麽散了,沒有結果。


    我心裏一時感覺說不出地滋味,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梅玲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我的判斷,梅玲繼續說:“這事做得還挺保密啊,我到現在才知道,黃鶯竟然也沒有告訴我,我心裏很明情,這事一定是柳月在背後做主謀,你和晴兒往前衝,做了炮筒子,打前站……佩服,高明!瞞天過海的不知道你們搗鼓了這麽多,我看你們是真的想找難看了,是不是?”


    梅玲的神情有些氣急敗壞。


    至此,我完全明白了梅玲此次找我的意圖,她在為自己計劃的失敗而惱火,遷怒於我和晴兒,更遷怒於柳月,她認定是柳月在背後主謀的。


    我於是坐定身體,翹起二郎腿,冷笑著看著梅玲:“我看想找難看的恐怕不是我們,而是你吧!黃鶯對楊哥做了些什麽,你心裏最有數,你在背後做了些什麽,你更有數,這事,我看是不是我和你一起到楊部長麵前去談談?”


    梅玲的神色有些羞惱,狠狠地看著我:“我做了什麽不用你管,你和晴兒是不是一定要跟著那柳月和我作對到底?告訴你,和我為敵,沒有好果子吃!我不需要跟你一起去楊部長,我什麽都沒做!”


    我說:“沒有人要和你作對,是你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和小許也沒有受任何人指使,更沒有對黃鶯和楊部長做什麽動作,至於柳月,和此事毫無關係,你這麽想,是純粹的小人之心!”


    梅玲冷笑一聲:“小人之心?別在我麵前充正人君子,你以為你是什麽好人?你是什麽貨色,我心裏最明白!”


    我哈哈一笑:“你明白就好,我在你跟前,無須做好人,我就是個無賴,就是個痞子,我告訴你一句話,梅玲,你記住,如果晴兒和柳月受到一點傷害,我就廢了你,扒了你的皮,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裏露出了凶光。


    梅玲的聲音有些軟,似乎被我的凶惡震懾了一下,說:“你在恐嚇我?”


    我說:“錯,不是恐嚇,是提醒,或者說是警告,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試試看嘛!”


    梅玲說:“你有能耐,你行,同時護著兩個女人,老的要,小的也要,腳踩兩隻船……我告訴你,這事沒完,誰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衝鋒陷陣的倒黴,幕後主使的最可恨,更要倒黴!”


    我說:“我告訴你了,這事和我和晴兒和柳月都沒有任何關係,你非要認定使我們做的手腳,我也沒辦法,但是,我還是要再一次提醒你,不要輕舉妄動,惹煩了我,我讓你死都沒地方去死,到時候,你後悔都找不到地方……我這不是在嚇唬你,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梅玲說:“你說和你們沒有關係,我就不信,黃鶯和楊部長好好的這麽久了,怎麽會突然說分手就分手了?打死我也不信和你們沒關係,我知道你和晴兒一直想攪散他們倆,我知道那柳月一直想和楊部長在一起,這事,除了你們,沒有人會摻和,這事,毫無懸念是柳月在作梗,鼓動你倆出頭搗亂搞的事情,柳月看起來道貌岸然,實則卑鄙之極,背後下黑手……告訴我,你們倆是怎麽受了柳月的指使,怎麽拆散楊部長和黃鶯的?”


    我說:“下了藥!”


    梅玲說:“下了什麽藥?”


    我說:“催情藥!”


    梅玲說:“對誰下的?”


    我說:“對楊部長啊!”


    梅玲說:“是不是安排楊部長和柳月一起,然後給楊部長下了藥,讓楊部長和柳月既成事實,然後逼迫楊部長和黃鶯分手的?是不是?”


    我看著梅玲,笑了起來,聲音軟中帶著硬:“是你馬爾戈壁!狗日的,你對這個套路很熟悉啊,你這樣的卑鄙伎倆,除了你,還有誰會想得到?我告訴你,你的操作伎倆,我都知道了,別以為你那三招兩式能瞞得過老子!”


    梅玲臉上更加惱羞:“是誰告訴你的?你是怎麽知道的?是不是你逼迫黃鶯說出來的?”


    我說:“操你馬爾戈壁,老子誰都沒問,老子從自己的經曆和體驗知道的,當年,是麻痹的給;老子下了藥,是不是?說,狗日的!”


    梅玲臉上一陣驚惶,說:“你胡說,我沒有!”


    我說:“有沒有你自己知道,你心裏明白,我告訴你,這筆賬我會以後慢慢給你算……至於楊部長和黃鶯的事情,和我們無關,這個你表妹最清楚,你麻痹的少給老子來這套,別給你臉不要臉,你這套嚇唬別人可以,但是,跟我玩這個,你瞎了狗眼,老子不怕這一套,有種你對我來,我等著你……我再一次告訴你,假如其他無辜的人因為這個受到了傷害,我弄死你!”


    我說話的口氣很凶狠。


    梅玲似乎有些懼怕,看著我:“這事真的和你們無關?那為什麽……”


    我說:“如果是我們搗鼓的,我不會躲藏,我不會回避,但是,不是我們做的,有人要是硬往我們身上安,我也不會接受,更不會怕什麽鳥威脅,如果你想借著這事翻臉,我沒意見,現在就可以翻臉,來啊,翻臉吧,鬧騰吧!讓大家都知道你的高明招數吧!”


    我的聲音有些大起來,梅玲驚慌了一下,忙低聲說:“你這麽大聲幹嘛,我又沒真的說要和你翻臉,我就是想叫你過來問問……也許這事和你還有晴兒沒有關係,但是,這事和柳月是絕對脫不了幹係的……”


    我說:“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楊部長和黃鶯接觸,還是柳月促動的,是柳月鼓動楊部長和黃鶯交往的,她要是真有這心,還會這麽做嗎?”


    梅玲說:“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會怎麽樣呢?”


    我說:“這事你問問你表妹,就全部清楚了,我告訴你,這事鬧大了,最丟人的是你,把我若煩了,我就把你操作的這事公開說出來,我看你怎麽應對!堂堂的報社領導,堂堂的梅社長,副縣級幹部,黨員,給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暗地下春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怎麽樣?傳出去,是不是很榮光啊?”


    梅玲氣地鼓起兩眼瞪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說:“平時,我尊敬你,尊重你,是因為你是我的領導,我是你的下屬,但是,現在,你自己不要臉了,我也就不用把你當領導看,甚至不用把你當女人看,你做的醃臢事,別以為沒人知道,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當年對我下手,就用的這一套,我現在明白了,現在,你又故伎重演,對楊部長下手,我看,你是吃慣了嘴巴,嚐到甜頭了,是不是?”


    梅玲說:“我……我當年對你那麽做,我承認,可是,我那是出於喜歡你,我太喜歡你……那個柳月那麽無情地拋棄了你,我生氣,我心疼你……可是,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還受那柳月的蠱惑……”


    我說:“閉上你的嘴巴!不準再提這事!”


    梅玲說:“好,不提那事,那就說現在這事,楊部長和黃鶯的事情,我也是出於好心,真心實意想撮合一對和美姻緣,當然,我的方法可能不大適合,但是,我的用意是好的……我知道楊部長和柳月關係一直很曖昧,很早就這樣,所以,現在楊部長和黃鶯突然散了,你說,搗鬼的不是她還是誰?”


    我說:“你這是小人之心,典型的小人之心……”


    正說到這裏,突然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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