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霜在洗手間裏狠狠的吸了好幾把臉,喘了一會兒氣,才慢慢的緩了過來。


    那個人說的故事很爛,但是這比擬生化武器的味道,倒是真的厲害。


    她本來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抓到一條大魚,她就是這個性格,遇到自己感覺可能對的,就一定要上去問一問。


    看那個爛人的樣子,不像是壞人,即使壞,也不是那種太壞的壞人,頂多是個油嘴滑舌的壞男人。


    米霜回憶著王鑽的樣子,他那臭不要臉的樣子還是挺讓人記憶猶新的,一口一個“警察姐姐”的,還真是不要臉。


    “哎呀”米霜呀米霜,你想那個無賴幹什麽。


    米霜關上了水龍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還掛著許多調皮的小水珠,好一張清純俊俏的瓜子臉呀~!怎麽就是交不到男朋友呢。


    等等!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摸向了自己的腰間,紅潤的小臉很快變得毫無血色,一片煞白。


    完了完了完了,我的槍呢!


    意識到槍沒了她,不敢想太多,丟槍的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急忙的往衛生間外跑。


    “啊!”


    一聲慘叫,仿佛是命運和她開了一個並不好玩的玩笑,進衛生間時看到的一灘水漬她並沒有在意,可是當她急匆匆往外跑的時候,一個沒注意...


    不優雅的摔了一個麵朝地板屁股朝天。


    漂亮的新警服直接變得髒兮兮的了,率先著地的胳膊和腿也受傷了,一塊青一塊紫的,很痛。


    “死無賴,臭無賴,都怪你,都怪你!”


    米霜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裏有些小朦朧了,她揉著胳膊,表情十分的委屈,走向了外麵。


    而這一切,我並不知道,我還很好心的怕槍被外人拿走了,趙皇帝進門之前我就給塞自己床上的被子裏了,槍和我一起被推上了五樓。


    米霜一邊嘴裏碎碎念著,一邊委屈兮兮的,走到了我原本的病房門口。


    “啊,完了完了,米霜啊米霜,你完蛋了,一個實習生把槍給整丟了,這可是隊裏看著家裏的特殊地位才特批的槍,然後,就整丟了,嗚嗚。”


    房間裏開著的窗戶,微風拂過米霜耳邊的亂發,她臉上的水珠和淚珠一齊往下掉著,她像個孩子一樣蹲在門前哇哇的哭了。


    那房間裏殘留的淡淡的香氣,仿佛證明著方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丟了,真的丟了,要是被壞人拿走了,簡直,那個後果是不可估量的。


    米霜越想越自責,越想越多,自責和無助衝擊著她的心房。


    她不死心的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抽屜,被子,各種能放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可是,就是沒有。


    哭了有一會兒,她抹掉臉上的眼淚,她知道,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而且今天她是跟任務來的。


    金夜皇朝血案,金夜皇朝那些背景不純的人物在第一時間全部都消失掉了,隻剩下了一個重病的金夜,他是這個案子唯一的突破口,現在已經被重點保護了起來。


    她跟著局長來,就是想學習學習經驗,看局長這種情況下是怎麽辦案子的。


    沒想到,遇到了這麽個令她十分委屈的插曲兒,一個警察,竟然把吃飯的家夥什給丟了。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局長,我有點兒事想跟你說。”


    米霜推開了金夜病房的房門,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房間裏的氣氛很沉悶,金夜臉色煞白的躺在病床上,眯著眼睛,任由警c怎麽問話,就是一言不發。


    他很憤怒,很氣憤,這種事情紙包不住火也就罷了,竟然還有傻貨主動報警!簡直是不可理喻了。


    這個人要是被他查出來,他一定給弄死了。


    夜麵上的事擺到了明麵上來,不但問題變得難處理了,還會成為金夜皇朝的笑柄,為同道所笑。


    這下子好了,都知道了,金夜皇朝發生了血案,被人血洗了,偏偏對麵還是一個人,還沒有證據。


    李局看了一眼米霜,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一會兒說,他語氣嚴肅的看向了病床上裝死的金夜。


    “金夜,你是什麽人你最清楚不過了,你應該也知道,竟然我們警部插手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該怎麽你清楚,不然我隻能迫於上麵的壓力要一個對的結果了。”


    金夜蒼白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還有一口大黃牙。


    “那就麻煩李局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就好,就不勞煩您了。”


    李局點了點頭,很是受用,坐在座位上並沒有動,很快,金夜揮了揮手,在一邊的小弟遞上兩盒包裝精美的月餅。


    “一點兒吃的,不成敬意,這辛苦李局了,還派這麽多人守護我的安全,聽說,張阿在五樓啊。”


    金夜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了轉,開口道。


    李局顛了顛月餅的重量,滿意的笑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上去看看。”


    “好,李局慢走。”


    目送著李局和米霜出去了,金夜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失,變成了憤怒。


    這個仇,我金夜一定親自報回來!


    “李局,你怎麽收他們的東西呀。”


    出了門,上了電梯,米霜睜大了眼睛,看著李局,那個她印象裏充滿正義嚴肅的老警c。


    李局歎了口氣,看著一臉單純的米霜,搖了搖頭道。


    “現在這個澀會,不是以前了,在這個位置上,要考慮的多得多,即使你不想拿,也得考慮上麵是不是餓了。”


    李局把月餅盒打開,裏麵塞滿了白花花的鈔票,塞的滿滿當當的。


    米霜捂住了小嘴,好多錢。


    “要想為人民做實事,該背的罵名得背,該受的委屈得受,這樣才能不讓這個位置留在別的什麽貪婪的人手上。”


    米霜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


    她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當大官能有吃的拿,而且吃的裏麵裝的不是吃的,是白花花的鈔票。


    米霜本來想提槍的事情,但是被這麽一打岔,腦海裏思考的便全是人生了。


    ......


    “你吃飽了沒,沒吃飽的話再吃點,我保證,一開動,啥也剩不下了啊。”


    病房裏,趙皇帝和姑娘把我推了進去,我的床和張阿的床並排著。


    我趴在我床的一邊上,張阿的菜根本沒動幾筷子,也是,他的臉還腫著,一吃東西就是特別的痛,主要靠稀飯和營養液,大魚大肉暫時隻有看著的份了。


    “吃吧吃吧,指望著你給我留東西我早餓死了。”


    房間裏場景怪怪的,我趴著,趙皇帝坐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張阿躺在那裏玩手機。


    傲慢姑娘明顯也是餓了,不好意思說,眼神到處飄,偶然看著我們的食物。


    “得了吧,客氣啥,過來一塊兒吃吧,大不了我少吃兩口。”


    傲慢姑娘點了點頭,不再客氣,坐下一塊吃了起來。


    看著文文靜靜的人,吃起來絕不矯情,大口吃肉那個樣被我還生猛,吃得我是心驚肉跳,這麽吃不長肉嗎?


    趙皇帝看著我倆,一陣的目瞪口呆,我們的樣子,她嚐試了,還真的學不來,櫻桃小口一點一點兒的吃,看著乖乖的,小嘴很性感。


    “金夜皇朝被血洗了,上頭條了。”


    張阿突然抬起頭,對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一邊吃著,哼哼道:“丫的活該,染指的太多了,吃不下,被報複了吧。”


    說著,我拿起了一邊的茅台,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


    “啪”“不準喝。”


    趙皇帝把我拿酒的手給打開了,瞪了我一眼。


    我頓時有些不樂意了,這要是不為了這兩瓶酒,我就不上來了。


    “要喝等你傷好了再喝,你現在一後背的酒精,再喝酒,對身體不好。”


    趙皇帝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都不敢看我了。


    我很震驚她的樣子,她說的有道理,我隻好放棄酒了,“你不會真的想做我的孩子媽吧。”


    “滾,吃你的飯。”趙皇帝臉色一諍,一聲大吼嚇的床上的張阿都是一個激靈。


    “哦哦,吃飯吃飯。”門口的馬仔都被吸引過來了,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他們看著張阿表情如常,便退了出去。


    張阿笑著搖了搖頭。


    “年輕就是好啊,真羨慕你們年輕人,年輕人的感覺,哈哈。”


    他有些迫切的想去體驗一把學生生活了。


    “說的就跟你多大是的。”傲慢姑娘白了他一眼。


    “咳咳,吃你的飯吧。”張阿有些尷尬,拿起了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


    “很熱鬧嗎。”李局在大老遠就聽到了這裏的動靜,覺得有些好笑。


    糟了,槍的事情還有說,李局又有正事了,哎呀,米霜啊米霜,你真笨。


    米霜看到這眼前的黑西裝打手們,又想起了自己丟槍的事情,表情有些難看。


    傲慢姑娘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比了個口型,“要見嗎?”


    即使李局和米霜穿著警服,但是門外絕對都是心腹級的,一副事不關己看著天花板的模樣,把門堵了,仿佛並不知道麵前的是誰。


    張阿笑了笑,擺了擺手,放下手機,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李局,哪股風把您給吹來了。”


    傲慢姑娘點頭,開了門,門口的人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


    李局臉上帶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仿佛早已經習慣,米霜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感覺十分的新奇,他們就是傳說中的澀會人嗎?看起來和正常人也沒有什麽兩樣,就是氣勢足一點兒。


    “聽說張總病了,也沒時間過來。剛好金夜皇朝出事了,剛去問了問情況,這不順道過來看看你。”


    還沒有往裏走,李局的聲音便傳了進去。


    張阿不是金夜那樣的老江湖,純粹就是個瘋子,當年和高階的大佬一戰徹底揚名l市。


    他旁邊還跟著米霜,沒清楚口風是不敢直接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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