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先別著急,讓我看看。”我寬慰了她一句,撇開手,走向徐老爺子身邊


    這時,滾瓜蛋和我的目光交融在一起。我分明察覺到了她眼神裏迸射出的憤怒和妒恨的色彩。


    這個女人憋著一肚子的氣,此時估計也都發泄不出來了。


    我走到徐老爺子身邊,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點頭,笑道,“老爺子,你現在感覺好點沒有。”


    徐老爺子看到我的一瞬間,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她的目光迅速往下移動,最後落在了我手上那枚戒指上,直接定格了。


    雖然,我已經做了偽裝。可是,老爺子仿佛還能看出什麽來。


    他忽然緊緊抓著我的手,用很低微的聲音,輕輕叫道,“你,你是他們的遺孤嗎。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把那件本屬於他們的東西交給他們的後代。”


    徐老爺子說著,眼睛裏忽然淌出一串淚水來。


    我慌忙安慰了他一句,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老爺子,別亂說話。這裏很不安全,小心被唐林的人聽到。”


    徐老爺子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我衝他輕笑了一聲,“老爺子,你放心。等會我給你施治之後,你就可以徹底的痊愈了。”


    當下,我就開始了治療。


    因為昨天的治療,已經讓徐老爺子的病情得到了很大的好轉。因而,這一次的施治,就簡單了很多。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我就徹底完成了治療。


    此時,徐老爺子的麵色較之昨天更加的紅潤。神采奕奕,精神飽滿無比。


    我看了看他,說,“老爺子,你試著下地走走。”


    徐老爺子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我,我真的可以下地走路嗎?”


    我非常自信的說,“當然了,老爺子,你相信我。”


    徐老爺子點了點頭,隨即下地走路。


    本來,其他人還要攙扶,但都被我擋住了。


    徐老爺子小心在地上走了幾步,他欣喜的笑道,“我真沒想到,我這有生之年,還能從病床上重新起來。”


    徐紫嵐快步衝上前,抱著徐老爺子,嗚嗚的哭了起來。“爺爺,你終於痊愈了。你知道,這段時間,我為你的事情有多擔心嗎?”


    徐老爺子撫著她的頭,了嗬嗬的說,“好孩子,爺爺聽到你說的那些話了。過去都是爺爺不好,給你定下了那門親事,給你帶來了這麽多的煩惱。”


    徐紫嵐擦著微微紅腫的眼睛,搖搖頭,興奮的說,“爺爺,隻要你能痊愈,以後不再為我的事情生氣動怒,我不在乎嫁給杜峰。”


    徐老爺子慈愛的撫著這個小孫女,皺著眉頭,神色凝重的說,“傻孩子,你胡說什麽呢。爺爺就是一死,也不能拿你一輩子幸福開玩笑。等明天,我就去杜家,親自找他們解除婚約。”


    滾瓜蛋聞言,立刻上前來,攙扶著他說,“爸,你可不能做這種傻事,咱們徐家現在也是名門望族。如果讓外人知道,會怎麽看我們。難道說我們言而無信,是沒有一點信譽的小人嗎?”


    “混賬,你這是在教訓我嗎?”徐老爺子狠狠瞪了她一眼,厲聲喝道,“虧你是紫嵐的姑姑,怎麽就忍心看你侄女一輩子的幸福毀掉嗎?”


    滾瓜蛋對徐老爺子顯然是非常膽怯害怕的,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一瞬間,這場麵變得有些僵。


    陸羽馨趕緊過來,攙扶著徐老爺子的另一條手臂,忙說,“爸,你也別和大姐生氣。其實,她就是為徐家長遠的事情擔心而已。我看,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咱們不提那不愉快的事情。”


    徐老爺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撫著陸羽馨的手,笑吟吟的說,“恩,還是我這個兒媳婦說話中聽。”


    滾瓜蛋看到這一幕,用怨毒的目光瞅了瞅陸羽馨,什麽話都沒說。


    我現在才算是看出一些端倪來,原來徐家也就是徐老爺子還是比較開明的人。對陸羽馨和徐紫嵐會這麽的疼愛。


    徐老爺子徹底的痊愈,這也算是京城中的一個重磅新聞。


    中午,徐家專程在一家非常豪奢的酒店舉辦了酒宴,為慶祝徐老爺子的康複出院。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入宴的賓客,除了徐家的一些親戚朋友,四大家族的領導們也紛紛過來了。


    徐老爺子在酒店的大廳裏,迎接著往來的客人。他對徐紫嵐和陸羽馨看來是真夠疼愛的,隻讓她們倆陪在身邊。不過,眼下,卻多了一個我。


    徐老爺子看我的眼神,一直充滿了濃濃的親情。而且,我非常清楚,他有千言萬語想要和給我說。這些,大概是他憋在心中幾十年的秘密吧。


    雖然現在還找不到一點時間,但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有會機會了。


    富永華一家子,姚建成一家,以及杜峰的父母--杜美德夫婦,他們一家子。這京城的三個龐大家族的領導們過來的時候,算是掀起了一個很大的高潮。


    我看到,周圍的那些記者們似乎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幾次要衝破人牆,。


    當然,他們除了對這四大家族的難得聚首非常興奮外,注意力還是主要集中在這四大家族的未來的三個繼承者們的身上。富瑉俊,杜峰,徐紫嵐,儼然成了他們的拍攝焦點。


    尤其是富瑉俊,我分明看到不少的花癡少女,一個個興奮莫名的叫喊著“老公,老公”的名字、媽的,還真是當他是她們的老公了。


    徐海濤一邊和他們打招呼寒暄,同時引著他們來到徐老爺子的麵前來。


    他們一邊和徐老爺子暢聊著,同時,目光卻時不時的在我的身上掃視著。


    尤其是富瑉俊,眼神裏透出陰冷和憤怒來。


    徐老爺子的心情似乎非常好,拉著姚建成的手,說,“建成,沒想到咱們這四個家庭難得的又聚在一起了。唉,可惜了,小帆卻不在這裏,要不然真是團圓美滿了。”


    杜峰走上前來,一臉陰鬱的說,“徐爺爺,你不知道吧。如果不是某個混蛋的話,我帆姐也不會躲那荒涼的小城市裏那麽多年不回家,甚至不惜和姚伯伯和姚伯母斷交。”


    杜峰的話,擺明就是來映射我呢。


    我雖然明白,但我也清楚這時候不能去爭辯。


    因為,姚建成夫婦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他們不約而同的都瞅著我,分明流露出幾分嫌惡來。


    尤其是姚太太,看我的眼神,猶如看一個仇人一樣。


    當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對她而言,本身也是仇人。


    “徐伯,你的身體康複的還挺快啊。看來,以後我們又能在公園裏看到你的身影了。”姚太太果然是個交際的能手,馬上轉變了一副笑臉,上前握著徐老爺子的手,親切的打招呼道。


    這種情景,誰能想象她是一個刻薄少恩的人呢。


    徐老爺子點著頭,拉著我的手,說,“我能站在這裏和你們說話,還得多感謝這位小兄弟啊。要不然,我這一副老朽的身板早就去見上帝了。”


    “爺爺,你瞎說什麽呢。你長命百歲,任何人都不能妨礙。”徐紫嵐拉了一下他的手,嘟囔著嘴嗔怪了一聲。


    徐老爺子連忙點點頭,“對對,紫嵐不高興了。托你的吉言了,希望到時候爺爺不會給你添負擔。”


    “徐伯,瞧你說哪裏去了。”姚建成輕輕笑了一聲,歎口氣說,“唉,我爸和你的年紀相當,我們子欲養,但親卻不在了。說來,我還是挺羨慕海濤兄弟呢。”


    這話說的,讓徐老爺子滿麵春風,他看了看我,說,“要是張兄弟一直在我身邊,我看活個一百多歲絕對不是問題。”


    我笑了一聲,沒有說話。當著他們這些權貴們,我雖然不用努力遮掩自己的卑微身份,擺出一副傲然的姿態。但是,我也學會懂得謙卑,低調一點。


    姚太太凝視著我,嘴角忽然流露出一抹淺笑來,話裏有話的說,“喲,這不是張主任嗎。嘖嘖,你不在東平市的街道辦做你的婦女主任,千裏迢迢跑京城來謀生了嗎?”


    那話酸溜溜的,尤其是說到婦女主任的時候,語氣特別重。似乎,她特別向眾人提示我這個身份。


    果然,周遭不少人聽她的話,紛紛哄然起笑。


    “不是吧,一個大男人竟然做婦女主任。整天伺候一群女人,那不是和公公沒什麽兩樣嗎?”


    “就是,還是個街道辦的婦女主任。一個月的工資,恐怕還不夠我們做個spa呢。”


    “唉,我就不明白了,徐老爺子怎麽會將這種低賤的下等人帶到我們這種上流社會的交際會中呢。”


    ……顯然,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些冷嘲熱諷的聲音。


    徐老爺子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幾欲發火。


    也許,是顧忌到了形勢,到底沒動怒。


    我也不卑不亢,淡然一笑,說,“姚太太,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婦女主任。不過,我能來京城謀生,充分說明,人啊,無論貴賤,都會得病,會出各種問題。所以嘛,我這個身份卑賤的人給自以為身份高貴的權貴們做診治,我絲毫沒覺得他們有什麽特別之處。在我眼中,他們和那些身份卑微的人其實都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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