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寬慰了姚帆幾句,讓她千萬別放心上。


    姚帆問了幾句瑩瑩的情況後,我們就掛了電話。


    雖然我們都沒說什麽,但我覺得,我們倆之間,其實有很多話,根本沒有說出來。


    也許,都覺得此時說出,未免有些不合時宜吧。


    我原以為,富瑉俊終止那兩個項目,目的隻是要挾我和姚帆。


    但是,我把這個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兩天後,區裏和區婦聯分別向我發難,將這兩個項目被壓製下來的責任都歸咎到了我的身上。


    原來,富瑉俊對外放出口風,說是因為我的種種令他無法容忍的行為,讓龍宇集團對街道辦,包括整個區委區政府都失望了。所以,他才決定壓製住了這兩個項目的實施。


    這天中午,由康曉蘭代表的區婦聯,在我們街道辦召開的一個例常會議上,對我進行了非常嚴厲的口誅筆伐。這個賤人在會上毫不留情,對我用非常嚴厲的措辭進行了批評。估計她恨不得直接開口對我叫罵了。


    她對我數落完之後,陰沉著臉的楊原發看了我一眼,也沒多說什麽,直接說了幾句,“我們街道辦要發展,但絕對不能要什麽害群之馬。我正式宣布組織上做出的決定,暫停張斌的婦女主任工作。等到上麵有進一步的決議之後,再作打算。”


    楊原發宣布這個決定的時候,嘴角上一直掛著陰狠的表情。


    大概,他察覺出是我上次打小報告,才讓他在馬書記那裏不討喜了。


    姚帆一直坐在旁邊,無助的看著我。她滿臉的慍色,可是卻發泄不出,隻是緊緊攥著拳頭。畢竟,這是區婦聯和區裏聯合作出的決定。她隻是個小小的街道辦主任,人微言輕,根本什麽都做不到。


    會議結束後,我從會議室裏出來,沒走多遠,康曉蘭就追了上來,帶著譏嘲的口氣,冷冰冰的說,“張斌,你現在應該很高興了吧,無官一身輕。想幹什麽風流事,都可以了。以後,再也沒人管你了。”


    我知道,康曉蘭這是奚落我以後不能天天和女人打交道了。


    我掃視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康秘書,你放心。我無論再怎麽幹風流事,但也絕對不會對你的這種女人感興趣的。”


    “你,你的狗膽子不小啊,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康曉蘭皺著眉頭,漲紅著臉,逼近我,微微惦著腳尖,試圖從氣勢上壓製我。


    我輕輕推了她一下,冷冰冰的說道,“康曉蘭,我的膽子一直都很大,但我不屑於用狗膽子壯聲威來和你說話。”


    “你,你,混賬,姓張的,你罵了隔壁的,你就在家裏發黴吧。我告訴你,我要在全市對你進行通報,我要讓所有人都認識你,你以後你休想子啊東平市立足。”


    康曉蘭氣勢咄咄逼人,言辭更是異常的激烈。


    我看的出來,這個賤人說的出,同時也絕對能做得到。


    我也不生氣,衝她一笑,說,“康曉蘭,我最後一次囑咐你。你可千萬別再動怒了,否則你的病情會進一步加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已經發展出子宮肌瘤了。省省力氣,還是趕緊去醫院診治吧。否則,你以後後悔都來不及了。”


    那會兒,康曉蘭臉色異常的慘白,惶恐不安的看著我,嘴唇半張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笑著,扭身揚長而去。


    我走沒多遠,依稀的,聽到了楊原發寬慰康曉蘭的聲音。


    不過,康曉蘭似乎一直都沒開口說話。


    我回到辦公室,把會議的結果給任軒萱交代了一番。按照會議的處置結果,我們婦委會的一切工作暫時交由任軒萱來負責。


    我正要給她交割工作,她卻嗚嗚的哭了起來。


    任軒萱走到我身邊,忽然拉著我的手,凝視著我,輕輕說,“主任,我不要你走。你能留下嗎,你讓我幹什麽都行。”


    我輕輕撫著她的臉頰,給她擦了一下眼淚,笑吟吟的說,“傻丫頭,你胡說什麽呢。現在這決定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你放心吧,我隻是暫時的放假,又不是不回來了。”


    任軒萱用力點點頭,雖然止住了哭,卻依然抽泣著。


    其實,我們在一起工作了這麽長時間,彼此間也算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與其說任軒萱是我的下屬,倒不如說是我的親人。因為,我對她可以完全徹底的信任。


    而她,也是如此。


    任軒萱經常會給我講她的一些私密事情,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告訴我家裏給她安排都一些相親。但是,任軒萱都給婉拒了,她告訴我,那些都不是她喜歡的對象。


    我開玩笑問她喜歡什麽樣的,總不會要找像我這麽優秀的男人的時候。任軒萱卻笑而不語,臉頰一直羞紅的。


    我交割完了工作,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任軒萱忽然上前來,挽著我的手,帶著幾分羞澀的口氣說,“主任,我能請你夜裏去吃個飯嗎?”


    我有些詫異,困惑的看著她,說,“請我吃飯,平白無故,幹嘛請我吃飯。難不成,是散夥飯嗎?”


    “不,不是的,”任軒萱微微低著頭,那張白淨的臉頰上露出幾分紅暈。她用嬌滴滴的目光瞅著我,柔聲說,“是,是我爸媽,他們一直都想請你吃飯呢?”


    我連忙推辭,說了一堆客氣話。


    任軒萱忽然眼圈潮紅,晶瑩的淚花兒在閃動著。


    我有些慌亂,不安的問道,“萱萱,你,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了。”


    任軒萱說,“主任,你,你是不是嫌棄我們家呢,所以,不願意……”


    我聞言,哭笑不得。我忽然發現我再怎麽解釋,都徒勞無功。


    想了一下,說,“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任軒萱聞言,頓時信息如狂,緊緊拉扯著我的手,激動的叫道,“太好了,張大哥。我夜裏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我們不見不散。”


    我輕輕應了一聲,看著她那喜悅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離開街道辦的時候,姚帆沒有來送我。


    其實,我知道,她現在心裏也非常的難受。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我被停職的消息很快就傳的滿世界都知道了。


    中午,徐剛和董攀約我出來喝酒,說是給我解悶兒


    不過,他們兩人看到我滿臉春風,並沒有什麽不愉快,也放心了不少。


    徐剛寬慰我,以後大不了來他們街道辦上班。


    我一笑置之,也沒多說甚麽。


    董攀頗為好奇的說,“張斌老弟,你小子一個小小的婦女主任,怎麽會和龍宇集團的大少爺過不去呢。這麽大的兩個項目,他一句和你有關,就壓製著不下發,政府的那些高層們竟然都相信了。媽的,我真懷疑他們是腦袋裏灌尿了。”


    徐剛看了他一眼,說,“你也不能這麽說。其實,很多時候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但,為了討好富總裁,為了自己的政績工程,有時候就得這麽做。”


    董攀歎口氣,端著一杯啤酒一股腦的灌了進去,說,“他娘的,這狗日的富瑉俊運氣怎麽那麽好。儀表身材,還是個大金主,身邊什麽樣的美女都不缺。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為啥我們這些人卻想討個媳婦都那麽難呢?”


    我看了他一眼,開玩笑說,“董哥,你的相思病害的還真不輕啊。”


    董攀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小子少在這裏說風涼話。你自己抱著一個美人,全然不管我們兄弟的死活了。說給我們介紹空姐的,現在也沒個音信了。”


    徐剛也跟著起哄,嚷嚷著讓我趕緊行動。


    就這樣,我們三人有說有笑的吃喝了起來。


    吃了飯,董攀嚷嚷著要帶著我去唱歌。


    我也不便推辭,就跟著他們倆去了。


    進入一個ktv裏麵,董攀在吧台**廂的時候,我無意間看到有六七個身影,有說有笑的,進入走廊裏麵,打開一個包廂,進去了。


    我暗暗吃驚,那幾個人是田如天,田小剛,龍慶偉,蘇晨光和富瑉俊。而讓我意外的是,富瑉俊懷中靠著穿著暴露,打扮的異常豔麗惹火的董玉潔。


    這些人尿到一個甕裏去了,估計,打著唱歌的幌子,保不齊又來密謀什麽呢。


    “張斌,你小子東張西望看什麽呢?”這時,董攀辦好了手續,看了我一眼說道。


    徐剛開玩笑說,“這小子還不是趁著現在沒人管,對那些往來的妖豔的服務員動心了嗎?”


    我白了他一眼,將剛才看到的情況給他們說了一番。


    兩人聞聽,頓時來了興趣。


    董攀悄悄拉著我的手,小聲說,“走,張斌,咱們瞧瞧去,看他們都在勾搭什麽呢?”


    當下,我們三人就過來了。


    因為是中午,本來唱歌的人也並不是很多。


    我們三人來到他們的包廂門口,從上麵的一口巴掌大的窗口可以看到裏麵的景象。


    在瑰麗的霓虹燈的映照下,可以看到田如天他們幾個人眾星拱月一般,圍攏在富瑉俊周圍,一個個都他媽跟個狗奴才一樣,點頭哈腰。他們那種恭維的架勢,我覺得就差沒給富瑉俊舔屁股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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