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海沒有再回頭去看冷鴻雁,反而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間市長辦公室,可他心裏卻分明堵得特別難受。


    劉立海原以為自己回京江,一來瓦解李高成他們一個派係,二來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得麵臨著不認得冷姐姐,還得麵臨著要被開除工職的朱德江,他讓要多窩氣就有多窩氣。


    劉立海回辦公室後,還是給朱德江打了一個電話,處分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想去改變肯定不可能的。現在,他除了安慰朱德江外,就是要替他想想辦法,沒有工作後,他能幹什麽。


    電話一通後,朱德江期盼地問劉立海:“兄弟,冷姐怎麽說?”


    “她,她很難受。”劉立海猜想冷鴻雁肯定很難受,無論她怎麽端著市長的架子,可他聽到的那一聲長長的歎息,恐怕是他無法去明白和理解此時冷鴻雁內心的痛苦和矛盾吧。


    “你沒告訴她,我也是被陷害的嗎?”朱德江急了。


    “可是抓奸在床是事實啊,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辯不清楚的。”劉立海回了朱德江一句。


    “兄弟,你就能個痛快話,是不是冷市長不肯幫忙?”朱德江把冷鴻雁的稱呼也改變了,看來他內心的怨氣肯定是存在的。


    “朱大哥,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後,中午我請你吃飯好嗎?我們見麵再聊。”劉立海感覺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當麵把冷鴻雁的苦衷說一下,爭取讓朱德江能夠理解她吧。


    “兄弟,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心情吃飯嗎?我也算明白了,人一坐上一把手的位置,很多事都會變的。是我自己不爭氣,一切怪我自己。”說著,朱德江就把電話給掛掉了,根本不給劉立海解釋的機會。


    劉立海鬱悶極了,可就在他想再給朱德江打電話時,冉冰冰敲門走了進來,因為他的門沒有關上。


    劉立海一愣,才知道自己太過大意了,怎麽就忘了關門呢?不過一再冉冰冰走了進來,不由得笑著問:“大秘來了。”


    “劉主任就不要取笑我,要麽叫我冰冰,要麽喊我小冉行嗎?”冉冰冰盡管臉上也有笑容,不過在劉立海眼裏,這笑容很職業化,一點也不像對他有好感的那些女性的眼光,這讓他很有些不舒服,一如一個被寵壞的孩子,認定全天下的人都該讓著他,慣著他,寵著他的。


    劉立海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有這種感覺呢?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姑娘,他怎麽就如此地不舒服呢?


    “小冉,有事嗎?”劉立海也收起了笑容,公事公辦地問。


    “劉主任,是這樣的,市長說中午有個考察團到京江來,接待工作麻煩您去準備一下。”冉冰冰說的話也是職業化的,仿佛訓練很多年的特工人員一樣,這讓劉立海很有些奇怪,她不是剛剛研究生畢業嗎?怎麽給人的感覺如此老練呢?


    劉立海也知道接待的工作,安排車的工作等等都是他這個辦公室主任的事情,說白他就是一個大管家,一摸帶十雜的事情全他由處理,當然了,一般這個位置都是一把手的親信,誰都知道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我知道了。”劉立海淡淡地應了一句。


    “好的。劉主任,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走了。”冉冰冰的語氣也很淡然。


    “去吧。”劉立海揮了一下手,一副領導的架式。既然這個姑娘要職業化對他,他就得把領導的架子端起來,而且端得越高越好,不這樣壓壓她的銳氣,他就不是劉立海。


    可冉冰冰似乎什麽都沒意識到一樣,轉身退出了劉立海的辦公室,仿佛她在冷鴻雁辦公室裏見到的一幕,壓根就不存一樣。


    冉冰冰一走,劉立海就給行政接待科的科長牛少安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牛少安就在電話中討好地說:“劉主任好。劉主任需要我做什麽事嗎?”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劉立海說完就掛掉了電話。對於他的下屬人員,他知道這個架子是必須端著,否則他這麽年輕,就更加不好開展工作。再說了,辦公室下麵分管著這麽多科室,他要是不端著架子,他們都不會聽他的。一個沒有威信的領導,分派下去的工作誰幹呢?而且辦公室裏的工作哪一件都是實打實的,當然了,他現在是領導,動動嘴就行。可就是這個動嘴的工作,說容易很容易,說難,就難於上青天了。


    劉立海這是第一天實施著他這個主任的威力,所以,他還是想端著架子。


    牛少安沒一會就到了劉立海的辦公室,他敲門進來時,劉立海也學著領導的樣子在看文件,當然了,也確實壓了不少文件,這些文件都需要他這個主任分類往各市長甚至是其他領導手裏送的。


    在官場就是這樣,一個人必須是雜家,會一樣不行,因為大多幹部都是哪裏需要往哪裏搬。一如劉立海才幾年時候就換了好幾個工作崗位,每個崗位的性質都不同,他必須去了解學習的東西就不同。


    官場唯一通的就是與人打交道,把人搞定了,工作上的事情啥也好說,領導不懂的事情,自然會有懂的人來幹。但是領導能不能把懂的人訓服得聽話,就是一門學問了。


    劉立海用眼角處的餘光打量了一下牛少安,他這是第一次見牛少安,不過辦公室下麵的科室人員他全看過,雖然人與人對不上號,但是具體的名字他是記得,而且是必須去記得。


    牛少安一進來,劉立海從文件抬起頭,看了一眼牛少安說:“牛科長請坐吧。”


    牛少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張國字型的臉,看上去挺精神,挺會來事的一種。至少在劉立海的感覺中是這樣的,而且他現在也需要這樣的人,畢竟辦公室裏的工作,牛少安比他熟悉。


    牛少安沒想到劉立海會讓他坐,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說著:“謝謝劉主任,謝謝劉主任。”


    劉立海該端的架子也端足了,於是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一邊裝作要給牛少安倒水,一邊問:“牛科長,你在接待科工作了幾年?”


    雖說劉立海的年齡比牛少安小,可領導下位不容易,要領導給自己倒水,他這個做科長的是斷然不會的,這一點他搞接待工作,當然懂。


    牛少安趕緊自己去拿杯子,而且很開心地說:“劉主任,你坐,你坐,我自己來。”


    “那好,你就不要客氣,自己去倒杯茶。”劉立海也沒強求,他也不是真的要給牛少安倒水,裝裝樣子罷了。


    牛少安先給劉立海倒了一杯,然後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劉立海指了指沙發說:“牛科長,坐吧。”


    “謝謝主任。”牛少安也沒客氣,再稱呼劉立海時,就省掉了“劉”這個姓,他的這個小動作讓劉立海明白,他不過接和自己攀上近距離的關係。


    “牛科長不會這麽客氣,你比我年長幾歲,在辦公室工作了幾年?”劉立海重新問了一下這個問題。


    “我在接待科呆了六年。”牛少安不知道劉立海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著。


    “那你對接待科的工作比我熟悉,以後接待方麵的事情,就靠牛科長多多指點了。”劉立海反而更加虛心地說了一句,這讓牛少安感激極了,新領導第一天上任,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這分明是在示好嘛。


    “主任,指點不敢當。隻要主任需要,我願意隨時聽主任調遣。”牛少安誠心誠意地說著,他四十歲了,還僅僅是一個科長,論能力,他不認為自己比誰差,可是領導不重視,他空有再多的能力,在科長這個位置坐了四個年頭,把他的衝勁都快坐沒了。現在來了一個對自己重視的領導,他當然願意掏心掏肝地聽他的調派。


    這一點,劉立海從牛少安的話以及眼睛裏看得出來,他需要就是牛少安的這個。該端的架子,該給的甜頭都給了牛少安,現在是他考驗牛少安能力的時候,於是說:“牛科長,冷市長說有個投資考察團要來京江,今天中午的接待工作由你具體負責,你下去拿個方案給我吧。具體的事情,你找冉冰冰。”


    “好的,主任,我這就去辦。”牛少安應了一句,茶水也沒來得及喝一口,馬上就站了起來,劉立海也不得不站了起來,禮節性地送他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對於接待工作,劉立海現在也算是輕車熟足。不過他沒有問冉冰冰這個考察團具體是幹什麽的,因為他煩冉冰冰那副職業式的冷臉孔。而且在她出門時,他想起了冷鴻雁交待過的事情,讓他去辦理林諾來秘書科工作的事情,他昨天給忘了辦,今天說什麽也要辦一下,否則冷市長會生氣的,因為他必須去適應這個角色的變換。


    劉立海把工作交待下去後,頓時輕鬆了多了。牛少安對他熟悉工作,由他和冉冰冰交涉再好不過,回避了他和冉冰冰之間的尷尬,他也不明白,他怎麽就會在這個冉冰冰麵前有種尷尬和征服呢?就因為冷姐姐讓他勾搭一下這位姑娘,試試她的來路嗎?


    劉立海的心思在這一會兒開起了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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