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鴻雁沒想到她的小傻子第一天來京江是這樣的,她滿以為劉立海又會有意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而且目前林諾的事情還沒落實,她本來想等她熟悉京江的工作後再考慮林諾的事情,而且會在小傻子到來之前落實林諾的工作問題,沒想到事情的變故,讓劉立海提前來到了京江,這一點是出乎意外的。


    冷鴻雁以前一直想,如果有一天她當了市長,劉立海對她的感情會不一樣,那個時候,她認為小傻子會為權力的光環而吸引在她周邊。沒有實現權力寶座時,想象中的自己會如何收拾小傻子。而幾年後,她真的當了京江的女市長時,卻根本不是從前賭氣中認為的那樣。那個時候的她,滿心滿腦都是這個小傻子,隻要他肯留在自己身邊,她做什麽都甘心甘願。現在的她,雖然也清楚她喜歡小傻子,他是她的精神支柱,他也是她的動力來源,但是真的坐上市長寶座時,她才知道身上的責任有多大,多重。


    “你們就不要拍我馬屁了,而且京江的局麵遠遠不是我們看到的這般淺水著,所以呢,接下來我們肩上的任務很重的。”冷鴻雁的聲音聽上倒也溫柔,但是這種溫柔之中還是多了一份責任感。


    劉立海是第一次從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一種責任的東西,他倒是挺奇怪的。在他的理解中,女人都是愛情物種,有了愛情,一切都是退而求次的,怎麽幾天不見的冷姐姐,身上反而多了這種責任感呢?這樣的責任感,大約是劉立海現在體會不來的。不過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跟在大書記身邊呆了這麽久,一把手說來好聽,權傾一時,但是一把手身上的擔子也是旁人所想象不來的。這就如一個家一樣,清早大門一打開,一天的柴米油鹽,人來客往等等開支,作為家長的那一位必須得做到內心有一本帳,有錢的家庭倒還容易解決實際上的柴米油鹽,沒錢的家庭,總會為這些開支而吵得不可開交。現在的京江從家庭的層麵來講,算是一個富裕的家庭,這個城市屬於全省經濟收入中排前幾名的城市,能成為李高成的左右臂,就一定有其道理的。


    對於京江這些年的變化,吳浩天是有著很大功勞的。雖說他大權在握,但是經濟實力節節上揚是實打實的事情。當一個家庭不需要為生存而奔波時,深層次的問題反而比為生存而忙碌更危險。至少,在劉立海眼裏是這樣的,他認為京江的問題,很多藏得很深,很遠。需要大量的時間去解決,去觸碰。


    “關於京江的問題,一時半刻也整不明白。慢慢來,特別是小劉,還年輕的,有的時間去摸索,去熬。所以一定不要太急,在京江這個日益發展起來的城市,想一下子出政績反而不容易。這一點,市長來了半個月,想必有體會的。”劉建平看了看劉立海,又看了一眼冷鴻雁後,如此說了一段話。


    “對的,老劉說得極在理。所以劉立海同誌一定要清楚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也要認清京江現在的局麵,不要操之過急。任何操之過急的路都會走彎,有些經驗性的總結,不要認為是過時的,是說教,該聽的一定得聽。”冷鴻雁說的話盡管挺官方化的,而且又在說教。這是冷姐姐一慣的方式,但在劉立海聽來,還是為了他好,如果不是他的冷姐姐,是別的女人或者是一個男性市長,誰會對他講這番話呢?所以,她內心有責任的同時,也還是有他的。


    “謝謝市長,我會聽從兩位市長的指導,好好工作的。”劉立海保證了一句,當然這種表態是一種禮節,也是一種回應。能力暫時無法實展,但是態度需要擺出來的。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接下來是如何應對吳浩天的事情。當然了,劉建平也清楚冷鴻雁對劉立海的情感,他如果沒有這樣的眼力勁,也到不了今天的常務副市長這個位置。他在說完該說的話後,率先提出有事,先走一步。冷鴻雁沒有挽留他,這進一步證明,這個女人對這個小白臉的帥小子一直都沒有忘懷過,無論他們過去有過什麽樣的過節,這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會一直存在的。


    劉建平一走,冷鴻雁就盯住了劉立海,盯得他極為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忍不住摸了摸臉說:“我臉上有什麽嗎?”


    “感覺你長大了不少,成熟男人的味道撲麵而來。”冷鴻雁笑了起來。


    “唉,”劉立海突然就歎了一口氣,這口氣歎得冷鴻雁內心一緊,趕緊問:“怎麽啦?”


    “我擔心大書記一個人能不會應對得住譚振傑們,他們這個幫派太寵大了。”劉立海突然說。


    “你少操那麽遠的心。你人到了京江,就要著眼京江的人和事。省城裏的矛盾不是你可以參與和應對的,如果你有能力去應對,大書記也不會放你走的,你明白嗎?”冷鴻雁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望著劉立海說。


    這話說得劉立海很有些不舒服,他怎麽叫沒能力應對呢?明明是大書記不讓他留在省城的,而且大書記也是想保存實力,當然了,也有一種個個擊破的打算和用意。但是現在冷鴻雁是市長,是他的頂頭上司,如果沒有她的幫助,他也不會這麽快來京江。當然了,這其實也有孫小木的功勞,盡管孫小木沒再聯係過他,他也不明白怎麽在這個節點上,又想起了孫小木。


    劉立海的瞬間變化,全落進了冷鴻雁的眼裏,她突然襲擊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又想起了孫小木?”


    “沒,沒有。我隻是覺得大書記挺可憐的。”劉立海極力地辯護著,他已經知道在女人麵前有的謊言是非說不可的。


    “哼。”冷鴻雁冷笑了一下,這麽一來,讓劉立海頓時緊張起來,他怎麽會在冷姐姐麵前有這樣的感覺呢?難道真的是上下級的等級森嚴嗎?


    “姐,我真的是想大書記,我給他報個平安好嗎?”劉立海趕緊討好地望著冷鴻雁說著。


    “你也該給大書記匯報一下來京江的情況了。”冷鴻雁說了一句,就裝作忙她的事情,沒再看劉立海。


    冷鴻雁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啦,這個小傻子很明顯在討好她,而且很明顯想和她一起開創京江的局麵。可是,夢以成真時,怎麽就沒有當初那麽急切想要占有這個小傻子的感覺呢?當年的那股狠勁去哪裏了呢?自己到底要的是權力還是愛情呢?


    此時的冷鴻雁有些迷糊了。權力對於她來說,以前一直是可有可無,而且跟著宋立海時,他就是京江的天,她這個小鳥隻需要在他的天空下飛騰就行,沒必要去想權力的事情。是這個小年輕教會了她對權力的侵占和渴望,現在京江政府的一把手在握,這個小傻子也在眼前,按理來說,她應該是滿足的才對。


    可冷鴻雁現在被重重的某種甲殼套住了一般,她有一種重壓之下,要變成甲殼蟲的意識,這種意識是她從前從來沒有的。從前的她隻是愛情,愛情。這是她一直盤在大腦裏揮之不去的東西,現在的她,卻要把愛情趕走,裝上責任,裝上改變,裝上讓京江回到她的手中。


    權力是個可怕的東西,以前的冷鴻雁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現在她有,而且強烈的意識,讓她防不勝防。


    劉立海其實想回自己的辦公室裏去,可見冷鴻雁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隻得當著她的麵撥通了郭寶鑫書記的電話。電話一通,郭寶鑫書記先說話了,他的聲音聽上去倒是很熱情的,他問:“已經上任了吧?”


    “是的,大書記。我已經在市長辦公室裏,我們正在討論下一步的工作呢。而且上午的交接工作很圓滿,贏得了很多掌聲。”劉立海如此向郭寶鑫匯報著。


    “我已經知道了。但是你和鴻雁同誌要小心為妙。你們已經形成了一股繩,而且處於明處,這會讓你們的對手很容易下手,畢竟他們在暗處,你們會防不勝防的。”郭寶鑫書記在電話分析著。


    “謝謝大書記,我和市長會注意,也會努力工作的,請大書記放心。”劉立海說這話是為了安慰郭寶鑫,因為他從大書記的話裏聽到了另一股味道,他和冷鴻雁過早地暴露了目標,會成為被打擊的對象的。


    “鴻雁同誌也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同誌,相信她知道輕重緩急,你就多跟著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吧。”郭寶鑫書記說完就掛了電話,而劉立海卻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冷鴻雁。因為冷鴻雁一直在看他,從打電話到掛斷電話,她的目光就沒有收回過。


    劉立海正準備說話,冷鴻雁先說話了,不是工作,而是說:“你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工作,這一天來得好辛苦啊。”


    冷鴻雁的眼神又是充滿了感情,這讓劉立海有些迷糊,這個冷姐姐一時滿是責任的女領導,一時又滿是感情的舊情人,這種狀態,接下來,他怎麽工作呢?處理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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