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幾聲,才有人接。一接,對方問:“誰啊?”顯然徐新華的愛人不知道這是劉立海的電話。當然了,她肯定是不知道。而劉立海因為在郭寶鑫身邊工作著,重要領導的家庭情況都記下來了。


    “嫂子好。是我,劉立海,小劉。”劉立海趕緊自報家門,對方一聽是劉立海,趕緊轉了口氣說:“是小劉啊,謝謝你。老徐的事情,肖主任在辦理,他是我家老徐一手提拔起來,有他辦理,我就沒啥操心的,對我家老徐也好有個交待。而且聽說,葬禮會辦得風風光光的。所以,小劉,嫂子真心感謝你。”


    “嫂子,這是我應該做的。徐秘書長教了我很多東西,我是感激他的。”劉立海趕緊客氣著。


    “兄弟,大恩不言謝,相信嫂子會記得你的。”這女人也客氣著。


    “可是嫂子,”劉立海為難地叫了一句,這女人語氣緊張地問:“兄弟,不會又改主意了吧?我隻要肖主任幫我家老徐辦理下葬的事情,其他人我不放心。”


    “嫂子,關於徐秘書長的葬禮不會改變的,會辦得讓你滿意的。我是有別的事情。”劉立海還是挺為難的,這讓他怎麽開口啊。兩個情敵之間的破事,他站哪一方都是不對的。而且清官還難辦家務事呢,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又是一個婚姻失敗的年輕人,他哪裏能夠處理這種婆婆媽媽的隱私啊。


    “兄弟,有事就直接說吧,隻要嫂子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你的。你畢竟也沒計較我家老徐,而且還受了這麽重的傷,又替我家老徐找了他最信任的肖主任來辦理葬禮,還有什麽是嫂子不可以幫你的呢?說吧,嫂子不怪你的。”這女人的話倒是很真誠的。


    “小言剛剛來過。”劉立海說。


    “小言?就是我家老徐在外的那個臭女人?”這女人問著。


    “是的。”劉立海應了一句。


    “她怎麽啦?想參加我家老徐的葬禮?”女人疑惑地問著劉立海。


    看來這個女人還是挺聰明的,至少劉立海這個時候是如此想的。他隨口說:“是的,嫂子。我怎麽勸她,她都不聽。在不小心中,被我的特護推了一把,把頭也撞破了。所以,嫂子,她現在內心肯定恨意很深,我擔心她會出現在徐秘書長的葬禮上,所以,嫂子,我先給你通個氣,萬一她真的出現了,您不要怪我。我真的盡力了,可她太固執,而且她說一定要去。要我做您的工作,我怎麽做您的工作呢?這個場麵上,她是不可以出現的啊。”劉立海在電話中如此這般地說著,盡量把所有的責任推給了小言。無論他對小言有多內疚,可這種時候,他得以大局為重,隻要徐新華名正言順的老婆不吵不鬧,小言再怎麽鬧,也鬧騰不了,沒人會理她的。這就是小三的悲痛吧,這也是那麽多小三想上位的原因吧。見光就死的地下情,幾個女人真的想擁有呢?


    “謝謝兄弟,我會小心的。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把這事告訴肖主任呢?讓他知道我家老徐在外有女人不要緊的,我要是麵對麵對他講,有些開不了口,畢竟這不是一件光榮的事,作為老婆,幾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分享呢?這是一件極沒麵子的事情,所以,兄弟,嫂子拜托你從安全的角度上向他提提,不讓陌生出入好嗎?”女人這麽給劉立海建議著,聽上去她的聲音是那麽那麽地無奈。所以劉立海反過來又同情著她,這所有的事情,畢竟她得去承擔,去麵對。而小言,除了感情外,她不需要應對麵子上的事情。這是劉立海在聽完女人建議後,想到的東西。


    “好的,嫂子。我給肖主任打電話吧,無論如何,您也要冷靜一下,徐秘書長入土為安是大事,萬一她出現了,您也別太衝動好嗎?”劉立海求著徐新華的愛人,他已經知道,小言極有可能會出現在葬禮之中。


    “我不想在葬禮上看到她。”這個女人丟下這句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一個一定要去,一個又一定不讓她出現,這回劉立海真心為難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扣留這個女人,可她在哪裏呢?姚海東找到她沒有呢?劉立海現在一無所知啊。


    劉立海把手機拿在手裏轉了幾個圈子,還是決定先給姚海東打電話征求他的意見後,再給肖主任打電話吧。這樣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少,被利用起來,對誰都不好。


    於是,劉立海把電話還是撥給了姚海東,姚海東正和郭寶鑫書記在一新農村建設示範村裏視察,他沒接,掛斷了電話。


    劉立海便想姚立海估計是不方便接電話吧,這麽一來,接下來他就不知道是等,還是給肖主任打電話了。


    劉立海正在猶豫不決時,電話響了,竟然就是肖主任打來的。劉立海趕緊接了電話,電話一通,肖主任說:“劉秘書好。”


    劉立海急忙說:“肖主任好,肖主任辛苦了。”論職位,肖主任比他級別好,哪裏有讓領導先主動問候自己的呢?再說了,他還有事求肖主任呢。


    “劉秘書,按說呢,你現在是養傷期間,我不應該打攪你的。但是秘書長是我的恩人,聽嫂子說是你點名讓我來操辦秘書長的葬禮,所以有的事,我也隻能和你說說,說得不對的,你也別往心裏去啊。”肖主任如此客氣地對一個秘書說話,這可讓劉立海有一股既心酸又驕傲的感覺,心酸的是肖主任如此這般地對自己客氣著,是因為他害怕郭寶鑫書記把他打入徐新華隊伍之中,而且這是他點的名,等於把他和徐新華之間的關係明確化了,萬一郭寶鑫清算的話,肖主任首當其衝是第一打擊的人,他怎麽能不擔心呢?這一點,劉立海竟然是現在才想到的。


    劉立海趕緊說:“肖主任,您這是說哪裏話呢?您可是領導,有事就直接吩咐吧。”


    到了這一步,劉立海也隻能如此說了。他總不能去觸碰肖主任內心真正擔心的東西吧。再說了,他也沒辦法和肖主任去討論這個,除了盡量讓他心安一些外,他沒別的辦法了。


    肖主任見劉立海對他很敬重,內心的陰影消了不少,他確實在擔心郭寶鑫事後搞清算,而且受這麽重傷的劉立海是有意讓他出來替徐新華秘書長搞這個葬禮的,說是讓秘書長風光下葬,可他哪裏真正敢這麽做呢?萬一過於風光了,拿他定罪的話,可不是一件小事。可剛剛和嫂子商量後,她的意思是要風光替徐新華辦一個葬禮,說這事是她和劉立海商量好的,也是她答應火化她家老徐的條件。現在,她要求不準陌生進入,而且要嚴防陌生人來攪場子。至如這個陌生人,肖主任隱約猜到了一點什麽,可嫂子不肯多說,他隻能找劉立海商量了。當然了,他也是拿這事套套劉立海的口氣,明確一下找他辦葬禮的真實目的。堂堂的一個秘書長都能夠這麽一眨眼就沒了,他這個小小的主任算得了什麽呢?


    肖主任怕啊,這樣的時候,擱身上都怕啊。畢竟徐新華不是正常死亡,雖然對外宣稱是憂鬱悶複發,可他心裏清楚著呢。


    “劉秘書,我剛剛和嫂子商量過了,本想不鋪張,雖說秘書長對我恩重如山,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我也很心痛,特別是劉秘書長傷勢如此重的情況下,還為秘書長的事情操心著,我也確實不好打攪你。可是嫂子口口聲聲說不讓陌生人參加,而且還要出動保安人員,這個我就有些難辦了,畢竟這些人員也不聽我的調派啊。”肖主任在電話中如此這般地說著,當然他的意思也有試探劉立海的想法,看看是不是真的準備大辦徐秘書的葬禮。


    劉立海一聽肖主任的話,正好與他要辦的事有聯係,便說:“肖主任,我也是因為看到平時秘書長對您很關心的情況下,才向大書記推薦由您來主辦秘書長的葬禮,不管怎麽說,秘書長平時對我們都不錯,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好好送他最後一程,而且我也答應了嫂夫人,一定會向大書記建議風光送秘書長最後一程,所以您就放心地去操辦吧。至如保安人員,嫂夫人想要我給大書記請示一下,再回複您好嗎?


    另外,肖主任,嫂夫人現在很擔心小言會鬧葬禮,這也是她要保安人員的意思,對於小言,您應該知道一些吧?”劉立海還是把話挑明了,這種時候,不挑明沒辦法應對小言的突然出現。


    肖主任一愣,不過到了這一步,他也不得不對劉立海說實話了,於是馬上說:“是的,劉秘書,我知道一些小言姑娘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知道。她怎麽啦?”


    “小言說她一定要光明正大地去參加秘書長的葬禮,而且我剛剛勸她不聽時,被我身邊的特護在關門不讓她走時,不小心把她推倒在地,頭部也受傷了,但是特護去找了一圈,沒找到她的人。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小言去了哪裏,會不會回江南找您,如果找您,您打算怎麽辦呢?”劉立海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後,直接把球踢過給了肖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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