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誌林無論此時有多怒火,但是他不能發。而是一臉溫和地望著劉立海說:“小劉,你在林縣的成績有目共睹,而且年輕有為,上午我和錦秀縣長碰了一個頭,因為網上關於林縣的負責消息一波接一波的,浩天書記對此事已經很怒火,責令我們徹查原因。我和錦秀縣長一致覺得小劉熟悉新聞界,而且又是筆杆子,所以,準備破格提撥成宣傳部部長,接替馬先禮的工作,馬先禮另行安排。上午想和小劉通通氣,結果一直電話一直沒人接。不過,當著紀夫人的麵宣布這個好消息,紀夫人,這算不算是雙喜臨門呢?”石誌林說著說著把話題轉向了冷鴻雁。


    石誌林突然對劉立海的提撥,讓冷鴻雁,還有劉立海相當意外,特別是劉立海,竟有些不敢相信聽到的是真實的,怎麽在他身上全是戲劇性的一幕呢?上次因為收受禮金的事情,鬧得冷鴻雁動用了部隊的力量,現在因為打死人的事件,滿以為逃不掉幹係,竟然被通知要提撥,這讓劉立海的大腦很有些轉不過彎來。


    “石書記,對於我來說,小劉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他取得任何成績,我都會替他高興的。當然了,我現在不是京江的領導,隻是一個商人,所以在商言商,佳潤公司的發展還是離不開在坐各位的支持,在此,我敬大家一杯吧。”冷鴻雁沒有繼續去討論劉立海的突然提撥,而是又把話題轉向了佳潤公司,因為她摸不準,為什麽劉立海會被突然提撥。她本來是想興師問罪的,現在石誌林沒等她開口,竟然先堵住了冷鴻雁再問的罪,這讓冷鴻雁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說什麽好。


    冷鴻雁真的站起來給各位敬酒,在座的人也趕緊站了起來,大家碰了一杯後,都幹掉了這杯酒。一坐下來,冷鴻雁便望著劉立海說:“小劉縣長,領導對你這麽器重,你怕要好好敬敬石書記和錦秀縣長了。”


    “謝謝部長的提醒,我這就敬酒。”劉立海說了一句,便下位給石誌林敬酒,再怎麽說,麵子上大家都得圓場,所以石誌林在喝酒的時候說:“小劉,關於林縣在宣傳這一塊的事情,就全交給你了,我和錦秀縣長相信你,特別是網絡這一塊,我和錦秀縣長老了,跟不上網絡的形勢,才使得網絡關於林縣的負麵報道這麽多,在這裏,我也要檢討,對網絡的重視不夠,讓小劉也受了委屈,但是有一點,這絕對不是縣委縣政府的意思,所以,小劉有什麽委屈,今天就當著紀夫人的麵,當著我和錦秀縣長的麵,說出來吧。”


    石誌林居然一臉誠懇地說著這些話,更讓劉立海如陷迷霧一般的感覺,他努力想看清前方的道路,可是他卻越看越是霧。


    劉立海想看冷鴻雁的表情,可馬錦秀此時也說話了,“小劉,石書記這一次是下了狠心,網絡這一塊,對於我們來說確實很陌生,如果因為這個給小劉造成了誤解,我也檢討,我這個縣長對年輕幹部關心不夠,所以,這杯酒,我和石書記先幹了吧。”說著,馬錦秀真的把酒先幹了,她這麽幹,算是對劉立海的敬酒,這更讓劉立海有一種說不出的惶恐,趕緊一邊幹掉了酒,一邊說:“我感謝兩位領導的信任,也請兩位原諒小劉年輕,今後多多批評和指導。所以,第二杯酒,我幹了,兩位領導意思,意思吧。”說完,劉立海把酒幹掉了,這麽一喝,也算是雙方搭成了某一種妥協吧。


    無論石誌林此時怎麽想,但是劉立海被突擊提拔是事實,於是冷鴻雁很高興地說:“看到兩位領導這麽關心小劉,我也開心啊。來,我也敬敬兩位領導,今後除了多關心小劉外,也多光臨我們公司,指導指導工作。”說著,冷鴻雁站起來碰了碰石誌林的酒杯,也碰了碰馬錦秀的酒杯,碰完後,幹掉了酒杯裏的酒。


    因為大家都在幹杯,接下來的氛圍竟然有想象不到的某種和諧,特別是冷鴻雁,她經常出入這樣那樣的酒宴,她又帶頭說起了段子,她說:一科長在紙上寫了一個“眾”字,問:“它意怎麽解釋?”科員小張搶先道:“意味著團結一心,堅不可摧。”科員小李說:“打麻將‘三缺一’。”科長喝了一杯茶:“講了半天,你們悟性還是這麽差呢!這個字的意思是說,即使隻有咱們三個人,也要有一個人高高在上!


    冷鴻雁一說完,有意識地看了看石誌林,石誌林雙是一驚,這女人還真是難纏,他已經很放下身段,已經很努力在平息這場由秦洪弄出來的風波,沒想到這女人還在編著段子給他難堪,一時間他不知道如何接冷鴻雁的話,便把目光有意無意地轉向了馬錦秀,馬錦秀隻好帶頭笑著說:“冷姐到底是當了部長的人,講的段子也格外有文化。我可沒冷姐這麽有學問,我講一個吧。”說著,就講了一個渾段子:一老頭乘公交去高潮村辦事。途中問女服務員:高潮到了沒?女服務員:還沒呢。一會兒他又問:高潮到了沒?服務員說:糟老頭急什麽,高潮到了我會叫的!


    馬錦秀的話一落,石誌林帶頭大笑了起來,而且石誌林說:“我們開始講笑話吧,誰講的笑話沒人笑,自摸一杯。”石誌林這麽一提議,自己就先講了一條:一姐們,一早來上班,走路各種別扭。大家以為痔瘡犯了,就問她是不痔瘡犯了,那姐們表情這個扭捏,痛苦的地說:女上男下,幅度太大,進錯站了!


    石誌林一講完,其他幾個局長和主任哈哈地大笑的同時,也都爭先恐後地講著。這男人嘛,一見這種笑話就格外興奮,於是關於這樣的帶色段子,便開始一個接一個地講開了,而且笑聲也是一陣接一陣地響了起來。


    大家越是這麽鬧著,劉立海卻越是急,這麽鬧下去,這頓飯沒有兩個小時,別想結局。再說了,無論有多好笑的段子,劉立海現在沒心思聽,也無法真正意義地笑得起來。他擔心許誌剛啊,石誌林隻字不提許誌剛,到底又是為哪般呢?他的目光頻繁地轉向冷鴻雁,冷鴻雁似乎對這些段子格外有興趣,一邊笑,一邊喊著沒笑的人喝酒,完完全全沉浸於酒足飯飽的淫樂之中一般,仿佛她來林縣就為了聽這些低俗的渾段子一樣。


    有這麽一刻,劉立海很有些不滿冷鴻雁此時的模樣,他很想給她提示提示,可大家都這麽興奮地笑著,他要是強行打斷,也太沒禮貌了。再說了,因為冷鴻雁的到來,事情出現了這麽大的轉機,他應該開心才對,而且應該感激冷鴻雁才對。


    無論劉立海多麽心急,他也不敢冒然去打斷這幫人的興趣,他隻得借故上了洗手間,他繼續給許誌剛撥電話,可手機還是無法接通,他又給林諾打電話,電話也是無法接通的狀態,他便急了,這個石誌林到底想玩什麽呢?


    冷鴻雁見劉立海遲遲不回來,有些擔心,他沒喝多少酒,不會是石誌林在玩什麽把戲,把劉立海給控製起來了吧?


    冷鴻雁這麽想的時候,裝作酒喝多,搖晃著站了起來,馬錦秀見狀,趕緊上前去扶冷鴻雁,男人便停止了說渾話,都看著冷鴻雁,石誌林問了一句:“紀夫人,您沒事吧?”


    “我,我”冷鴻雁舌頭打著卷著,捂了捂嘴,馬錦秀趕緊說:“冷姐可能坐車累了,沒吃什麽菜,酒又喝多了。這樣吧,石書記,今天就喝到這裏吧。”說著又去扶冷鴻雁,冷鴻雁也沒客氣,任由馬錦秀扶著出了包間的門,往洗手間方向走向。


    在進洗手間的時候,冷鴻雁和馬錦秀遇到了劉立海,劉立海一見馬錦秀扶著冷鴻雁,便問了一句:“部長,是不是酒喝多了?”


    冷鴻雁此時倒真有些不舒服,胃裏湧了湧,她便進到裏麵嘔吐著,劉立海站在外麵有些急,喊著:“部長,沒事吧?”


    馬錦秀看著劉立海,便笑了笑說:“沒事的,這點酒難不倒冷姐的。”


    冷鴻雁在洗手間裏聽著馬錦秀的話,怔了一下,便想,難道馬錦秀看出來自己是裝的?於是裝作嘔吐完後,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看了看馬錦秀說:“錦秀,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馬錦秀便笑了笑說:“我今天的任務可是照顧冷姐,不過我知道冷姐沒醉,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你擔心小劉是吧?”馬錦秀倒是很坦然地說了出來,站在一旁的劉立海竟然有些臉紅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事情鬧成這個樣子,我當然擔心啦。”冷鴻雁也不想再掩飾什麽,直視著馬錦秀。


    馬錦秀笑了笑說:“冷姐,我送你回公司看吧。”說著,又過去扶冷鴻雁,冷鴻雁正在奇怪時,便聽到傳來腳步時,才知道馬錦秀的用意,不由得靠在馬錦秀身上說了一句:“好吧。”


    劉立海也聽到了腳步聲,他一時間有些不明白馬錦秀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正在此時,石誌林走進了洗手間,見幾個人都在進口處,便問了一句:“紀夫人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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