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著說。”張謙說道。


    “你要是覺得行,可以先開一個爆竹作坊。鞭炮、花炮這些的,買賣也不錯,尤其是節日的生意尤為賺錢,足夠掩人耳目。用爆竹作坊作掩護,可以試製一些威力足夠大的,類似於爆竹、具有傷害性質的武器。”


    張謙追問道:“你覺得它的威力能大到做武器的地步?說說你的想法。”


    冬兒點頭,“如果做的好,它的威力大的你想象不到。我想著,爆竹之所以有爆破能力,發出那麽大的聲響,是因為火藥緊緊地裹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裏,隨著火藥的增加,和包裹火藥的外殼堅固程度不同,它素具有的傷害效果,也會有很大的不同。如果外殼強度夠大,裏麵火藥的爆破強度也足夠,那麽爆破後的外殼碎片和氣浪衝擊,就能達到傷敵的效果。若是火器在敵人腳下,或者在密集人群中爆破……”冬兒對張謙點點頭,示意他自己想。


    由於思維和接受信息的局限,冬兒說的內容,有很多張謙都聽不懂。但是爆竹造成的傷害若是能急劇擴大,那樣的結果,張謙卻是能想象的。


    張謙看著冬兒嚴肅、甚至還有些緊張的神情,很是不明白,他問道:“冬兒是不是覺得這個事情不容易,所以你感覺很難做。”


    冬兒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對張謙說。自從火藥應用於武器,在戰中起到毀滅性的作用,同時也預示著熱兵器時代的到來。隨著爆炸當量的不斷增加,熱兵器的威力也越來越大,直至出現了能威脅到全人類的武器。即使這樣,對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追逐,也沒停止過。


    冬兒的語氣很沉重,“六爺去調查一下爆竹的製作過程就能知道,製作爆竹和花炮是很危險的事情,製作過程需要嚴格掌控。即使是這樣,工人們或者管理的過程一旦不小心,就會發生控製不了的嚴重事件。控製不了,你懂嗎?比水火無情還要嚴重。”


    張謙疑惑道:“冬兒隻是看了看放鞭炮,就想到了這麽多?那是一種怎樣後果,有那麽嚴重嗎?”


    冬兒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說道:“我隻是想到,若是大量的鞭炮放置在一個房間,或者幾個庫房,一旦其中的一個小小的爆竹遇到火星,開始燃放爆破,那麽整個房間、所有庫房都會引燃,爆炸。若是有人在裏麵,或者在跟前,也許會屍骨無存。六爺你想想那個後果。”


    張謙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樣的後果,如果說針對一個特定的地方,的確是毀滅性的。


    他立即站起來,說道:“你先別去腳行了,我把廉伯找來,咱們商量一下。”


    不多會兒功夫,廉伯就到了。張謙也不嗦,簡要的把冬兒的意思對廉伯說過。


    作為護院出身的廉伯,聽到這個設想,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和感受阻力,還極力推崇,“六爺,這個事情值得做,無論花多大的財力和人力,都值得一試。不,不是試,我們盡全力,一定把這種火器做成。有了這個東西,六爺在北地的莊子,一定能立於不敗之地。”


    張謙立即看向冬兒,“冬兒知道這個事情該怎麽做嗎?”


    冬兒搖頭道:“我不知道爆竹怎麽做,其中的火藥製作和各種成分的配比,需要專業製作爆竹的匠人輔助。所以,我建議六爺還是先開兩個爆竹作坊,不但可以掩人耳目,主要作用還是掌握製作火藥的配方和過程。”


    廉伯沉吟片刻,說道:“找匠人、開鋪子不難,難的是,怎麽把火藥用在武器上。”


    張謙問冬兒:“冬兒對製作新物件很有一套辦法,你是怎麽想的?”


    冬兒說道:“這樣,六爺和廉伯盡可能多找幾個出色的爆竹工匠,我先寫一個組建火器研發房的構想。喬顯雲研發染坊算是比較有經驗,六爺把他調回來,再配備幾個得力的管事,假以時日,火器一定能做出來。再有,這是做兵器,是個傷人的事情,六爺還是找個熱衷於武器的人做主事比較好。


    還有鞭炮作坊的選址。京城內部肯定不行。火藥遇火即燃、遇火即爆,若是在京城鬧出大動靜,就算有鞭炮、煙花作掩護,也會引人耳目。”


    張謙有些為難,“這個事情還得冬兒主管著做,離得太遠,恐怕不方便。”


    廉伯說道:“咱們在京城周邊尋尋,最好能找個有爆竹作坊的地方,已經有了爆炸的先例,就不會惹人關注。”


    三人商量妥當,張謙忙著安排人手,暗地尋訪製作爆竹的工坊和匠人。


    八月初,爆竹匠人已經有了著落,爆竹作坊的地址也打聽好。張謙啟程,去接洽、用適當的方式領爆竹匠人回京。


    張謙臨走前交代宋婆婆,他這次離開的時間長一點,她們要跟好了姨奶奶,確保姨奶奶安全。


    同樣,姚氏也知道張謙這次離開的時間較長,預計要半個月。這麽長的時間,也就是說,她和芊姨娘計劃了一個月的方案,能夠實施了。


    同樣著急的還有侍郎府,張謙離開的第二天,侍郎府的吳夫人就找姚氏過去。


    在吳夫人的正房裏間,吳夫人屏退了下人,隻留下姚氏,說道:“筠茹,侍郎府是你的娘家,即是你在夫家過活的依仗。隻有侍郎府有了足夠的勢力和體麵,你在夫家才能挺起腰杆。你要知道,張家就是再好,你身後若是沒有依仗,也得看夫君和夫君寵妾的臉色。”


    姚氏低眉順眼的應道:“女兒知道。母親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就是。”


    吳夫人見姚氏上道,大為高興,說道:“你能明白就好。這樣,我想辦法,讓你舅舅家近期籌辦個聚會,我讓你舅母給你們府上遞帖子。到時候,你隻管把楊姨娘帶過來就是,別的不用你操心。”


    姚氏聽得心裏冷笑,去吳夫人的哥哥家裏,把楊冬兒謀算了,自然也有吳家的好處。她們所有人都能得到好處,唯獨讓自己做了惡人,真是打得好算盤。


    姚氏心裏知道怎麽回事,但她答應的很痛快,隻是提醒吳太太,“母親把時間往後推一推,若是時間太早,六爺還沒走遠,到時得到信兒趕回來,女兒怕您的計劃就落空了。”


    吳夫人不疑有他,連連稱是。


    張謙離開三天之後,劉嫂打水的時候,雅意院的婆子和大廚房的婆子因為水桶傾倒,濺濕了衣裳,發生爭執,很快發展成相互推搡。幾句話的功夫,幾個人就扭到劉嫂的身邊。


    劉嫂把已經打滿的水桶擋在身後,推開幾人,徑直挑了水離開。劉嫂走開,一個不起眼的婆子才提著空桶走向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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