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先生雖然精神還算好,可是也到了需要養生的年紀了,涼粉這些東西,還是少吃為妙。


    冬兒勸道:“還是算了吧,想吃,咱們明天再做。有了土豆粉麵,做起來就簡單多了,啥時候想吃,您說一聲就好。”


    張謙這時也吃完了,意猶未盡的看看麵前的碗,再看看湯先生。既然冬兒製止了湯先生再來一碗的要求,他怎麽也得給冬兒麵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冬兒有點好笑,按說張謙還算年輕,多吃些沒什麽。可是有了湯先生的例子在前麵放著,他倒是不好說了。不過就是個小吃,吃個新鮮,說起來也沒什麽營養價值,少吃點也好,尤其是湯先生。


    冬兒去灶間看了看,還剩一些過涼後的涼粉,她問張謙:“要不然讓明喻和明瑞進來吃些?這個放的時間長了,口感就不好了。”


    湯先生忙道:“這個吃食稀罕,給二黑留一些出來。”惹得王嫂子偷笑不已。


    張謙卻詫異問道:“你不是說,有很長的儲存期嗎?”


    冬兒笑道:“我說的那個,是做成細條或者細絲,晾幹、打捆之後,才能儲存運輸。”


    張謙又過來,觀看涼粉的形狀,還右手指戳了戳顫巍巍的涼粉,問冬兒:“把這個東西晾幹?吃的時候泡開?”


    冬兒說道:“若是做粉條買賣,就不能做的這麽稀軟,也是要和麵的,和成麵團再壓成細條或者扁條,晾幹。吃的時候提前泡軟,還要燉或者煮過才行。口感也很好,勁道、彈滑。”


    “哦。”張謙應了一聲,說道,“既然放久了不好,就讓那兩個小子進來分食了吧。”


    然後,張謙就看到王嫂子手腳利落的把涼粉剁成條,分裝了兩大碗,淋上蘸水、辣油。他愕然的看向冬兒,為什麽給那兩個小子裝涼粉的碗,這麽大!


    冬兒順著張謙的視線看看兩大碗涼粉,再和張謙對視片刻,忽然就笑了。她推著張謙往裏間走,“六爺,您陪著湯先生上炕坐會兒,等明喻兩個吃完,歇一會兒,咱們就要回府了。”


    明喻和明瑞不知道喊他們進來做什麽,當看到外間櫥櫃上放著的兩大碗涼粉和餅子時,大感意外。


    巧雲笑道:“這是姨奶奶試做的新鮮吃食,還剩了好些,你們也來吃吃看。”


    兩人連忙施禮道謝,才坐下來,一口餅子、一筷子涼粉的,吃的酣暢淋漓。不多會兒功夫,就把幾個土豆渣餅子和兩大碗涼粉幹掉了。


    巧雲一邊收拾,一邊問道:“怎麽樣,這個酸辣涼粉好不好吃?”


    兩人點頭如搗蒜:“好吃,極美味。還有這個餅,也好吃。”開玩笑,姨奶奶給六爺做的吃食,能不好吃嗎?


    這時,張謙也出來了,冷眼看了看那兩個大碗,“吃好了就回吧。”


    兩人坐在車上,張謙問道:“你明天還要去給湯先生做涼粉吃嗎?”


    “是啊。”冬兒看向張謙,“你也要去嗎?”


    追著美食的事情,說出來不怎麽好聽。張謙改了話題:“你打算什麽時候對二黑說回府州城做事?”


    冬兒有點熱切的看著張謙,問道:“你同意讓他盡快離開了?”


    “嗯,你的這個東西季節性挺強,最好是春耕前把事情準備好,有了足夠的洋芋,才能把買賣做起來。”張謙邊思量著邊說,“還有,你還是盡快抽時間,把你說的那個粉條做出來,讓大家看看可有發展潛力。咱們也好籌謀”


    冬兒沒想到張謙已經在籌劃土豆深加工的買賣了,“我,其實這隻是一個想法,我還沒試過。”她見張謙露出類似於不可思議的表情,忙說道,“一定能成的,隻不過小時候家裏窮,我沒機會試。再說,我一個人也試不出來不是。六爺若是一定要看成品,我這幾天準備準備,還要些器具才行。”到哪裏去買做麵的壓床去呢?


    張謙看出冬兒臉上的猶豫,問道:“器具很不好找?”


    冬兒搖頭,“也不是,要找個做麵的器具。我明天問王管事吧,你肯定不知道哪裏能搞到。”


    張謙失笑出聲,他居然也有讓人嫌棄的時候,嫌棄他沒用。


    第二天,王嫂子依然帶著巧雲,在湯先生的屋子裏“禍害”東西。


    昨天王嫂子煎好的土豆渣餅子,送給院裏的孩子們吃,得到一致好評。加上她們做這些,都是給二黑的買賣打基礎,而澱粉做出來的涼粉也酸爽味美,湯先生倒是沒怎麽給王嫂子兩個看臉色。


    等冬兒後晌去了湯先生屋裏,看澱粉晾曬的情況時,二黑也在。


    二黑正為冬兒昨天和湯先生說的,給他謀前程的事情疑惑,正好冬兒來了。


    兄妹兩個和湯先生都在炕上坐定,跟著冬兒過來的敏煙,給冬兒斟了茶,二黑才問冬兒:“昨天,你對湯先生說的,你做那些,”二黑的手往外間的方向劃拉了一下,“是給我謀劃的前程?怎麽回事?”


    正好湯先生也在,她就一起說了吧。冬兒說道:“二哥跟六爺也有六年多了吧,你不是張家的奴仆,不能總跟著六爺。所以,我想讓你回府州城去,做些自己的事情,以後也好成家立業。”


    二黑皺眉反駁:“怎麽就不能總跟著六爺了?看看廉伯、蔣管事他們,都是一直跟著六爺的,我覺得挺好。再說,我手裏有六爺好大一攤子事情呢,怎麽能隨便離開?”


    冬兒很有些惆悵。二黑挺聰明的人,怎麽就願意一輩子做人跟班呢?哦,好像也不能說是跟班。就算不是跟班,做人下屬,也不如自己創業來的好吧。


    湯先生倒是挺讚成冬兒的想法,在他開來,雖然張謙人是不錯,可是跟著張謙,終究做的是奴仆營生,總不如自己獨/立出來好。


    湯先生這麽想著,就看向冬兒,不知道她打算怎麽勸說二黑。


    這時的冬兒,更不敢說她是為了讓二黑脫身才離開,隻得說道:“我已經和六爺說過了,六爺也同意了,你手裏的差事六爺會有主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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