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會讓冬兒自己做很大的生意呢,無論做什麽生意,都必須是他們兩個。即使是這樣,冬兒都是很難被管住的,怎能讓她擁有了自己的生意?


    別跟他說什麽她二哥的生意,就憑二黑的心性,就是冬兒不說,二黑也不會把冬兒起意,做起來的買賣當做他自己的。何況,冬兒忽悠個二黑,那就是小菜兒。


    冬兒可不可能這麽做,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他需要考慮的事情是,不給冬兒留下一丁點兒離開他的可能。


    冬兒說什麽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二黑的將來,她是早就想好了的,隻是一直覺得二黑還得積累些經驗、錢財和威望,所以才遲遲沒有對張謙和二黑開口。


    沒想到,自己替二黑謀算了這麽久的事情,讓張謙這個狡詐的家夥,三言兩語就據為己有了?


    冬兒有些不甘心,她還心存僥幸,也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也說不定。她問道:“六爺的意思是,您要幫著我二哥把生意做起來?”


    張謙這時的心情已經很好了,他衝著冬兒搖搖手指,說道:“當然不是,爺的意思是,派二黑去北地,給爺把生意做起來。”


    這個無恥的家夥!冬兒氣憤問道:“敢問六爺,您要派我二哥去北地做什麽生意?”


    張謙笑道:“爺怎麽知道做什麽生意,你交代給二黑不是行了嗎?”


    冬兒一屁股坐在身邊的椅子上,兩眼瞪著張謙,半晌無語。典型的強取豪奪,還奪得這麽心安理得。


    張謙看著好笑,又說道:“你若是不滿意,要不就爺出銀子,你二哥出力,當做爺和你二哥兩人的買賣好了。你可不能再和爺討價還價了,爺這麽高的身份,和你二哥合夥做買賣已經很掉價了,你若是再和爺討價還價,爺就不答應你的請求了。或者直接告訴二黑,為了不讓他跟著爺一起掉腦袋,讓他避禍去吧。”


    冬兒瞪著張謙,心裏狠狠的說了聲“真不要臉”,站起身,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張謙好心情的看著冬兒離開的背影,盤踞在心頭的那許多麻煩事,似乎都輕鬆了很多。


    冬兒懨懨的坐在自家的炕上,心裏很為自己沒有為二黑謀得很高的利益而懊惱。張謙那廝太無恥了,簡直就是明搶嗎,明目張膽的搶奪她的專利知識產權。


    冬兒扯著頭發,她怎麽能和張謙借管事呢,簡直就是與虎謀皮嘛。虧她和張謙打交道這麽長時間了,竟然還會高估張謙那無底線的品質,她做人真是太失敗了。


    冬兒再次懊惱的扶著額頭,把手肘支在炕桌上哀歎,她怎麽就能這麽弱智呢?


    王嫂子和宋婆婆在外間看著,不明就裏,姨奶奶去外院書房找六爺說話,把妙雲都遣出去。她們都不知道姨奶奶和六爺說了些什麽,隻看到姨奶奶回來,就是一副極其懊惱悔恨的神情。


    宋婆婆悄聲對王嫂子說道:“姨奶奶和你最要好,要不你去問問姨奶奶,勸解一番?”


    王嫂子搖頭,“還是算了,姨奶奶這樣也挺好,通常她這樣又歎氣,又恨不得錘頭,發泄過後就沒事了。若是我們去勸她,她再多回應幾句話,倒會勾得她想起很多事情、很多理由,也就會更生氣。”


    宋婆婆想想也是,應聲道:“若是這樣就算了,總不能讓姨奶奶更生氣。隻是,若是六爺來了,見姨奶奶在那裏生悶氣,咱們卻躲得老遠,隻怕會怪咱們不用心服侍。”


    王嫂子小道:“不怕,姨奶奶這份子的悶氣,一定是六爺給的,咱們哪裏勸得了?別人跟前,姨奶奶也不可能氣成這樣還沒轍。六爺來了,會直接去看姨奶奶,顧不上看咱們在哪裏。”


    果然,太陽還沒下山,張謙過來錦繡院的時候,冬兒正在裏間炕上,無力的歎著最後一口氣,說了句話,打算作為結束語:“簡直太無恥了。”


    錦繡院裏外一幹人等,被張謙的眼神示意的不敢吱聲,冬兒的這句感歎,包括張謙在內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王嫂子等人忙低頭側目,假裝沒聽到。


    張謙卻顧不上看她們,一聽這句話就笑了。直接進屋,走到冬兒近前,滿是關切的問正在抓頭發的冬兒:“誰惹到冬兒了,不是爺吧?爺可是一心喜愛冬兒的緊,斷不會舍得讓冬兒生氣的。”說著,還不要臉的用手指去勾冬兒的下巴。


    冬兒把他的手打開,怒道:“不用你管。”外間服侍的人立即作鳥獸散,人家兩口子的事情,別人還是不看的好。


    張謙更加高興了,順從的收回手指,興致勃勃的坐在冬兒對麵,隔著炕桌問冬兒:“這麽說你是和爺生氣了,剛才的那句太無恥了,罵的就是六爺我?”


    罵的是就是你,冬兒忍下要衝口而出的話,怒視著張謙。


    張謙一下子就爆笑出聲,隔著桌子把冬兒抱住,一起滾倒在炕上。


    冬兒努力推拒著他,小聲罵他,“你發什麽神經,王嫂子她們還在呢,放開我。”


    張謙把冬兒壓在身下,頭伏在冬兒肩頸處,任由冬兒拍擊著他,長時間緊繃的思緒似乎一下子得到了緩解,整個身心輕鬆起來。


    過了好半天,冬兒的動作都詫異的停下有一會兒,甚至開口問他怎麽了。張謙才抬起頭,一隻手撫了撫冬兒的臉頰,悶聲說道:“你不怕跟著我掉腦袋,倒是為了些許小生意氣成這樣。”


    冬兒推開他,翻身起來,躲開他遠遠的。坐穩之前,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張謙慢慢的起身,自己笑著坐端正了,才對冬兒說道:“你這氣生的好沒道理。咱們之間分什麽你我,爺的東西不也是你的嗎?連爺都是你的,幾個銀子、些許買賣算什麽,你想要盡可以拿去。”


    冬兒切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別說的那麽好聽,空口說白話誰不會。”


    張謙叫屈道:“冬兒,你說話得憑良心。六爺我什麽時候空口說白話了,咱們在一起這麽多年,我什麽時候克扣過你的花用?你支取多大數目的銀子,我都沒問過你一聲你用銀子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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