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靜突然聽到這麽出格、赤/裸/裸的述說,被平日裏恥於出口的說話內容驚得花容失色。


    她雖然很討厭楊冬兒,甚至在幾次交鋒都失利之後,開始對楊冬兒深惡痛絕。但是,從沒想過用這樣的法子,去毀掉她。對,就是毀掉。一個女子,若是真的和人苟且,且在苟合時被眾多的人撞破,那就隻剩下一條死路了吧。


    她抬頭看看神色自若的曲小悠,看來楊冬兒真的很招人討厭,討厭到讓人寧願冒風險毀了她。再想想讓她們姐妹成為笑柄的張六爺,姚靜咬咬牙,決定靜觀其變。


    隻有讓大家都知道,楊冬兒是個怎樣的下賤/貨色,大家才會知道自家姐妹其實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是那個張六爺瞎了眼,讓珍珠蒙塵。


    曲小悠看著張倩倩興奮的幾乎亢奮的臉,期待了多天的心,終於放下了。


    要是她真能想辦法,讓張倩倩把楊冬兒構陷進陷阱裏,再領著人,讓很多人看到楊冬兒和男人赤/身裸/體的行那苟且之事。那麽那個張謙,什麽六爺的,是不是也就丟盡了顏麵,進而成了個大笑話。


    自家和自己的家族也就能大大的出一口氣。


    姚靜和曲小悠各自想著心事,都是沉默不語。


    張倩倩見隻有自己一個人說的高興,其他兩人都默不作聲,不禁有些不安。


    她問道:“難道我說的這個法子不好?不能讓楊冬兒丟人,沒法兒把她趕出去?”


    怎麽不能,簡直太能了。曲小悠笑道:“當然不是。我隻是不知道,她會在哪裏和人私會。要知道,咱們整個女學也沒個男人,楊冬兒雖然天性淫/蕩,在女學裏,她沒機會勾/引人,和人行,那個什麽,是不是?”


    張倩倩也有些為難,“是啊,咱們女學一向規矩森嚴,平日想傳個話,給院子外的家人捎個信的機會都沒有。莫非找人盯著楊冬兒,在她回家的時候下手?”


    這個蠢貨,非得提著耳朵告訴她怎麽做,她才會明白嗎?還回家的時候,回了家,她們哪裏還有機會。


    曲小悠耐著性子,狀似閑聊的說道:“咱們女學就是這點好,門禁森嚴。二門處管的嚴,自然就能防止那些品行不佳的女子和外麵的人勾搭,防止她們敗壞女學的聲譽。”接著,話鋒一轉,“也就是每個月月中和月底的假期,才能放丫頭、婆子們進來,和咱們見個麵、說個話,幫咱們拿個東西、帶個話什麽的。”


    曲小悠的話讓張倩倩豁然開朗,“對啊,月中休假的時候,找個丫頭、婆子什麽的,進來傳話,把楊冬兒叫出去不就行了。”


    曲小悠瞪了張倩倩一眼,慢慢說道:“楊冬兒若是本就不規矩,自然耐不住寂寞。隻不過是需要個機會,哪裏還用得著人騙她出去。”


    張倩倩一愣,才回過味兒來,忙笑道:“是啊,我怎麽忘了。人家都說,楊冬兒本就不是個規矩的女子,小小年紀就整日不回家,在外麵廝混。這樣的人,隻要有機會,當然會想盡辦法,和外麵的野男人勾搭。”


    姚靜糾結於構陷冬兒的陰狠之中,本就煩躁,聽了張倩倩的話,立時冷了臉,斥責道:“誰教你的規矩,說話這麽難聽?有教養的女孩子會說這樣粗俗的話嗎?”


    張倩倩話出口了,才驚覺自己說的話,在淑寧女學裏講出來,當真是粗俗不堪。再被姚靜一嗬斥,立時覺得羞慚。


    心裏更加惱恨楊冬兒,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凡是和楊冬兒有關的事情,總是會栽跟頭。隻盼她快快滾出女學,永遠不要再見到她。


    每每想到楊冬兒,張倩倩就覺得氣都出不勻。自己花容月貌,走到哪裏都能讓人驚豔。唯獨來到女學,再對著楊冬兒,自己幾乎變成了一個笑話。


    想那楊冬兒,不過一個貧家醜女,竟然能夠得到女學這麽多實力人物的青睞,那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憑自己的容貌,將來是要做世豪家族的少奶奶的,她們就不怕自己以後會為難她們嗎?


    好在,楊冬兒很快就要名聲狼藉的被逐出女學了。


    很快?張倩倩忽然想到一個事情,她看著曲小悠,失聲說道:“糟糕,再過兩天就是假期,咱們沒時間準備,可怎麽讓楊冬兒犯錯?”


    曲小悠說道:“這個不是著急的事情,要慢慢謀劃。這個月肯定不行了,過兩天回家,正好可以想想輒,計劃一下。”


    還要等些時日啊,張倩倩有些失望。


    眼看著,六月中的假期就到了。


    齊家的信息渠道當然不是張倩倩、姚靜之流可以比的,齊家早早就得了齊十三娘的口信,在女學有事要做,這個假期不回去了。


    齊十三娘上次回家的時候,和齊三爺說的最多的就是楊冬兒寫的章程。這次聽說十三娘月中的假期有事,齊三爺大體上能猜到齊十三娘做的是什麽事。所以,齊家的婢女、仆婦,隻來女學打了個轉,送來些常用之物,幫著齊十三娘規整一番私用物什,就回去了。


    王嫂子知道冬兒月中是不回家的,但是冬兒的好多物什,還是需要打理的。再有,一個女孩子在外,家人多關照一些,也能讓女學的同伴們知道,她是有人時刻關心的,不會讓人輕忽。


    所以,她帶著巧雲頭天晚上就來了渠縣,找了家客棧。


    第二天,王嫂子早早的打發車馬和另一個仆婦、兩個侍從送妮子回去,她和巧雲在女學二門登記後,進來女學,幫著冬兒料理些雜事,更換部分衣物、配飾。


    王嫂子邊整理冬兒的衣物、飾品,一邊嘮叨冬兒,要她改掉不讓寢室侍女規整物品的毛病。


    好在王嫂子半個月才見冬兒一次,嘮叨的力度不大,對冬兒也沒什麽震撼力。冬兒在書桌前邊抄書認字,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王嫂子的叨念。


    抄了不大會兒功夫,冬兒就聽到院子裏傳來藍梅和人說話的聲音。


    冬兒探頭望出去,是江嬤嬤院裏的小丫頭,她來自己院裏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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