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這麽說了,冬兒卻知道,每個人的幾何思維、邏輯思維能力是不一樣的。即使邏輯想象力很好,想象和書麵規程,差距也是很大的,更不容易發現問題。可是有什麽辦法,一來自己隻會寫簡體字,二來,自己不敢寫。隻能寄希望於楊秀庭多年的經驗和記憶力了。


    冬兒這些話,二黑聽了,就有些慚愧。想到:還是自己沒用,要是早早的學會了寫字,不就好了。


    楊秀庭聽了,大受啟發。他原本也一直很認真的想著應該怎麽做。可都是零零散散、沒有章法。絕沒有冬兒說的這麽條理清晰,自己照著冬兒說的這個方法,把條理在腦子裏多過幾遍,理清楚、記牢,成功的幾率就又大了幾分。


    鄭氏聽了,覺得小丫頭事兒多,愛標新立異。做事嘛,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什麽時候做糖和寫字搭上關係了。


    豆豆聽了,就覺得冬兒連這個事情都說的這麽有道理,她可能真的知道餡餅是什麽樣的,就問:“姐,你真的見過餡餅吧?那是什麽樣的?”


    大家:“……”這跳躍性也太強了吧。


    楊秀庭咳了一聲,然後開口:“冬兒這個說法新鮮,卻是極有道理。就按著這個來,我這裏先想清楚。一定方方麵麵都考慮清楚、周到。之後再動手做。”


    接下來的三天,冬兒逮著空就和那點子花生較勁,擀、捶、搗、碾,好好歹歹全處理成了粉末。冬兒長出了口氣,又犯愁她爹要是總是試不成功,不說別的,就是折騰花生末,就能把人累死。


    她又仔細想自己吃過的酥糖,似乎也不全是花生末。尤其是早期吃過的酥糖,糖芯也不全是一層層的。那是什麽味道來著?


    冬兒這麽想著,就捏了一撮花生末,放到嘴裏。緊接著穿傳來鄭氏的一聲暴喝,還有豆豆吃驚的叫聲。


    冬兒神思遊離的扭頭看兩個人,還在想花生末在嘴裏的感覺,似乎有些太幹,有些像黏稠、沒有泄開的麻醬,在嘴裏一時攪拌不開,有些發澀、發幹。


    冬兒還在吧嗒著嘴品著味道,聽到豆豆控訴的聲音:“姐,你好不知羞。天天看著我,半粒花生也不讓我吃。結果,你自己偷吃的好高興。瞧瞧你,還在吧嗒嘴呢。”


    冬兒回過神,募得捂住嘴,睜大眼睛。她好像真的偷吃了花生末,而且,居然沒看好環境,偷吃被抓了個正著。


    她同時看到了鄭氏譴責的眼神,而豆豆手裏還牽著院子裏喜春嫂子家的醜醜。醜醜同樣用清澈的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冬兒。


    第一次,冬兒強烈遺憾自己不是隻耗子,沒地兒藏、沒地兒躲的站在三人麵前。隻能僵硬、尷尬的笑笑。


    除了傻笑還能做什麽?難道解釋自己隻是想品品味道,以便能更好的為製作酥糖做準備?那不是笑話嗎?難道說實話,自己是想回憶起前世酥糖中到底有什麽成分,這話除了能證明自己瘋了,還能有什麽別的效果?


    冬兒現在的心情,簡直無法言喻。用不了一天,滿院子的人都會知道,不,不是滿院子,而是前後五條巷子的人,都會知道楊秀庭家的冬兒,偷吃家裏做糖的材料。


    這個時代,討生活難。楊秀庭家裏都是能入口的精貴東西,房前房後人家都知道避嫌,告誡家裏的孩子,不要到楊秀庭家裏玩兒。而自己一個號稱懂事、勤快的好孩子,被發現偷吃家裏討生活的材料。噢,以前那都是裝的吧。


    楊秀庭這天回來的很早,雖然在巷子裏就聽了在外麵玩耍的豆豆的述說,進了門依然笑容滿麵。


    看冬兒鬱悶的樣子,笑著摸冬兒的頭:“爹在巷口聽豆豆說了。沒什麽的,是咱家的日子過的不好。爹一定努力,等咱家日子好過了,花生、瓜子、棗子一年四季放在炕桌上,隨時都有的吃。”


    豆豆這個臭小子,居然等不到回家裏說,在外麵就告狀自己偷嘴。冬兒鬱悶的躲了一下,悶悶的說:“我不是故意吃的,隻是想著酥糖中花生應該有什麽樣的味道時,不自覺的就吃進嘴裏了。”


    鄭氏聽楊秀庭說家裏日子過的不好,相當不滿。更聽了冬兒的強辯,沉著臉問:“花生也吃了,你想出來了?”


    “孩子娘。”楊秀庭直使眼色。


    豆豆和楊秀庭說了,還是在巷口說的,估計冬兒偷吃的事情地球人都知道了。冬兒無力的看看那兩個沒默契的人,無可無不可的說:“我覺得這樣的花生末入口,有些發幹,澀嘴。要是和綿白糖、炒熟的麵摻在一起,搓勻,這樣裹在糖皮裏容易拉勻,味道也應該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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