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男人冷笑著睥睨著女人:“那你就想想吧。”


    撇下這句話,霍祈尊冷著俊臉越過女人,徑直朝公司門口走去。


    這女人自從領證後的十分鍾開始,就經常時不時地提起“離婚”這兩個字。


    難道跟他結婚,就這麽讓夏安好生不如死?還是說……到現在為止,她心裏還放不下那個男人?


    望著男人寬闊的背影,夏安好忍不住皺起眉,不就是隨口一說嘛,這男人至於反應這麽大?


    辦公室裏被改成了秦崇左喜歡的黑白兩色,簡約卻不單調,很是符合男人冷清的性子。


    夏安好跟著霍祈尊走進門,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在總裁辦公室內的對話。


    “夏安好,我對你們夏家做的這些事,遠不及夏振國對我父母做的千分之一!趕盡殺絕?你們有什麽資格說這四個字?”


    “你知道麽,當初我父母被夏振國害死的時候,我也會哭。”


    “當初夏振國為了得到市場和機會,在車子上動手腳,讓我爸媽橫死荒野,而他名正言順的時候將股份奪過來,成就了今日的夏氏。”


    當初男人隱含著仇恨的話語似乎依舊繚繞在耳畔,夏安好的眸光緊盯在地上的大理石花紋上,似乎再次看到了當初那個被愛人背叛,家產倒閉,手足無措的自己。


    秦崇左就佇立在落地窗前,挺拔的身影逆著光,給男人周身鍍了層金邊。


    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霍祈尊望到身旁女人失神的模樣,隱忍住湧起怒意,長臂霸道的將她納進懷中:“從未來過夏氏坐坐,沒想到秦總著總裁當得如此悠閑。”


    聽到身後傳來挑釁的聲音,秦崇左慢慢地轉過身,瘦而健碩的上半身穿著寬鬆整潔的白襯衫,眼眸波瀾不驚的看過來,似乎跟以前毫無差別。


    他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著霍祈尊摟住夏安好的那隻胳膊,眸底似有心痛閃過。


    真是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有如外界傳言,在一起了。


    夏安好跟著男人的視線看去,卻並沒有掙紮,而是任憑霍祈尊摟著自己。


    她知道這是男人一種宣示主權的表達方式,但是她不會說什麽,畢竟今日過來,是為了兌現自己當初的那句話。


    她凝視著俊容上麵無表情的男人,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當初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既然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無可厚非,隻是秦崇左你記好,夏氏我早晚都會奪回來,我早晚會把你踩在腳下,不信,你盡管等著看。”


    而當時,男人也會以她了報複之後的快意冷笑:“既然這樣,我拭目以待。”


    而現在,她確實做到了。


    被摟住的肩膀正漸漸收緊,夏安好擰起眉頭,別過臉就看到了霍祈尊暗含著暴怒的俊臉,而那雙正像是要捏碎她肩胛骨的手,也無處不彰顯著男人此刻正幽然散發的寒意。


    夏安好將視線調轉,聲音不冷不淡:“我今日來,是想要收購夏氏。”


    秦崇左沒有說話,眸光糾纏在夏安好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幾日不見,她似乎瘦了。


    夏安好從限量版普拉達挎包內拿出已經打印好的合同,放到了辦公桌上,傲然的揚起下頜:“當初我說過,夏氏我早晚都會奪回來,現如今我做到了,你,也應該履行你的承諾了吧?”


    秦崇左的薄唇微微收緊,半晌過後,聲音才冷冷的響起:“安好,你不惜爬上霍祈尊的床,就是為了得到夏氏,這樣有意思麽?”


    “有意思沒意思,不需要你多指點。”沒等夏安好說什麽,尊貴如斯的男人便傲然開口,“我霍祈尊的老婆,也是你能說三道四的?”


    老婆?!


    “老婆”兩個字一出,辦公室內原本就劍拔弩張的氣氛更是降低到冰點。


    夏安好忍不住將剛做好沒幾天的蔻丹美甲緊攥進掌心內,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男人到底有完沒完,至於將他們已經結婚的事實說給全世界聽麽?!


    秦崇左震驚的愣在原地,身形緊繃,語氣控製不住地帶著憤怒:“夏安好,你真的已經跟他結婚了?!”


    該死,她怎麽可以嫁給除他以外的人?!


    不知道是秦崇左這幅怒不可遏的模樣讓夏安好得到了報複的快 感,還是因為她樂於欣賞男人這幅挫敗和憤怒交織的模樣,夏安好非但沒有否認,還百般親密的摟住了霍祈尊的胳膊。


    女人身上馥鬱的香氣緊貼過來,霍祈尊挑起眉,便聽到夏安好說道:“對,從三天前的下午開始,霍祈尊就已經是我老公了。”


    男人忍不住勾起唇,就算夏安好這番話有著氣話的嫌疑,但是好不否認,聽到她叫一聲“老公”,是比在無人島上槍林彈雨要有征服感的多。


    “夏安好,你這樣做,對得起你自己的心麽?!”


    心?


    夏安好忍不住冷笑,她的心早在秦崇左承認自己有目的的接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女人生硬的將眸光抬高:“現在說這個有什麽意思呢?最重要的,是趕緊簽字。”


    秦崇左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攥起,將夏安好搶過來的想法生生忍住,過了許久,才走向那張夏振國穩坐了無數年的總裁位置。


    他拿起那張合同,並沒有仔細地查看條款,而是沉著眸看向夏安好,低聲問道:“夏安好,你真的願意讓我簽字?”


    夏安好的心狠狠一顫,她冷笑著挑起眉:“夏氏原本就是我的,自然願意。”


    “好。”男人頷首,黑眸又黯淡了幾分,他拿起桌上的金筆,“既然你說願意,那我就簽。”


    話音未落,金色的筆尖落在純白的a4紙上,落下行雲流水般的瀟灑簽名。


    霍祈尊上前拿過那張合同,薄唇勾起傾斜的弧度,將它遞給了夏安好:“現在,夏氏是你的了。”


    輕薄的幾十頁合同握在掌中,卻是意想不到的沉重,夏安好抿起紅唇:“謝謝。”


    “都是夫妻,有什麽好謝的?”男人微微粗糙的大掌落到她腦袋上,像是摩挲寵物似的撫摸幾下,“倘若想要報答,給我生個孩子就成。”


    夏安好的臉頓時換了個色,羞憤的甩頭就走:“想要孩子,你自己生!”


    男人望著女人高挑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卻始終沒有淡去。


    想要給他生孩子的女人足夠繞著市中心繞上三圈,可是夏安好卻嗤之以鼻。


    真不愧是他的女人,就是這麽有野性。


    盡管被女人拒絕了,但霍祈尊念在今兒心情好,就權當是她害羞才不答應。


    “你對她是真心的麽?”身後傳來冷硬的質問,“倘若你隻是想要玩玩,那就放手吧,夏安好不是能讓你當作玩物的女人。”


    哦?


    霍祈尊轉過身,頎長的上半身傾下,雙臂撐住桌麵,似是饒有興致的問道:“秦崇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以什麽立場來說這句話?”


    “當初拋棄夏安好的人是你,毀了她對你的感情的人也是你,現在你說這種話,不覺得可笑麽?”


    “還是說……”男人拉長音調,黑眸中帶著無垠的陰冷,“你還愛著她?”


    霍祈尊的俊臉近在咫尺,縱然淡然如秦崇左,卻也感受到了男人周身散發的霸氣。


    他淡淡地別開臉:“我隻是想說,好好對她。”


    都已經失去了,愛與不愛,還有那麽重要麽?


    他之所以這麽痛快的將本來應該屬於夏安好的還給她,就是想要贖清他的罪。


    隻有這樣一點點地彌補,才能夠慢慢地消除他跟夏安好之間的屏障,讓兩人再有可能和好。


    秦崇左帶著些許痛意的眼神望向窗外聳立的高樓大廈,心髒像被慢慢撕開。


    可是現在無論他做什麽,夏安好都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舒適簡約的酒店房間裏麵,唐小魚剛洗完澡,穿著純白色的浴袍躺在柔軟的床上抱著薯片看美劇,心情甚是舒暢。


    要說這劇組裏的待遇也太好了吧,就連她這個小小的助理都能跟著住酒店。


    雖然不是什麽五星級,但是這舒適程度,完全不亞於她的小公寓啊!


    隻不過唐小魚並不知道,普通的工作人員集體住在宿舍裏麵,而她隻所以能夠住在酒店,是因為顧北笙自掏腰包的安排。


    “砰砰砰——”


    正看到了男女主角的激情片段,門卻被驟然響起。


    “我靠——”


    唐小魚猝不及防地嚇了一跳,她驚魂未定的看向鍾表,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憤然不滿。


    現在都晚上十點半了,誰大晚上的不睡覺過來騷擾她啊?!


    門外的大力敲門聲還在連續不斷的響起,唐小魚憤懣的吼了聲:“這就來——”


    她邊嘟囔著邊光著雙腳去開門,因為沒有貓眼的緣故,直接將門給打開。


    她抬起臉,卻徹底被門外顧北笙那張陰沉的俊臉給驚到了。


    男人穿著簡約的純白色t恤,明明是很低調鄰家的打扮,卻被他穿得有一種阿瑪尼休閑裝的範兒,白皙的肌膚在燈光照耀下無暇而溫潤,絲毫不因為沒穿戲服而失去光輝。


    唐小魚忍不住看了眼男人歪斜的領口內露出的鎖骨,呆呆地吞了口口水,問道:“這……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啊?”


    “我今晚找你,是有事跟你說。”顧北笙猛地拽住她的手腕,麵容嚴肅,“我要跟你討論一下愛情。”


    愛……愛情?!


    唐小魚渾身打了個激靈,好沒來得及反應,男人就已經自顧自地進屋了,拖著她走進屋內的瞬間,還沒有忘記將門給踢上。


    顧北笙將身材嬌小的唐小魚甩到沙發上,頓時讓女人警鈴大作:“你……你想幹嘛啊?”


    “我說過,要跟你探討愛情。”


    “嗬嗬嗬……”唐小魚僵硬地笑著,下意識的往後縮,“你看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我們討論這個敏感的話題……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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