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語見溫顏盯著她的肚子出神,不好意思地輕撫了一下,“其實這件事,也是最近知道的,算算時間,大概和衛斯理一炮中獎吧。”


    說著傻笑起來,“說好了,你要做孩子的幹媽哦!”


    “好好好,你說什麽都行!”溫顏學著魏斯理的口氣,“你倆整天膩歪在一起,我都看不下去了,輕語,不如你到我那裏住幾天吧。”


    “好啊!”葉輕語心直口快,一口答應,完全沒顧忌衛斯理的感受。


    哼,誰讓你剛才欺負我顏顏的。


    這幾天就讓你獨守空房!


    葉輕語挽住溫顏的胳膊,頭也不回的進了病房。


    將衛斯理隔絕在外。


    衛斯理一臉苦逼的站在門外,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門內。


    葉輕語剛才嬉笑的臉放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莫少言,又瞧了一眼溫顏。


    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一對歡喜冤家,偏偏磨難多,分明在乎對方,可上天又跟開玩笑似的,兜兜轉轉,總在繞圈子。


    唉。


    她坐在沙發上,拍拍身邊的位置,“顏顏,坐。”


    溫顏乖乖坐下。


    溫顏本以為他要說教一番,可她半天沉默不語,隻是盯著莫少言的臉蛋看。


    末了,還咂咂嘴。


    根據她的性格,溫顏推測她想說的是:你老公真他娘的好看。


    畢竟,當初看上衛斯理,一方麵就是因為他的顏值。


    一見驚為天人。


    溫顏慢慢伸出手指擋在她眼前,“你在看啥?”


    “嗬嗬嗬,你放心,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葉輕語撥開她的手指,順勢握在手心中,“你看,你也會吃醋。”


    “什麽意思……我能摸摸你的肚子嗎?”溫顏好奇的盯著她的肚皮看,她突然想起自己當時懷孕時的模樣。


    “可以呀,”葉輕語拉著她的手放在肚子上,仿佛能感覺到,裏麵有小心髒在跳動似的。


    “咦,雖然懷過一個,但現在感覺還是很神奇。”溫顏笑眯眯的,“以後,我要把他當親兒子看待。”


    “為什麽不是親女兒?”葉輕語問,“或許是個女孩呢?”


    “哦,那有什麽關係,不管是男孩女孩我都喜歡,隻要是你生的。”溫顏一本正經的說道。


    此時,還站在門外的衛斯理醫生,聽到兩人的對話,隻感覺一陣牙疼。


    這對話,聽著怎麽有些不對勁?


    不該是他和葉輕語討論才對麽……


    哎呀呀,還是趕緊把莫少言後遺症可以治好吧,趕緊把溫顏帶回家造人去吧。


    別總是和輕語摻合在一起。


    雖然她們是好朋友,但他倆在一起時,自己變成了多餘的……


    他還想和未來兒子,多交流交流感情呢。


    莫少言本以為頭痛隻是前兩次手術的後遺症,想著很快便能醒過來,不曾想,醫院一趟就是昏迷了好幾天,急壞溫顏。


    溫顏看著此刻昏迷的莫少言,那麽的安靜平和的躺在病床上,她心疼的不自覺撫上莫少言的臉龐,一遍又一遍的輕輕撫摸,她多希望莫少言能夠立刻醒過來,霸道的抓緊她的手,像以前一樣。


    溫顏坐在病床旁邊的座椅上,看著毫無血色的莫少言,陷入了回憶的漩渦。往日的莫少言,在商業界裏馳騁沙場那麽久,絲毫不遜色。在愛情裏,一次一次,用他專有的高冷霸道,將自己一點一點陷入他的深淵。不管哪樣的他,都絕不會是像現在這樣,如此安靜的在病床上躺著。


    醫生終於做完手術的第一時間,進了莫少言的病房,大家原以為莫少言隻是昏迷一會兒能醒,卻沒想到莫少言盡然遲遲沒有醒過來的征兆。


    “醫生,莫少言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還沒醒過來?”溫顏一見到醫生,情緒有些控製不住,拉扯著醫生的工作服緊張的問道。


    “這還要看腦部檢查的報告,莫太太不要太心急,先讓莫先生去做一個詳細的腦補檢查。”醫生一臉倦態,語氣也是滿滿的疲勞,卻努力的讓自己提著精神。


    “好好。”


    溫顏不知所措的連說了兩個好,醫生的疲倦她也看在眼裏,確實是自己失態了,莫少言的昏迷讓她幾乎失去了理智。


    “麻煩醫生了。”說著,溫顏鬆開原來拉扯著醫生工作服的手,帶著抱歉的口吻說道。


    醫生點點頭,遍推著莫少言進入了一個專門腦補檢查的部門室,溫顏緊緊的跟在醫生後麵,直到她看著醫生將她攔在了檢查室外。


    溫顏坐在走廊過道上的椅子上,雙手無助的環抱著自己,心裏默默的向上帝祈求著。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等到了醫生將莫少言推了出來,溫顏急忙上前,不管莫少言結果是什麽,隻要他還在她的視線就好,至少,她能夠安心些。


    溫顏陪著醫生們將莫少言推入了重點病房,等待醫生們緊急討論的結果,焦急難耐的溫顏在玻璃外側上走來走去,根本坐不住,精神高度緊張,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錯過了莫少言的消息。


    等著等著,溫顏終於等到了醫生的叫喚,平時跑步是溫顏最頭痛的問題,此刻卻用著自己最快的速度跑進了醫生的會議室。


    滿眼的人頭骨片子,溫顏一個看不懂,不懂為何,看著這些片子她覺得心很慌。


    “醫生,我先生到底什麽問題?”


    盡管心慌,溫顏還是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些。


    醫生一臉嚴肅的看著溫顏,“莫太太,根據我們從檢查出的片子,以及醫生們的討論,我們現在可以確定,莫先生的腦裏有一小血塊。”


    血塊?溫顏沒接觸過醫學,也不清楚血塊的概念,在她的潛意識裏,隻要血塊清楚了不就好了,為什麽要這麽嚴肅的表情?


    “那做手術取出來不行嗎?”溫顏天真的問著,看著醫生的眼眸裏閃爍著微弱的希望。


    “是這樣沒錯,關鍵就在於,這個血塊的位置,處於太重要的位置,在場的醫生誰也沒有把握敢做這台手術。”


    醫生的話宛若一雙殘忍的雙手,將她心裏的希望狠狠的掐滅。


    “我們都已經是國內的權威專家了,我們沒有把握,那隻能是讓莫先生出國去治療,畢竟國外的設備要比國內先進很多。”


    醫生的話仿佛讓溫顏剛死過去的心又活了過來,隻要是還有一絲的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溫顏聽完醫生的話,立刻讓莫少言的助理去聯係國外這方麵的最具有權威的專家,以及設備最先進的醫院,自己則是立刻回家整理好莫少言的衣物和自己的行李。


    正當溫顏把所有東西都打理清楚的時候,甚至是家裏的鍾點工也都安排好了,交代好了,莫少言的助理突然來了電話。


    “夫人,公司出事了。”助理的電話內容,甚至連客套的開場白都沒有,直接急急忙忙的說出這個重點。


    “什麽?”


    溫顏頭疼,為什麽公司偏偏這個時候出事?莫少言怎麽辦?他還要馬上送出國治療,可公司誰來主持?


    “公司不知是誰傳出莫總的消息,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怕是人心不穩了。”助理簡要的分析著眼前最要緊的情況給溫顏。


    溫顏突然覺得自己好累,一邊是莫少言,一邊是莫少言的公司,兩邊的事情她已經快要忙不過來了,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麽辦,她該怎麽選擇?


    “這樣,你先穩住大家,對外聲稱莫總隻是出國處理國外分總司的內務。”


    這是溫顏目前唯一能想到能夠穩住公司員工內心的辦法了,一個國際大公司沒有一個領頭人怎麽可以,就像一個國家若是沒有君王,國民怎可安樂?員工們的擔憂的由衷溫顏也是理解。


    “還有就是,近期公司的股票大跌。”助理也是小心翼翼的說著這話,用著非常不願意說出這話的語氣。


    溫顏聞言,氣惱的拿著自己的小手朝著額頭上拍了拍,一來是想讓自己冷靜點,二來也是非常無奈的舉動。


    “莫少言的不能再拖,我也要陪著他出國治療。”


    溫顏不好意思明著說,這麽說莫少言的助理應該能明白的她的意思吧,莫少言的公司固然重要,可再怎麽重要不及莫少言他的身體重要,尤其是在這兩難的時刻,她更不能拋下莫少言。


    電話的那段沉默了,溫顏也不再說些什麽,想著看看莫少言的助理怎麽回答的,她好回應,莫少言現在是她最重要的。


    “夫人,若是公司再這麽下去,隻怕公司就不在是莫總的了,你也不想莫總醒來知道的第一消息就是公司沒了吧。”


    溫顏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以為隻是單純的想要她回去幫他一起撐住莫少言的公司解決當下的問題而已。


    這次,溫顏沉默了,想到莫少言對公司心境,她是知道的。莫少言對這個公司傾盡了多少心血她都看在眼裏,若是讓莫少言知道公司沒了


    溫顏不敢想象莫少言的反應,也不敢想象莫少言知道這個消息後的樣子。


    “夫人,你我都很清楚,莫總對公司的心血,你也不想讓莫總的心血轉眼成他人的吧。”助理繼續煽動著溫顏,可這也確實是眼下唯一能夠撐得住大局的人了,也是助理他能想到的人了。


    若是讓他來提莫總管理公司,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況且公司的員工也不會服的,就更別提公司的其他股東了,哪一個不是盼著莫少言下位的,哪一個不是想著莫少言交出總裁位子的,就更別說幫他了。


    而目前,唯一有身份有地位而且能相信的人,隻有夫人,溫顏。


    溫顏猶豫了很久,“好。”


    兩難的抉擇下,溫顏選擇了留下來支撐起莫少言的公司,她不能讓莫少言的心血付之東流,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莫少言的公司就這麽拱手讓人了。


    莫少言不在她的身邊,一切都要靠她自己了,想到這溫顏難過的蜷縮在一起,眼淚不停滑落臉頰。


    看著剛剛收拾好的行李,明明就快可以陪他出國,可以親眼見著陪著他走過手術,看著他好起來,可現在都不可能了。


    溫顏覺得自己好累,肩上一下子重擔一下子變成了莫少言的公司,以前的她也隻是幫幫莫少言打打下手,稍微減輕點工作量,可從沒有代替過他打理著整間公司。


    莫少言,莫少言,你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回來看看我,陪在我的身邊。


    溫顏哭累了,蜷縮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莫少言的行李已經不見了,她知道,莫少言已經出國了。


    多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但很可惜,所有的一切,包括她昨天還整理好的行李箱都在時刻提醒著她,這一切都不是夢。


    溫顏沉思了很久,既然已經是事實,她就要學著去接受,就算是為了莫少言,她也要把公司撐起來。


    溫顏走進洗手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原本姣好的麵容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她不能這個樣子去公司,現在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換掉這副憔悴的宛若病怏怏的樣子。


    溫顏稍微洗了個臉,畫上淡妝,遮掩自己因為莫少言的病完全沒睡好而出現的眼帶和黑眼圈,一改自己往日的樣子,換上了女性職業套裝,穿上了七公分的細高跟。


    很快那個高傲氣勢的女王範的溫顏展現在大家的眼中,一改往日大家的印象。


    才剛剛走進莫少言的辦公室,一股莫名的憂傷在溫顏的心裏蔓延開來。看見莫少言往日坐的旋轉椅上,仿佛還能看見莫少言坐在上麵認真的處理著公務,可是下一秒,他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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