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順手提了板,凳放在籠子前,坐下去,順手撫摸坐在一旁大狗的頭顱,笑容慵懶,緩緩吐出,“真乖”


    大狗嗚嗚直叫。


    但讓人奇怪的是,顧泠雪居然也眼神晶亮地望著他,白皙的雙手握著欄杆,臉頰貼在欄杆上,紅唇輕輕吐出兩個字,“主人……”


    語氣中帶著信賴依靠,以及不自覺的卑微與臣服。


    她,被馴服了。


    成了和旁邊大狗同樣等級的存在。


    不……或許,還不如……


    男人扭過頭,對她緩緩一笑,交疊起來的腿突然向前一蹬,不大不小的籠子猛地晃蕩起來。


    顧泠雪跌倒在地,身下驀然出血。


    她,倒在滿是刺的荊棘裏,卻依然倔強地抿著唇,和在溫顏麵前囂張的模樣判若兩人。


    主人說過,沒有他的命令不準哭。


    她緩緩爬起來,骨肉中的刺被硬生生拔起,她的臉色更加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顧泠雪麵色慘然地伸出了雙手,透過籠子的縫隙遞向男人,眼神可憐兮兮的,像隻被遺忘的寵物“主人,疼……”


    男人眯了眯眼睛,繼而一臉柔和的彎下腰,從口袋裏掏出紗布,輕柔地裹上去。


    他早就備好了。


    “說說,這次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顧泠雪眼中帶著小小的雀躍與歡喜,伸著雙手動也不敢動,像捧著稀世珍寶似的。


    小心翼翼地開口,“很成功,初歡顏已經答應到時候聯係我,我已經在兩人之間種下隔閡,隻等主人澆水讓它發芽,但時機成熟便可水到渠成了。”


    說完,她悄悄抬頭,看了男人一眼,又飛快地低下腦袋,“……主人說事成之後會給我獎勵……”


    “嗬嗬,本性難移,這件事倒記得清楚……不過,我竟然開口就不會反悔,明天,等我。”


    顧泠雪聞言使勁點頭,在抬頭的瞬間,晶亮的大眼中隻剩下男人的身影。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人是可以被馴養的。


    ……


    ……


    另一邊,溫顏在固執,在憋氣,在無理取鬧,都順利的被莫少言用行動鎮壓了。


    床上紅被翻浪,床下衣衫淩亂,一切都不是事兒。


    次日出歡顏躺在床上,呈大字型,一臉的生無可戀,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


    這日子,可怎麽活呀。


    昨天一失言成千古恨,今天莫少言鎖了門,不讓她離開,特地囑咐張嫂看住她,堅決不讓她跑出去溜達。


    所以說,她這是被關了?


    還有沒有人性了?有沒有王法?有沒有道德了!


    溫顏再次生無可戀的翻個身,歪著臉對著窗外,是廣闊無垠藍天和一望無際的叢林。


    啊,好風景。


    可惜出不去。


    這時候她看那些花花草草開的茂盛,被風吹得搖搖擺擺,仿佛都在嘲笑她:來呀來呀,你打我呀,嘿!你夠不著!


    靠!


    溫顏從床上蹦起來,推開二樓的窗戶向下看去,突然覺得下麵的花園裏,花草茂盛了些。


    她露出迷之微笑,蹬蹬蹬跑下樓,從工具房裏拖出來鏟草機,推到小花園裏就拉開了。


    張嫂原本還擔心她想不開,這一看人都勤奮的幹活了,頓時笑眯了眼,夫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溫顏不知道張嫂的心理活動,她現在正忙著呢。


    手中的除草機一顫一顫的,差點沒抓住,還發出巨大的嗡鳴聲,所經之處寸草不生,推出的綠色粉末被她踩在腳底下。


    很快,便完工了。


    她拍拍手,跑到二樓又看了看,很是滿意自己的作品!


    站在一邊的張嫂,總覺得這地推的有些不對勁,但一時也沒看出什麽來,她把手中的大剪刀拿出來。


    雙手絞動喀嚓喀嚓響,眼神祥和,“夫人,需要這個嗎?”


    溫顏表示,深得我心。


    她提著大剪刀,跑到花園中,拿過來梯子爬上一棵樹,揮舞著兩隻胳膊開始剪。


    我剪!我剪!我剪剪剪!


    她麵色猙獰,帶著王霸之氣,麵對這顆不大的樹,發誓要把它剪成心中的模樣。


    張嫂在遠處遠遠地瞧著,點了點頭,夫人,越來越賢良淑德了。


    今天,要加餐!


    不過加餐的還有個原因就是,少爺中午回來。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少爺肯定是回來探望夫人的,張嫂神色欣喜的去準備午飯了。


    留下溫顏一個人在院子裏。


    直到她的胳膊都揮舞酸了,樹葉渣滓掉了一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從樓梯上下來,走到遠處瞧了瞧。


    嗯,感覺不大對。


    她又爬上去修修剪剪,直到日上中午,才勉強完成。


    呼呼,終於結束了,這下給莫少言個驚喜,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發現。


    她拍拍手,把東西放回倉庫,回到樓上洗了個澡。


    別墅外。


    一輛邁巴赫緩緩駛進來。


    莫少言從車上下來,他穿著手工剪裁的條紋襯衫,將身材勾勒的恰到好處,同係的領帶被微微扯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引人遐想。


    他一隻手臂隨意搭著西裝外套,錚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隨意問道,“夫人呢?”


    “夫人正在樓上。”張嫂回答。


    莫少言點了點頭,便上去,上到樓梯一半的時候突然回首,“對了,夫人今天……一直都乖乖呆在家?”


    溫顏的性子這麽好?肯乖乖待在家裏?


    他不太相信。


    張嫂聞言笑眯眯道,“夫人一天都呆在家裏,黑幫花園裏除草的呢。”


    莫少言點點頭,上樓。


    推開臥室的門,沒人,但是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看來是在洗澡。


    他微微一笑,將西裝隨手扔在床上,把原本鬆開的領帶再次扯了扯,這下,是個女人都應該把持不住了吧?


    他抱胸靠在浴室的門口,對著門敲了三下,“夫人,為夫回來了,還不趕快出來迎接?”


    他眼神隨意在外麵漂了漂,張嫂說她今天除草了,有這麽好心?


    嗯,看起來還真的不錯……咦,那是什麽……


    他走到床邊,推開窗戶,低頭看下去,臉色驟黑。


    花草樹木長得高的,一般也是比較深沉,那樣便形成明暗分明。


    他看見底下,深綠色草叢,歪歪扭扭寫出個言字。


    還很醜。


    旁邊那個是什麽?也是個字?


    莫少言用他超級智慧的大腦看了半天,才發現那是個手勢:????。


    一個指明方向的手勢。


    這小妮子真會玩兒。


    莫少言暗笑一聲,順著方向望去,頓時表情都不好了,那是個被精心修剪過的大樹,它的形狀很是奇特。


    嗯,大概是便便的形狀……


    這次他一眼就猜出來了。


    很好,放在家裏才半天不管,人都要折騰到天際了,這下,更不可能放她出去禍害世界了。


    莫少言但手摸著下巴,眼神危險,正巧,於是門吧嗒一聲開了。


    溫顏一臉無知的走出來,身上裹著浴巾,底下露出小巧精致的雙腿,蹬著可愛到爆的兔子鞋。


    濕漉漉的頭發用浴帽裹著,耳邊垂下幾絲彎曲的頭發,還滴著水,襯著她清純無敵的小臉。


    莫少言頓時覺的,毀滅世界就毀滅世界吧,能被她親手毀滅,也是一件榮譽的事。


    莫少言被溫顏的美色迷住,還好他不是紂王,否則真的要,送星星送月亮了。


    除歡顏沒想到莫少言回來這麽早,看著他胸口敞開,自己裹著浴袍,這場景怎麽看怎麽尷尬……


    根據他,剛剛轉身一瞬間的眼神來看,嗯,他已經看到送給他的禮物。


    是不是很棒?


    初歡顏列齒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見狀,莫少言也勾唇一笑,真是妖氣橫生,似乎周身都彌漫著欲求不滿的氣質。


    媽呀,對方道行太深!趕緊溜!


    溫顏哆嗦一下,瞬間往門外跑去,門外人多,他是不會亂來的。


    但是她跑著跑著,突然覺得渾身一涼,低頭一看浴袍不知何時已經不見!


    她驚悚地回頭,發現莫少言正捏著浴袍的一角對她笑的慈祥。


    溫顏渾身光溜溜的,捂上不是捂下不是,又崩潰道奔跑回去搶浴巾。


    而此時,莫少言真張開寬闊的手臂,等她自投羅網。


    所以。


    溫顏,敗!


    溫顏,被瓜分之。


    她再次,雙腿顫抖著扶欄杆走下樓,在張嫂曖昧不清的笑容中,顫抖著手指著莫少言,怒罵,“禽獸不如!”


    莫少言坦然接受,“夫唱婦隨,來,禽獸,吃一個。”


    莫少言用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優雅斯文地夾著菜往溫顏嘴裏送。


    溫顏氣呼呼地瞪著他,一口咬掉開展的菜,用力的嚼著,現在撕咬他的血肉,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就問你怕不怕!


    顯然,莫少言沒有接收到她的腦電波攻擊,他看溫顏紅唇上下開合,又聯想到剛才也不宜描寫的事情。


    又可恥的熱了起來。


    他喉頭滾動,順手又夾起菜塞進她嘴裏,溫柔的說道,“來,用力……不要停……”


    溫顏一口菜噎在心口,不上不下,臉色緋紅。


    她好想捶胸頓足,媽呀,誰來收了這個妖孽!


    兩人便在氣氛詭異中結束了午飯。


    下午莫少言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


    他要離開。


    西裝都已經穿得正正規規,前腳都踏出了大門,但是身後有個小尾巴拉著他。


    “你就讓我出去吧~好不好嘛~””初歡顏伏低做小,在莫少言的威嚴下,已經喪失了人類的基本尊嚴。


    隻要能出去,一切都好說。


    嗯,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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