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偵探他想後退,可是無可奈何,程商的槍就指在他的胸口,他不敢退後一步,可是他的話,卻是說的那麽像話:“程先生!我為你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你難道真的要背信棄義嗎?!”


    “背信棄義?背信棄義的人是誰。我想黃偵探應該清楚,我也不想讓你死的不明不白。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麽要殺你。你本來應該更早就把程謙做的事情打印好,然後交到我的手上。但是,你沒有那麽去做,你把那些東西交給了程謙,沒有交到我的手上,第二,你,黃偵探。是不是準備將父親留下來的這個消息,傳給程以儒,是否如此呢?我想,黃偵探應該清楚。”


    程商的確是一個不多話的人,但在這樣的事情上麵,他卻理得清清楚楚。雖然說,黃偵探也跟了他許多年,但是背叛,是他一點點都容忍不了的東西。


    盡管是黃偵探又如何,他這樣的人,兩麵三刀,在程商看來就是如此。


    他怎麽又能夠放過去背叛他的人,絕對不可能。


    黃偵探皺緊了眉頭,他也亦是見慣了風雨,所以說,對於程商這樣的舉動雖然詫異,但卻還是有所畏懼,因為他不知道程商什麽時候就會開槍打死自己,所以他說的話都是經過斟酌以後才敢對程商說的:“程先生,你和程謙一直都是親人的關係,我交給他也沒有錯。再加上程以儒也是程之先生的繼子,他也應該有權利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做了手腳,難道不是這樣嗎?”


    他開始緊張了,他額頭上都已經起了細密的汗珠,他確實緊張,恐怕,更多的是他在恐慌著,在畏懼著吧。


    “程以儒隻是個繼子。黃偵探,我剛才已經說了很多的話,所以,我也不想再去說什麽了。你清楚了就好,再見。”程商說的平靜如水,還未等到黃偵探說完最後一句話,程商就已經開槍了。


    他緊緊抓著黃偵探的衣領,沒有讓他即刻倒下。隨後,他小心而緩慢的將黃偵探放在了柔軟的地毯上,動作優雅而沉著的擦了擦那槍上麵的指紋,抬眼看向了july,吩咐道:“打電話,讓蘇寒回來處理黃偵探。”


    而就在程商的話剛落下,蕭阮手裏拿著的那些資料紛紛落下,那樣的聲音,在此刻顯得那樣清脆無比,又顯得是那樣的怪異。


    程商幾乎是july同一時間看向了門口站著的蕭阮,july是訝異的,但她沒有過分斥責的意思,而是反問道:“蕭阮小姐,你怎麽會過來?剛才的事情,你都看見了?”


    蕭阮沒有回答,而是麵色慌亂的看向程商。她就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的一樣,這樣的眼神,程商似乎也從尹白芷的眼中看到過。


    隻不過,從尹白芷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更多的是可怕驚慌還有仇恨。但是,蕭阮沒有,那是因為蕭阮沒有想到,程商居然會殺人?他居然會殺人?!


    這是蕭阮無法理解的,更是蕭阮永遠不會想到的,如若不是今天親眼所見,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就會被程商這樣突如其來的殺人,而感到無處可藏。


    程商將那把手槍輕輕放在了桌上,走到了蕭阮麵前,隻是淡然了看了幾眼蕭阮,然後蹲下身來拾起了落在地上的那些文件。


    隨後,程商起了身,對july道:“打電話,讓蘇寒來收拾。”接著又對蕭阮道:“既然那看見了,就跟我來。”


    程商順理成章的蓋過去了這裏的一切,他也本非就是一個喜歡血腥的人。這樣沾染了血祭的地方,他是不會多有逗留的。


    程商前腳走著,蕭阮就在後麵茫然的跟著。


    她也不知道程商要帶她去哪裏,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程商,不是他。


    程商帶著蕭阮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讓蕭阮坐下,蕭阮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下以後,就一直在看著程商。


    可程商,雖然感受到了蕭阮這樣質疑的眼光,但是,他依舊沒有多少的在意,反倒是很平靜的對蕭阮說道:“芝加哥的一個黑夜,一個年長的哥哥被殺害。還有那63歲的老人,也被殺死。他們,奪走了所有的金錢,還有珍貴的東西。他們,無情的將哥哥和老人的屍體,拋棄在那冰冷的地磚上。他們的屍體,該有多麽的冰冷,也該有多麽的可憐。可是,卻無人過問他們是怎麽死的。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很腐朽?”


    蕭阮忽然感受到了一種沉壓的氣氛,這般的壓抑,就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一樣。她什麽都看不見,她所聽見的全部都是救命聲與絕望的聲音。


    尤其這些話從程商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的後背發涼。她根本就不明白她自己是在擔心著什麽,是在畏懼著什麽。


    終究,蕭阮還是有些顫抖的開口問道:“那被殺死的人,是,誰?”


    “是我的外婆,和我的哥哥。”程商的神色轉眼之間就變成了蒼白,他的臉上毫無血色。


    這樣的過往,是他最不想提起來的,更何況,還是見證了他親哥哥和親外婆的死亡,他一如既往的同樣目睹了那一切場麵。


    可每每,他卻是躲過那些的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活著,對他來說並沒有多麽的重要,他的一生都在追查著線索,追查著究竟是誰,他有耐心,的確有耐心。


    忍了那麽多年,他還可以繼續再忍,對於真相,他永遠不會放手。


    就像是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是經曆過什麽,他其實已經很完美的將自己塑造成了另一個角色,但是,那個他,卻從未離開過。


    蕭阮聽了程商的回答,她真的不敢相信,她捂住了嘴巴,眼神裏盡數都是慌張與驚恐,她根本就想不到,在程商的身上居然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就像他不知道程商的母親是怎麽死的一樣。


    的確,這樣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程商做了一個噓的口勢,看向蕭阮,輕聲道:“不要說出去。”


    蕭阮隻是點點頭,她已經想不到要用什麽樣的話來回答程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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