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程商都未曾開口說過任何一句話。


    他不敢說話,因為他害怕那樣的線索又會重新溜走,就像是吳衛的死一樣,死的那樣無聲無息,到現在,他都沒有查出來是誰殺死了吳衛。


    而黃偵探,所查出來的線索,又是關於什麽。


    蕭珩有些疑惑,他問道:“程商這麽著急,是在做什麽事情?”


    蕭阮搖搖頭,回答:“我也不知道。”


    蕭阮也的確是無可奈何的,她知道程商很忙,但卻不知道程商是在做著怎樣的事情。關於程氏集團的運行?還是其他的事情?


    蕭阮,她一概不知。


    她也從來就沒有問過程商是在做著怎樣的事情。畢竟有些話,她蕭阮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蕭阮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沉聲問著蕭珩:“爸,我不在的時候,難道那個穆深遠一直就對您是那個樣子?”


    蕭珩也隻是歎息了一聲:“唉……”


    他沒有怎樣去回答蕭阮,畢竟,他認為這樣的事情就是在給蕭阮添麻煩,所以他也一直就對這樣的事情很保密。


    雖然說,蕭阮經常會看一些雜誌與報紙,那上麵的消息,她就從來沒有信過多少,可如今親眼看見,她實屬覺得,那些東西,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


    “爸,不管是怎樣,我在您的身邊,我就不會讓任何人這樣去對您。也希望爸您都夠記住,我與蕭一雖同父異母,但是,我的縱容也是有限度的,公司還忙,我取了文件就走。”蕭阮的話裏聽起來也是有一些不願意的,畢竟,蕭珩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怎麽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外人去這樣咒罵自己的父親?


    這也根本就是她忍不了的。


    就在蕭阮取了文件以後,蕭珩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桌上麵,趕緊對蕭阮提醒道:“蕭阮,程商的文件沒有拿走,你過去的時候帶給他。”


    蕭珩這麽說,蕭阮是有一些猶豫的,畢竟,她隻是和程商做做樣子,也根本就沒有住在一起過。就連踏進程商的那個公寓,她都是有一些不習慣的,總而言之,她們兩個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大家都清楚,都在逢場作戲罷了。


    不過,蕭阮還是點點頭,拿上了程商遺落在桌上麵的文件,對蕭珩說道:“爸,你放心,我會交給他的。”


    “好。”蕭珩雖隻是一個好字,但這裏麵,卻是包括了他的更多無奈。


    蕭阮回了公司以後,處理完了那邊的事情,又馬不停蹄的趕向了程商哪裏。這一天,蕭阮總是覺得煩躁不堪,早上在蕭珩那裏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的確是讓蕭阮焦頭爛額的,她也必須要找個時間去和蕭一談談。


    因為她不能夠再讓那樣的人繼續和蕭一來往,縱然是有婚約,但是,蕭阮是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人進蕭家的門。


    而此刻的氣氛,依舊是局促不安的。


    整個房間內,所充斥的就是一種緊張與壓抑的氣氛。


    程商就站在那裏,看著黃偵探拚湊那本日記本上麵的東西,他知道,這一次,不論如何,都一定要知道線索。


    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而蕭阮也到了,她一進門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安靜的氛圍,她示意女傭不要說話,也不要有任何的聲響,就去了程商的書房。


    可是,她卻停在了門口。


    因為,程商的神色緊張,這還是蕭阮第一次看見程商有這麽的緊張,當黃偵探拚湊到最後一頁的時候,他開口了:“是什麽?”


    他真的已經開始緊張了,july更是皺緊了眉頭。她這一次,為程商擔心,為整個程氏家族擔心。


    如果說,吳衛的死是有預謀的,那麽,在這之前,所有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應該是真的。而程之的死,也肯定是和那些事情有關聯,當然,程之也是知道有人要害他,所以,他才留下了這個東西。


    不然,他不會留下這樣隱秘的線索。


    黃偵探合上那本日記本,抬頭看向了程商,沉聲道:“程之先生所留下的線索,就是關於程臻的。”


    程商依舊是板著臉,雖然,他知道這些事情一定是和程臻有關聯,但是,那個幕後主使,是絕對就不會是程臻,他問:“那麽,父親說了什麽?”


    “遠洋集團,程臻。就隻有這麽多的線索了,其他的,查不出來了,程之先生,隻留下了這幾個字。先生,我想,這裏已經是程之先生留下的極限了。”在黃偵探的話裏,程商聽到了一些愧疚。


    其實,黃偵探也沒有什麽好愧疚的。


    從英國跟著程商到b市,在到a市,黃偵探一直盡心盡力, 雖然說,這樣的結果並不是顯得有多麽的重要,但是,已經足夠了。


    程商點了點頭,沒有人知道他點頭是意味著什麽。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可轉眼之間,他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低沉道:“不管是誰,做了什麽樣的事情,就不應該以原來的代價償還。好好盯住程臻,盯住那些和他有一切來往的人,死一個,安分一些。讓程臻知道,他做的事情,就要讓他的家人來償還。”


    程商的話裏,是那樣的冷意冉冉。他這一次,也是根本就不會再有任何留情的餘地了。盡管是將那張假麵撕掉也好,隻要看見一點點的真相,他就不會有任何的放棄。


    就像是現在一樣,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但是,借刀殺人是他慣用的手段,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死多少人。


    “程臻有個情人,是個在校的大學生。我想,先生可以從那裏開刀。”july的話,更是顯得平靜使然,就好像這些事情應該是習以為常的。


    的確沒有錯,這些事情,july早就習慣。


    可是蕭阮,卻聽著程商和july的話,感覺到毛骨損然。


    程商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對july說道:“既然程臻有個情人,那就把那個人先請過來吧。程臻的軟肋有很多,一點點的擊潰,是最好的方式。july,這樣的事情,就讓蘇寒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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