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並不合適的,曾經是這樣,現在依舊如此。如果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阻礙,或許覃文舒早就答應他了,覃佳宇也會很快樂的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四年前的那一次是她一直以來的惡夢,她害怕了,害怕再有一次,她不但會失去他,還會失去覃佳宇,她不敢去賭。


    她也知道,薛富城很想要她為他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寶寶,但是覃文舒真的敢嗎?她害怕了。所以在沒有再次複婚之前,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況且她也不會在這兩年內要孩子,她以為薛富城會理解,並不是因為覃佳宇的存在,而是金昇的起步,這些都需要她花很多時間去付出,可似乎他不理解。


    這隻是個小事情,卻是引發他們之間所有矛盾的導火線。覃文舒不後悔和他大吵一架,她知道,這場架早晚會吵。


    如此時間一秒一秒的過,不知過了多少個一秒鍾,外麵的天色已經逐漸亮了起來,覃文舒知道薛富城一直沒有回來。


    她很想看見他,就算是要離開了,也想再看一看他。他沒有錯,或許心裏在責備著她吧!也好,就讓他責備,可能心中真的埋怨了,就不會再去找她。


    遺憾是有的,但如此孫華學會滿意,她也沒有和覃佳宇分開的可能性。雖然結局不圓滿,卻是如今最好的。


    覃文舒看了看窗外,可以走了,回到h市,是否要辦理離職呢?覃文舒苦笑,是她自己親手毀了她的工作。


    她很喜歡金昇,但是卻因為她的出現,薛富城成為了金昇的董事長,就算她不想離開,也不得不這麽做了吧!


    之前一直慶幸,郭大偉將她調來了h市,心心念念四年的男人就在那座城市,她又可以和他相見。但此時想一想,如果當初不答應郭大偉的要求,那他們就不會再次相見。


    就算多年後真的遇見了,那時候的他也是顧倩的丈夫,不會和她有任何交集,他們隻會如兩條平行線,如此也好。


    覃文舒揉了揉已經發麻的雙腿,拿起了行李包,回頭看了看他的房間,徑直往樓下走去。沒有必要道別了,今後也不會再見。


    她剛走到門口,手還沒來得及搭上把手,就聽見了開門聲。覃文舒立刻感覺到那一刻她的心停止了跳動。


    他回來了嗎?不知道為何,她一點都不希望讓他看見她離去時的樣子。又或者她打心底裏覺得,他應該不會想看見她。


    記得四年前,也是如此模樣,她從那道門裏走出去,當時的他在門內看著她,她並不知道為何,沒一會兒他追了出來,但卻沒說一句挽留的話,隻是想將她送走。


    她多麽希望,這一次的離去,隻是她一個人,他看不見最好,至少她也不知道他會是何表情。她在擔心他冷漠的表情嗎?


    腦子裏很亂,也就在這時候,門從外麵打開了。還沒有看見人影,覃文舒就聞到了很濃的酒味和煙味,他這一晚上去了哪裏?


    她抬起了頭,迎上了他悲傷的目光,他的臉色很難看,似乎經曆了很大的風浪。覃文舒的心再次揪了起來,強迫著自己不去看他,不要對上他的目光,可是視線卻無法挪開。


    或許薛富城沒有想到會在門口看見覃文舒,現在時間才早上六點,他以為她還在樓上睡覺。順著她的手臂往下看,居然拿著行李?她要離開?


    薛富城的酒似乎全醒了,拉起她的手,驚訝的看著她。


    “文舒,你要去哪裏?”他跨進了門,順手將門給關上,然後雙手扶上她的雙肩,那樣子似乎要將她固定在此。


    覃文舒想走,想要逃離這裏,看見薛富城如此悲傷的樣子,她如何舍得離開?但是他應該不會再想見到她了,否則昨晚為什麽會如此憤怒的摔門出去?


    但她又同樣知道,他的悲痛不是裝出來的,那模樣有些嚇人。


    “富城……我……”她要說什麽?她能說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拿著行李的手微微發顫,似乎這行李有千斤重。


    薛富城接過她的行李,提在手中,他知道她想要離開,但是他怎麽會同意?曾經他放手讓她離去,可是如今,他對自己說過,不論發生什麽事,他都不會再讓她消失。


    想想這一晚,他居然讓她一個人在家中,萬一大晚上的她就已經離開,那他又該怎麽辦?一陣後怕!好在她要走的時候,他回來了,他慶幸自己回來的及時,否則隻能看見這一棟空蕩蕩的房子了。


    “文舒,你這是要出去嗎?想好去哪裏玩了嗎?我帶你去,走吧!”他沒有提出她要離開的事,也不想要讓她說出口,但是他的行動表明了一切。


    薛富城將覃文舒的行李扔在了一邊,牽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可是醉酒的他雖然腦子清醒了,但行動卻不是很便利,他搖搖晃晃的摸著門把手,試圖打開,但為什麽他可以看見四個門把手?該死的,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他心中憤怒,文舒想要出去,他居然無法將門打開,此時他有種將門給砸了的衝動。


    覃文舒的心已經痛到無法呼吸,剛剛他在門口是用了多久才將門給打開的?難怪她沒有聽見車的聲音,原來他已經在門口好長一段時間了。他到底喝了多少酒?身上的煙味那麽濃,他是抽了多少煙?


    她為他的胃擔心,也為他的肺擔心。當覃文舒知道這四年他染上了很重的煙癮後,一直將這件事介懷在心中,她覺得是自己害的他如此。


    但是今天的他,又是她害的。他為什麽要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喝了那麽多酒,連門把手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將車開回來的?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嗎?她想怒吼,但是此時的薛富城這麽脆弱,她怎麽狠得下心來怪他?


    “富城,我們不出去了,你上去睡一會兒,好不好?”她知道他一晚上都沒有睡,有可能一晚上都是煙酒在陪伴著他。


    “不,文舒,你要去哪裏,我帶你去,說好了要帶你玩的,怎麽可以睡覺呢?”他轉頭,聲音有些大,但又刻意的壓製著,似乎和他的心情相仿,他不想發泄出他的怒火,好像身邊的人經受不住他的大嗓門。


    也正因為這樣,覃文舒更加難受,他真的需要這樣小心翼翼嗎?難道他忘記了昨晚的不愉快?又或者是特意不願意提起,就算傷心,也隻是一個人放在心中默默難受嗎?


    她寧願他再次對她大喊大叫,那樣她也有離開的勇氣,也希望他能發泄出來,至少不會如此的難受。


    “富城,你先去睡一會兒,然後再出去,好不好?”她哄著他,這樣的他怎麽出去?他應該需要充足的睡眠,等酒醒了才行。


    薛富城似乎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文舒,那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醒了我們再出去。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一個人出去,國外也有壞人的,我要保護你。”他拉著她的手,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覃文舒隻得點頭。“好,我們一起睡!”


    薛富城圓滿了,想要將覃文舒抱起來,卻發現手腳都沒有力氣,隻得作罷。


    “文舒,我不是抱不動你,隻是好像沒力氣了,一會兒醒來再抱。”他撓著自己的腦袋,那樣子著實很可愛,就如同一個大男孩。


    覃文舒哭笑不得,或許這時候的薛富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吧,也或許他知道,但在她的麵前,他放心讓自己露出這樣的一麵。


    她也哄著她,不管怎麽樣,都得讓他先睡覺。她沒有要放開他的手,就這樣任由他拉著,和他一起往樓上走去。


    也許等他睡醒後,就不會願意再看見她了吧!也罷,覃文舒心中也十分不舍,就當是最後陪著他的時間吧,等他醒來應該就是離去的時候了。


    覃文舒苦笑,她這輩子注定是要被他趕走的,她不忍心獨自離去。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他什麽。


    兩人來到主臥室,覃文舒想去為她放洗澡水,卻被他一把抱住。


    “文舒,你說過不離開的。”


    覃文舒張了張嘴,歎了口氣。“富城,我沒有要離開,隻是想幫你放洗澡水,你得先洗一洗,然後再睡覺啊!”


    他的身上煙酒味那麽重,他能睡的舒服嗎?


    “哦!那你答應我,不可以趁我洗澡的時候離開,好不好?”


    覃文舒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拉著他的手走進浴室內,他這個樣子怎麽洗?還是她來伺候著吧!


    薛富城很滿意覃文舒的做法,倒是乖巧的跟在她身後,坐在洗手間內看著她忙來忙去,嘴邊也露出了微笑。


    “富城!”覃文舒的話被他的唇堵住。他的雙眼緊閉,似乎很享受。雖然洗過澡,洗去了煙味,卻洗不盡他體內散發出來的酒味。覃文舒又是一陣心疼。


    也不掙紮,如此隨著他去。任由他的舌頭鑽進她口中,掃過每一寸角落。


    很長時間,直到兩人的呼吸不再暢通,他才放開了她,同時張開雙眼。


    薛富城已經十分清醒,但是疲憊感讓他一點都不想動,隻是微微抬起了右手,撫摸著她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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