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熱心的撮合他們,“立夏姐對於和總裁的感情,總是喜歡口是心非。”


    明澤楷抿嘴淺笑,他一直都知道啊,那個女人不止口是心非,還死要麵子呢。


    ……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任誌遠送朋友離開,電梯門關閉後,任誌遠轉身準備回家,目光鬼使神差的定在樓梯通道方向,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他心尖裝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一步一步有所艱難卻像更快一點兒的朝樓梯口走去。


    因為他走路的聲音很輕,聲控燈都沒有亮起,眼前蜷縮在角落的一團黑影,讓他頃刻間有撕心裂肺的痛。


    她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麽冷的天,她蜷縮在陰涼的樓梯間,趴在行李箱上睡著了,就不怕生病感冒嗎?到底要到什麽時候,她才能不要這麽固執?


    他緩緩的蹲在她的麵前,她的確很累了,但睡的卻並不舒服,緊皺著眉心,小嘴還委屈的撅著。


    他抬手,輕輕的撩起遮住她眼睛的發絲,他到底該拿她怎麽辦啊?


    沉聲歎氣,“一個人在國外,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回來?”


    似睡非睡的裴雲舒苦澀的抿了抿唇, 低啞的聲音在寂靜的樓梯間緩緩的蔓延開來,“因為我管不住我自己,一直都想你,好想好想……”迫不及待的想要下一秒就見到你,哪怕你的眼裏,早已沒有她。


    任誌遠悲戚的苦笑,“傻瓜,有什麽好想的啊,時間總會淡化濃烈的想念。”


    閉眼趴在的行李箱上的裴雲舒倔強的搖頭,“不是的,明明隻會更想你。”


    她張開眼,模糊的看著眼前並不清晰的他,淚眼如花。


    任誌遠,你知道嗎?她好想你,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很沒有出息,你對她那麽壞,她還想你。


    任誌遠也看著她,她的淚水如濃硫酸一般侵蝕著他本就疼痛難忍的心髒,如果這份想念是給他的,該多好。


    可他必須讓自己保持清醒,陷得越深,最後隻會痛的越刻骨,他殘忍的提醒她,“我是任誌遠。”


    裴雲舒笑了,他每次都是這樣,在她剛要起死回生的心口上補上一刀,哭笑不得的揶揄著,“是啊,你是任誌遠,你是任誌遠,你是永遠都不會再愛裴雲舒的任誌遠……”


    說著說著,她哭了,泣不成聲,她為什麽要這麽累,為什麽會這麽難受,就因為他是任誌遠嗎?


    樓梯間的傳音很重,她的哭聲撕心裂肺,他幫她擦眼淚,心疼的安慰,“你到底為什麽要哭?不要鬧了好不好?”


    他覺得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胡鬧吧?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她固執的問他。


    任誌遠擰眉,“女朋友。”


    裴雲舒抬手就開始打他,使勁的打,用她全身最大的力氣,每一拳頭都打在他的肩上,他的胸口,嘴裏還不停的哭訴著,“你為什麽要這樣?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想說,因為他是任誌遠,不是她心中所愛的誌博哥。


    因為她不停的淚水,讓他煩躁的離開,不耐煩的抓住她細瘦的手腕,冷聲嗬斥,“夠了,裴雲舒。”


    他的冷聲讓裴雲舒心口猛然一怔,她突然的就平靜下來,一動不動,隻有眼眶的淚水還在不斷的滑落。


    她抬起他桎梏著她手腕的手,張嘴就狠狠的咬了下去,他如同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任由她用力的咬著,無動於衷。


    後來,是他將她抱回家的,她倒是還很理智,還惦記著自己的行李箱,“那要不你下去自己拉著。”


    裴雲舒繼續裝睡的躲在他的懷裏,“你過會兒出來拿,別忘了。”


    她可能是太累,好久沒有如此踏實的說過一個好覺,以至於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鍾,她跑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氣喘籲籲的質問剛從手術室出來的任誌遠,“早上你怎麽不叫我啊?”


    全辦公室瞬間空氣都停止了流動,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裴雲舒,再看看一臉淡然,毫無波瀾的任誌遠。


    “你手機應該是沒電了,給你打電話了,沒打通。”任誌遠的回答要不要如此機智。


    眾人這才把提著的心放回去,原來是用手機叫啊,還以為……那不得是本醫院近期最勁爆新聞啊。


    裴雲舒就是故意的要搞事情,“我就睡在你旁邊,用的找給我打電話嗎。”


    剛才那幾位剛剛舒了一口氣的醫生們再次屏住呼吸,什麽叫就誰在旁邊啊?難道是……一起睡的?!


    哇哦,比娛樂頭條還頭條啊。


    任誌遠無力的看著裴雲舒,糾正她剛才那句話的錯誤,“那你應該是睡糊塗了,你沒睡在我的旁邊,明明就是我上你下。”


    哇哦,還有更……這個有點兒太隱私了,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啊。


    裴雲舒眨巴眨巴眼睛,認真的想了想,昨晚到底是怎麽睡的呢?難道他的房間不在客房旁邊?他都是住在樓上閣樓的嗎?


    管他呢,反正都因為他,她才遲到的,作為一個心內科新來的實習生,遲到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好不好。


    卻不知道,其實更丟臉的事,應該是她大清早那模棱兩可的話。


    裴雲舒終於發現大家看她的目光不同,很蠢的問,“怎麽了?”


    小媽憋不住的問,“你和任醫生到底什麽關係啊?都能睡到那個姿勢,你不會是為了讓他收你為徒,主動被潛了吧?”


    裴雲舒擰眉,“什麽啊?怎麽可能。”


    “可你們剛才的談話內容,很汙啊,還他上你下呢。”


    裴雲舒這才反應過來,“不是,我和他沒有關係的,更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任誌遠嗤之以鼻,她現在才明白過來,解釋會不會顯得很可笑。


    柳醫生直話直說,“你們都那姿勢了,還說沒關係啊,把我們當三歲小孩呢。”


    裴雲舒頭疼,但還是很認真的和大家解釋,“真不是你們想到那樣,是因為我昨天實在太累了,我以為我是睡在他隔壁房間的,不過按照任醫生說的那樣,那麽他應該是睡在閣樓臥室的。”


    所以,才旁邊啊,他上她下啊。


    這個解釋對早已想入非非的他們太蒼白無力,何醫生說了句,“重點是,你們是住在一起的。”


    裴雲舒這個不否認,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們是住在一起,但我和他不可能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他是我小叔子,是我未婚夫的弟弟,我是他嫂子。”


    裴雲舒這次的解釋讓大家還是慢慢接受的,隻不過正在總結術後報告的任誌遠頓住了手上的限量版鋼筆。


    她剛才的說辭,真是……有讓他咆哮的衝動。


    小馬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憑女人的直覺,他們絕對是對彼此都有感覺的情侶關係,即使還沒有在一起,那也是曖昧期,“是真的嗎?雲舒姐。”


    裴雲舒苦苦的幹笑,“我一直都希望是假的,但任醫生無時無刻的都在提醒著我。”


    這就又難懂了。


    反正他們之間不正常,不尋常,不合乎常理就對了。


    ……


    讓仲立夏非常生氣的是,那個家夥昨晚竟然夜不歸宿,最讓她受不了的是,她竟然為了和他對著幹,也來了個徹夜不免。


    最最讓仲立夏抓狂的還是,因為擔心他去看看他在不在公司的時候,他竟然還在悠閑的喝著咖啡,和一名女客戶聊著人生。


    一直等到他接見結束,她坐在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你手機什麽情況?為什麽一直打不通?”


    明澤楷回答還挺得意,“噢,我把你拉黑名單了。”就是想知道,如果她找不到他,會不會著急,讓她還天天和他嘴硬。


    仲立夏想都沒想,氣急敗壞的抬手指著他,大有一副準備和他好好理論一番的架勢,“你……”


    想了想又覺得不能上他的當,收回手,陰陽怪氣的問他,“小昭呢?”為什麽她的手機也一直不接,剛才來的時候也沒看到她人。


    明澤楷早有答案,就等著她問了,“和小張賭氣,去相親去了。”


    “那我沒事了,走了。”說完就要走。


    明澤楷故意問她,“你是來找小昭的?還是找不到,著急跑來這裏的啊?”


    仲立夏沒好氣,“廢話,當然是來找小昭的。”


    “好吧,那我知道了,我這邊有點兒忙,就不送你了,路上開車小心。”


    仲立夏根本就沒耳朵聽,不送就不送,就和誰稀罕似的,她開車小不小心和他有毛關係,她真是中了邪才因為擔心他跑到這裏來專門看看他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剛進電梯,就接著進來幾名員工,看到仲立夏的時候,他們都點頭問號,“立夏姐,你是來看總裁的吧。”


    仲立夏低聲嘟囔,“他有什麽好看的,我是來看小昭的。”口是心非,又嘴硬。


    大家對仲立夏的話都不以為然,可能是太了解這個曾經的上司,都紛紛羨慕的說著,“立夏姐能遇到總裁這樣的好男人真讓人羨慕。”


    “……”仲立夏表示,這就聽不懂了。


    “今早聽小昭說,總裁昨晚把之前想占你便宜的客戶給灌醉後打了,不過就是昨晚一整晚都待在警局裏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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