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立夏……”


    “嗯?”


    “這輩子能遇見你真好。”


    “……肉不肉麻啊你,這些好聽的話還是等到求婚的時候再用吧,我怕現在聽多了,到時候你說再多都打動不了我。”


    “放心吧,我總有辦法讓你嫁的心甘情願。”


    她相信他,其實是更了解自己,不是她心甘情願的答應嫁給他,而是如願以償。


    笨蛋。


    “明澤楷……”


    “怎麽了?”


    “下輩子,你要努力找到我,我會一直等你。”


    “好。”


    ……


    兩人十指相扣,明澤楷一隻手控製著方向盤,仲立夏幸福的依偎在他的肩上,其實不是非要一個盛世婚禮,隻是想要等他們老了,還能背靠背坐在一起的時候,可以回憶曾經的美好,別到老了還遺憾著,那個時候臭老頭子沒給她一個夢幻般的婚禮。


    有的時候,連上帝都嫉妒那些很幸福很幸福的人,因為嫉妒,上帝也會調皮的給原本美好平坦的道路上,挖個坑,壘座牆,隻有等所有的坎都過去了,那才是一望無際的幸福大道,過不去,那也是命運的安排。


    明澤楷的手機在上衣內兜裏響起,明澤楷空不出手來拿手機,仲立夏準備分開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明澤楷卻是固執的不肯,仲立夏隻好用空著的手幫他拿手機。


    說真的,這個動作對他們而言似是危險的,安全駕駛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當手機還沒來得及從明澤楷衣兜裏拿出來的時候,對麵急速駛來一輛開著遠光燈的大車,讓明澤楷的視線進去盲區。


    大車緊急鳴笛的貫耳喇叭聲,還有因為慣性而刹不住車的刺耳刹車聲,坐在車裏的他們根本是完全看不到前方的路況……


    “吱……”


    “砰!”


    車裏裏明澤楷和仲立夏意識到發生什麽,仲立夏躲在明澤楷的懷裏,彈出的安全氣囊被明澤楷的身體完全擋住,腦子是清醒的,身體卻動不了,聲音也發不出來。


    路人的討論聲,兩人沉重的呼吸聲,警車聲,救護車聲……


    世界在安靜之前,竟是如此的吵鬧,真的,好吵,好吵……


    一輛黑色的無牌轎車在混亂中從事故現場驅車而去,裏麵的司機即使帶著黑色的口罩,車窗玻璃上的黑色貼膜更是讓人看不清裏麵那一雙犀利的眼眸,是屬於誰?


    兩人被救出來的時候還是分不開的,她們十指相扣,醫生都沒辦法把他們分開,兩人的體溫都在下降中,握著的手卻依舊是溫溫的。


    七天後,仲立夏在重症監護室醒來的時候,覺得世界特別安靜,安靜她怎麽都找不到那個一直在她耳邊叫她仲立夏的人。


    仲立夏已被確認度過危險期,轉入普通病房,仲立夏還是沒有見到明澤楷,她問抱著皮皮的喬玲,“明澤楷呢?他在那間病房?他傷的嚴重嗎?”


    喬玲定定的聽著仲立夏問完所有問題,抱在懷裏不懂事的皮皮還在不老實的鬧著,常景浩他們和喬玲是同樣的沉默。


    仲立夏心裏那種強烈的壓抑感讓她想對他們大吼,誰能告訴她,她的明澤楷呢?


    害怕惶恐的人往往都以為隻要微笑麵對,答案就會是好的,仲立夏努力的讓自己笑著,笑的很難看,“他到底怎麽了?帶我去看他吧。”


    吳子洋最憋不住,即使有些事情是無法麵對的,但活著的人,終究還是要麵對,“楷他……三天前就醒了,隻是……突然失蹤了。”


    失蹤?!一個大活人,還是個受傷的病人,怎麽可能失蹤?他們欺騙她的謊言也太牽強了吧。


    仲立夏不信,她無法接受,前一秒還答應她,會和她求婚,會寵她一輩子的明澤楷,怎麽可能就找不到了。


    皮皮在奶奶的懷裏不停地學說話,“爸爸,爸爸,爸爸……”


    “你們都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她不相信,她絕對不會相信。


    大家對她很不放心,怕她做傻事,他們的話她肯定是不相信的,但卻是事實,明澤楷,莫名的失蹤了,警方已介入調查。


    仲立夏接受不了的,他們同樣是無法接受,但是已經四天的毫無消息,讓他們已經慢慢的不得不接受。


    所有人離開後,隻剩仲立夏一個人怔怔的坐在病房裏,她的明澤楷失蹤了,怎麽可能?真是個笑話,他們把她當成傻子來騙的嗎?


    她不相信,他一定出事了,他是不是還沒有醒過來,他是不是……


    不,他答應過她的,要疼她一輩子,一輩子還剩那麽多,他不能就這樣丟下她一個人。


    仲立夏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她要自己去問,問護士,問醫生,問警察。


    她剛踉蹌的下床,病房的門就被從外麵打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是常景浩。


    常景浩從剛才就沒有離開,他了解她,知道她肯定無法接受那麽牽強的說法,他走過去,想要將她從地上抱到床上。


    仲立夏突然看到希望一樣的緊抓著他胳膊上的衣服,一雙濕眸害怕又期望的看著眼前的常景浩,“你告訴我,明澤楷他還好好的,他隻是還沒有醒過來,他沒有失蹤,他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失蹤呢?你說是不是?”


    常景浩懂得仲立夏此刻的彷徨無助,也想到她的無法接受,曾經他以為除了明澤楷,他也能給她想要的一切,寵她,疼她,愛她一輩子。


    此時此刻他卻發現,他什麽都做不了,他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麵對她的期待,她的害怕,他終於發現,對於她的想要,他是無能為力的。


    他沒有能力給她變出一個明澤楷出來,他也找不到明澤楷。


    常景浩把明澤楷失蹤前的情況和失蹤後警方查到的情況都一一沉重的告訴了仲立夏,仲立夏癱軟的坐在冰涼的地麵上,怔怔的,一滴眼淚不掉,什麽表情都沒有。


    常景浩想要讓她到床上躺著,她這樣坐在地上太涼,伸手剛要扶她,就被仲立夏警惕的推開,“我自己可以。”


    以後,她是不是都是一個人了?


    她真的就自己扶著床沿站了起來,上床,讓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平靜的如同被抽走了靈魂的軀體。


    她說,“你回去吧,我沒事。”


    常景浩動了動唇,想要再和她說些安慰的話,張開了嘴,看著她此刻哀默的樣子,他明白,說再多都不如給她一個明澤楷。


    常景浩走出病房,剛好有護士準備進去查房,被他攔了下來,“讓她自己先待會兒吧。”


    病房的門剛關不久,裏麵就傳出極度痛苦隱忍的哭聲,她將自己蒙在被子裏,牙齒咬著被子,她不想哭的,她也不準哭的,因為她不相信。


    她的明澤楷,怎麽能說沒就沒了呢?不可能,所以,她不能哭,她要好好的,等她的明澤楷回來。


    她恨自己為什麽要哭,她不準自己哭,可心,好難受。


    是不是,她以後再也找不到她的明澤楷了,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連句話都不和她說,就走了。


    那一天,仲立夏很久,哭到暈厥,哭到喉嚨沙啞,哭的肝腸寸斷,所有人都以為她醒了,還是會一直哭,但她沒有,醒來後,她仿佛瞬間接受了一切,就好像,那個叫明澤楷的,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也好像,她的明澤楷,根本就沒有離開,深深的埋在她的心底,隨時可見。


    出院後的仲立夏把自己的每一天過得都很充實,有喬玲幫她照顧孩子,整天和孩子玩的喬玲也可以忽略一些失去兒子的痛,大家都把自己搞的很忙很忙,忙的連想念一個人的時間都沒有。


    她去了公司上班,很多事情都不懂,沒關係,她可以學,可以更努力,這樣,無論他再哪裏,都會很放心。


    常景浩把公司在這邊成立了分部,身邊的人都很清楚,他是因為不放心仲立夏一個人,的確,在經營公司方麵,他幫了仲立夏很多,這讓仲立夏也很感激,感激還有他們這些朋友。


    從早上忙到現在的仲立夏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五點鍾了,中午秘書送進來的外賣還放在那裏原封未動,忙的時候沒覺得的什麽,想起自己沒吃飯,就覺得胃開始疼了。


    她不禁搖頭,拿起手機給喬玲打了個電話,“幹媽,我晚上有個晚宴,不回去吃飯了,嗯,知道了,噢,不用等我,你們早點兒睡,好……”


    以前明澤楷在的時候,天天擔心她們的婆媳關係搞不好,現在他偷懶去了,她們婆媳關係,真的還挺好,她們體會的是相依為命,她們同時失去的,是她們心頭的最愛。


    仲立夏去休息室換了助理早已幫她準備好的晚禮服,給自己簡單的化了一個淡妝,今天的晚宴是商會會長宴請的,仲立夏一直回避著參加這類的場合,但有時候也是迫於無奈,不得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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