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蕭正這次留下的案子沒有設計我的成分在裏麵後,我就給蔡邧說,讓他把那個詳細的資料先發到我手機上,而我會在今晚趕回成都去。


    這次去成都我還有一件事兒要做,就是替老萬的父母和孩子改命,讓他們恢複正常,隻不過改命這種活我基本沒有做過,屬於是生手能不能成功我並不知道。


    這個爺爺走之前把這個活兒推給我的時候,他就吩咐過,他說,到時候我自然而然就有了辦法,我也是準備走一步算一步。


    很快蔡邧就把蕭正留下案子的情況發了過來,有一張照片,剩下的都是文字資料。


    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川西北的平武縣,那邊有一個叫舊堡羌族鄉的地方,我們此去的目的地就是哪裏。


    羌族是一個相當古老的民族,如果從神話中追溯,那在洪荒時期羌族就出現了。


    蕭正給我說的案子,是發生在舊堡羌族鄉的北麵一個小村子的事兒,出事兒是一戶普通的羌族人家,羌族沒有自己的文字,不過卻有自己的語言,一家都說羌話。


    不過他們也是懂漢語的,他們的名字都是漢語的名字,有名有姓。


    事主一家三口人,父親叫王玉山,母親叫餘紅書,都是將近五十歲的當地羌族農民。


    事主本人是一個女人,今年二十九歲,叫王翠蓮,羌族的小名叫爾瑪,當然這是翻譯過來的音譯。


    王翠蓮多年前考上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成都工作,可從夏天七月份開始,王翠蓮就一直做一個夢,夢到他爺爺穿著穿著一身綠衣,頭頂帶著釋比神帽,手中握著法器,腰間挎著短刀。


    釋比神帽!?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心裏不由愣了一下,釋比文化是羌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現在有很多地方因為漢化的太嚴重,釋比文化正在逐漸的消失。


    所謂“釋比”,在古羌族部落中能夠與溝通的人,他們的身份是巫師,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巫師都能被成為釋比,隻有集術法、文化等大成於一身的智者才有機會成為釋比。


    在古羌族的部落中,釋比往往由酋長簡任的,他的權利和地位至高無上。


    羌族所有的祭祀、婚禮、葬禮等活動,也統統需要釋比的參與。


    所以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就大概知道,那個王翠蓮的爺爺生前可能是一個巫師,而且還是一個“釋比”巫師,他的巫術應該不弱。


    說回這個案子,王翠蓮自從做了夢以後,就開始高燒不退,而且一直說胡話,所以王翠蓮的丈夫就四處托人解決這個案子,不過他們沒有找得到我們靈異分局,而是被蕭正和塟蒲事先給攔了下來。


    接了這個案子後,蕭正暫時用一些外力的手段,控製住了王翠蓮的心神,讓她暫時不會受到她爺爺托夢的影響,不過蕭正的那個手段隻能維持一個月,再過一段時間,王翠蓮還會發病。


    所以在王翠蓮得到根治之前,她一直留在舊堡羌族鄉。


    不過王翠蓮的丈夫和孩子卻是回了成都,畢竟他們還需要工作和上學。


    這就有了最開始的資料,現在事主住的地方隻有三口人。


    文字資料就這麽多,剩下的就隻有一張照片了。


    照片是一個圓形的墳頭,墳頭的後麵還長了一棵青鬆。


    照片後麵附帶著一段文字,說這照片上的墳就是王翠蓮爺爺的墳,而王翠蓮之所以開始做那個夢,也是七月十五之前無意看了下那照片,然後多看了幾眼,而後,在當天晚上,她就開始做那個夢了。


    至於照片的拍攝時間,也是今年,是五一放假的時候,王翠蓮一家人回舊堡羌族鄉玩,正好經過她爺爺的墳前,當時王翠蓮看著自己爺爺墳頭上長了青鬆,所以一時覺得挺有意思,就拍下了那張照片。


    這次就是案子所有的資料了。


    我總結了一下就是王翠蓮中邪了,而且正主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爺爺。


    至於這案子的難度,應該不簡單。


    蕭正他已經是仙級了,可他遇到這個這個案子的時候,都沒有立刻解決,而是先選擇了把王翠蓮的意識裏給封了一下。


    由此可見這個案子應該很複雜。


    大概了解這個案子的資料後,我根據這些情況簡單卜算一下,推算出來的內容並不多,所以我就決定縣道舊堡羌族鄉去看看情況再說。


    決定要出案子了,我也就給徐若卉說了下情況,然後告訴她說:“從資料上顯示,案子不是很難,我卜算也沒有算到有什麽危險,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徐若卉還是有些不放心說:“我怎麽可能放心啊,這案子是蕭正給你的,你就這麽接了,不怕再次上當啊。”


    我說:“我的太極圖感覺不會出錯,這次的案子我隻會獲利,不會有什麽危險。”


    徐若卉知道我從來不在卜卦上說謊,也是對了我點了下頭。


    簡單告別之後,我就開始篩選和我出案子的人。


    徐鉉最近在研究某種符籙,一直悶在屋裏不出來,所以我也就不準備讓他一起去了,五鬼的話,我都會帶在身邊,康康就留在西川。


    田士千的話,最近也在閉關養蠱,所以也不能去。


    算來算去,我就發現賀飛鴻比較閑,所以我就問他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出案子,賀飛鴻愣了一下然後點頭:“自然有了,我從來沒有去辦過案子,平時聽你們聊天的時候,聽你們說著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兒,我很感興趣,我希望我的人生也變得那麽豐富多彩。”


    賀飛鴻算一個,貟婺的話肯定也是要跟著我的,在很多案子中貟婺都能幫上我大忙。


    甚至有時候能救我的命,所以貟婺是必須要帶的。


    至於老萬,我先讓人把他送回成都,然後告訴他,過幾天我回去成都找他,然後為他解決家裏的事兒。


    老萬對我的話也是深信不疑。


    事情都布置好了,我們就坐著賀飛鴻的木鷹往舊堡羌族鄉飛去了。


    這邊算是平武縣一個比較偏僻的鄉了,這裏的公路隻有狹窄的鄉道,除了舊堡羌族鄉的村子,其他幾個轄區的村子都不是很大。


    王翠蓮一家人就住在鄉上,不過卻是住的偏僻一些,在鄉的北麵。


    而王翠蓮爺爺的墳在鄉西北一個叫小灣的地方,那裏是一片山林區。


    其實大多數村民的墳都離村子不太遠,隻有王翠蓮爺爺的墳埋的比較遠,其中原因資料上沒有顯示,我們需要再做一些調查。


    到了這邊後,我根據資料上手機號撥通了王翠蓮的電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我直接表明了我的身份,說我是負責幫她解決問題的人。


    王翠蓮愣了一會兒,就聽她問我:“蕭大師呢,他不管我了嗎?”


    蕭正讓王翠蓮的症狀得到了緩解,所以她打心眼裏還是更信任蕭正一些,對我們這些陌生人,她並不知道我們的手段,所以語氣中就略帶了一些懷疑。


    我不能說和蕭正是敵對關係,就隻好告訴王翠蓮,我和蕭正是朋友,而且我的本事要比蕭正厲害的多,蕭正解決不了這個案子,所以這才讓我來的。


    聽我這麽說,王翠蓮又愣了一下,我知道她還在猶豫要不要見我們。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你們會要錢嗎?”


    我直接告訴她:“不用錢。”


    蕭正在資料沒有半點提到錢的事兒,所以我自然也不能提錢,萬一王翠蓮不相信我們,進而變得不配合我們,那對我們查案就太不利了。


    聽到我說不要錢,王翠蓮的警惕性就變低了一些,我們不是為錢而來,那她就多半覺得我們不是騙子了。


    和王翠蓮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是展開心境之力和慧眼把鄉上的情況看了一遍,很快我就找到了正在接電話的王翠蓮,她家的位置我也是直接確定了。


    王翠蓮相信我們後,就問我們在哪裏,她過來接我們。


    我說:“不用了,我們直接去你家找你。”


    此時剛過了晚飯點不久,外麵的天已經黑的有些厲害了,賀飛鴻的蒼梟木鷹繼續在空中盤旋,不過因為賀飛鴻給其加了一個結界,普通人在下麵是看不到的。


    賀飛鴻的肩膀上落了一隻小木鷹,不過那隻木鷹一動不動,跟個玩具差不多,就算顯露在普通人麵前,也沒有什麽不妥。


    很快我們就到了王翠蓮的門前,王翠蓮在門口等著我們,她人長的算漂亮,不過身體卻比較壯實,身條上較差了一些。


    打了招呼,王翠蓮就道了一句:“你就是剛才電話裏的李大師,另外兩個是賀大師和貟婺大師?”


    說話的時候,王翠蓮臉上全是不信任,多半是覺得我們都太年輕了。


    我們這裏麵最年長的是賀飛鴻,隻可惜他也是有著二十多歲的樣貌。


    我對王翠蓮笑了笑說:“放心,我們的本事比蕭正,也就是你說的那個蕭大師,隻強不弱。”


    王翠蓮這才點頭把我們往屋裏請。


    而這個時候,王翠蓮的父母從屋子裏出來,他們一出來,我頓時嚇了一跳,因為這兩個人全身上下都有強烈的巫氣纏繞,如果沒有那些巫氣,那兩個人可能早就死掉了。


    是有人通過巫術給他們改了命。


    我忽然覺得,有可能是王翠蓮爺爺所為,畢竟他曾經是一個“釋比”巫師。


    另外還有一點值得我注意,那邊是王翠蓮的父母,如果不站在我十米以內,我這麽強的心境之力加上慧眼,還是發現不了他們身上那改命的巫氣。


    看到這兩個人,我忽然覺得這個家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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