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這讓我麵前的這對“夫妻”開始變得更加緊張了。


    那個男人更是打量了我一會兒道:“你是五鬼神君,傳言中最年輕的靈異分局話事人?”


    我微微一怔道:“咦,我的名號這麽響亮,已經傳到陰曹地府了嗎?”


    那個男人眼睛瞪著滾圓,眨都不眨一下繼續道:“原本我以為新南的五鬼聖君會是怎樣的一個高手,卻不料隻是一個玄階八段的小相師。”


    說罷,他“嗖”的一下身體對著我就躥了過來,我微微一笑,直接輕聲道了一句:“孽畜!”


    這兩個字中夾雜著極強的龍威,那男人衝到一半,身上氣勢全無,我一手扶著豎立在地上的木匣子,一手伸出,帶著一股相氣對著起印堂位置微微一點。


    一道相氣就打進了那男人的身體裏。


    “啊!”


    “嘭!”


    那男人尖叫一聲,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接著他的身體在地上掙紮了幾下,一道殘影就從地上的身體裏竄了出來,不等那殘影逃跑,徐若卉在旁邊立刻放出幾道蠱線,直接將那懾青鬼魂給捆綁起來。


    同時幾根化身蠱線血母蠱對著那懾青鬼咬上幾口,那懾青鬼立刻被我們給製服了。


    這懾青鬼如果直接出來和我們鬥估計還能支撐一會兒,可他附在人的身上,實力受到那身體陽氣的限製大大折扣,這才被我的相氣打中,從那身體裏出現後,他的力量還不能完全恢複,這個時候又被徐若卉三品蠱王的血母蠱給纏上了,他就更沒有脫身的可能了。


    徐若卉現在對血母蠱的操控已經爐火純青,她對那血母蠱隻傷不滅。


    隻剩下那個女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製服,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就準備要殺掉那具身體和我們魚死網破了。


    我深吸一口氣,乾坤訣指訣開啟,然後毫不遲疑地用命氣封住那個人的行動,然後緩步走向那個女人的跟前。


    她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卻發現她已經不能控製那身體了。


    不等我靠近她,一道殘影便從那女人的身體裏竄出來,想要逃竄,可以她懾青鬼的神通,還是無法掙脫我的乾坤訣,她的鬼體瞬間在我乾坤訣的範圍內就停滯了。


    徐若卉那邊也是趕緊又放出幾條蠱線,把這女鬼也給咬傷並製服了。


    我確定周圍沒有危險,這才把乾坤訣給收了起來。


    這兩個鬼被製服後,被鬼上身的兩個農戶人家就陷入了昏迷,我們把他們抬到沙發上後,也沒在這裏多待,讓神君把這兩個鬼先收起來,我們回到別墅後才進行拷問。


    這一切都比我想象中要複雜,齊海洋請的城隍陰差還沒有到現場我們這邊就結束了。


    在乘坐真龍回別墅的時候,我師父就道了一句:“初一,你的心境出了大問題了。”


    其實師父不說,我也意識到了,剛才在製服那個男鬼的時候,我打在他印堂上的相氣,如果打在他的人中上更好。


    印堂是附體的相門,人中是驅邪的相門,打在人中上可以較為平和地把髒東西從其身體裏逼出來。


    可我卻選擇較為霸道的打印堂,打在印堂上,不但會傷到附體的鬼魂,被附體的人的魂魄,也可能受到一些損傷,那個男人在清醒後很可能會小病一場。


    不過我看過他的麵相,這一場病不會傷及他的元氣,更不會影響他的壽命。


    我沒說話,我師父便繼續說:“初一,你的心境問題越來越明顯了,如果你不加以控製的話,你可能會入魔!”


    入魔?


    聽到這兩個字,我心中不由一震,如果我要入魔的話殺心會大大增加,說不定心情一不好就拿幾個無辜人的開刀。


    如果我真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我師父恐怕就要親自出來清理門戶了,不但如此,王俊輝和徐鉉甚至也不會認我這個兄弟了。


    不等我說話,我師父又道:“初一,看來我對你的培養計劃要改變了,你在上昆侖之前是到不了天階三段了,最多你勉勉強能達到天劫,這是樂觀一點的,如果往壞地方說,你能升玄階九段就不錯了。”


    師父的這句話好似一盆涼水澆到我的身上,我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神君此時也是笑道:“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你這一身的神通太過逆天呢,玄階八段就可以和地仙一份高低,你要到了神相,還不得逆了天?”


    我笑了笑沒說話。


    很快我們就在別墅外麵落下,然後徒步走近別墅,回到住處,我讓神君把兩個已經被徐若卉的血母蠱咬重傷的鬼放了出來。


    這一男一女兩鬼一現身,就想著逃跑,隻可惜他們剛有逃跑的動作,就被夢夢和安安給摁回到了地上。


    夢夢是魑王,安安是山魈王,收拾兩個受傷的懾青鬼太簡單了。


    兩個鬼被製服後,我就問他們的主人是誰,兩個鬼同時搖頭,看來是不肯說了。


    夢夢道:“笨初一,讓我問,我有辦法。”


    說罷,夢夢頭頂的金光一閃,接著她對著那一男一女兩個鬼道:“我命令你們,看著我的眼睛。”


    那一男一女不由自主地看向夢夢,過了大概十多秒,這兩隻鬼臉上的抵抗情緒就全部消失了。


    他們全部被夢夢給蠱惑了。


    成功之後,夢夢問:“你們的老大是誰?”


    其中的男鬼就道:“長鬃鬼道。”


    聽到這四個字,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表示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可我師父卻在我意識裏用極其驚詫的語氣道了一句:“長鬃鬼道?昆侖隱宗中鬼宗的宗主?”


    我這邊更加驚訝:“昆侖還有鬼宗?”


    我師父道:“昆侖宗派眾多,道宗、隱宗、仙宗,每一宗又分為數派,每一派的實力都不弱,浩瀚昆侖是唯一一個能與靈異分局抗衡的存在。”


    長鬃鬼道?難不成魅是他養的?


    我繼續讓夢夢問那兩個鬼問題,問他們吸收那些陽氣做什麽。


    這次回答的是那個女鬼:“我們都是鬼宗的外事弟子,負責吸收陽氣,飼養魅女,他是我們宗主的女兒。”


    事情全部串聯到了一起,我繼續讓夢夢問,那個魅為什麽去糾纏甄元傑,他們想從甄元傑那裏得到什麽。


    這次又換男鬼回答我們:“甄元傑血脈中有杜立巴族人成分,雖然已經很稀薄了,依舊有,我們宗主女兒和其交合,並在變成人之前懷上他的孩子,那麽我們宗主就有辦法,讓他的女兒,包括他女兒肚子裏的孩子,身上都會流淌著杜立巴族人的血脈,變成真正的杜立巴族人。”


    “變成了杜立巴族人,再對其進行訓練,就有可能進入仙極洞取出藏在洞中數以萬年前留下的通天神物。”


    聽到這裏,我的眉頭緊皺,沒想到這個案子背後還真的牽扯了一個了不起的大陰謀啊,隻不過我現在還沒有本事去算一個人的血脈問題?


    當然我可以通過起卜算其先祖算出一些,但是甄元傑的杜立巴族血脈數萬年以前,我要是推算下去,每個幾年是推算不完的。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讓夢夢問那兩個鬼,那魅女旁邊的另一個鬼物是誰,是不是長鬃鬼道。


    那兩個鬼物同時搖頭,然後其中的男鬼道:“我們宗主的女兒單獨行動,她身邊應該沒有其他鬼物才對……”


    咦,事情又出現一個插曲了,王雪身邊的鬼物就連鬼宗的人都不知道,而且按照甄元傑的敘述,那個鬼物可能和王雪存在曖昧的關係。


    難不成是做魅期間的鬼情人?


    事情又稍微出現了一些變故,不過不影響我們破案,這個案子的源頭我們已經找到了,隻是解決起來似乎沒有那麽容易,昆侖鬼宗,現在可還沒到上昆侖的時候。


    再問那兩個鬼選擇人的標準,他們說,沒什麽標準,一般碰到誰算誰倒黴,一次隻抓一個就夠了,至於他們為什麽會選擇在成都作案,兩個鬼的答案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那長鬃鬼道是在故意挑釁我嗎,我好像不認識他吧?


    又問了一會兒,確定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了,至於王雪的下落,這兩個鬼也不知道,徐若卉就在旁邊問我:“這兩個鬼要怎麽處理?”


    我道:“先把甄元傑叫過來,讓他看看真凶,然後就散了他們吧,他們罪孽深重,已經無法再送走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看了看貟婺,他“阿彌陀佛”了一聲,顯然是在讚同我的說法,不過他還是坐下為兩個鬼物念了一段經文。


    我心中還有幾個疑問,如果昆侖要得到甄元傑的血脈,大可以把甄元傑直接抓走,何必如此大費周折,讓王雪親自去引誘呢?


    還有甄元傑聽到王雪是為了得到錢,我相信甄元傑不會聽錯。


    再者,王雪身邊那個一直沒有顯身的鬼物又是誰,是敵是友呢?


    案子真凶抓到了,可這案子中很多小節還沒查清楚,看來我們仍需繼續尋找王雪才對,不過此時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王雪應該懷上甄元傑的孩子了。


    而我之所沒有在甄元傑的麵相上看出來,是因為魅女王雪現在是查無此人,她肚子裏的孩子,我自然也是算不到的。


    這事兒要繼續查下去,就要上昆侖了,目前來看,我們隻能查到這裏了。


    此時我師父忽然笑道:“初一,看來你的機緣來了,我知道如何讓你克服升段中遇到的第二次心境缺失了。”


    師父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難道剛才不知不覺中發生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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