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路我們來回走了多次,除了陰氣重一點,沒有發現其他的異常,就算是這裏車禍死過的人,也是沒有留下什麽孤魂野鬼之類的。


    又轉了一會兒梟靖問我,有沒有發現。


    我搖頭,梟靖又問我,我的五鬼有沒有發現,我繼續搖頭說:“它們如果有發現肯定會告訴我,現在沒跟我說話,肯定也是沒有發現。”


    梟靖有些沮喪說:“難不成我們這次又要無功而返了嗎?”


    顯然前幾次的失利已經讓他有些灰心了,他出案子這麽久,應該沒有遭遇這麽大的挫折。


    我心中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情況我遇到過很多,甚至還有過無疾而終的案子,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頭有尾。


    把心中的感觸和梟靖分享了一下,我繼續道:“不著急,慢慢來!”


    梟靖則是笑著說:“看來我還是有很多東西要學,這心態,你就給我上了一課。”


    我笑了笑沒說話,梟靖這種心理我也有過。


    我們在這裏轉了很久沒有任何發現,附近來了幾個村民,問我們是不是找什麽東西,如果不是就趕緊離開這兒,因為這裏不安全。


    我們則是告訴那些村民,我們是來勘探這段公路,因為這裏事故頻發,所以準備找到原因,重修一下這段路。


    那幾個村民打量了一下我們這些人說:“你們一點也不像搞這些的。”


    的確,我們這些人什麽器材都沒帶,我們隻好再解釋,我們隻是前期來看看,後期會有人跟進。


    村民又問我們帶的那個小和尚咋回事兒,我說:“親戚家的孩子,因為沒事兒幹,跟來玩的!”


    我們解釋了半天才打消那些村民的懷疑。


    而在此期間,這過了不少的車,這些車行駛很平穩,也沒發生什麽事故。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先去吃飯。


    吃飯回來我們又去現場轉了一會兒,在沒有任何發現後,我就決定到附近村子裏走訪一下,看看這裏有沒有出過和牛相關的車禍。


    我們找白石頭村一些上歲數人詢問,這些人戒備心比較低,而且愛講故事,問起來能給你有的沒的講一大堆,容易溝通。


    經過這麽一打聽,還真被我們打聽到了,大概在兩年前,這裏還真的有一輛大卡車車撞了一頭大黃牛。


    而且那個老人還繪聲繪色給我們講了這麽一個故事!


    在白石頭村,有一戶叫宋春林的人家,這家人命很苦,他小十多歲的時候,母親就扔下他和他父親給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後來沒兩年父親酗酒,掉進村裏的大井給淹死了。


    再後來他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可孩子剛滿周歲,發燒腦膜炎,因為沒有及時搶救也給沒了。


    因為沒了孩子,他的妻子就給瘋了,而宋春林也是變得有些發癡了,據說他們兒子死了之後並沒有下葬,而是藏在他們家裏的地窖裏,每天老兩口還都會下地窖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這一晃又是二十多年過去了,那老兩口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而且這些年村裏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耕地、拉糧食之類的全部都是農用車代替了,也漸漸沒人養牛了。


    隻有宋春林老兩口家裏還養了兩頭牛,這兩頭牛犁地、拉車都是好手!


    懂得用牛犁地的人都知道,一般的牛拉犁,都需要有個人在前麵拉著走,這樣才能保證牛沿著犁溝走,也才能走直線。


    可宋春林家裏的兩頭牛卻不用,他隻要在後麵扶著犁,那牛自動沿著犁溝走,而且到頭了,需要調頭的時候,隻要宋春林喊一聲話,那牛就會自動調轉頭,然後重新回到犁溝裏。


    而且在農村有過養牛的人都知道,牛很多時候都會出現驚了的情況,那就撒歡亂跑,追都追不回來,可宋春林家的牛卻從來沒有驚過。


    宋春林家裏也得虧有了那兩頭老黃牛,家裏的農活也一直沒有落下多少,宋春林竟然對別人說,那兩頭牛就是他的兒子和女兒,是他們化身來照顧他們夫妻倆的。


    可就在兩年的一個夏天,一輛山西來的拉煤的大卡車忽然在這段路刹車失靈,發生了側翻!


    而那個時候宋春林正牽著一頭牛從地裏幹活回來,恰好就在路邊等著過馬路。


    看到那車側翻了,那頭牛頭一頂,就把宋春林給頂走路,而那頭牛的四條腿卻是被壓在了車頭下麵。


    當時有不少人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都說如果不是那頭牛的話,宋春林就要被壓在卡車頭下了。


    宋春林雖然被頂開,可他畢竟五十多歲,加上一直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一激動就暈了過去。


    附近的村民也是趕緊把宋春林送到了醫院。


    在普通的人眼裏,那頭牛斷了四條腿,不能幹農活了,那等待它的下場就隻有一個,便是變成了牛肉。


    所以村裏一個和宋春林沾點親戚的小混混就做主把那頭牛給賣了,因為車頭壓著牛的腿,他就自己用斧子把牛的四條腿給剁了,然後拽著牛脖子鼻子上帶著鎖鏈的韁繩,將其又拽了半米,那牛的鼻子都被拽豁了一個口,流血就更不用說了。


    那頭牛不停“哞哞”叫著求饒,把不少村民的心都叫軟了,還有人都看哭了,可那個小混混卻絲毫沒有同情心,配合這前來拉牛的屠夫就將其給抬上車。


    那頭牛一直“哞哞”地叫,而且它的眼睛的淚珠子也是不停地往下流。


    不少人都見過牛流淚,可像那樣流淚的牛,很多人卻是平生第一次見。


    人們都說那個人造孽了,可那個小混混卻不以為然,收了錢就心安理得去城裏玩了。


    後來宋春林回來,聽說自己的牛被人賣了,還聽說了買牛時的情形,直接在家裏哭了半個多月,後來老兩口地也不種了直接租給了別人,每年靠別人給的一點糧食過日子,樣子也是越過越清苦。


    而在那頭大黃牛死後,宋春林剩下的那頭母大黃牛,也是“哞哞”地叫了幾個晚上,甚至還有一次宋春林發現,那頭母牛在用腦袋撞牆,好像是想著自殺。


    幸虧宋春林抱著那牛的腦袋將其給勸下來了。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問,那個賣牛的小混混怎樣了,他賣了人家的牛,不可能就這麽完事兒了吧?


    那老大爺便告訴我說:“那個小子啊,去城裏玩,不學好,跟人賭錢,結果還出老千,被人抓到,人家把他兩隻手給剁了!”


    “後來回到家裏,也不知道上房去幹啥,結果把自己的雙腿也給摔斷了。”


    “這就是報應,他用斧子剁了人家老黃牛的四條腿,他的四肢也都沒了!隻不過他命好,沒死,現在在家裏躺著呢,啥也幹不了,靠父母養活著呢。”


    老大爺給我們講的事兒,全部都是發生在兩年前,再後來也就沒事兒了,那個翻車的地兒也沒有再出過車禍。


    直到一年前,那裏的車禍才開始頻繁起來,所以也沒有人把那頭牛的事兒掛鉤。


    等老大爺講完,我就又問宋春林家在村子的地址,我準備去拜訪一下他和他的妻子,當然,我更想參觀一下他的地窖,我想知道,那地窖裏是不是真的有死孩子。


    還有,我想看看他家裏剩下的那頭老黃牛,是不是真像那個老大爺給我們講的那般有靈性。


    離開老大爺那邊,梟靖就問我:“初一,你的思路可真是寬廣啊,我沒想到案子還能這麽查!”


    我笑了笑沒說話,這些都是我從王俊輝那裏學來的,不知道他和李雅靜,還有孩子,現在都怎樣了!


    他們跟著青衣,應該沒有危險吧!


    這白石頭村子不小,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宋春林的家,他家應該是這個村子裏最破舊的,石頭圍牆,還是木柵欄門,鐵絲做成了鎖扣,生鏽的鎖子。


    站在門前,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到了另一個世界!


    順著柵欄門看進去,我就發現院子裏有一個牛圈,牛圈裏拴著一頭大黃牛,我們往裏看的時候,它也正在往我們這邊看。


    我下意識地對那頭牛笑了笑,給它打招呼,它也是對著“哞”了一聲,像是在回禮!


    我一下就愣住了,剛才那是湊巧,還是它真的這麽有靈性呢?


    我對著院子裏喊:“有人嗎?”


    過了一會兒,那破舊的石頭房子裏就走出兩個人來,我聽那老大爺說,他們也就五十歲左右,可看他們蒼老的樣子,怕是說他們六七十歲,也有人信。


    “誰啊!”說話的其中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宋春林。


    他穿著一身破舊的單衣,衣服上還幾塊補丁,光是看著就讓人同情。


    旁邊的女人應該是宋春林的媳婦,她的衣服比較厚,頭發蓬鬆著,臉上的表情一看就讓人覺得其傻乎乎的,特別是她那傻笑。


    我這邊趕緊搭話:“大叔,我有一些事兒想要向你打聽一下!”


    聽到我的話,宋春林愣了一下道:“向我打聽事兒,你們是誰啊?”


    說著他自己就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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