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包雖然高,可上麵相對來說比較平緩,所以我們就在這邊搭起了帳篷,隻不過天色越是晚,我就越覺得這邊的情況不對勁。


    原本這附近的氣息陰陽之氣緩和,就算是隨著時間的變晚,附近的氣開始陽衰陰盛,可也是變化地很緩慢。


    和其他地方並無差異。


    可在夜幕降臨的那一刻這附近的氣息卻悄然發生了變化,陽氣全部開始往一個地方聚集,就是那個已經廢棄的墳坑,而陰氣也是從四周圍過來,把那個墳坑包裹地嚴嚴實實。


    雖然這裏陰氣變的旺盛,可我的相門卻沒有開啟的意思,換句話說,這附近還比較幹淨,沒有髒東西靠過來。


    隨著陰氣越來越重,阿魏魍就從書包裏跑到我的肩膀上道了一句:“初一,這附近有古怪,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鬼遮眼漩渦。”


    鬼遮眼漩渦?我遲疑了一下。


    阿魏魍“嗯”了一聲繼續說:“鬼遮眼是我們鬼物通過術法用陰氣作用於人體內的陽氣,令人意識產生幻覺的一種術法,而這裏陰陽之氣的比例和分布方式就是一個巨大的鬼遮眼漩渦。”


    我忍不住道:“難不成我們要被迷惑了?”


    阿魏魍竹謠道:“不用怕,我已經用香氣給大家平衡了體內的氣,他們不會產生幻覺的。”


    我想了一下道:“竹謠,你先守著我,讓我自己進到鬼遮眼中,我想知道那鬼遮眼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是什麽,如果我做出什麽危機他人或者我自己的舉動,你再製止我,如何?”


    竹謠愣了一下道:“初一,你可想好了,鬼遮眼會影響你的意識,對你的意識傷害很大,雖然我能把你喚醒,可我不保證不會給你留下後遺症。”


    我問是什麽後遺症,竹謠道:“就是你會經常性的胡思亂想,把一些假象當成事實,也就是妄想症。”


    聽到竹謠這麽說,徐若卉就拉住我道:“初一,還是算了吧,就算是為了查案也沒有必要這麽拚吧。”


    徐若卉話音剛落,古魅阿錦就主動從我命理羅盤裏出來,她顯身後直接道:“我魅惑人的本事可是鬼遮眼中的上乘本事,初一,這鬼遮眼的漩渦你放心進去,我來護住你,我保證你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聽古魅這麽說,我也就放心了,當下點頭道:“好,就這麽來。”


    隻是我要怎麽到那個鬼遮眼裏麵呢?


    古魅指著那個墳坑說:“初一,那個就是鬼遮眼漩渦的法門,你隻要跳到那個墳坑裏就會自動進入鬼遮眼的狀態,不過你要最好心裏準備,因為下去之後,你周圍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點了下頭,然後還是緩步往墓坑的旁邊走去,在下墓坑之前,我往裏扔了幾塊石頭,確定不會下陷後,我才順著一個斜坡往下滑去。


    滑到坑底,我抬頭就想告訴周圍的人,我安全著陸了,可不等我開口,一道強光就照的我眼睛有些疼,我下意識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我再睜開眼就發現時間已經不是傍晚了,而是一個豔陽高照的晌午。


    我也沒有在墳坑裏,而是在山包上的一顆鬆樹下乘涼,我手裏拿著一把紙扇。


    這一切都太真實了,我在意識裏裏努力告訴自己,這是鬼遮眼,是我的幻覺而已。


    盡管這麽提醒自己,可我還是無法自己醒過來,我在這鬼遮眼的幻境中越陷越深。


    忽然我的意識嚴重發生了扭曲,我忽然忘記了我自己是誰,不過很快我又想起來了,我是來這裏挖墳人中的一員,我叫李初一,我是一名文物工作者。


    剛才的那股感覺真的很奇怪,估計是太熱,我有些中暑了吧。


    身前不遠處有幾個人在挖坑,那幾個人我都認識,他們和我一樣,都是縣裏派過來一起開展搶救性地挖掘文物工作的。


    因為我們前麵的那個墓穴發現了盜洞,我們必須搶在下一批盜墓者光顧這個墓穴之前把文物安全的送到博物館裏。


    我眼前的幾個人,除了徐若卉跟我一樣,都是縣裏直接派來的,其他的都是我們在當地找的勞力。


    徐若卉?看著在指揮挖掘的工作徐若卉,我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可究竟是哪裏不對,我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或許是因為她長的太漂亮了。


    接著我又發現我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相機,所以我就拿著相機喊徐若卉:“若卉,來,我給你拍幾張。”


    徐若卉一臉氣悶看著我道:“初一,別鬧了,你在旁邊偷懶就算了,就不要浪費膠卷了,等著一會兒墓穴挖開了,你再拍照。”


    我“嗬嗬”一笑道:“好!”


    徐若卉說什麽,我都願意聽。


    那個墓坑越挖越深,我就決定走過去看看,看看到什麽進度了。


    墓室因為盜洞的緣故已經塌陷,所以挖掘起來很困難,裏麵還有很多的積水。


    我四周看了看,一個大個子忽然走到我麵前問:“李顧問,下麵有水,我先把水舀出來,再繼續挖吧,應該是前幾天下雨灌進去的的死水。”


    這個人叫林森,是我們從當地請來的一個人,據說在挖墳上很有經驗,我懷疑他之前是一個盜墓賊,我甚至覺得這裏的墓地都是他挖的。


    舀水的工作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裏麵的水舀幹淨了,挖掘繼續。


    很快,那巨大的青石棺就露了出來,我們把石棺表麵清理幹淨後,徐若卉就讓我給它們拍照留念,慶祝這個墓室挖開了。


    我也就拿出照相機去給它們拍照。


    拍了幾張照片後,因為我們無法得知石棺內的情況,所以暫時不準備開棺,而是準備把這墓坑西北和東北兩個角落裏的土清理一下。


    我們首先清理的是東北角的土,挖了一會兒就發現這裏有一口甕,而且甕的口是用一個石塊封著的。


    等著把甕外麵的泥土清理幹淨了,我們就把那塊石頭給挪開了。


    就在石頭給挪開後,我就忽然發現一股黑色的氣體“呼”的一下從甕裏竄了出來,林森離的最近,直接被那黑霧拍了一臉。


    他趕緊往後退,同時拿自己的水壺把水往自己的臉上倒,我用扇子揮了幾下就把黑霧給扇開了,沒有弄到我臉上來。


    徐若卉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道:“大家不用怕,這些氣體沒有毒。”


    “甕裏有死人!”正當這個時候,一個人忽然喊了一聲,喊話的人是一個半大的小夥子,二十多歲,叫小舞,本地人。


    我們往那甕裏一看,竟然有一個腦袋從甕裏伸了出來,稍微露出半截的腦袋來,看起來像是一具幹屍。


    剛才那甕口是封著的,這屍體的腦袋怎麽會露出半截來呢,難不成它還活著能動嗎?


    我過去看了看,那幹屍已經風化的很嚴重,不可能是活的,可他腦袋為什麽會忽然伸出半截來呢?是因為他的骨頭好,保有一定的彈性嗎?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不過既然已經確定甕裏的那個東西是死人,我也沒必要害怕,就拿著相機給它拍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從正麵拍的,另一張是我走到甕的上方,然後俯拍的。


    在進行俯拍的時候,我就發現幹屍穿著破舊的袈裟和僧袍,好像是一個僧侶。


    這是什麽墓啊?為什麽會有僧侶陪葬呢?


    還有那石棺好像有些不對勁,這墓室的結構像是唐宋時期的,可石棺卻好像是漢代的,這是怎麽回事兒呢?


    想到這裏我就準備多拍幾張那個甕中的幹屍,好回去仔細研究。


    我準備給那幹屍拍第三張照片,也是準備俯拍,可就在我把鏡頭對準那幹屍的臉部的時候,它原本微微下垂的腦袋忽然仰了起來,它原本閉著的眼也是睜開,它在看鏡頭!


    我頓時嚇的毛骨悚然,趕緊往後退,可我還沒退開,那甕中的幹屍忽然伸出一隻手抓著我的衣領,直接扯著我的臉就往它的臉上湊,同時看到他張開了嘴,露出一嘴尖銳的牙齒,那牙齒不是幹屍的,而像是傳說中的僵屍。


    就在我覺得自己的臉要被咬了的時候,林森忽然揪住我的後脖領,老鷹抓小雞一樣給我提溜了起來,同時他手中短鏟也是對著那幹屍抓著我衣領的手砍了下去。


    哢嚓!


    那幹屍的一隻手就斷掉了,我身體猛的往後揚,然後直愣愣地躺在了地上,我得救了,可我往胸前一看,那幹屍的手還抓著我的衣領不放。


    此時墓坑裏的眾人也是大叫著有鬼,開始往坑外麵爬。


    可不等他們爬出墓坑,我們還沒有挖開的西北角的土層忽然崩塌,從那土層裏也是跳出幾隻幹屍來,它們如同虎狼一樣對著正往外爬的人們就抓了上去,把爬了一半的人拽回來了墓坑。


    我轉頭看了看,徐若卉已經嚇的卷縮到了墓坑另一端,她開始哭。


    我奮力站起身,然後去保護她,一邊跑我還一邊拿著照相機拍照,我要記錄下來這一切,就算是我死了,我也要讓世人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巨大的青石棺的棺材蓋竟然“哢哢哢”地動了起來,一道縫隙慢慢露出……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是怎麽回事兒,有什麽東西要從石棺裏出來了嗎?我們會被它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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