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岩寺是怎麽沒的,我不知道,自然也沒法給參業講,隻能把我們這邊遇到的這個案子的情況詳細給他敘述了一遍。


    說完這些事兒後,我就看了參業一眼,他身上的火苗“呼呼”地燒著,根本沒有表情可言,也看不出他有什麽反應。


    看他不吭聲我就說了一句:“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參業這才回我話:“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事情了解了,人你們也救了,那你們就此離開吧。”


    我搖頭道:“我還有一件事兒要求你呢!”


    參業身上的火苗忽然躥高了一下反問我:“求我?什麽事兒?我隻是一個封名的人,不是正神,職責有限,你求我的事兒多半靈驗不了。”


    我搖頭說:“你這在伏牛山多年,這裏沒有你的廟宇供奉已經多年,而且你本身又沉睡了多年,你這伏牛山保靈護山火神的稱號怕是早就過時了,你不如跟著我們,因為……”


    聽到我這麽說,那參業就“哼”了一聲道:“跟你走?憑什麽?還有,我一日是這裏的火神,那一世就是這裏的火神,守護這裏是我的職責,我怎麽可能說離開就離開呢?”


    該怎麽勸說他呢?直接說出他和林森之間的緣分嗎?可他們的關係,我現在還沒有捋順呢。


    林森這個時候站出來道:“初一,你的神通不少了,何必執著與他這個半吊子火神呢,苟且在這伏牛山,說是守護一方的安危,其實就是坐吃等死,也不想想看,自己這幾百年是怎麽過的,又護佑過誰?”


    聽到林森的話,參業就忽然生氣了,身上的火苗又躥高了一些。


    林森不依不饒道:“怎麽?我說的有錯嗎?自從那個詭道子死後,你就沒有顯過靈,沒有再護佑過這伏牛山吧?你這火神做不做的也不沒啥用了。”


    參業怒道:“你懂什麽,我如果直接這樣顯身出來,我的術法一個控製不好就會把這裏變成一片火海,沒有人能請我上身,我根本沒辦法保護這裏,甚至會害了這裏。”


    不等林森說話,我就趕緊阻止他和參業的爭吵道:“老林,你先別說話,先讓我和參業說幾句話。”


    我看著參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詭道子在去世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話。”


    參業身上的火苗忽然小了一些反問我:“你為什麽這麽問?”


    我就又問:“他有沒有提過未來會有人和你有緣分,將你再請上身的事兒?”


    參業身上的火苗又小了一些道:“說過,他說幾百年後會有人把我從火盆中喚醒,然後那個人就是下一個可以請我上身的人,還說我將會跟隨那個人為這個世界做出貢獻,出巨大力量,不過我覺得那些話都是那個老混蛋在死之前騙我瞎話的,他隻是為了讓我不那麽傷心罷了。”


    說著話參業身上的火苗又小了一些,他身上的火苗一直減小,我就怕他一會兒給熄滅了,趕緊說了一句:“你振作點,別這麽消沉下去,你看看,詭道子說的話不是實現了嘛,幾百年後有人把你喚醒了。”


    參業看著我道:“難道是你要請我上身?恕我直言,你那一身的凰火相氣,我上了你的神,恐怕要被你的凰火吞噬一個幹淨,我上你的身,等於是自取滅亡。”


    我搖頭,同時一把抓住林森的手掌,然後伸到參業的麵前說:“你看他的手掌!”


    我這麽一說不光是參業身上的火苗又一下躥高了好多,就連林森自己也是嚇了一跳。


    林森右掌的掌紋中的生命線一下變的紅彤彤的,而且一下從掌底躥到了食指根部,那紅彤彤的掌紋就好似一條細的火線似的。


    其實有很多人應該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無論男女,而且隻會出現在自己的右掌上,那就是某一天忽然發現自己的某一個掌紋紅的厲害,變的更深,甚至更長,再甚至形狀也有了少許的變化。


    這種情況叫做“鑄命”,顧名思義鑄造命運,這種情況的出現,往往預示著你的人生將會迎來一次巨大的變故,而且好的居多,壞的居少。


    林森驚訝地問我怎麽回事兒,我看著林森說:“以你的生命線來看,你可能隻有不到六十歲的壽命,可今天你的生命線紅潤不說,還穿過了其他的線,這就說明你今天會遇到更改你命運的契機,而這個契機是什麽,很明顯就擺在眼前。”


    參業看著林森,兩個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又過了一會兒參業道:“這個家夥身上有佛性,體質也是不錯,的確是可以修煉《火神降身手記》,隻不過,讓我離開伏牛山,我還是有些不舍。”


    而此時小和尚貟婺“阿彌陀佛”了一聲道了一句話:“彩鳳翻飛身自在,鐵牛奔吼意常閑。”


    聽了這句話參業的火苗忽然升高了幾倍,然後忽然道了一句:“我,我跟你們走。”


    他轉頭看著小和尚那邊,好似非常的激動。


    我好奇問:“那兩句話是什麽意思,你好像很有感觸似的。”


    參業說:“意思啊?很明顯啊,鳳凰翻身飛行隻圖一個自在,健壯的牛兒奔跑嘶吼,也長長隻是因為太過閑悶罷了。”


    我搖頭表示自己不懂,參業繼續說:“這是字麵上的意思,可佛語裏麵這兩句話蘊含的深意就大了,‘既不惜緣,何以至此,因不惜緣,所以至此’,人生四大皆空,何必拘泥於緣分和過往約束,諄諄教導,油然上心頭,不為別的,隻為這份熟悉,我選擇跟著你們,我也想要自由自在的活下去。”


    參業說了半天,我還是聽不懂是什麽意思。


    他隻能說:“那句話是幻休常潤禪師入少室做方丈之前的頓悟之語,也是因為那一句話宗書禪師才把方丈的位子讓給了他。”


    佛語?我理解不了,也不再去深究,我隻要知道參業為了追尋自在自得同意跟著我們走了就好了。


    參業看了看林森道:“我覺得你很像當初的我,隻懂那麽一點點的佛,又困惑和迷茫,所以現在我就教給你請我上身和送我離開的全套法門,你記好了。”


    林森那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匆忙之際道了一句:“好,好……”


    林森和參業的緣分,是因為他們受到了說出同樣佛語的高僧的點化,參業是幻休常潤禪師,而林森則是小和尚貟婺。


    雖然貟婺現在還是一個小和尚,可他將來在佛法上的成就肯定會歎為觀止的。


    我再看貟婺的時候,他隻是咧嘴傻笑,對自己說過那句極深的佛語,仿佛絲毫不在意似的。


    接下來林森就跟著參業把請神的法門熟悉了一個多小時,而我們這邊則是把張寶丹救治了起來,同時也是把他被封的魂魄解散開。


    可能這些天,他被擠壓的太厲害了,一直還在昏迷中,不曾清醒。


    差不多到天亮的時候林森才把所有的法門記下,不過他還無法熟悉,也就是說他還不能自行地請參業上身。


    而參業教給了林森這些後,也就化為一團火鑽進了銅盆裏。


    從今天起,林森出門攜帶的行禮中就要多了一件銅盆了,名刀冤戮,以及這銅盆,以後就是林森的標誌了。


    累了一晚上,我就問林森還能開車不,他說夠嗆,讓我試試。


    我猶豫道:“我的本還沒拿到呢……”


    林森笑著說:“怕什麽,你不是學了一段時間開車了,這路上沒人你來開,等著上了國道再換我,讓我休息會兒。”


    我想了想也就應允了下來。


    這一路上我開車還是很小心的,速度也不快,正好可以讓林森多休息一下,至於張寶丹,他還在昏迷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


    等著上國道的時候,我就把車交給了林森開,而這個時候張寶丹也是迷迷糊糊地醒了,見到我們一群陌生人,他也是嚇了一跳,忙問我們情況,我就給袁蘭打了個電話,讓袁蘭給他解釋。


    和袁蘭講完電話,張寶丹就道:“啊,原來是幾位恩人救了我,張某定當重謝,另外,敢問幾位恩人,師承何處,修的又是哪一派的道法呢?”


    這張寶丹醒來之後,還真是麻煩啊。


    回到鎮上,見到袁蘭,她發現自己的老公已經沒事兒了,當即就去鎮上的銀行給我們把剩餘的一半錢轉給了我們。


    至於那本書和銅盆都歸了我們,袁蘭和張寶丹也沒有提扣錢的事兒,這件事兒的結局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我們在鎮上休息了一天,畢竟林森累了一晚上,不能持續開車,張寶丹剛恢複也不能太長時間開車。


    在這一天裏,張寶丹找了我好幾次,要拜我為師,都被我回絕了。


    當然他也問了給他解決麻煩的過程,我撿了一些不重要的講給他聽,盡管這樣,他還是對我很崇拜,一副不拜師不死心的樣子。


    後來聽說我和寧浩宇是朋友,他又打電話給熊九、寧浩宇一起來說情,我隻有一句話:“我不收徒。”


    最後張寶丹也隻好放棄了,不過他卻對我說,以後我要是什麽用到他的地方,他一定盡全力幫我,如果那天我準備開山立派了,也一定要通知他。


    我笑了笑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會找你的!”


    其實我這句話,還有後半句,那就是找他借錢,建立門派啥的,肯定是一大筆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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