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在穀口的石碑位置多做停留,在確定了這裏是望山苗寨的入口後,我們的馬隊就繼續往裏走。


    可我們剛走幾步阿魏魍就忽然在背包裏道了一句:“這山穀有問題。”


    阿魏魍剛說完,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徐鉉就勒馬住步,然後死死地盯住前麵。


    而此時徐若卉馬上的兔子魑也是忽然“呼呼”地叫了起來,再接著我的監察、采聽兩處相門也是迅速開啟,附近有髒東西。


    “呼!”


    山穀裏一陣巨大的陰風吹出,頓時亂石橫飛,我們胯下的馬也是頓時有些驚慌,眼看著就要失控了。


    徐鉉猛的一下從馬上跳下去,然後飛快取出一張符籙捏了一個指訣往前一頂,頓時呼嘯而來的風就戛然而止,所有的風竟然全部被吸進了徐鉉手中的那張黃符裏。


    王俊輝此時也是從馬上下來,從背包裏一個類似高爾夫球球杆袋子的長筒中取出了一把近兩尺長的銅錢劍來。


    我一下明白了,那是用上次收黃仙和灰仙時候帶回去的銅錢做成的,那劍上氣勢很足,可見王俊輝製作那把銅錢劍廢了不少的心思。


    張德亮那邊也是驅馬擋在了素月的前麵,一副護衛的樣子。


    大家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我自然知道剛才興風作亂的那家夥肯定不簡單,想了下就對背包道了一句:“阿一,出來透透氣吧。”


    “哼!”


    金柄魎哼了一聲,就從我的背包裏鑽了出來,然後直接落到了我的手上,自從這八節神鞭有了柄,握起來自然是舒服多了。


    山穀的風還是“呼呼”往外吹,不過卻是都被徐鉉祭出的那張符籙給吸了進去,雙方這一僵持就將近五分鍾。


    慢慢地徐鉉手裏的那張符籙就由黃色變成了銀色,而後徐鉉就忽然道了一句:“沒想到你這孽畜,竟然能填滿我的禦風符,好,我現在把這些風都還給你。”


    說完徐鉉又捏了一個指訣,直接對著那銀色的符籙一點道:“大道之風,無論陰陽,神符在此,聽我號令——破!”


    隨著徐鉉說完他手中那張銀階的符籙就忽然閃滿了銀色的光亮,有些刺眼,不過很快那銀光消失,取而代之的一個將近百米高的巨大旋風沿著峽穀就卷了進去。


    那旋風所過之處沙石橫飛,把整個峽穀的地麵上吹了個幹淨。


    而那山穀裏出來的風也是全部被那巨大的旋風給擋住了。


    施展完那一道符籙後,徐鉉就深吸一口氣:“我們這次應該有收獲了,剛來這裏就有大家夥歡迎我們。”


    我趕緊問:“是屍王嗎?”


    徐鉉沒回答我,王俊輝直接道了一句:“不是屍,是一隻鬼,看剛才那架勢,最起碼是一隻鬼王。”


    這裏住著一隻鬼王??


    聽到這裏我不禁呆住了,這裏為啥住著一隻鬼王,而我爺爺給我們的資料上沒有提呢?


    不光是我,素月那邊也是愣住了,她愣了一會兒忽然笑道:“看來你們仙樂苗寨對我們趕屍門還是有所隱瞞的啊,給我們的資料是精簡篇的吧?”


    我明白,我的資料是素月給的,素月的資料是那個仙樂苗寨給的,而那仙樂苗寨應該是秧墨桐的寨子。


    秧墨桐冷冰冰地看了看素月道:“資料不是我給你的,我管不著,這裏的鬼王,神相前輩的資料上是有記述的,我以為你們都知道。”


    既然我們的資料有缺失,我就讓他們趕緊把這裏的詳細情況給我們講一下。


    徐鉉看著那旋風遠去,回頭上馬道:“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接著徐鉉就道:“其實我們的資料也不比你們看到的多多少,除了知道這裏住著一隻鬼王,還有寨子裏有無數的孤魂野鬼外,就再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徐鉉愣了一下又補充說:“而且神相還提了一句,這裏的那隻鬼王很聰明,沒有和神相直接交手,甚至照麵都沒打一個,而神相隻是來探察屍王消息的,所以在調查完資料後就離開了,沒有和這裏的任何髒東西爆發衝突。”


    我爺爺來的時候,他們那麽友善,我們來的時候,咋就直接招呼上來了呢?


    難不成是我們人太多,惹怒了那鬼王?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那苗寨有鬼王,隻要他沒害過人,沒有做過什麽惡事,我們也不會為難他,這附近靈氣很足,可見那個望山苗寨的群鬼聚集,並沒有用他們的怨氣和陰氣破壞這裏的風水,按理說他們應該不是什麽極惡之鬼才對啊。


    這才是我們查看的第一個地點,情況就變得這麽複雜,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根據徐鉉所說,我爺爺沒有查那個鬼王,以及那寨子裏那些孤魂野鬼的來曆,所以裏麵的事情就要我們親自進去弄清楚了。


    又走了幾步我就擔心道:“他們對我們這麽大敵意,進去之後怕是要大戰一場吧,如果那鬼王不是什麽極惡之輩,我們要是滅了它,毀了它的修行豈不是造下了大罪過?”


    徐鉉道:“不急,進去查清楚了狀況再說,神相前輩說這裏有屍王足跡,那我們就有可能在這裏碰到那屍王,說不定剛才那鬼王忽然發難,就是受了屍王的指示呢。”


    我愣了一下不禁反問:“一個鬼王是屍王的手下?”


    徐鉉說:“什麽都有可能,在我們沒查清楚裏麵狀況之前,任何的猜測都有可能成立的。”


    而此時徐鉉放進山穀中那一團巨大的旋風已經消失在了峽穀深處,周圍“呼呼”的聲音也是停止,整個峽穀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隻有我們行徑的馬蹄聲。


    噠噠噠……


    這峽穀裏還有一些回聲,聽起來格外的詭異。


    我們沿著這峽穀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依舊看不到盡頭的樣子,我不禁問:“這到裏麵還有多遠,是不是走錯路了?”


    我這麽說,是因為剛才我們經過了幾條岔路,不過那些岔路我們也查探了,隻是幾百米深的死峽穀,再往前就會被峭壁擋住。


    按理說我們應該沒走錯路才對,隻是如果沒走錯路,按照爺爺的敘述,他步行四十分鍾就到了望山苗寨,而我們騎馬行進了半個小時卻還在這峽穀中穿梭,而且連這峽穀的盡頭都看不到,不科學啊。


    難不成是我爺爺健步如飛,我們這些人騎馬都太慢了?


    不對啊,資料上爺爺表明了,他隻是按照平常人的行進速度來計算的。


    另外我可以確定,我們沒有被鬼遮眼,我們這裏高手不少,就算是鬼王,也不可能讓我們這些人全部無聲無息的被鬼遮眼。


    如果不是鬼遮眼,那就是我們走錯路了?


    再要麽就是這峽穀裏有什麽奇門大陣,我們已經深陷陣中了。


    徐鉉再次勒馬停住,然後忽然道了一句:“我知道那鬼王為什麽發飆了,這裏有人來過了,還在這峽穀裏設下了封門大陣,是怕裏麵的東西跑了,難不成屍王真在裏麵?”


    聽徐鉉說裏麵有人,旁邊的秧墨桐就問他為什麽這麽說,為什麽不說是鬼王在這裏設下的大陣。


    徐鉉搖頭說:“因為這大陣的氣用的純陽靈氣,而非鬼王的陰氣。”


    徐鉉說完,我就問王俊輝能不能感覺到啥大陣的存在,他想了一會兒就搖頭,然後對我說:“徐鉉自從一身的本事被封了之後,便精修符籙和各種道門的旁門之術,機關術,陣法他都有涉獵,他懂的比我多。”


    這徐鉉還真是越來越出乎我的意料了,他一個人的光芒把我和王俊輝都遮蓋住了,我倆在他麵前忽然就顯得那麽的黯淡無光。


    徐鉉閉著眼感覺了一會兒周圍的氣說:“我們繼續走,到下一個岔路口的時候,觀察下情況再說。”


    可不等我們往前走,阿魏魍就說:“我們不用繼續往前走了,入口就在我們的左邊二十步。”


    我往左邊看了一下,是一個很窄的豁口,像是一個山間的裂縫,每次隻能容下一馬一人通行。


    阿魏魍是說給我一個人聽的,它告訴我後,我就下意識指著那個不起眼的裂口道:“那裏好像是入口?”


    我說完王俊輝就愣了一下道:“入口,初一,你別瞎說,你仔細看下,那隻是一個裂縫,深度不超過十米,怎麽可能是入口?”


    我繼續說:“可我爺爺在筆記上說過,進望山苗寨要穿過一個狹縫,那不就是個狹縫啊?”


    林森道了一句:“就是狹縫,也必須能走進去啊,你看看,那是一條死胡同!”


    說著林森下馬,然後抄起一塊石頭對著那個石頭縫就扔了過去,石頭砸在頂頭的崖壁上,然後彈了回來,隻能說明此路不通!


    我轉頭去看王俊輝,希望他說這是幻術,那個堵著狹縫的牆的假的。


    王俊輝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就道:“那不是幻術,初一,是結結實實的峭壁。”


    見狀蕭正就道:“好了,別浪費時間了,如果裏麵真有別人,被他們搶了先就不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而我則是跳下馬,準備親自去那條狹縫看個究竟,我不信阿魏魍是騙我的,那石頭狹縫肯定還有玄機。


    而這玄機竟然能把我們這裏的眾多高手都騙過去,那肯定是一種高深的障眼法,或者陣法什麽的。


    可不管是什麽,我必須探出個清楚明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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