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爺爺的聲音,我心裏自然是有些激動的,等徐若卉把門開開,我爺爺就笑嗬嗬地進來了,仿佛是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兒似的。


    爺爺穿著依舊很樸素,一身黑粗布料的衣服,背著一個破書包,也沒見他有發財的跡象啊,他是在樂什麽呢?


    他到了客廳後,我問他是不是中彩票了,得瑟成這樣。


    我爺爺笑罵了一句,然後繼續道:“你真是掉錢眼兒裏了,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們,你們的新房有著落了,你爺爺我今天帶你們去看房子去。”


    爺爺要送我的房子要兌現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自然也是興奮的很,可看著爺爺那一身樸素的裝扮,不由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兒,就有點想掉眼淚了,爺爺那邊笑著說:“好了初一,不用這麽感動,再有一個月你和若卉把婚事辦了,我也就徹底解脫,然後去辦自己的事兒了,以後你的事兒,就要全靠你自己了。”


    我問爺爺要去幹嘛,他笑著搖頭說:“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是大事兒,你幫不上手的。”


    話題有些沉重了,我就想著把話題往輕鬆的方向轉一下,可我爺爺剛坐下,我還是不自覺地問了關於鷺大師的事兒。


    提到鷺大師,爺爺一點也奇怪,而是笑了笑說:“我就知道你會問我,今年這一劫是老鷺必須要應的,躲不過,至於生死成敗,一半看天,一半看人。”


    我問爺爺知道不知道鷺大師這次去昆侖去做什麽了,爺爺隻苦笑一聲道:“去做啥事兒了,算了,這些事兒你們自己去打聽吧,還是說說你們婚房的事兒吧,裏麵都是我找人給你們布置的,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不喜歡,一起去看看吧。”


    爺爺給我們準備的房子在成都北邊,是一個別墅區,我們的房子就是那些別墅中的一棟。


    看到那些高端大氣的別墅,我不由心裏一動,就問爺爺從那裏弄那麽多錢,會不會有什麽不良債務之類的,如果給我,我可不還。


    爺爺直接在我腦瓜子打了一下道:“放心好了,這裏的房子是爺爺的一個好朋友送的,你們隻要負責以後的水電和物業就好了,其他的一分錢不用你們掏,這是我給孫子結婚用的新房,自然不會糊弄你們。”


    爺爺給我們準備的房子在整個別墅區的正中央,帶著小院,進門的時候爺爺把鑰匙給我,讓我自己去開門。


    我自然是很激動,開門進到小院裏,然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開門進到別墅裏,直接是一個很大的客廳,全部都是古香古色的中國風布局,從裝修到家具都是古韻十足,裏麵還掛著很多的紅布,顯然是為我和徐若卉的新婚做準備的。


    進到房間裏麵後,不等我說話,爺爺就道:“這些都是按照老頭子我的眼光布置的,可能不適合你們年輕人的意思,不過呢,老頭子我這一輩子也沒啥留給自己孫子的,就這套房子還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也想著給初一留點念想,萬一那天我沒了,初一也好有點東西來念叨我。”


    爺爺這話說的很正式,正式到讓我覺得有些傷感。


    旁邊的徐若卉則是趕緊說:“爺爺,您說什麽呢,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而且這房子的風格我很喜歡啊,多有韻味,比起那些浮躁的裝修來看,這樣的裝修反而更能夠修身養性。”


    接著爺爺又領著我們去看了看新房,他很耐心地給我們介紹這房子裏的一事一物,就好像是某個博物館的導遊一般。


    爺爺越是這麽心細,我就越覺得他心裏有事兒,而且是很重很重的事兒,所以我就試著去問他,他就嘻嘻哈哈地跟我說:“初一,你想多了,我就覺得孫子要娶媳婦了高興,所以忍不住念叨幾句而已。”


    這一天我也又問了幾次鷺大師的事兒,爺爺最後可能被我問的有些著急了,就拍拍我的腦袋說:“你還是好好想下你自己吧,入川多半年了,惹了一屁股的事兒,趙家、白家全得罪了,特別是白家,你更是替秋家背了一個黑鍋,得罪了一個地兒朝天,等著爺爺不在成都了,那白家的人找上門的時候,看你怎麽辦。”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怪不得最近這段時間,趙、白兩家一直隻是在案子上做手腳,卻從來不敢直接派人加害我們了,原來我爺爺早就從苗寨偷偷回到了成都這邊。


    他一方麵偷著布置新房想要給我和徐若卉驚喜,另一方麵在暗中製約著趙、白兩家不敢胡來。


    聽了爺爺的話,再想到這些,就覺得我真是一個不讓他省心的孫子了。


    又過了一會兒爺爺看著我說:“初一,你前段時間是不是收了蔡邧一座茶樓?”


    我點頭說是,然後問我爺爺是不是有問題,爺爺說:“把茶樓賣了,然後把轉來的所有錢都打到我的賬戶上來。”


    我有些不明白爺爺要做什麽,他繼續說:“放心好了,這麽久了,爺爺的哪一個決定是害你的?”


    的確就算是爺爺之前搶我錢的時候,也是變相的在幫我,所以爺爺這麽說,我心裏雖然覺得可惜,可還是下定主意要照做了。


    爺爺這才點頭說:“所有的事兒,必須在結婚之前辦完。”


    聽我爺爺這麽說,我也就當著他老人家的麵給高儉良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我物色一個買主,他聽到我要賣茶樓,就嚇了一跳,問我原因,我說我也不知道,讓他隻管幫忙就好了。


    掛了高儉良的電話不久,蔡邧就把電話打了過來,他問我是不是急缺錢,如果是,他可以直接給我錢,勸我不要賣茶樓,可我這邊態度堅決,蔡邧沒有辦法隻說了一句:“這樣,那這茶樓我自己買回來,錢我按照市價給你,初一,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不過你要記得,你做每一個決定,我蔡邧都會全力支持,鼎力相助。”


    有蔡邧這麽幫我,我也真是沒得說了,隻能道了一句:“謝謝!”


    那茶樓是蔡邧送給我的,如今我轉手又賣給了他,從他那裏換來了一筆現金,這讓我心裏也是微微有些過意不去。


    這件事兒談妥了,之後就交給高儉良去辦,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並沒有搬到新房這邊來住,而是繼續住在蔡邧給我們準備的地方,至於新房我和徐若卉商量了一下,還是等著我們結婚前幾天再住進去。


    又過了幾天我和徐若卉的婚紗照就出來了,我們自然又回了一趟別墅那邊,把婚紗照布置了一下,當然這段時間爺爺是會和我們住在一起的,他說直到我和徐若卉完婚之後,他才會離開成都。


    這些日子和爺爺相處,他又教授了不少相術上的細節類的東西,當然都是他之前給我提過,而卻被我修行的時候給忽略掉的。


    而在這段時間裏,我們也是從蔡邧那裏得到消息,說是趙、白兩家從湘西那邊一個隱世的苗寨裏請回來了一個厲害的蠱師,很可能是針對我和徐若卉的。


    而且蔡邧還說,那個蠱師很可能會在我和徐若卉的婚禮上搗亂。


    得到這個消息後,我心裏有些緊張,可我爺爺卻是道了一句:“放心好了初一,如果有誰敢在你婚禮上搗亂,爺爺替你收拾他們,就算趙、白兩家的五個老怪物一起出來,他們也要掂量自己的份量夠不夠。”


    聽到爺爺說出這話來,我也是嚇了一跳,跟爺爺生活了那麽多年,我都沒見他用過什麽神通,在我眼裏,他一直是一個沒什麽正行,沒事兒就會欺負一下我的老頭子的形象……


    好吧,這麽說自己的爺爺是有些不對的。


    當然我心裏也是很尊敬爺爺的,若是把爺爺和什麽絕世高手聯係到一起,我還是有些做不到,我感覺他最多就是算命厲害一點而已。


    可再想想我自己,我黃階六段相氣就會這麽多相門神通,爺爺可是神相啊。


    正在我心裏糾結的時候,爺爺就忽然摸了一下我的腦袋,就像我小時候爺爺很多次摸我腦袋那麽溫柔道:“初一,你放心,隻要爺爺在你身邊,沒有人能傷害你。”


    這句話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我記得我小時候,特別是我父母剛沒了那幾年,爺爺差不多每天都跟我說這句話,而且隻要他一說這句話,我就不哭,也不鬧了。


    又過幾天就到了五月份,我和徐若卉的婚期漸近。


    而此時我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林森過幾天要到成都來,經過差不多七八個月的康複,他說他已經又壯的像一頭牛了。


    林森回到我們的隊伍,這才是我們入川隊伍的完全體,加上我們現在又多了一個實力有些難以捉摸的貟婺,我們以後辦案肯定會更加的如魚得水。


    隨著婚期漸近,我和徐若卉也是適當地走了幾次海家,畢竟婚禮上很多事兒,也是需要海家參與的,而且徐若卉出嫁那天,我是要去海家接人,她的父母在那邊,這樣我們的婚禮也才完整。


    越是臨近我和徐若卉婚禮,爺爺那邊也是忽然又忙了起來,他每天就是不停的發請柬,也不讓我看請的誰,我問他的時候,他總說請的老朋友。


    爺爺多請一些朋友也好,那樣我這男方這邊才不會顯得單薄,畢竟我在西南的朋友並不多。


    婚禮漸近,卻聽蔡邧說,趙、白兩家的動作也是越來越緊密,有很明顯的跡象表明他們要在婚禮當天對我們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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