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發生的都太不可思議了,我一個轉身,本來感覺隻有十幾秒的功夫,可實際上卻過了二十分鍾。


    然後我站在原地沒動,王俊輝等人竟然沒發現。


    加上那會兒的二十分鍾,還有我現在追出的二十分多分鍾,差不多就是四十分鍾,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難道他們沒發現我丟了嗎?


    為什麽不停下來等我。


    我帶著幾乎絕望的心情往前走,雪在這個時候下的越來越大,他們的腳印也越來越模糊,我隻好取出命理羅盤再確定他們的方位。


    從命理羅盤的指針上來看,我選的方向沒錯,他們就在我的前方,我繼續順著我現在走的方向繼續爬就可以看到他們。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去,加上又下了大雪,視線一下變得好弱,我卻發現這燈的光亮在那一層又一層的雪浪裏根本照不出多遠來。


    完了,難不成我要迷失在這雪山的深夜裏嗎?


    其實我已經迷失了,不知道王俊輝那邊的情況如何了,還有徐若卉有沒有遭遇到什麽危險?


    我連追了他們一個多小時,已經有些很累了,便在這雪夜裏找了一個相對背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


    那些腳印我已經不用再想了,這麽大的風雪怕早就被填平了,等著休息一會兒,我就算要繼續去尋找他們,也隻能夠靠手中的命理羅盤了。


    我在那邊停下後,就捏了一堆的小雪球,然後用數字排掛的方式給徐若卉起了一卦。


    是一個節卦,變爻是就是九二的陰爻。


    按照卦象上說:不出門庭,凶。


    意思是徐若卉若不出門的話會遭遇大難,而現在徐若卉已經出門在外,而且遠在貢嘎山上,反向則說明她平安無事。


    因為我現在凍的瑟瑟發抖,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所以這一卦也就隻能求到這裏,斷出徐若卉平安無事,其他的就斷不太出來了。


    在知道徐若卉沒事兒後,我心裏也是長長鬆了一口氣,她現在和王俊輝等人在一起,她沒事兒,那王俊輝等人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才對。


    隻不過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難不成沒有發現我丟了嗎,為什麽不找我?


    就在想這些事兒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的雪地裏夾著風雪聲傳來一陣人在雪地裏行走的聲音。


    “咯吱!”


    “咯吱!”


    那聲音很重,好像每踩一步都會陷一個很深的坑似的,也是現在雪山上表麵有一層新下的雪,還沒有及時被凍上,所以有那樣的聲音也是正常的。


    有人在雪地裏走動,我第一個想到的會不會是王俊輝他們回來找我了,所以我直接興奮的站起身,大概在我十多米的位置就有一個孤零零的人影。


    那人影走路的姿勢很機械,手腳甚至有些不協調。


    我站起身後,那個影子就忽然停住了,然後又很機械的轉身看向我,因為風雪太大,加上又是深夜,所以盡管隻有十多米,我依舊看不清他的樣子,甚至看不清他穿的衣服,隻是感覺他身上白乎乎的。


    我喊了一聲是不是王俊輝,沒人答應我,我又走了幾步問是不是秦廣,還是沒人理我。


    等著走到離那人影四五米的地方時候,我再也不問了,因為我已經看清楚了這個人的真容,這的確是個人,而且還是一個雪人,一個沒有鼻子眼睛,卻會動的雪人!


    不等我從震驚中醒悟過來,那雪人忽然跳起老高對著我撲過來。


    我匆忙之際揮動手中的登山杖,對著雪人的腰上便重重地砸了過去。


    如果不是我見鬼見的多了,我怕是直接被這會動的雪人就給嚇呆了,被它撲住之後,多半也要遭它毒手。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我用登山杖就把他的身子打成了兩截。


    那雪人兩截身體落地後,就直接化為了一灘爛雪,完全沒有那雪人存在過的痕跡。


    而這個時候,我就感覺心裏一堵,這種感覺我之前也有過,那就是我在跟王俊輝等人丟失之前,我回身往下看的時候,心裏也是堵了一下。


    那會兒我覺得可能是過於感慨,引發的心裏不舒服。


    可現在再有那種感覺,我就覺得不是那麽回事兒,趕緊捏一個太陽指訣,用相氣死死打在我的人中上。


    在我眼前忽然出現的一個模糊的樣子,也是瞬間又消失了。


    我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我差點又被鬼遮眼,如果我剛才不注意,怕是那個鬼遮眼的影子就會徹底迷惑我,不過從那個未成型的影子來看,他讓我看到的,應該是徐若卉。


    而此時我的監察官和采聽官依舊沒開啟,也就是說向我施展鬼遮眼的神通者不在我的防禦範圍內。


    還有,他能在王俊輝的眼皮地下讓我鬼遮眼一次,可見他的本事不低。


    逃脫了一劫,我也顧不得去想那雪人為什麽會動,便取出命理羅盤,準備繼續趕路,我必須盡快和王俊輝他們會和,跟他們在一起我才是最安全的。


    就在我邁步的時候,不小心踢了地上那半截雪人的身體一下,我就發現那雪裏麵還有什麽東西。


    我趕緊用手去拋開那雪人的身體,就發現一張黑紙,而在黑紙上用金色的字跡畫著一種奇怪的符籙。


    難不成這符籙就是那些雪人會動的原因?


    我忽然想起爺爺曾經給我講過的一個故事,是關於魯班的!


    魯班造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木工類的東西,相傳他手藝絕倫,造出的馬會跑,鳥會飛,總之是巧奪天工,無人能及。


    我爺爺說魯班的木工雖然精巧,可要想要那些木工的東西能動,還需要一道極其複雜的工藝,魯班門早就失傳已久的本事——魯班符。


    魯班符籙可以請得精靈之氣上他鑄造的那些東西上,從而和那些東西合為一體,所以魯班造的木馬才會跑,鳥兒才會飛。


    不過也有人說,是因為魯班造的東西太好,才主動吸引來了那些愛美的精靈上身。


    我當時問爺爺什麽是精靈,他隻告訴我,是一種氣,一種人看不到,摸不到的氣。


    而非我們在電視看上的那些精靈。


    爺爺還告訴我,讓我查閱一些古籍,那就是道家有關混沌初開,盤古開天的記載,裏麵也有對精神體的記載,在道家的世界裏,是先有了精神,才有了生命,生命是由精神孕育而來的。


    所以道家修練注重的是“神”和“心”的修養。


    再換句話說,那些精靈之氣都是混沌初開之時留下的沒有孕育成生命的精神之氣,而這些氣目前隻存在於人跡罕至的地方,比如噶貢山。


    古代的道者中,也有人捕捉精靈之氣帶回去飼養,例如可以用魯班符的魯班!


    想到這裏我忽然覺得毛瑟頓開。


    這裏的雪人會動,是因為這裏有人會用魯班符請精靈上那些雪人的身。


    而王俊輝看到的人影,怕也是類似雪人之類的假人,所以那雪地上才會真真切切地留下腳印。


    至於當年霍爾父親那些人看到熟悉親人的背影,那恐怕是跟我剛才一樣,是被鬼遮眼了。


    我有些明白了,我們之所以會迷惑是因為我們覺得留下腳印的人,就是霍爾父親那些人看到的那些所謂的影子留下的。


    其實不然,留下腳印的另有其人,而那些影子隻是鬼遮眼而已。


    我們追著那腳印半天沒有看到什麽背影,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們之中有兩個道者和我這個相師,我們都不是那麽容易被鬼遮眼的人。


    好吧,雖然最後我還是因為鬼遮眼掉了隊,那也是因為我是三個人裏麵最弱的一個。


    事情到這裏還有最後一個疑團,那就是王俊輝等人為什麽沒有發現我失蹤。


    或者是這樣,他們發現我丟了,為什麽沒有回來找我?


    我這個解釋雖然有些天馬行空,可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另外我手中還有一張奇怪的黑色的符籙,如果我能確定這就是魯班符,那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初一,初一……”


    雖然夾著風雪,可我還是能清楚的聽到,接著我看到遠處有幾團光亮向我靠近。


    我心裏不由激動起來,這次應該是王俊輝他們了,他們終於發現我丟了嗎?


    等著那些光近了,我先用相氣點了自己的人中,印堂,監察官,采聽官,確定自己實實在在沒有被鬼遮眼後,就趕緊應了一聲。


    接著我就看到他們幾個人一起向我找來,而跑在最前麵的是兔子魑。


    不過它個頭太小,等它跳起來往我懷裏撲的時候,我才發現,趕緊一把抱住了它。


    接著我就看到徐若卉、王俊輝等人接連趕來,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是擔心之色。


    看到這些人,我差點就哭了。


    王俊輝更是著急地問我:“初一,你怎麽繞著這雪山轉了一個大圈,跑到這東南的斷崖上來了,沿著這兒再往上走一段就無路可走了!”


    我跑東南麵來?不對啊,我一直是跟著命理羅盤往上爬的啊,一直在追王俊輝他們的啊?


    此時徐若卉也是撲過來抱住我說:“初一,我們找了你半天了,嚇死我了,你怎麽跑這裏來了?”


    而此時王俊輝看了看,皺皺眉頭,再在我額頭上猛點了一下。


    頓時我忽然感覺自己的精神一下鬆了下來,同時我腦子裏的方向感也是一下發生了變化。


    而我手裏羅盤指針的方向也是一下發生了改變。


    我當下明白了,原來我根本沒有從鬼遮眼裏走出來,我一直還在鬼遮眼的狀態下,我的那點相氣根本破不了這強大的鬼遮眼!


    解了我的鬼遮眼,王俊輝便深吸一口氣道:“這次多虧了兔子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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