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邊半天不應聲,蔡邧大概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就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初一,這次的任務成了,我給你以往任務的五倍,不是,是十倍的酬金,這次機會對我來說實在得之不易,希望你可以幫我。”


    我想了一下就問蔡邧到底是什麽案子,他說難道是很大,而且案情複雜,等明天王俊輝等人到成都之後一起給我們介紹。


    等於蔡邧又給我賣了一個關子。


    掛了電話徐若卉問我,是不是蔡邧又給我什麽麻煩的任務了,我點點頭說了一聲:“是!”


    第二天的中午王俊輝和李雅靜就風塵仆仆趕到了成都,回到我們的住處稍作休息後,不等我們把過年期間發生的事兒嘮完,門鈴就響了。


    我問是誰,就聽蔡邧在門口道:“是我,蔡邧,不知道王道長他們回來了嗎?”


    蔡邧來的可真快,看來我們和王俊輝沒有機會說閑話了。


    開了門,我就發現蔡邧這次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三個人,有兩個我認識,陳婷婷和秦廣,另一個竟然是一個的金發碧眼的男老外。


    見我開門蔡邧就和我打招呼,然後問王俊輝是不是回來了,我說,回來了,並把一眾人請到了屋子裏。


    見麵之後蔡邧就把我們這些人和那個金發碧眼的老外相互介紹了一下。


    我們也得知那個老外叫霍爾,是奧地利人,至於他姓什麽我沒記住,主要是太長了,念起來還有些拗口,就連我記下的名字,也是他全名的縮寫。


    霍爾的中文很好,而且對稱呼不是怎麽很計較,所以我們直接叫他霍爾,他也很樂意接受。


    我看了這霍爾一會兒,心裏不由生出一絲的疑慮問蔡邧:“難道霍爾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事主嗎?”


    蔡邧看了看霍爾然後問我,為什麽這麽說。


    我指著霍爾的印堂說:“雖然他是外國人,相門與我們黃皮膚的人有些詫異,可命氣卻是相同的,他印堂黑氣濃重,而且蔓延出來的部分已經快要把保壽官給遮蓋住了,這種麵相是極凶之相,主陽壽將盡。”


    我這麽一說,霍爾就“咦”了一聲說:“李,不對,我應該稱呼你初一,你的意思是我快死了嗎?”


    我點頭說:“是,不過這一劫是可以躲避過去的,你田宅宮有兩股命氣纏繞,一進一出,進則通,出則亡,說明你近日不適宜外出,所以你隻要留在家中待上一個月,便可以躲過這一劫。”


    聽我這麽說,蔡邧的臉色不由變了變說:“弗雷先生,初一相卜的本事可是很準的,看來我們這次的合作要終止了,你的定金不用退還給我們,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們隻能換人了。”


    霍爾對蔡邧搖頭說:“邧,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你直接稱呼我姓的簡稱,反而直接給我改了姓,讓我很不自在,而且我不想終止這次的合作,哪怕是沒有酬金,我也想要參與到其中,這是我的夢想,就算是死在自己的夢想了,我也不覺得有什麽,我既然選擇了做這項運動,那我早就有了死的覺悟。”


    運動?


    我立刻又看了看霍爾的印堂,靈台位置有一股雲霧之氣,這是靈氣的一種,不過是最普通的靈氣,不過這種靈氣可不是哪裏都有的,隻有在一些極高的山巔之上才能獲取,然後吸收為己有。


    我不禁好奇說了一句:“難不成霍爾你是一個登山運動員?”


    霍爾聽到我的推斷,立刻驚訝道:“邧還沒有向你介紹,你是怎麽猜到的?看來他說的沒錯,你是一個相卜的高手。”


    我一隻聽霍爾單叫蔡邧的名字,有些不適應,就尷尬的笑了笑,不過蔡邧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顯然他已經習慣霍爾這麽稱呼他了。


    我既然猜對了霍爾的職業,那就說明我們的這次任務跟登山有關了?


    猜到這裏,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這四川最難爬的山,那就是雪山了,難不成我們要學當年的紅軍前輩門,去爬雪山?


    此時蔡邧打斷霍爾想要繼續跟我探討相卜知識的話題,繼續對霍爾說:“你是的我朋友,不隻是合作夥伴,我必須為你的安全負責。”


    霍爾搖頭說:“邧,不用勸我,這是我的夢想,你明白嗎,夢想……”


    接著霍爾有用一堆我聽不懂的話說了一氣,雖然不明白他說的什麽語言,我也知道,絕對不是英語。


    此時徐若卉在我旁邊說:“他說的是德語,我之前學過一點,不過我還是聽不懂他說的什麽。”


    可不管霍爾說的什麽,他的情緒看起來很激動。


    又過了一會兒,蔡邧隻好答應讓霍爾繼續參與這次的案子。


    霍爾的問題解決了,蔡邧就開始給我們講述我們這次的案子,在介紹案子之前,照例遞給我們一個牛皮袋子,這袋子有很多的照片,還有幾十頁厚的紙質資料。


    這一次的資料,比我們以往所有案子的資料加起來都多。


    所以單是看這些資料,我就不由歎息一聲說:“看來這次案子的麻煩程度很高啊。”


    蔡邧也是絲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


    一隻沒說話的王俊輝拿了幾張照片看了幾眼,還沒有看那些紙質的資料,便說了一個名字:“貢嘎山?”


    聽到這個名字我是感覺極其陌生,我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的。


    蔡邧那邊點點頭說:“王道長好眼力,難道你之前去過那裏,還是在圈子裏有聽說過那裏的事情?”


    王俊輝點頭說:“我聽師父說過貢嘎山的事兒,不過隻是大概的故事,說是貢嘎山東南的峭壁上有個神秘的雪洞,裏麵住著一隻極其厲害的凶鬼,他的來曆很神秘,至今無人得知,不過聽說他曾經是川渝一害,後被一個厲害的道者封在貢嘎山,怎麽,你們要打那凶鬼的主意?”


    蔡邧點頭說:“王道長可真是見識淵博,這本來是我們明淨派的秘事,沒想到這你都能知道,那位封凶鬼的前輩就是我們明淨派的始祖,他曾經立下祖訓,滿千年後,時任明淨派的掌門人,要親自登上重新封那凶鬼一次,而至今年,恰好是千年整。”


    此時王俊輝忽然道:“先不說那隻凶鬼的厲害,單是那貢嘎山的登山難度,就夠我們喝一壺,從目前的官方統計來算,前後有差不多六十多人嚐試登峰,隻有二十幾個人登頂成功後生還,剩下的三十多個人,要麽半山腰就遇難,要麽是回程中遇難。”


    “那些還是專業人員,如果我們這些非專業的人過去,用九死一生來形容都是高估了,基本上十死無生!”


    聽了王俊輝的這一番話我立刻明白,為什麽蔡邧的父親會給他那麽豐厚的獎勵了,原來這是他那個掌門人的工作,他是怕死,所以才找人代替他去做。


    而這件案子是明淨派的祖訓,如果蔡邧的父親不去接,趙家的人肯定拿這個大做文章,到時候他們蔡家的門主位子怕是就不保了。


    再想當年明淨派的祖師肯定是一個風采卓越的高人,有可能還是青衣邪道那樣的,隻可惜到了蔡邧父親這一代,本事就不濟了,這掌門人的職責都要托付給別人去幫著完成,可見這明淨派神通本事已經衰落成什麽樣子了。


    而這麽危險的任務,我們真的有必要去接嗎,我已經有心拒絕了。


    見我露出疑難之色,蔡邧就立刻說:“初一,我知道這件事兒太過為難你們,可這是我徹底立足明淨派中心實力的機會,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隻有幾個外圍的心腹,如果給我一個堂口,我就真的有了和趙家叫板的實力。”


    說著蔡邧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初一,你也知道,趙家現在已經把你和若卉當成了目標,如果不能徹底扳倒趙家,那趙家對你們的威脅也永遠不會停止。如果你願意幫我,隻要給我一個堂口的實力,我承諾,兩年之內絕對扳倒趙家,還你和若卉一片安寧。”


    扳倒趙家的確是我心中所想,可這次的任務單是聽王俊輝的兩次分析,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其中的凶險了,更何況我們這次行動還有兩個女人,她們的體力去登雪山,那簡直是送死。


    再者,如果不讓徐若卉和李雅靜跟著,她們兩個肯定不會同意的。


    這就跟之前在北方的時候,去百鳥寨那次一樣。


    見我還是不說話,蔡邧有些著急,不過他還是沉住了氣,沒有催促我,而是跟我說:“初一,我說過,我不會為難你,這樣,資料我先留下,你們考慮一個星期,不,半個月,到時候你們再給我答複如何?”


    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考慮,看來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想了一下就點頭說:“好,半個月內我會給你答複。”


    資料留下之後,蔡邧就準備離開,而霍爾此時便說了一句:“初一,難道你不覺得冒險和探索未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兒嗎?有些未知的東西,是值得拿生命做賭注去交換的。”


    說完霍爾又伸出手給我握了握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盼,看來他是一個狂熱的登山運動者和冒險家。


    我笑了笑對霍爾說:“我會認真考慮的。”


    說真的,我差點就被霍爾的那份執著和熱情給打動了,隻是我的思維更加東方化,我更加注重我的親人和即將擁有的那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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