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俊輝的疑慮,蔡邧直接冷笑一聲說:“哼,如果那些人敢出手,正好,那樣我倒希望這件事兒鬧的越大越好,如此一來誰還會懷疑那鬼人是我養的。”


    王俊輝點點頭顯然也是覺得蔡邧說的那話有些道理。


    我們離開了精神病院,出門的時候蔡邧鎖好門檢查了幾遍,然後才放心的把鑰匙交給這裏的一個工作人員,讓他把鑰匙再還給那個蔡院長。


    從這間精神病院出來,我們便直接奔蔡邧那個手下家裏去了,此時天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冬天的天,一會兒功夫就黑透了,我們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路邊的路燈早已經亮起多時。


    不過這個小區比較老舊,小區內並沒有照明的設施,進去後我們還需要拿出自己的手機來照亮。


    一路走過去發現這個小區陰森的很,蔡邧給我們介紹說,這裏原來是某熱電廠的宿舍,住的熱電廠的家屬,後來電廠外遷,這裏住的人多數就變成老年人,所以這裏差不多是附近小區中,每年死人最多的一個了。


    如此一來感覺這裏陰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而且這裏最近要改建,所以不少原有的老人也都搬走了,剩下的要麽是兒女不孝順爭房子,老人生氣不願意搬的,要麽是孤寡老人,就是要絕戶的那種。


    所以這小區不單是陰氣重,怨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生活在這樣一個小區,這裏麵的人能身形健康就奇怪了。


    小區有三棟樓,一棟樓是徹底黑著燈,有一戶亮光,另外兩戶零零散散都有光亮。


    蔡邧指著最後的那一棟樓說:“我的那個手下叫秦廣,就住在那棟樓上,他也負責趙春發案子的人中,道行最高的一個。”


    我忍不住說了句:“那棟樓黑漆漆的,怎麽像是一棟鬼樓啊?”


    蔡邧告訴我說:“那棟樓是改建的三棟樓裏,最先要被拆的一棟,所以人差不多都搬走了,本來秦廣上個月也是應該搬走的,可他卻忽然出了事兒,腦子有了些問題,所以才一直拖延至今,也是因為秦廣的原因,所以其他幾棟樓上的住戶也得以延期。”


    說白了,秦廣現在是一個釘子戶。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棟樓跟前,樓道裏一股陰風“呼”的一下就吹了出來。


    這麽重的陰風,肯定有鬼物在這裏活動過,王俊輝抬頭看了看這棟樓說:“我們好像來晚了,那些鬼物已經跑掉了,趕緊上去看看那個秦廣吧。”


    我們沿著這漆黑的樓道上去,不斷有陰風從樓上吹下,讓我們不禁打寒顫。


    秦廣住在頂層,到了樓上之後,我們就發現有一間門開的很展,門框和門板上全部貼滿了符籙,那些符籙還在陰風下“呼呼”作響。


    “老秦?”蔡邧在門口喊了一嗓子。


    徐若卉緊緊抓住我的胳膊,顯得有些怕,我轉頭對她說:“放心,這裏沒鬼,我的監察、采聽兩處相門都沒開。”


    雖然知道這裏沒有鬼物,可這“呼呼”亂吹的飛,還是讓人心不由生出一絲恐懼來,萬一有呢?


    蔡邧喊了一聲,沒人應,我們就趕緊衝了進去,一進門,拿手機一照,就發現客廳的地板上蹲著一個人。


    他是背對著我們,穿著一身黃色的道袍,旁邊扔著一把半截的桃木劍,還有幾根已經熄滅的蠟燭,空氣中還彌散著一些濃重的燒符籙的氣味。


    仿佛剛才這裏經過一場大戰似的。


    王俊輝“咦”了一聲說:“我們剛才上樓所遇到的陰風原來是這位道長斬去鬼物所致,看來這位道友剛才那一戰是打贏了。”


    蔡邧繼續對著那背影喊了一聲:“老秦?”


    那穿著道服的人才微微轉過頭,他麵色看起來極其憔悴,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他印堂黑氣漸漸散去,說明他之前被鬼物上過身。


    他的疾厄宮黑氣很重,說明接下來他會生一場大病,而這場病還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壽命。


    從疾厄宮蔓延至他保壽官的命氣程度來看,這一場病至少折損他十年左右的壽命。


    那人一轉頭,蔡邧就直接跑過去扶住其肩膀說:“老秦,你怎麽了?”


    秦廣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少主,我,我把我體內那個玩意兒打敗了,我打敗他了,是一隻極品紅厲鬼!”


    蔡邧也是吃了一驚,然後趕緊問秦廣身體情況,此時李雅靜也是過來為秦廣做檢查,王俊輝則是沿著屋子轉了一圈說:“這裏已經很幹淨了,隻不過這位道長剛才消耗過大,需要靜養,我們送他去醫院吧。”


    蔡邧點頭,慢慢把秦廣扶了起來,秦廣雖然雙腿有些發顫,可還是能夠勉強走路。


    下樓的時候,秦廣把自己經曆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


    他之前發瘋,是因為被人施法控了兩魂,若不是他修行根基穩固,那兩魂就被人直接拘走了。


    他這些天一直努力和拘魂之人做抗爭,所以才顯得瘋瘋癲癲,也才會在家裏貼上那麽多靜心和安魂的符籙。


    而到了今晚,他終於依靠自己的本事徹底切斷了拘魂人對他兩魂的控製。


    可不等他高興,一隻紅厲鬼便破門而入,秦廣便在家裏和那紅厲鬼展看了一場鏖戰,最後他道法耗盡的時候,請神斬殺了那隻紅厲鬼,不過他的法器也是斷成了兩截。


    聽到這裏我不得有些佩服秦廣了,這麽說來,他的本事還真是了得。


    他剛切斷拘魂人對他兩魂的控製,那他的魂應該還很弱,在魂弱的情況下,強行施法請神斬殺一隻厲害的紅厲鬼,那對他魂魄創傷也就更大了,難怪他會出現折壽十年之相。


    出了這棟樓,我們就立刻送那個秦廣去了一家醫院,跟王俊輝在北方時候的那個組織一樣,明淨派也有自己的私家醫院,秦廣就被送到了這裏。


    安排秦廣在醫院住下後,蔡邧又安排了一個親信過來照看秦廣。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蔡邧直接說:“今晚害老秦的,肯定就是策劃趙春發案子的人,有拘魂神通的人,放眼明淨派,能遠距離拘老秦魂的人不超過五個,其中有兩個都是趙氏長老家族的人,至於其三個,一個是我父親的手下,他應該不至於害我,另外兩個都是海家的人,我和海家是盟友,也不會害我。”


    拘魂術,比一般的道法中的離魂術更可怕。


    離魂術隻是暫時分離出魂魄,過一段時間後,魂魄還會自動回去;可拘魂術卻不同,類似陰差勾魂,一旦魂魄被拘走,那基本上就很難再有複生的希望了。


    再所以說,蔡邧之前的幾個手下不是死於什麽詛咒,而是比較隱晦的,不容易被人看出的拘魂術之下。


    從醫院出來已經很晚了,和我們簡單說了幾句話,他就讓我們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詳細調查,至於那段監控視頻,他給身邊的人打了一個電話,已經我們送到了小區物業那裏,我們回去後隻要去物業說下我的名字就可以拿到那視頻了。


    在醫院門口我們和蔡邧、陳婷婷分開了。


    回住處的路上,王俊輝問我覺得蔡邧這個人如何,我笑笑說:“工於心計,可又十分會籠絡人心,必定能成為明淨派的下一任接班人。”


    王俊輝問我是不是從蔡邧的麵相上看出些什麽來了,我點頭說:“他之前一直藏的很深,我不好斷,不過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露出一些相門的破綻被我看到。”


    “他兩顴骨高聳有力,主權勢,說明他將來必定權傾西南,以他現在身份來看,唯一能讓他將來權傾西南的職位,也就隻有明淨派的下一任門主了。”


    王俊輝點點頭說:“如此說來,我們幫他解決這個案子也就值得了,算是一個長遠的投資吧。”


    我也是點點頭。


    我們幫了蔡邧,而我們不會加入明淨派,如此以來,我們和他也不會有什麽利益衝突,那我們的關係肯定會十分的要好,那我們再在西南活動肯定會大為方便的。


    很快我們就回到了所住的小區,在門口物業拿了監控視頻的資料,就一起回去。


    可不等我們上樓到門口的時候,就忽然發現一個穿著青衣道袍,麵容紅潤的道者正在我們門口打坐。


    見到這個人王俊輝一愣,立刻捏了一個指訣道了一句:“妖道!”


    而我則是驚出一身的冷汗,如果王俊輝出手,十個他也不夠麵前這個老家打的。


    我拉住王俊輝道:“王道長,先不要出手,我認識他。”


    這個人正是青衣邪道,他這次前來,多半是因為我們抓了他放出的那隻千年古魅。


    我四處尋找,想找找那個蛟蛇在不在附近。


    見我四處張望,那個青衣道士緩緩從我們門口站起來道了一句:“它在樓頂上呢,這裏空間太小,它在這裏顯得有些憋屈。”


    王俊輝問我:“你和這妖道認識,我認得他的氣,他就是那個留下乾坤顛倒道印的妖道。”


    王俊輝一口一個“妖道”叫我的心裏發慌。


    正在我不知道怎麽答話的時候,那青衣邪道笑道:“你就是接二連三壞我好事的小道士吧,今天我就來和你算算總賬。”


    完了!這下王俊輝闖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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