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已經不隻是凉了,還有些微冷。


    一路走去,我這雞皮疙瘩起了好幾回。


    其實我身上起那些雞皮疙瘩,不光是這深秋夜較冷,還因為給我們帶路的是一隻鬼,雖然它現在已經比較虛弱,可畢竟他還是一隻鬼。


    通往老墳嶺的路很好走,我們一行人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老墳嶺的嶺子下。


    今晚沒有月光,所以我們雖然站到了嶺子下麵,還是看不到上麵的破廟。


    在準備爬坡之前,王俊輝就抖了一個指訣對王進虎說:“好了,你已經帶我們來這裏了,回去的路,我們已經記住了,我現在就送你入輪回路。”


    片刻那王進虎的鬼就化為星點鑽進了土中。


    我們則是沿著麵前的一條小路開始爬這嶺子,這嶺子並不是很高,不用太快的速度,也隻要幾分鍾就到了嶺子頂上。


    到了老墳嶺的頂部,我們也是一下就看到了一座低矮的小石頭屋子,單是這輪廓上,根本無法表示它是一座廟,怎麽都隻是一間很平常的石頭房子。


    這房子兩邊各有一扇窗戶,門在中央,並不大,可容三人並行而已。


    走到這石頭房子旁邊的時候,我就看到我懷裏的兔子魑開始不停地“呼呼”,顯然這附近有髒東西。


    而王俊輝卻是深吸一口氣說:“裏麵的三隻鬼有些厲害,初一,老林往後退。”


    王俊輝話音剛落下,這老墳嶺的頂部忽然憑空升起一陣怪風,風勁兒很大,給我吹了一個蹌踉,如果不是我扶住旁邊的一棵槐樹,就被他吹倒了。


    王俊輝和林森比我壯實很多,所以都怎麽動,不過那風也是吹得他們臉上有些抽搐。


    那風吹了十多秒就停了下來,此時我們三個人已經被吹得異常狼狽,幸好我們三個都不是長頭發,不然非得吹出一個天然的殺馬特來。


    我因為剛才我要一手抱住槐樹,所以抱兔子魑的手也就剩下一隻,我沒注意,自己一直卡著那兔子魑的脖子,等我發現的時候,它的小爪子正在奮力推我的胳膊,看樣子我是把它給勒壞了。


    於是我趕緊雙手去抱它。


    它則是在我懷裏不停對著我張牙舞爪,像是在埋怨我。


    無奈我隻好跟它說抱歉。


    等著風停了,王俊輝就冷“哼”了一聲說:“孽畜們,竟敢挑釁本道,你們當真是活夠了,也罷,本道也不給你們來什麽先禮後兵了,咱們直接術法上見真章。”


    說完直接從去背包中取出道袍穿上,然後隨手捏了三張符籙念了幾聲咒訣對著那破廟就扔了過去。


    那符籙飛到一半便伴隨著“轟轟轟”三聲悶響化為三團火焰,接著這三團火焰,便分別從兩個窗戶和一個大門飛了進去,瞬間,那廟裏的就被符火照了一個通明。


    雖然那符火的光隻有一瞬間,可我差不多已經看清楚了裏麵的情況。


    亂七八糟的石頭,樹枝,還有不少的蜘蛛網,半點的家具沒有。


    不過我並沒有在符火的光亮下看到那三隻鬼,顯然他們是藏在牆壁或者某些看不到的角落了。


    王俊輝扔出的這三張符籙,自然不隻是是照個亮那麽簡單,隨著光亮結束,那屋子裏“嗖嗖嗖”鑽出三個紅色的影子來,他們嘴裏也是同時發出“嗚嗚”的聲音,我估計是被王俊輝的符籙給打疼了。


    此時王俊輝身上的道袍,道冠已經穿戴好,手裏的桃木劍也是掏出,而我也是準備去掏銅錢劍,伸進口袋卻隻是摸到了一把銅錢。


    好吧,上次對付那隻奇怪養鬼的時候,這銅錢劍已經散掉了。


    無奈我就隻好捏一個相門指訣,運氣防禦,同時用朱砂封了我和林森的相門。


    此時我也是把兔子魑放到我的腳邊吩咐它說:“不要貿然去攻擊那些鬼,找準機會配合王道長。”


    兔子魑點點頭,好像是聽懂了我的話。


    林森那邊則是習慣性掏出匕首,然後割破自己一根手指的指尖,往匕首的利刃上塗抹了指尖血。


    我們三人一魑嚴陣以待,在數量上算是占據了上風了,可是在實力上,除了王俊輝一個較為厲害,我和林森隻能在旁邊打打秋風。


    至於兔子魑,因為物種上的優勢,也比我和林森有用一些。


    看著眼前的形勢,我心裏想法轉得飛快。


    那三隻鬼看著我們也是不停“嗚嗚”作響,像是在驅趕我們離開,顯然他們也不想和我們硬拚。


    可我們這邊卻是非戰不可。


    與此同時我也試著去看那三隻鬼的鬼相,想要了解他們的過去,可他們的臉上除了一臉的枉死相外,我就再也看不出其他多餘的東西來,他們的相門,好像是被某人刻意遮掩了。


    想到這裏我不由想起了那個邪惡的老道士,便對王俊輝說:“他們的相門全部給做了手腳,以我的本事,看不出來。”


    說出這話,我心裏其實十分的慚愧,因為最近的案子都變得十分棘手,我相卜上的本事也是有些越來越不夠用了,看來等著再閑下來的時候,我必須苦練一下相卜上的本事了,我以前的那些東西,根本不夠用。


    聽到我的話,王俊輝仿佛早就預料到了,便說了聲:“無礙,我已經感覺到了,這三個人身上有著和那個山魈身上相同的氣息,剛才送走的王進虎身上也有那種氣息。”


    王俊輝揮了一下手中的桃木劍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這些氣息都來自他們身上那奇怪的道印。”


    我愣了一下說:“那三個人身上也有道印?”


    王俊輝點頭。


    我仔細看了一下,至少那些鬼的正麵沒有道印,會不會和王進虎一樣,道印都刻在後背上呢?


    不等我細想那三隻紅色的影子就“嗖嗖嗖”分成了兩隊,兩隻衝著王俊輝撲去,另外一隻則是去攻擊兔子魑。


    我和林森直接被忽略了。


    這種感覺讓我很不爽,於是我便怒吼一聲,壯了下膽子跳了前去,想要先擋在兔子魑前麵去給他紅厲鬼一下。


    我咬破手指,然後對著紅厲鬼的額頭就點了過去。


    把紅厲鬼在空中對我“嗚”的一聲怒吼,然後然後揮著拳頭就對我打來。


    我忙伸出左手去擋。


    “嘭!”


    那紅厲鬼的拳頭便打在我左胳膊上,頓時一股我難以抗衡的力氣就傳來,瞬間我身體就往右一個蹌踉,接著我身體失去平衡,直接就摔倒了。


    而且我摔倒的那個位置很不好,是一堆的小酸棗樹,頓時右半邊身體就被紮滿了酸棗刺。


    我一個激靈就從那一堆小酸棗樹中蹦了起來,同是疼得我“嗷嗷”亂叫。


    我沒看到王俊輝那邊的動作,不過他已經暫時把兩隻紅厲鬼避開了。


    同時他還對林森說了一句:“老林,你去幫助初一,這兩個,我自己來收拾。”


    而這邊,在我摔倒的時候,兔子魑已經和紅厲鬼又打鬥在了一起,不過這次兔子魑沒有和紅厲鬼纏鬥,而不是不停地蹦啊跳啊地搞偷襲。


    我估計它是害怕再被拽耳朵。


    林森過來之後,也是問我情況如何,我一遍拽那些刺在身上得酸棗刺,一邊呲著牙說:“好得,嘶,好得,不得了!”


    林森見我還有時間貧嘴,也沒管我,直接揮著他那沾有指尖血的匕首衝過去幫兔子魑。


    林森雖然沒有術法護身,可身手卻是相當敏捷,他一邊用匕首格擋,竟然是暫時和兔子魑一起把那紅厲鬼拖延住了。


    而我這邊卻還是沒有把身上的酸棗刺摘完。


    王俊輝那邊已經和兩隻紅厲鬼鬥到了破廟的後麵,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


    與此同時看到剛才把我打倒的那個紅厲鬼背後的印記。


    跟王進虎的如出一轍,都是麻將牌和奇怪的乾坤八卦。


    而且我還隱隱在那道印裏發現了一股難以琢磨的氣,而這股氣來自那破廟,難不成那破廟裏還有東西在操控著他們三個?


    我第一個時間想到的就是會不會是那個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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