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停下車休息,簡單說了幾句話,就聊到了山魈和我自己收拾掉的那個詭異小鬼的事兒上。


    我們三個人輪番猜測那個老道士的目的。


    可猜來猜去,我們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那老道可能神經方麵有問題,換句話說,我們三個都覺得他是一個本事很大的神經病。


    我問王俊輝道派裏有沒有這麽一號人,他就搖頭說:“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人。”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減小的趨勢,而這山路上除了我們這車,也沒有再看到其他的車,難不成今天就我們這一輛車走這條路了?


    見這雨沒有減小的趨勢,我就問王俊輝,去王進虎的村子,還有沒有別的路,他想了一會兒就說:“有,不過要繞路,繞好幾個鄉鎮,從另一條山路過去,並不比這條路好走多少,再等一會兒如果這雨還不停,我們就繞路試試。”


    前方的滑坡並不太厲害,如果雨停了,二十多分鍾我們就能清理好,可如果雨不停,我們這些傷病冒雨去幹活,怕是傷著身體。


    另外這還下著雨,萬一那裏再發生滑坡,也是有可能的。


    這雨依舊沒有絲毫要停的苗頭。


    又等了一會兒,王俊輝就說:“繞路吧。”


    可不等我們掉轉車,我們車後大概一百米遠的位置就傳來“轟轟轟”的巨大聲音,我們這邊的地麵也是微微顫抖。


    我愣一下說:“地震了?”


    王俊輝搖頭說:“不是,怕是我們後麵也發生了滑坡,看來我們是被困在這裏了。”


    不等王俊輝說完,我們前方,原本滑坡的位置也是傳來轟轟的聲音,前麵發生了二次滑坡。


    這下徹底完了。


    幸虧我們停的這個地方山勢比較緩,沒有陡坡,不然我心裏就要更加緊張了。


    我問王俊輝接下來怎麽辦,他深吸一口氣說:“隻能等雨停了再說,這場雨下得好邪乎啊!”


    “哢嚓!”


    接著又是一道明閃從天而降,讓整個黑暗的天空宛如重回白晝。


    而且這一道閃電離我們很近,落點就在我們山溝對麵的坡頂上,在閃電落下的一瞬間,山頂就冒起了一股滾滾的濃煙,顯然是有些樹木被劈得起火了。


    不過這麽大的雨,肯定起不了火災,濃煙冒了一會兒就沒了。


    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麽近的距離看到閃電,我心裏也開始有些擔心,下一個雷落到我們車頂上怎麽辦?


    而此時山溝裏的山洪的“轟轟”的咆哮聲也是逐漸增大,說明山洪的規模也是越來越大了。


    我忍不住往那山溝裏看了一眼,就發現那山洪上有什麽東西在翻滾,它時不時跳出洪水,迎著洶湧澎湃的山洪逆流而上。


    那東西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差不多要十多米長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我就趕緊告訴王俊輝和林森,兩個也是同時湊過來往下看,在看到那逆流而上的巨大蛇影之後,王俊輝眼睛不由就亮了起來,然後飛快打開車門,就衝了下去。


    林森趕緊也是衝下去說:“俊輝,你頭頂上還有傷呢……”


    林森也下了車,我就把兔子魑留在車上,然後也下去了,這兔子魑,好像對那蛇並不感興趣,依舊在車裏睡覺。


    很快我們三個人都被淋濕了,我問王俊輝幹嘛非要下車看。


    因為下雨的聲太大,他沒有聽清我說什麽,我就扯著嗓子又對他喊了一遍剛才的話,王俊輝說:“河裏的蛇可能要化蛟了,這場大雨,還有這滾滾而來的閃電,都是那巨蟒化蛟引來的。”


    “化蛟?是要變成龍嗎?”我好奇問道。


    王俊輝搖頭:“不是,蛇先化蛟,而後化龍,不過蛟也是龍的一種,算是亞種龍吧。”


    龍這種東西難道真的存在嗎?


    我心裏正在犯嘀咕的時候,王俊輝就繼續說:“數千年的傳說,能得以流傳下來,你覺得它的存在會是假的嗎?再說了,這個世界上,見過蛇化蛟的人,也不算太少的。”


    的確是如此,我之前在網上也看到很多關於蛇化蛟的照片和傳說。


    那條巨蟒在山洪裏逆流而上,與此同時天空中的落雷也是一道又一道砸在山洪裏,那巨蟒默默承受著那些閃電,卻不發出任何的聲響,好像那些閃電根本傷不到它似的。


    那蛇逆著山洪而上,速度雖然不快,但是絕對也不慢,我們三個人沿著公路就一路追著巨蟒的蹤跡而上。


    到了剛才滑坡的位置因為路被堵住了,我們翻過去就要費一些時間,等我們翻過那一段路,就發現在山洪裏再也看不到巨蟒了。


    我們又沿著山洪找了一會兒,依舊沒找到任何的線索。


    實在找不到了,王俊輝就歎了口氣說:“看來這不是我們的機緣啊,我們今日是怕是無緣得見它化蛟的全過程了。”


    這山溝不知道有多長,那巨蟒有沒有繼續沿著水溝而上,我們也無法確定,所以我們隻好放棄,然後再冒雨返回車這邊。


    到了車這邊,我們就全部脫了衣服,然後拿出自己帶著的幹衣服換上,濕衣服的話,就扔到了後備箱裏。


    做在車上,我們不禁都覺得有些遺憾,這巨蟒化蛟,是難得一見的機緣,我們竟然跟丟了。


    林森則是說了一句:“看著和看不著能有啥的,它化它的蛟,我們趕我們的路,本來就是不相幹的。”


    林森雖然這麽說,可從他的臉上也是能看出不少的遺憾。


    我們都沒說話,王俊輝拿著毛巾不停地擦自己的後腦勺,他那裏的傷口剛長好,如果著水的話,肯定不利於傷口的進一步恢複。


    不過王俊輝卻絲毫不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他沉聲不說話,心裏仿佛在想什麽。


    此時天空中的閃電依舊繼續,不過卻離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那巨蟒估計已經在我們十幾裏之外了吧。


    他的速度果然不是我們人能夠跟上的。


    又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這裏的雨才慢慢停了下來,雷電當然也是慢慢停下,隻是現在的天已經到了旁晚,由於是陰天,所以黑得很厲害。


    不過我們還是要繼續趕路,就一人抄起一個鏟子去清理那滑坡了。


    這裏的土渣很厚,還有不少的大石頭,清理起來相當的費勁,我估計沒有幾個小時,我們是清理不完的。


    所以王俊輝就讓林森去附近找找有沒有村子,然後花錢請一些村民過來幫忙。


    這山路都是依村而建,每隔幾裏,十幾裏都會有一個村子,我們也算是幸運,林森出去大概四十分鍾就帶了十幾個拿著鋤頭,鏟子的村民過來。


    有了這些村民幫手,我們基本上就不用動手了。


    等把路清理出來後,林森就把錢結給了那些村民,讓他們把另一邊也修通,而我們則開車先趕路了。


    我們從這裏出發到王進虎的村子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


    一路上我們依舊在談巨蟒化蛟的事兒,可說來說去,我們最終逃不脫一種心情,那就是遺憾。


    在臨近王進虎村子的時候,我們又說回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這麽一說,我就不禁說了一句:“你們說那個老道士留下那些道印,會不會和那巨蟒化蛟有些關係?”


    王俊輝搖頭說:“應該不會吧,這兩件事兒如果硬扯到一起太牽強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係。”


    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山魈、奇怪的養鬼,還有這次死人後背的道印,這三件事兒也沒有任何的聯係啊。”


    王俊輝沒有繼續跟我爭辯,就說了一句:“等著我們到了進了村子,把整個事情調查一下,掌握了更多線索,我們才能下結論。”


    我也是點點頭。


    而此時林森忽然說了一句:“對了,你們說那條巨蟒化蛟成功了沒?”


    我和王俊輝同時搖頭,這個我來怎麽知道,就連我這個相師,以我現在的本事也算不透這些的。


    正如王俊輝所說,這些屬於天機。


    我曾經爺爺說過,他說相師的至高境界,就是參透真正的天機,而非簡單的命理。


    我當時問他能不能參透天機,他笑說了笑說,有過那麽幾次。


    如果此時換成我爺爺在這裏,他就算跟丟了那巨蟒,大概也知道它是不是化蛟成功了吧。


    正在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我們的前麵就出現了一個村子,林森就說了句:“按照導航上說,我們到地方了。”


    因為現在才八點多鍾,時間還不是很晚,到了村口,我們就發現一個小賣店還開著門,而且裏麵正好傳來“嘩嘩”的麻將機洗牌的聲音。


    有麻將機,難不成這小賣店還是一個村裏的小型棋牌室?


    這些年人們的生活都提高了不少,棋牌室已經不是城裏人的專享,很多村兒也都有這樣的棋牌室。


    我此時也就想起了王俊輝說起的那些王進虎說過的詭異的話,全部都是人體部位組成的麻將牌……


    這麽一想,我心裏就涼颼颼的。


    與此同時,在旁邊一直睡覺的兔子魑,也是忽然精神起來,然後對著那小賣店“呼呼”了幾聲。


    很顯然,裏麵有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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